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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越秀想了想确如母亲所说,她出现的太突然,附和道:“确实如此。那天我、宴凌和周培晨三人同时在场,她都敢打伤周培晨,事后竟敢在三人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将罪名推到我的身上。会耍点小聪明,可是耍的又不聪明。殿下觉得她武功高强,还想将她收入麾下。可是她手持皇后的诏书,殿下不得已才放了她。我亲眼看见,她三两招之内直接重伤周培晨,她那一身的武功,可不是两三年之功就能练出来的。”
“所以能确定她不是花凌?”展氏态度谦恭的问。在晋国公夫妇面前,她没有嚣张的资本,自然是要低调做人。
“当然不是,那贱人早就死了,哥哥亲眼看见的。”秦如喜尖叫着,她的声音略带颤抖,仿佛从嗓子口蹦出来。出于内心的恐惧,她一点都不想花凌还活着,更何况她还真的死了。一个与妹妹长得相似的人都能让人心生恐惧,除了担心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更担心丈夫对妹妹余情未了。
“如喜,说话注意点分寸,毕竟是你妹妹。”晋国公夫人狠狠训斥了秦如喜,虽然是儿媳妇的身份,但在自己父母面前说话失了分寸,损的是晋国公府的面子。
“当然不是,花凌那丫头又不会武功。再说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的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展氏连忙替秦如喜打圆场,冲着秦如喜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冲动乱说话。
秦如喜怎么可能不冲动,一个已经死掉不会再出现的人,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替代品。那一桩陈年旧事会不会再被翻出来?她那么贪玩任性,为了好玩会来吓她,谁知道会不会为了好玩来抢走司马越秀?就算不抢,她这么尴尬的存在,司马越秀会不会心思摇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秦如喜心想:“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黎姑娘的事情姑且放在一边,已然能够断定她不是花凌,那就不要因为她分神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查查那封造假文书,找到那个制假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查出主谋之人,私刻朝廷印章可是重罪。”
“越秀,说的有理。不要为无谓的人分神,查那封文书要紧,先从这点下手。晋国公府的事情不能指望孟昭,京兆府衙本来琐事就多,指望他不知等到何时。”司马岸随后召来罗锋,命他迅速查出能够临摹笔迹和私刻印章的人,就算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人找出来。
罗锋领了命令,便带领下属士兵去办。
“对,私刻印章是重罪。”秦如喜心里有了主意,不如利用这点将事情嫁祸到她身上。秦如喜打定主意,在父母回府之时,一反常态要送父母回府,称是:“母亲白日受到了惊吓,要陪着母亲缓缓神。”
一回到秦府,秦琛就回了书房,剩下展氏母女二人。展氏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说道:“说吧,跟着娘亲回来有什么事情?刚才看你爹在不好直说,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
秦如喜往母亲身边一靠,撒娇说道:“娘,还是娘最了解我。我是想把今天的事情嫁祸到那个姓黎的身上,我不管她是不是秦花凌,反正我不喜欢她。她长得和花凌一样,碍了我的眼,就是她的错。”
“可以倒是可以,可是要怎么嫁祸?”展氏对女儿向来溺爱,现在秦如喜也是她下半辈子富贵的倚靠,对秦如喜的意见立刻表示赞同。
秦如喜四顾一下确定无人,才附耳对母亲说道:“娘,我都想好了。伪造一封同样的文书放到她的家里,我借口探望的机会把它搜出来。到时候人证、物证都在,她就不能抵赖了。”
“可是……”展氏很有顾虑,司马越秀的话还在耳边,她提醒秦如喜:“可是越秀说过,私刻印章是重罪,这不是知法犯法嘛。”
“娘,下毒杀人也是重罪,不也干了吗?”秦如喜为了逼母亲同意,居然重提三年前的旧事。
“那不一样,咱们只谋划,可投毒的是秦花凌。”展氏有点惊慌,今时不同往日,再故技重施未必可行。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找人刻好印章、仿好笔迹,剩下的交给我。我就借口府里丢了东西去她住所搜,到时候人赃并获看她怎么狡辩。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霉,非长了那副阴损的模样。”秦如喜是养尊处优惯了,仗着自己是晋国公府少夫人的身份,没人敢忤逆她,自以为奇谋妙计能置黎殊儿于死地。
“好吧,这件事情我让你舅舅去做。”展氏也确实不敢说个反对的意见,想着反正一个外地来京的乡野丫头,也没有什么靠山,要真能坐实了她私仿印鉴霍乱国公府的罪名,将她投掷入狱,多少能挽回国公府的面子,对国公府那边也算是个天大的交代。
只是她忽略了黎殊儿手中有皇后诏书,连洛王和晋国公府都不敢轻举妄动,岂是她两个无知妇孺能动的了的。
得到母亲的保证,秦如喜以为可以胜券在握,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心满意足的回了府,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倒是辛苦了母亲展氏,深更半夜披星戴月出了府门,去见了自己的哥哥展如钦。展如钦在户部任职,掌管库藏要务。每每有要事,展氏都会有求于他,恩威并施连哄带骗求他答应,这次也不例外。
但这次展如钦说什么也不答应。晋国公府的喜宴,因为有公务在身他没能参加,但喜宴上的事情可是听说了。这种事情撇还撇不干净,竟然还想着往自己身上揽,简直是有病。她连连斥责妹妹:“如喜不长脑子,你也跟着胡闹。晋国公府那么大的事情,丢了那么大的脸面,不查个水落石出,他能善罢甘休。这种事情摘都摘不干净,你还往自己身上揽。”
展氏不以为然,她觉得:“哥哥说的就是,就是因为摘不干净,所以才往黎殊儿身上推。那姑娘长的太像花凌了,你看着就不觉的别扭。我反正一看到她,就能想到花凌,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展氏说完不觉得裹紧了衣裳,深夜凉寒,丝丝入骨,再加上来自秦花凌的那份恐惧,寒意更重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