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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喜站在一边,满意的听着母亲展氏的夸奖,不时的自我夸赞两句,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他爹娘是谁。”
秦如喜着绿色齐胸襦裙,长发高髻带镶玉金凤钗,尖尖的脸蛋,美中带着锋利。她自幼便爱慕司马越秀,对于秦花凌与司马越秀结亲相当厌恶。早在闺阁之时就仗着母亲掌家多次陷害秦花凌,诬陷她监守自盗不守女子规矩,时时刻刻都在挑拨秦花凌和父亲的关系。
尽管如此在秦花凌的婚事上还是没能改变父亲的主意,毕竟这婚事是自打娘胎就定下的,靠的是司马家与秦夫人黎家的交情,司马家指明要的也是秦花凌这个儿媳妇。这才孤注一掷恶施毒计,非要置秦花凌于死地。她一点都不后悔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甚至洋洋得意她成了赢家。
“可不是嘛,母亲长的俊俏模样,孩子必然是差不了,也不看看母亲长的像谁。”
“是是,全赖母亲长的好。”
“哎呦,我的焕儿是真命好,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焕儿,将来可是要好好孝顺爹娘,你不知道你娘为了你吃了多大的苦头。”
黎殊儿躲在僻静地方听着二人互相虚伪的吹捧,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了。真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在她们兴高采烈的时候给她们当头棒喝,绝对吓的他们魂不守舍。可又一想如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惊吓她们,目的太过明确,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思考掂量间刚好看见展苼月款款走来,那就吓她好了。展苼月是秦如喜的舅家表妹,三年前那桩旧案展如钦才是主谋,作为他的女儿,她也不无辜。
展苼月着藕荷色百褶裙,款步姗姗笑语盈盈的走来。黎殊儿打开折扇,折扇半遮面,朝着展苼月的对面轻移莲步,纤腰婀娜,一对含情双眸。黎殊儿虽然练了一身刚硬霸道的武功,可同时又以舞技灵绝天下。所以男子的潇洒果绝她有,女子的万千柔情她也有。
展苼月看着走来的黎殊儿,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奇殊女子,对比自己自叹不如生出些许嫉妒。也未多想她的身份,觉得应该是晋国公夫人燕氏一门的亲戚。既然出自京兆燕氏,她自然该主动向其行礼示好。展笙月停下脚步,恭敬的等着对面之人的走进。
黎殊儿扭过头去假装闲情逸致的观赏院里的风景,余光中注意到展笙月的突然停下。她不经意的回眸,一颦一笑,百媚丛生。展笙月看的目瞪口呆,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吼叫,然后就晕倒不省人事了。
黎殊儿冷笑一声,心里嘀咕着:“没用的东西,居然吓成这样。不过也好,很称我的心意。”
在内屋陪孩子玩耍的展示母女听到尖叫,也是打了一个冷颤,立刻出来一看究竟。展笙月的尖叫惊动了府里的内卫,迅速蜂拥而来。
黎殊儿大大咧咧的蹲下,粗鲁的抱起展笙月,拼命摁她的人中,幸灾乐祸的声音很大,故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喂,你醒醒,你也太不经吓了吧。好歹也是晋国公府的少夫人,居然胆怯成这样,太丢你府上的脸了。”
展笙月浑浑噩噩的醒来,刚好对上黎殊儿的脸,瞳孔放大,挣扎着爬出黎殊儿的怀里,因为惊吓过度已经失声,别过头去不敢看黎殊儿的脸。
黎殊儿轻摇着折扇,戏谑的说:“怎么样,少夫人,我跟你妹妹长的像吧。我前两天告诉秦晏凌,我说我要来吓吓你。怎么,他没告诉你。”
展笙月呆滞的将手指向秦如喜,支支吾吾的说:“她,她,她是少夫人。”
黎殊儿顺着展笙月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秦如喜母女一看到黎殊儿,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扶持着倒退了一步。展氏佯装镇定的质问黎殊儿:“你是什么人,敢来晋国公府里撒野。”
黎殊儿合起折扇,双手作揖,恭敬的回:“在下黎殊儿,受司马将军之邀前来赴宴。”前一刻还是一本正经的态度,下一刻就变成了玩世不恭,她抱怨说:“司马将军前几日伤了我,我很不高兴,故而来见见少夫人,跟少夫人吐吐苦水。可惜恕在下眼拙,居然没能认出少夫人,请少夫人见谅。”说完又作揖深鞠一躬。
秦如喜毕竟心虚,想着要先发制人,立刻恶狠狠的下令:“将她拿下。”
黎殊儿也不胆怯,手持折扇作为兵器准备应战。
“慢着。”一句威严十足的声音传来,围捕的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自觉向两边站立,让出一条通道,忙于内务的晋国公夫人燕氏在仆人的簇拥下匆匆赶来。司马越秀私下跟她说过关于黎殊儿的事情,送出的请柬也是她亲自过目,今日一见还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燕氏身着金丝织锦礼服,高髻插金丝点翠步摇梳,既端庄又威严。燕夫人凝视黎殊儿,如见故人:“想必这位就是黎姑娘吧,确实与花凌长的相像。”
秦如喜见有了当家主母撑腰,立刻跑到她身边说:“娘,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野丫头,仗着与花凌长的相似,就敢跑到府里装神弄鬼。要是不重重处罚,府里还有什么颜面。”
黎殊儿心里一阵讥笑,这点小事就觉得有辱司马家颜面,能让司马家丢脸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燕夫人严厉的看了她一眼,秦如喜自知多言,立刻退到一边,态度趾高气昂,厌恶的看向黎殊儿。
黎殊儿才不理会她,态度谦恭的向前一步,双手汇于左胯处,屈膝低头行了礼节,说:“瞧夫人仪态端庄贤惠高雅,应该就是晋国公府人吧。民女黎氏见过夫人。”
“你就是奉命进宫献艺的舞姬黎氏?”
那句舞姬听得黎殊儿极不舒服,但表面上并没有发作,而是应承道:“是,确是民女。”
“大胆黎氏,既是奉命献艺,不在府里修习舞艺,又为何来我府上滋事,你可知罪?”
黎殊儿听明白了,燕夫人是先礼后兵,明明是他司马家给的请柬,倒成了她不请自来。既然对方先发制人,黎殊儿也不必虚情假意的客气了。她收起折扇,拿出请柬双手奉上,言:“承蒙府上邀请,民女不敢不从,还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