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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皮……”南汐笑嗔他一句,“我真的有正经事跟你说,今天赵欣瑶到公司去了,她本来要找你,可是你不在,她就到我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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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找你做什么?”路在远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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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了几句,她跟我说,小河的画作非常有灵性,她非常欣赏,她有一个独立策展人的朋友,想介绍给我认识,帮忙把小河的画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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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听她讲完,马上放下筷子,说道:“她这么好心?千万不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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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琢磨了一天,赵欣瑶那么傲慢的一个人,我和她又有一些不愉快,她突然这么殷勤,是因为小河的画确实太好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南汐觉得有人肯帮忙推小河的画作,是一件好事,可这个人是赵欣瑶,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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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一摆手,回答她:“他们家的人不可信,小河的画千万不要交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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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迟疑了一下:“可是……只是介绍一个策展人,看一下小河的画,应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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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隔着桌子伸出手,在南汐的鼻尖上捏了一下:“我说话你要听!如果你想帮小河圆一个画家梦,这件事交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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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南汐用怀疑的眼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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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经验,可是我认识这方面的朋友啊,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子,我把小河的画寄回英国去,找人帮忙看一下,如果确有价值,我亲自操作这件事,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好不好?”路在远很认真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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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听他讲,真是开心极了。她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路在远的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凑近了路在远,亲他的脸颊:“谢谢老公,有你在真好啊,什么事都有个依靠,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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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听她这样讲,正吃着馄饨,突然就转过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你要是嘴巴总这么甜,天天追着我喊老公,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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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舔了舔嘴唇,皱了眉:“都是馄饨味儿,你太不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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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端起碗来,直接喂给她一颗馄饨:“你还敢嫌弃我?我吃过的馄饨,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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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接了,嚼了嚼,摇头晃脑地赞叹道:“这是谁煮的馄饨,怎么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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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瞪她一眼,学她的语气:“好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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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笑了,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朝着他的耳朵里吹气,跟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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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被她吹得耳朵痒,即而心里也痒了。他三两口将碗里的馄饨吞了下去,一转身抱起南汐,往餐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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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踢着腿:“你先去漱口呀,否则你一会儿不许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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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也不听她的,几步就跨到沙发那里,将她往沙发上一丢,压住她:“漱口还要花时间,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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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亲上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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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唔唔两声,也没有认真挣扎。虽然这个吻带着点儿馄饨的味道,但她还是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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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缠绵起来,后来又翻腾到了地板上,后来又从客厅的地板上,折腾到了南汐的床上,一直到最后,两个人进浴室淋浴,路在远又把南汐推到墙上,狠狠地爱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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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南汐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到床上时,已经是筋软骨酥,窝在他的怀里,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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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怎么了?”南汐用手指在他的胸前划着圈,软绵绵地和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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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现不好吗?你不满意?那要不要再来一次?”路在远说着话,就把手往她的怀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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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南汐笑着拦他,“我可没有说你表现不好,就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勇猛了,我很奇怪嘛,刚才你进家门的时候,我还看你挺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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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的手从她的胸前滑落下去,搂在她的腰上,抱着她:“不管我在外面有多累,只要回家见了你,我就是很开心。更何况我刚才还吃了你亲手煮的爱心宵夜,大补无气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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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满足地叹息一声:“卷毛,我好爱好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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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路在远亲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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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被折腾得累了,说着话,眼皮就合到一起去了。睡意朦胧间,她想: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睡过去,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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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刚一迷糊,就感觉路在远推了她一下:“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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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南汐嘴唇都启不开了,用鼻子哼了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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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我们去把小河接回来吧。”路在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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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为什么?周医生说了,小河现在跟着邓嘉祥会好一些,她刚在那边安顿下来,又把她弄回来,这样不好……”因为太困了,南汐也没有多想,跟路在远说着话,人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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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天一早,我们两们去裴家看她……”路在远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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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南汐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随口乱应着,“昨天刚去过……裴家不比寻常人家……即便是因为小河,总去也不好,周末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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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一句话,就开始轻轻地扯起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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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却毫无睡意,看着她安睡的样子,久久地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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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她睡沉了,他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地上了楼,进了他的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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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南汐从睡梦中醒来,就看见路在远坐在床边上,正看着她的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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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你干什么?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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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好早饭了,想叫你起床,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吵醒你。”路在远伸手拨了拨她额上的发,俯下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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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撒了一会儿娇,才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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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穿好衣服,来到餐厅,路在远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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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着粥,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他说:“对了,我今天要早一点儿到公司,给他们开个会。听说最近远达到处挖人,已经把手伸到我们公司来了,我得开会叮嘱几句,稳一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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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会可以下午开,上午我们去裴家看小河。”路在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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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裴家?”南汐一怔,“前天刚去过,总去人家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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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路在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困得意识不清了,所以根本不记得了。今早路在远又说,她抬头看他,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想起去看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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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低头搅着碗里的粥,说道:“你要这种脸面有什么用?想看就去看,他们家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把小河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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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在赌气似的,南汐不禁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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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小河自己在他们家,我总是有点儿不放心,邓嘉祥那个人不怎么靠谱,裴家人虽不至于欺负一个生病的小姑娘,但是肯定也不会对待家人那样关照。”路在远说着话,眉间隐约可见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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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担心小河,南汐十分感动。可是她依然觉得,南河跟着邓嘉祥住进裴家,已经是给人家添麻烦了,如果她每天登门去探望,好像不相信人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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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路在远坚持要去一趟,她也就依顺着他了。毕竟比起路在远来,她这个当姐姐的更加牵挂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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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路在远开车,载着南汐,往裴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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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他们到了裴家,叫开了门,也没有去打扰主人,直接去了小河住的那间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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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南汐就听到照顾小河的那位阿姨在絮叨:“彭小姐啊,你这是要坐成一尊石像吗?听我一句劝,进屋好不好?邓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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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急忙推开院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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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南汐坐在院内的那棵老梧桐树下,身上披着一条厚厚的棉被,眼睛通红,双目无神,定定地瞅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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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推开门那一刹,她的身体跳了一下。可是当她看见走进来的是南汐时,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盯着院门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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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是怎么了?”南汐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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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见了南汐,先是一阵慌乱,随即叹气道:“你来了?你劝一劝小河小姐吧,邓先生昨晚没有回来,今天一早也没有回来。往常邓先生要是有事,晚上会给小河小姐打一个电话,她听到邓先生的声音,也就能安心地睡了。可是昨晚……一直到现在,邓先生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有打来。小河小姐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肯睡觉,不肯吃饭,也不肯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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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坐了一个晚上?”南汐看着妹妹蜷缩在椅子上,心疼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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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姨愧疚地低了头,“我劝不动她啊,拉她进屋,她就死死地把着椅子不松手,我没有办法,就抱了一床被子给她包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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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没有?”南汐走过去,握住妹妹的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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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阿姨为难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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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弯下腰,摸着妹妹的头,唤她:“小河,我是姐姐啊,你跟我回屋里好不好?外面很凉,你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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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眨了眨眼睛,看她一眼,又将目光定在院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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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回头朝路在远招手:“你把小河抱回屋里,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坐着,我给邓嘉祥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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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走过去,伸手去抱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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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正拿手机,准备给邓嘉祥打一个电话,突然听到南河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转头一看,只见南河双手死死地抓着椅子,眼里尽是惶恐,绷紧身体与路在远抗争着,说什么敢不肯让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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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摊手,对南汐说:“你看,她就这个样子,我昨晚拉她,她也是尖叫,怎么也不肯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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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见南河过于激动,就把她放回去。南河安稳地坐回椅子上,停止了尖叫,双手却依旧紧抓着椅子扶手,使劲地往被子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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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心疼妹妹,又气又急,拿起手机拨了邓嘉祥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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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电话那端传来标准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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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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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咬牙,差点儿把电话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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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里再疼,她也不能怪别人。毕竟妹妹是拜托给邓嘉祥照顾的,她才是那个对妹妹负有责任的人。妹妹这样,她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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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妹妹憔悴的脸庞,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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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路在远提示她:“给周医生要电话,也许周医生有办法把小河弄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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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一下子惊醒,急忙打电话给周医生。周医生听说了这个情况,答应马上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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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吩咐阿姨打来热水,给小河擦洗一个脸和手脚。然后她迈步往院门外走去:“我去问一问他们家人,邓嘉祥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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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走到院门那里,没等她伸手,就看到裴娇倩沿着院外的路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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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拉开院门,等她走进了,开口问:“娇倩小姐,邓嘉祥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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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倩将眉头一拧:“我还想问你呢,一晚上不回家,电话还关机,他跑到哪里疯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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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南汐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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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倩哼了一声:“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把你奉为女神吗?他不是有事没事都要给你跪一跪吗?他的行踪,我不知道正常,你不知道……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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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听她这样说,走过来说道:“小汐也不是要打听你丈夫的行踪,因为昨晚没有过来,电话也没有打一个,小河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肯吃饭,不肯睡觉。小汐是想让邓嘉祥给小河打个电话,劝她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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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倩斜了南河一眼,摇头道:“唉……可怜的小妹妹,对那样一个混蛋用心,我对他都绝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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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邓嘉祥去了哪里?”路在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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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知道,我还会来找你们问吗?”裴娇倩拨了拨头发,“算了,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最好永远也别回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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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一甩头,就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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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站在那里,有些懵怔。不管她对邓嘉祥有多少不满意,有一点她清楚,邓嘉祥对待小河,还是十分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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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完全丢下小河不管,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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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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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周医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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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南河已经在屋外那棵老梧桐树下坐了一夜了,双眼通红,面色青白,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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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只好给她打了镇静剂,待药效发作之后,她终于合上了困顿的眼睛,歪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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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把她抱进了屋里,南汐跟进去,守在妹妹的床边,愁得双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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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周医生:“周医生,你一直在说,小河的状况正在逐步好转,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我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要邓嘉祥不在她的身边,她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让邓嘉祥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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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看着熟睡的南河,说道:“小汐,我理解你的心情,家人往往都是心急的,总希望病人快点儿好起来。可事实上,自闭并不是一种可以迅速治愈的心理疾病,小河的康复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你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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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医生这样说,路在远在一旁开口道:“既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看我们还是把小河接回家吧,不能总让小河住在别人家里,这样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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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也觉得他讲得有道理,就问周医生:“周医生,你看现在的情况,小河不能在我身边,我真的不能放心,我把她接回家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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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家?”周医生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接回家后,邓先生可以像以前那样,经常去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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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行,前一段时间他出入我家的照片在网上曝光,给裴家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我想裴夫人是不可能让他再去我家的。”南汐如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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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周医生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建议你把小河留在这里吧,她现在对邓先生还非常依赖,而且她刚刚熟悉了这里的生活环境,频繁地更换环境,对她没有好处,更何况回到家,她就很难见到邓先生,到时候恐怕她的情绪很难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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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么样?”进退两难,南汐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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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这样,你也看到了。”周医生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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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远皱了一下眉:“小汐,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试一下,把小河接回家去,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会很难过,慢慢习惯了,兴许她就接受见不到邓嘉祥的现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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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也非常想把南河接回家,像这次的状况,如果是在家里,她不可能让南河整晚坐在屋外,整夜不合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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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里,除了邓嘉祥会关心南河,就只有那一位照顾她的阿姨了。阿姨昨晚既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叫医生来,想必是怕麻烦,也怕被邓嘉祥教训,以为只要邓嘉祥回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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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这位骨肉至亲的姐姐,会因为妹妹整晚不睡不吃而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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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周医生:“周医生,我可以把她接回家试一试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