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洛氏投湖

胤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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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一切?

    更可恨的是,何宸竟然在朝堂上妥协了。

    明明得知可以继续成亲的事的时候,自己是那样的不安,与何宸通信,说自己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亲,说自己怕被后人指点,怕皇后娘娘死不瞑目,但何宸却回信说,他现在只想快点和自己成亲,生儿育女,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要是等两年多才成亲的话,他怕公主届时将不再心悦于他,他可能不敢再争取。

    他在心里说的是那样卑微、温柔、坚定、焦急、期待、憧憬,却在朝堂上因越宁和自己说的那些差不多的话,就变了主意。

    是“谁”令何宸妥协的?

    公主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断然不再相信何宸与越宁是清清白白的了。

    她提起笔,给何宸写了一封信,大抵意思是说,既然你心有所属,我们还是分开吧。

    何宸收到这封信,立刻找无名诉苦,说自己在朝堂上,那样的局势,如何能据理力争?公主一点也不理解自己。

    无名安慰他,然后故作随意地说了句:“不过话又说回来,仇家上下都支持你和公主成亲,他家小娘子为什么反对呢?也不能怪人家公主会多想。”

    何宸听了,停滞片时,反问道:“你也觉得越宁对我还有情义?”

    无名立刻说:“你们的事我自然不清楚。但我在仇府住过一段时间,知道了一个秘密。”

    何宸看着他。

    他把越宁父亲欠债,逼其顶替丹丹的事讲给了何宸。

    何宸立刻恍惚,说是啊,是啊,难怪当初伯父伯母在拒绝我的提亲之后,那么快就把越宁许配给了别人。

    无名点点头,说:“所以啊,这个越小娘子可能从头到尾就对仇大公子没什么情义。但这毕竟嫁人了,所以还得给别人生儿育女。你是不知道,这个越小娘子在关外小产过一次,身子不好得很。大夫说她这身子不宜再生,可仇家人想要抱孙子,就百般吓唬她。”

    “先是因仇二公子的媳妇有些隐疾不能行房事,就给仇二公子纳了个小妾,敲打越小娘子。你知道这二公子娶的何许人吗?”无名故意卖起关子。

    何宸自然是摇头,胃口已经被吊起来。

    无名郑重地说:“就是那个被顶替的丹丹!”

    何宸一惊,忙问:“那越宁可还好?”

    无名叹息一声,“你看她昨日的样子好吗?听说她又有了身孕,身子差的不行了。你说,要不是仇家人逼她,她能拿自己的性命赌吗?唉,要不是仇老丞相与我有恩师的情谊,我都想递折子弹劾弹劾他家的品行。”

    何宸立刻想起昨天越宁惨白的脸色,和她散朝后站不起身的模样。深以为然。

    “算了,都是别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操心。”无名点到为止。

    何宸却还在沉思。

    无名故作诧异道:“何兄,这浑水你不是想淌吧?就是你愿意英雄救美,人家美人也不一定领情啊。你七月后还要娶公主呢,好不容易有这一步登天的机会,你可不能糊涂。”

    何宸心不在焉地说了句“我知道”。

    无名的嘴角却含着隐秘的笑意。他们本来打算扶植何宸,借着驸马之名让他逐步获取一些势力,但现在要等七个月,他们可等不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计划杀皇后的原因,因为这也太耽误事了。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们只好顺水推舟,改变策略。

    从前是要渗透,现在,直接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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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小巷都在传女将军和准驸马有染的事。

    越宁肚子里的孩子从仇姓到何姓。

    甚至有人说,是越宁在宫里当差的时候,被皇上宠幸所致,所以孩子姓刘。

    越宁本来就不想出府了,一是为安胎,二是为监视洛心丹,三是想翻阅一些齐国的旧志,好查一查娘亲与那些人的关系,因为她直觉娘亲不会是籍籍无名的人,典籍中必然会提及。现在外面的流言,正好给了她居家办公的一个借口。

    但在外人眼里,越宁是心虚。

    甚至仇徒都怀疑越宁会因为流言而有压力,提议说和她一起在家,但被越宁拒绝了,说现在皇上需要他。

    她自然是因为不想让仇徒发现她在查什么,以免连累爹娘。

    平氏就没仇徒那么好说话了,越宁一拒绝仇徒,仇徒就继续早出晚归地忙于政务了。但平氏对越宁的指责,无论越宁如何解释,她就是没理由的怀疑,话里话外都是她怀的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一个好脸色也没有给过。

    有一天越宁有点崩溃,虚弱又愤怒地喝道:“生下来滴血验亲您就知道了。您要真闲得慌,不如去查查西苑的二姨娘肚子里是谁的种!”

    此话一出,立刻府中上下鸡飞狗跳。

    洛心丹当日以死明鉴,跳了夜安池,下人虽然救的很快,但还是小产了。

    仇愆下朝回来,听说了,火冒三丈地在洛心丹房里拍案怒骂,“到底谁肚子里的是野种,谁是假货,别人不说,她自己心里没数吗!”他这个“她”自然是指的越宁,冒名骗婚的越宁,害洛氏如今凄惨丧子丧名的越宁。

    但越宁听不见这些指责,她只是听见了洛心丹投湖的消息,有些愕然。这么久没有动静,竟然是在等她的反应吗?洛氏要用孩子的命来惩罚她的良心?

    洛心丹醒了以后,平氏差人来问候了,但自己没有来,毕竟她对于洛氏毁了仇家血脉的事是反感的。

    仇愆一直坐在洛心丹的床边,情绪复杂地看着她,终究没有说出指责的话来,而是说:“下次不要再这样冲动了。”

    人樱也在房里,关切地说:“醒了就好。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疼?”

    洛心丹扑簌簌掉下泪来,说:“为什么要救我,我的清白全没有了。”

    人樱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看向仇愆。

    仇愆怒其不争地说:“清者自清,她还没有投河,你却自己轻生了?到时候谁得便宜呢?”

    人樱听着仇愆话里的意思,忙替越宁说话道:“姐姐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她只是最近面对流言,压力太大了。”

    只是此话一处,仇愆更生气了,说:“她压力大就可以把脏水泼在别人身上?就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可以取而代之,让别人无处可去吗?她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人樱不知道越宁和洛心丹的前尘过往,自然以为仇愆说的就是这一件事,依然辩解道:“越姐姐的心是好的。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她的本意。相公,别生气了。”

    仇愆正要把越宁的过往讲出来,洛心丹立刻喊了他一声。他只好气得喷出一口热气,对人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吧!”

    人樱看了眼洛心丹,又看看不正视她的仇愆,有些受伤,但又有些同情,默默地退出房去。

    翠翠说:“夫人,二公子痛失孩子的心情奴婢理解,可是把这责任全怪在大少夫人那里,也太有失偏颇了。”

    人樱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这样想。不过,那是一条命,他们总要有个可以怪的人,否则真是要憋出内伤来了。”

    翠翠点点头,想了会儿,又说:“奴婢也真是佩服,夜安池那样深、那样冷,二姨娘说跳就跳,真是当今的贞洁烈女了。”

    人樱错愕一瞬,苦笑道:“你以为她这样的方式值得歌功颂德?我倒是觉得大少夫人更加了不起。生下孩子,滴血验亲就是了。几个月的流言算得了什么?洛氏与大少夫人比起来,实在小气了。”

    翠翠也跟着唏嘘。

    仇徒回家后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跑回东苑,要看越宁有没有伤着。

    越宁苦笑说:“跳河的在西苑,你对我打量什么。”

    仇徒见她无碍,却也没有松口气,而是问下人:“竹绣,可有请了郎中来看过?”

    竹绣还没说话,越宁就说:“看过了看过了,把你紧张的。唉。”她想到洛心丹的孩子,又不禁长叹一声。

    仇徒见状,遣散了众人, 坐在越宁身边,搂着她,说:“也不是你让她投河的,孩子小产你也不愿意看到,别怪自己了。”

    越宁靠在他的肩头,“可是大人之间的债,为什么要让孩子来还。”她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仇徒说:“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一会儿我就让松子……对了,松子最近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他。”

    越宁的手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仇徒立时忘记松子,对她关怀起来,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越宁摇摇头,说:“松子离府了,和我说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哦,他走了?是不是他谋了什么好去处?算了,走了便走了吧,再找个做脚力的就行。”仇徒说,“刚才我是想说,你在府里,娘一直打扰你,我也不放心,不然我们搬去湖镇住,刚好也要练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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