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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彤刚想开口问些东西,但那一声“嘭”的巨响,彻底震懵了她。
幸运才一愣,幸子竟然认识小彤。
杜晓娜在心中冷哼一声,自己才不会让女儿和那个践人生的女儿做朋友,决裂了最好。
幸蕴淇厌恶地望着眼泪汪汪的梁以彤,践人的女儿就是矫情,和她那个践人妈一样爱装可怜!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冷冷道:“从今天,你我就是敌人!”
梁以彤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幸子如此生气,如果她知道哪个地方做错了,她一定不会去做!
“小彤,你不用理她,她就是爱发大小姐脾气。”杜晓娜见梁以彤身体在颤抖,安慰了一句。
幸运才本想问一下她与幸子之间的事情,但看她那个伤心的样子,打消念头。他也出声安慰道:“她性子就是这样,你不要放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心上,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梁以彤紧咬着下唇,把那股酸痛硬生生吞咽回肚子去。她挤出一个笑:“阿姨,叔叔,我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真不好意思。”
“小彤,妈妈今天生日,你要回去,至少也得吃了饭再回去,是不是?”杜晓娜伸手抹眼泪。
“小彤,你就不要惹你妈生气了,你妈可是惦记你二十多年了。”幸运才走过去,轻拍杜晓娜的肩膀。
梁以彤最终还是妥协了。
幸蕴淇伸手甩掉眼泪,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尹锦源,但是没人接听。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打第二次,她知道,尹锦源只有忙的时候,才会把手机调静音不接的。她此刻真的好想找个人边喝酒边倾诉一下。她想到了一个人。
幸蕴淇把车驶进一片商品房区,下了车,就坐电梯上六楼。她用力拍了拍一扇门。
钟良正在电脑上玩游戏,听到有人敲门,就暂停了。当他打开门,看到是幸蕴淇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口舌有点不灵活:“幸……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了?”
罗里吧嗦的!幸蕴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径直走到厅里的一个小吧台前坐下,敲了敲水晶台,急躁道:“姐心情不好!给姐倒酒!”
钟良关上门,小跑过去为她服务。她就是他心口上的那颗朱砂痣,她的话他一直奉为圣旨。尽管她选择的不是他,但他仍默默的祝福她。
幸蕴淇一杯接着一杯往嘴巴里灌。
“大姐,你这样喝法很容易醉的!能不能说说你出什么事了?和尹锦源吵架了?”钟良按住她握杯子的手。
“放开!”幸蕴淇死死瞪着他,眼内布满血丝。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一个你非要喝酒的理由!”钟良也不让步。
幸蕴淇低头,死死咬住他那只多管闲事的手。
“嘶——”下口也太狠了吧!那股痛劲直钻心窝。但他没有抽回手,只是咬紧牙关强忍着。
咬的嘴麻了,幸蕴淇才松开嘴巴,然后趴在吧台上痛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人是梁以彤!以后自己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钟良愁眉苦脸望着手腕上十几个深深的牙齿印,欲哭无泪,也太用力了吧,齿坑都冒血点出来了。但他见幸蕴淇哭得那么夸张,也顾不上痛了,端起酒,哄道:“不要哭了,我陪你喝!来!”
幸蕴淇这才抬起头,一杯酒三二两下就下肚去了。她边喝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了!来!干杯!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钟良和她碰了一下杯,可是心里却琢磨着她说的话,难道她和那个梁以彤吵架了,但应该不可能啊,那女孩性格就像绵羊一样温顺,不可能吵得起来啊!但他不敢多问。只是陪她一起喝酒,寻时机再打探情况。
钟良家存放的酒都拿出来后,两人醉醺醺的躺在地上。幸蕴淇呵呵傻笑着,酒精过度让她产生了幻觉,她把钟良看成了尹锦源。她爬到他身上,疯狂地亲吻着他的唇。
钟良酒量就不好,喝了那么多,也开始飘飘然,什么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他伸手抓着她的纤腰,加深这个吻,一直大手攀上幸蕴淇胸前的伟大。
幸蕴淇全身泛红,就像在波涛中飘荡的小船,身体随着男人的猛烈撞击而剧烈起伏着,她的长腿紧紧勾住男人精壮的腰身,轻喃道:“锦源……我爱你……”
正在她身上用力耕耘、挥汗如雨的钟良没有听清楚她的轻语,他早已被*之火燃烧的失去理智,他只是想着好好宠爱身下自己暗恋了二十多年的女子。
吃过午饭后,梁以彤不顾杜晓娜的多次挽留,还是坚决要走。站在公交车上,那种颠颤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幸子失控发飙的那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真的很后悔与杜晓娜相认,如果她早知道杜晓娜是幸子的继母的话,打死她也不会跟她回家去的。
梁以彤不由得想起大哥的忠告,这才后悔不迭,今天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依幸子的嫉恶如仇性格,肯定把自己归类到杜晓娜那边去,她清晰嗅到她们之间的火药味。
梁以彤望着前面一对手拉手的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她还记得幸子说过自己和她有缘,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同一排书桌……但这种缘分,竟不能支撑两人的友谊到最后。友谊的轮船,就这样说沉就沉。
梁以彤咬着唇,抬起头望车顶,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只希望车子能走快点,她从来未曾像这一刻那么想念大哥的怀抱,她只想扑进他怀里痛哭。
梁以彤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子坐在自家铁门前花坛的台基上,她心一沉,那女子就是大哥的初恋女友。
陈萤看到梁以彤,两眼发光,就好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绳一样激动。她站起来,走过去抓住梁以彤的手,难抑兴奋道:“小彤是吧,你终于回来了!保安说你哥禁止我进去,你能不能把我带进去?”
梁以彤内心很排斥这个陈萤,可能有情敌见面分外不舒坦的成分。她婉转道:“可能我哥暂时不想见你吧,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要不,你先回去?”
这里等了一个上午,什么收获都没有,陈萤岂会甘心离去。她双手双十恳求道:“你应该也看的出来,你哥还是爱着我的!我和他之间有点误会,系铃还需解铃人,我有把握解开他的心结!拜托你了!帮帮我!”
大哥的人生之路,只能一人相伴而行,这条路如果她走了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无路可走。梁以彤心底生出一股勇气,自己因胆怯错过了尹锦源。这一次,她不想再失去大哥。她刚想拒绝,但手臂被人拖着前行。
“我们快点进去吧!你大哥从早上六点半待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我们快点上去,出现什么情况就麻烦了!”陈萤一副心急火燎的表情,拽着梁以彤向保安室走去。
梁以彤被她的话唬住了,她也想快点进去看大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陈萤一进门,就松开梁以彤的手,直奔三楼。
她来过家里……梁以彤怔怔地望着那个轻盈的身影在楼梯上跳跃。
房间里没人,陈萤退出来,往三楼大厅走去。一进去,就看到梁宸灏睡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空酒瓶。
陈萤走过去,跪在沙发前,轻拍梁宸灏的脸,柔柔唤道:“宸灏,醒醒……”
梁宸灏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才睡,这会就算在他面前敲锣打鼓,说不定也吵不醒他。
“你醉酒是为了我吗……”陈萤一阵感动,原来他对自己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她贪婪的注视着他的面容,最后,急不可耐的把红唇印上去。
梁以彤一进厅,就看到如此景象,如当头一棒,她整个人耳鸣目眩。当看到陈萤变本加厉,整个人爬上大哥的身上时,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霎时涌至脑部,她大声呵斥道:“陈小姐!请你自重!你这样乘人之危,真的好吗!”
这女的怎么那么啰嗦!陈萤不敢把自己的渴望表现的太明显,她柔弱无骨的手移至梁宸灏胯间隆起的位置,不耐烦道:“你没看到你哥需要我吗!你回避一下吧,要不然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梁以彤气的浑身发抖,她红着眼瞪着那个女人解开大哥的皮带,她感觉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正在被人玷污一样,她血气攻心,冲上去,双手抓着陈萤的胳膊。
陈萤没料到她会动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她拉下梁宸灏的身体。她试图扳开她的手,但这丫头看起来那么瘦,力气却那么大。她低吼道:“梁以彤,你发什么神经!”
梁以彤没有吭声,使尽全身力气把陈萤拖到楼梯口,她松开陈萤的手,张开手挡在她面前,指着楼梯,冷冷道:“你给我走。”
靠!陈萤也开始火冒三丈!她只是宸灏的妹妹而已,是不是管太多了!她充分利用自己指甲长的优势,她手做猫爪状去抓梁以彤的手:“你给我让开,我要去照顾宸灏!”
梁以彤忍着痛,仍旧纹丝不动的坚守阵地。她想再进去对大哥做那事,除非她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在国外这几年,陈萤的脾气得到增长,她低头张开嘴巴,狠狠咬上梁以彤的手臂。
梁以彤毅然忍着痛,就是不肯收回手。
陈萤尝到腥味后才松口,这女的,明明伤口都出血了,她还是不肯收手。无论她怎么移动,这臭丫头总能准确截住她。只能横冲直撞了。靠,这女的是不是有恋兄情节啊!一再二,二再三对自己阻挠。
陈萤后退几步,想靠蛮力冲过去,但她忘记身后就是楼梯级了,一脚踩空后,另一脚也失足,身体往后坠——
“啊——”陈萤尖叫一声后,直直向后摔去。
梁以彤伸手想去拉她,但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是后脑勺撞击大理石发出的声音。陈萤又随着惯性滚至楼梯最后一级。
梁以彤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陈萤的眼睛缓缓闭上,她的栗色卷发丛中汨汨流出血色。梁以彤惊慌失措,她转身冲进大厅。
“哥,醒醒!快醒醒!”梁以彤带着哭腔大声叫道,并用力摇他的手臂。
梁宸灏隐约听到梁以彤在叫唤自己,他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睁开眼果然看到梁以彤,见她眼睛红红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有点沙:“怎么了?哭什么?”
“哥!你快醒醒!陈萤小姐坠下楼梯了!她的头在出血!你快点送她去医院!”梁以彤说得有点急,语速很快。
梁宸灏顿时睡意全无,他翻身下沙发,绕过梁以彤,以最快速度奔向楼梯口。
梁以彤走出阳台,对着保安室,使劲喊到:“刘叔叔!快准备好车!马上去医院!”
望着静静躺在血泊中的陈萤,梁宸灏的脑海里闪过最初看见她的模样,精灵古怪、聪慧动人。他抱起她,眼眶忽地就红了,他发狠道:“萤火虫,听好了!我不准你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
梁以彤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大哥亲吻陈萤的额头。她的心好像被一把钝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但她知道这不是吃醋的时候。
梁宸灏抱着陈萤,大步跨下楼梯。梁以彤也快步跟上。但当她走到保安室时,保安叔叔已经载着大哥走了。她冲出铁门,望着疾驰而去的小车,她心情跌至低谷,心里充满厚厚的负罪感,她静立着,默默为陈萤祈福。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伤到后脑勺,但伤口不深,陈萤的伤势不算严重。但她醒来后,只认得梁宸灏一个人,医生说应该是她脑袋有淤血引起的短暂性失忆。
梁宸灏把陈萤哄睡后,与陈权坐在走廊椅子上。他双手抹了一下疲惫的眼睛,率先开口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事要回去问我妹妹才知道。”
“她没事就好。离开你这几年,她独立得有点霸道,脾气暴躁了不少。估计是她自己摔伤的。”自己妹子的性格,陈权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头疼的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小萤只记得你一个人,也只愿意和你一个人接触,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是在自己家里发生的,自己总得负点责任。梁宸灏想了想,缓缓道:“这好办,让她暂时住我那里,直到恢复记忆。”
“这方便吗?只怕会给你的生活造成不便。”陈权担忧道,自己妹妹现在的智力就停留在十几岁。
“不会。”梁宸灏肯定道。
陈权只好点头表示同意,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下午两点,幸蕴淇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看见一只手搭在自己胸口上。想起那场羞脸的肉搏战,她一阵娇羞。她侧头,当望清抱着自己的男人的面容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啊——”幸蕴淇尖叫出声!坐起来!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她竟然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尹锦源以外的男人!
钟良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他速度的坐起来,紧张地关心道:“幸子,怎么了?是不是坐噩梦了?”
“你就是我从今以后的噩梦!禽兽——”幸蕴淇举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钟良一懵,他以为她昨晚是出于自愿的,他还清楚地记得她昨晚是多么的热情。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向别人说出这事!我发誓,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从S市消失!”幸蕴淇摞下狠话后,捡起自己的衣服,冲进洗手间。
幸蕴淇望着镜中凌乱的自己,心里把这一切归咎到那对母女身上去,如果梁以彤不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就不会跑来这里喝酒,就不会酒后乱性!她咬牙切齿道:“杜晓娜!梁以彤!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梁以彤坐在沙发上等大哥回来,差不多十二点,才传来开门声。她立即站起来,紧张地迎接大哥的进门。
梁宸灏看到梁以彤时,明显愣了一下,他眉头轻皱:“怎么还不睡觉?”
梁以彤踌躇道:“陈小姐没事吧?”
梁宸灏走过去,坐在梁以彤对面,缓缓道:“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失忆了。你算是唯一目击者,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梁以彤打算把当时的情景一一告知大哥,可当她说到陈萤拉开大哥拉链时,大哥就不耐烦打断她——
“你只要告诉我,她是不是你推下楼梯的就可以了。”梁宸灏没时间听她长篇大论,等会还要去医院守夜,他是趁陈萤睡着才跑回来,打算洗个澡再过去。
他的话如同炸弹,把梁以彤的心脏炸得千疮百孔,她眼睛霎时下起了雷阵雨。她咬着唇,她做梦都没想到大哥会怀疑是自己做的。
今天在医院见了一天的眼泪,梁宸灏对女人的眼泪产生了恐惧感和厌恶感,他呵斥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流眼泪!你不烦,我都觉得烦!明天把今天发生的事编辑成信息发给我!”
梁以彤侧脸把眼泪拭去,赌气道:“不用发信息了,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她就是我推下楼梯的!”
梁宸灏脸色猛地沉下来,他大步夸跨到梁以彤面前,钳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低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推,很有可能让她丧命!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非下狠手不可!”
心脏不停萎缩,心尖传来一阵阵疼痛,梁以彤发现自己心情异常平静,她勾起一丝笑意道:“因为她动了我的东西——”
“啪——”
空气中响起一个清晰的拍打声。
“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毒!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如果再有下次,你给我滚出这个家!”梁宸灏吼完后,转身大步走向楼梯。
“哥——”梁以彤大声喊道。
梁宸灏停下脚步。
“哥,我错了,代我向陈小姐说声对不起……”梁以彤声线很平静。她是错了,错在把大哥的甜言蜜语当现实,她以为他说和自己结婚,是真的。她错在阻止陈萤,“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大哥就等着陈萤主动扑倒,是自己坏了大哥的好事,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自己的错吗?是的。
梁宸灏眼底一片失望,他毫不迟疑地冲上楼梯。
脸上火辣辣的痛,但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及内心的痛。梁以彤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但这个点,她没地方可去。
今天对自己而言,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好友变敌对姐妹,大哥关心初恋并怀疑自己的人格。梁以彤惨然一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朝楼梯口走去。
足足一个星期,梁以彤没有回大哥那个家。期间她在商场见过大哥一次,那时他正站在一家高档服装店里,微笑地看着陈萤试一条白裙。她当时就想起大哥说的一句话:穿裙子方便干活。她当即拉起刘谣一阵狂跑。
这是梁以彤第二次踏进幸家,如果不是杜晓娜在电话里痛哭说生病没人照顾,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冤家总是路窄。梁以彤进门的时候,刚好碰见出门的幸蕴淇。
幸蕴淇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似乎压根就没看到其他人的存在。梁以彤想开口打招呼,但还没等她开口,幸蕴淇就走远了。
一股痛自心脏中心点蔓延开来。泪水模糊了梁以彤的眼睛。幸子应该是把她拉黑了,无论给她发微信还是QQ,她从来不曾回应。
晚上,杜晓娜以怕自己半夜发烧为由,硬是把梁以彤留下来过夜。临睡前,还热了一杯牛奶给梁以彤,说是这样会好眠些。
梁以彤以为自己又会是一夜无眠,没想到却一觉睡到天亮。她走进卫生间,想漱口洗脸。她推开掩着的门,走进去。忽地,前脚后脚一致向前滑。梁以彤整个人扑向洗手台。
额头撞击瓷台,传来尖锐的痛感。梁以彤双手掺住洗手台,才不至于坐在地上。她弯身,伸出食指,沾了一点地板上的液体,移到鼻子处闻了闻,是洗洁精的味道。
杜晓娜见梁以彤不在床上,走到洗手间,她尖叫道:“呀,小彤,你怎么坐地上。”
梁以彤见她要过来扶自己,转头连忙喊到:“不要过来,地上有洗洁精,滑!”
杜晓娜这才发现梁以彤额头上起了高楼,暗肿暗肿的,她心疼道:“额头怎么摔成这样,快,先出来!”
梁以彤没有去抓杜晓娜递过来的手,她努力撑起身子,慢慢走出洗手间。
杜晓娜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事先为她准备的连衣裙,气愤道:“这事肯定是幸子做的,昨晚凌晨的时候,我看见她进了你的房间,我还以为她是找你和好的,没想到她是来害你的,都怪我昨晚没有阻止她。”
梁以彤摇摇头,肯定道:“幸子不会这样做的……”
“小彤,你就是太单纯了!她本来就很恨我,你是我女儿,现在她肯定把你也恨上了,你提防一下她。”杜晓娜叮嘱道。
“我先换衣服先。”梁以彤转移话题,伸手接过衣服。
“那你到旁边的房间去换。”杜晓娜心疼地望着她额头上的隆起来的地方。
梁以彤点点头,拿着衣服走出房间。
杜晓娜走到床头,拿起梁以彤的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默念几遍后记在心里。
吃过早餐后,梁以彤正想开口向杜晓娜辞别。
“尹医生!你来啦!”杜晓娜朝刚进门的尹锦源打招呼道。
尹医生?梁以彤心一阵加速,会是锦源吗?她向后转,竟然真的看到尹锦源朝自己走来,她就这样睁着大眼睛,直直望着尹锦源。
杜晓娜打电话来时,尹锦源刚从手术室出来。杜晓娜说梁以彤摔的很严重但又不肯去医院,能不能麻烦他过来一趟。尹锦源也听幸蕴淇说两人反目成仇的事了,他知道梁以彤多愁善感,可能会钻牛角尖,所以他答应了杜晓娜的请求。
尹锦源走到梁以彤面前,低头观察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拉至沙发,把身上背着的医药箱放茶几上。
杜晓娜看到尹锦源对自己女儿那么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在她眼里,只有自己女儿和尹锦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笑呵呵的去泡茶。
“不用了,走又不是什么大伤。”梁以彤不想看到他为自己忙碌。
“是不是穿了一个孔才算大伤?如果不护理好,留个暗疤就不好看了。”尹锦源认真的为她额头上的那片高楼消毒。
梁以彤只好定定坐着。额头上传来他温柔的碰触,原本她以为尹锦源和好友在一起,是对她最大的打击,殊不知,让她痛的死去活来的,是大哥的怀疑。
“你手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有点像牙印。”尹锦源注意到她手臂上那两小排暗青小圆点。
“我自己不小心咬的。”梁以彤一阵傻笑。
尹锦源没有追问,顺便擦了点药。
梁以彤和尹锦源并排坐在沙发上。
尹锦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和小淇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也知道她这人说话很直,如果她说了让你难堪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出现在幸家的。她怪我也是正常的,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梁以彤说完绷了绷嘴角,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她的将心比心,让尹锦源无话可说了,她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他是对自己感到无语吗?梁以彤拿眼角偷偷瞟了一眼尹锦源,发现他只是静静喝着茶。梁以彤绞着手指,轻轻开口:“我觉得,幸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这茶怎么越喝越渴。尹锦源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轻笑道:“她那人就这样,她有事后后悔症,等她想通了,求你和好的时候,你好好刁难一下她。”
会有那么一天吗?梁以彤一阵茫然。她捏着茶杯耳,喝了一口茶。
“不要喝……”尹锦源说完这话后,侧倒在梁以彤肩膀上。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杜晓娜见状,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惊讶道:“尹医生怎么睡过去了,是不是太累了?听说通宵做手术呢。”
梁以彤望了一眼尹锦源,他的面容是有点憔悴。阿姨就不应该给他打这个电话,要不然他此刻就是在床上睡觉了。
“要不,我们把他扶到楼上房间睡一会?”杜晓娜建议道。
梁以彤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合力把尹锦源扶到昨晚梁以彤睡得那间客房。把尹锦源放床上后杜晓娜就找个借口出去了。
梁以彤见尹锦源额头在冒汗,她把空调温度调低后,坐在床边帮他擦汗。
全身火热躁动的尹锦源觉得额头上有一抹清凉,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抓住,按在自己的脸上。
触感滚烫,是发烧了吗?梁以彤眉头紧锁。
“好热……”尹锦源无意识的轻喃道。抓着那块凉丝丝的东西移至自己的胸口。
“锦源,你没事吧?”梁以彤倾身向前,伸另外一只手去探他的额头。她一惊,恐怕在发高烧。
一股淡淡的香味窜进尹锦源的鼻子,全身的晴欲因子迅速被引爆。他睁开眼,抓住梁以彤的双手,用力一扯。
梁以彤趴在尹锦源胸口,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她这才意识到他的发热有点不正常。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一个饥渴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试图唤醒他:“锦源,我扶你去浴室,你洗个冷水澡……”
“不要说话……”尹锦源的理智早已被药效蚕食,可见杜晓娜下的量有多大。他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娇小的身躯控制在自己的身躯下。
那道火热的气息喷在梁以彤脸上,她一阵口干舌燥,她伸手去推他:“锦源,我是以彤!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这女人真啰嗦,急需发泄的尹锦源不悦地皱着眉头,低头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的动作很粗鲁,梁以彤觉得唇瓣发痛。这吻,来的那么急促、那么霸道、那么缠绵,有那么一瞬,她产生了幻觉,感觉是大哥在吻自己。鬼使神差般地,她的手穿过男人的腋下,搂上他精壮的腰身。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尹锦源的大手从她的裙摆渐渐往上移,细吻落在梁以彤的锁骨处。
梁以彤轻闭着眼睛,抬起下巴,感受着大哥带给自己的阵阵颤栗。
“你们两个——”
房间冷不防响起一句尖锐的女声,把沉醉在晴欲里的梁以彤吓了一跳,她猛地睁开眼,微微撑起身子,看到幸子和大哥赫然站在床尾。
梁以彤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她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的脸。
尹锦源就好像没听到声音一样,大手已游移到梁以彤的大腿根部,他亲吻着已解开扣子的她的胸口。
梁宸灏胸膛内的开水沸腾不止,他双眼发红,一个箭步,俯身抓住尹锦源的手臂,用力把他脱离梁以彤的身子。
幸蕴淇接住尹锦源的身子,把他扶到一边的沙发上躺下。
梁以彤慌忙坐起来,她瞧了瞧大哥那乌云般的脸,深知解释是没有用,有一个词叫眼见为实。她一个激灵,如果不是两人及时赶到,那自己说不定就和锦源做了……她一阵后怕。
幸蕴淇冲到梁以彤面前,狠狠连扇她两个耳光。她知道尹锦源上午没时间,所以独自去逛街买衣服,可中途碰到一个男人,说要带自己回家捉歼。没想到,梁以彤会给尹锦源下药!如果自己稍微来晚一步,说不定就被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口不择言地指着梁以彤的鼻子骂道:“和你那个践人妈一样,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你给我滚!”
梁以彤感觉左脸肿了,但她没资格叫痛,她还是有点担心尹锦源。
梁宸灏见她还朝沙发那边瞄,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他长手一伸,抓住梁以彤的手腕,把她拽出房间。
两人一走,幸蕴淇就走过去把门反锁。她又把尹锦源扶至床边,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尹锦源的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他红着眼,双手用力一扒,幸蕴淇的纽扣连衣短裙就敞了开来,他再一使劲,那红色的蕾丝罩衣变裂成两半。
尹锦源发狠且狂乱的啃咬着眼前那两座高耸的雪山,一手伸至她双腿间捣鼓着。
自己等这一刻等太久了!今天真是个好时机,幸蕴淇想到办法掩饰自己不是初女。她帮尹锦源脱掉碍事的裤子后,那双白如牛奶的长腿勾缠着他精壮的腰身。她的浴火似乎也被他点燃了,她伸手握住他的粗壮,生涩地取悦他……
陈萤正在厅里看韩剧,她时不时侧头望向大门,疑惑道:“婶,宸灏怎么还没回来。去买一个冰淇淋要那么久吗?”
“可能路上塞车吧。”新请的保姆正在削苹果皮,恭敬地回了一句。二十七岁的姑娘,平常的行为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但这仅止是梁先生在的时候。先生不在的时候,她觉得这姑娘有时候流露出来的精光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她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她。
去超市才几分钟的路程,可大哥出去快一个小时了。那么久不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去见梁以彤了。她隐约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陈萤又掉头看大屏幕,只是目光随即暗淡下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萤一喜,她连忙转头,当看到梁宸灏身后还拖着一个女人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手被拽的生痛,梁以彤要时刻小跑着才能追上大哥的脚步。
梁宸灏无视厅里的两个人,拉着梁以彤直接往楼梯入口走去。
陈萤望着那衣衫不整的梁以彤,眼睛眯成两条缝,心里恨不得冲上前把那个践人撕碎。她眼里迸射出两道光:梁宸灏,只能是属于自己的,无论以前,或是现在,或是将来!
梁宸灏把梁以彤拖进浴室,他一手抓着她,一手给浴缸放水。
梁以彤任由他撕掉自己的裙子,没有反抗,像只没有自主能力的木偶一样,任他摆布。
梁宸灏把她扔进浴缸,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怒气不断升华。他把她的头按进水中再提上来,恨恨道:“怎么,才一个星期没干你,你就迫不及待找野男人了!”
想到自己如果去晚一步,那姓尹的就会就会进去她的身体,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梁以彤伸手抹了一下眼睛,不怕死地迎接那两道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她浅笑一下,说道:“我就是爱找野男人,你管的着吗?说得感恩点,你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说得难听一点,你也是我的野男人之一——”
梁宸灏两眼猩红,他怒不可竭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他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阴鸷,冷冷道:“看来你不仅变得心毒,还变得淫。荡!你要找男人,是因为我没满足你吗,嗯?”
梁以彤依然微笑着:“你说对了,我从你那里,从来就没试过高。潮,别的男人光是摸我,我就很兴奋……”
梁宸灏一个上午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把她从水中拎出来。让她上身搭在缸壁上,背对着自己,他利索把衣服脱掉。
一只大手从后往前在双腿间探索,梁以彤浑身发抖,她低声下气地求饶:“哥,不要这样,我不要……”
“不是说没从我这里试过高。潮吗!今天我就让你高。潮死!”梁宸灏两手扣住她的腰,没有任何前戏,他就强势进入。
下身像被硬生生撕裂,梁以彤彤得直冒冷汗,她紧紧攥着浴缸平台。
里面干涩窄窒,刚刚进去的时候,梁宸灏被她夹得生疼。他缓缓抽动着,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这时,传来拍门声。
梁宸灏没有理会,疯狂的在她体内进出着。
梁以彤咬着牙,想装死鱼,但那源源不断的快乐从两人教合处传达至大脑,她浑身轻颤,肤色泛红。
保姆见没开门,又担心出人命,她只好大喊道:“梁先生!陈小姐晕过去了!”
梁宸灏一僵,迟疑一分钟后,最终还是抽出来。
梁以彤瘫软在地上。
梁宸灏穿好衣服后,匆匆走出浴室。出门的时候,他把房间门给上锁了。
休息一会后,梁以彤走出浴室,她打碎一个花瓶,拿着一块瓷碎片,穿上一套衣服后又走进浴室。
浸身在他为她准备的水里,水不是很凉,但她却冷的直打颤。她凝视着手中那块瓷片,或许,只有自己消失,周围的人才会得到安宁。
梁以彤拿着瓷片,毫不迟疑地在手腕处用力划了一下,不够深,又用力划了一下。鲜红的血终于冒了出来。
有点痛,梁以彤把流血的手潜进水中,疼痛似乎减轻了。
梁以彤躺在浴缸里,抬头,微笑望着天花板,上面闪过自己最初的模样,她看到了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尹锦源,跑着跑着,他回头望自己,可那张脸,又变成了大哥的脸……
浴缸的水渐渐染红,梁以彤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和许多将死的人一样,她也在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她更多想起的,是后来与大哥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曾经懊恼过自己没有及时回应大哥的爱,以至于让大哥旧情复燃,可后来她也想通了,大哥爱的就是他的初恋情人,自己只是一个补胎,只是大哥无聊生活的调剂品。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