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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
“那你要好好谢谢人家。”郁南淮点头,眼里意味不明,“妈怎么样?”
他很顺口的这样问出口,挽舟缓了缓才意识到他这是在问她的母亲。“她生活的还不错,不过不肯跟我回国,说是习惯了。”
郁南淮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探她额头的温度,比之前更觉的烫,“等下把药吃了,好好休息。偿”
挽舟听话的点点头,正准备往被子里缩,郁南淮却抬手按住她撄。
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不可以一声不吭的走了。”
挽舟看着他,“噢,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不太舒服,但挽舟还是快到中午才醒来。
靠在床边用手梳了梳短发,拿起手机。
有几条微信的提示,都是来自席歌。
一条条听完,挽舟唤来了许姨。
许姨端了杯水,手里是她的药,“太太,这是您的药,先生说等您醒来让您吃掉。”
伸手接过,挽舟问道:“有人来找过我吗?”
“上午有个席小姐过来找您,我跟她说您生病了在休息,她就说下午再来看您。”
挽舟把药用水送下去,轻声道:“我知道了。”
许姨接过杯子,想了想还是开口:“太太,我虽然不知道您和先生的感情究竟如何,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问的。但是我知道,先生对您还是很好的,您昨天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您,先生知道了之后就从公司赶了回来,亲自去找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我见这件卧室的灯还在亮着,就知道先生肯定没睡。他很担心您。”
关于挽舟和郁南淮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点。
这么多年,郁南淮虽然对那些爱慕他的女人没什么好脸色,处理起来也是没有一丝心慈手软,但是许姨觉得,郁南淮对挽舟是不一样。
挽舟浅笑,“嗯。”
用了午饭,挽舟在客厅里看书,席歌很快就过来了。
不出所料的,席歌一见她就啊了一声,拖着尾调。
在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头发,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去那边拍戏,几乎和外界断了消息,昨天回来之前才听说你和郁南淮结婚了,当时我是拒绝这个消息的。然后我上微博一看,你晒的那两张红彤彤的结婚照可扎眼了。”席歌叹了口气,“我的后宫又少了一个美人。”
“你别贫了。”挽舟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那边怎么样?”
“顺利杀青。”
席歌比了个OK的手势。
挽舟把书放下,“我听说许晏秋回国拍电影有意向找你。”
“听谁说的?”席歌坐直身子。
“乐乐啊,他已经找你了吗?”
席歌的表情淡下来,长发掩住侧脸。
“嗯,我听我的经纪人说了。”
挽舟敏感的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低落,问她:“你跟许晏秋?”
她又好像想到什么,“我当年出国之前,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情绪不对,是不是因为他?”
除此之外,挽舟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席歌和许晏秋能见过面。
毕竟许晏秋一直都在国外,席歌除了工作,也很少出国。
虽然那时候席歌才十六七岁,但也并不是全无可能。
席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是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别提了,我会有分寸的。”
挽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
……
……
一周后。
盛域的新品推出。
期待很久的各家粉丝们炸开了锅,与此同时,唐挽舟的名字也上了热搜。
原因在于,有人发现这套新品的设计师是唐挽舟,看了广告,竟然在创意人那一栏也是挽舟。
唐五小姐,家室好,又漂亮又有才,又嫁得好,一众人直呼不公平。
但更惹人注意的是最后一个宣传短片,没露脸,但只是这样就让人过目不忘,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女艺人。
但盛域集团的官方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原因在于,郁南淮根本不让提。
事实上,按郁南淮的意思,这个短片根本不让播。
唐会也在这几天宣布正式营业,挽舟把内部的人员全部进行了大换血,经营的策略也与唐言欢管理的那几年截然不同。
暂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不能忽视的是短时间内营业额确实提上几个百分点。
有媒体评价,唐挽舟若是个男儿身,檀城的商业定会被她分得一杯羹。
……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挽舟除了画画设计稿,看看书,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郁南淮飞了国外的第二天傍晚,沈良木带着几个人和东西来了临江别苑。
挽舟之前让林琛买了好几盆花花草草,此刻正在后院浇花。
见到沈良木,她侧头问:“有什么事吗?”
“太太,郁先生临走之前在国外订了几套婚纱,今天送到了,他说让我拿来给您试试。”
挽舟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沈良木的身后,确实有几个外国人捧着东西站在那里。
把碎发夹到耳后,温温淡淡的微笑,“好啊。”
她的腿脚不便,许姨和其中一个女设计师在帮她换婚纱。
都是很漂亮很大气的款式,挽舟没觉得不喜欢,但也没觉得很喜欢。
试完之后,挽舟指着其中一款对沈良木说道:“就这件吧。”
沈良木看她一眼。
她太过平静,面上看不出喜悦或者厌恶的表情。
沈良木想,要是没有婚纱她好像都没多大反应的样子。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照挽舟的话取了那款婚纱,按照郁南淮的要求,先挂在卧室旁边的客房里。
沈良木离开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许姨是认识余梁音的。
但是她对她却没什么好感。
许姨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她的思想并不落后。
余梁音十几岁的时候就和郁南淮认识,她的父亲去世后几乎什么事情都是郁南淮在帮她办帮她处理。
她的母亲和她的事业,少不了郁南淮的帮助。
许姨觉得,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不努力。
更何况现在,郁南淮已经结了婚,她还直接到家里来,许姨不觉得她和挽舟是没事可以聊天的关系。
上了茶,余梁音却说:“许姨,我不喝茶的您忘了,帮我换杯咖啡吧。”
挽舟大多时候都是喝茶的,所以许姨也没注意,余梁音这样说,她就去厨房重新泡了杯咖啡。
“太太,我在厨房,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许姨说了这句话才离开客厅。
余梁音笑:“许姨好像怕我对你做些什么的样子。”
“是吗?”
挽舟不冷不淡的态度让余梁音觉得不自在,她攥紧了手,脸上却带着笑,“我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沈良木的车子了,南淮不是不在,他来做什么?”
挽舟见她大有要聊起来的意思,抬眸看她一眼,“你对郁南淮的行踪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哪有,”余梁音故作不经意的说,“正好和他碰到了我才知道的。”
“哦这样。”
余梁音喝了口咖啡,纯的黑咖啡,许姨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怎么回事,奶精和方糖都没有放,喝到口里只觉得蔓延的浓重的苦味。
微蹙了眉,余梁音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好奇的问挽舟,“沈特助过来干嘛啊?”
挽舟凉凉的看着她,“我们之间的好像不是这种可以谈天的关系吧?”
余梁音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了,一时间有些挂不住脸,用笑来掩饰尴尬,“我和南淮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和你也算认识,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挽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云淡风轻的开口:“送婚纱而已。”
“南淮都不陪你试婚纱的吗?”
怔愣几秒钟后,余梁音说了这句话。
她的语气显得很不经意,但挽舟没那个精力去揣测,只是在淡笑着看她继续说:“南淮他就是这个样子,对婚姻好像没太大的兴趣,更何况……你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
挽舟觉得这女人之前看上去蛮聪明的,怎么现在尽做这些没脑子的事,偏偏还一副我在为你着想的样子。
但在她看来真是傻透了。
懒得去拆穿她,挽舟抿了口茶,“余小姐真是太操心了。”
简单的一句话,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余梁音也不在意。
“江满乐小姐也是为你操心太多,”余梁音掩唇笑,“她上次还说以我的条件没必要在南淮身上耗着,南淮都已经和你结婚了,我哪能还有什么想法呢,你说对吧?”
挽舟听着她一个人说着,微低头,唇边掀起淡淡的笑。
余梁音没给挽舟说话的机会,拿着包站了起来,“不介意我借用一下洗手间吧?”
“当然可以。”
余梁音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看她,“对了,我不太习惯用楼下的洗手间,可以借用二楼的吗?”
挽舟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但也不好拒绝,让她去了。
许姨从厨房走过来,挽舟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在偷听,好笑的问她,“许姨,您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等着啊。”
“太太,我跟您说实话,”许姨压低了声音,“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位余小姐。”
挽舟想说我看出来了,目光落到余梁音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上,问道:“许姨,这咖啡……?”
许姨一拍脑袋,“哎呀我老糊涂了,直接把黑咖啡端出来了,瞧我这记性。”
她端起咖啡,朝楼梯上看一眼,“太太,说句不该我们下人说的话,您可要注意着她。”
“好。”挽舟无奈的笑笑。
几分钟后,余梁音从二楼下来,神色无异,没有再坐下。
“我的助理有事找我,我就不打扰了。”
许姨送她出去,按电梯上了二楼。
轮椅在卧室门口停下,挽舟的视线落到一边的客房门上。
最后还是进了卧室。
睡觉之前郁南淮打了电一话过来。
他的话不多,但挽舟很少说话,所以就显得他一直在说。
郁南淮的声音停下,两边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
隔着手机,挽舟听见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低沉,在那边问:“对婚纱不满意?”
“没啊。”
“心情不好?”
挽舟摸摸长长了些的发,闷声道:“晚上余梁音来了。”
“吃醋?”
挽舟瘪嘴,“还不至于。”
郁南淮在那端低低的笑,“那你说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
挽舟开了台灯,“好。”
她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准备婚礼了吗?”
“本来打算等我回去之后商量一下时间,怎么,你有什么建议?”
挽舟的声音低下来,“我们……不办婚礼了吧……”
那端响起关门的声音,紧接着郁南淮的语气冷淡下来,“理由?”
挽舟也不知道这一刻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脱口而出,“我不想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只是个形式。”
彻底的沉默下来,静的可怕。
挽舟听见郁南淮的嗓音,温和的像是在耳畔的呢喃,可是话语却不尽是。
“太太,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我没错。”
郁南淮捏捏眉心,“是,你没错。但你好像总是忘记我的话。”
“是不是觉得我平时的状态你觉得做妻子挺好的,但是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奢望和你要多余的感情,所以你就觉得我不乖?”挽舟特意咬重了奢望这两个字,“郁先生,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只是在找一个听话的人,而不是妻子。”
挽舟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的话就说在这里。如果我的婚礼,只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形式,那我宁愿不要。很晚了,我该休息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话。
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挽舟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
……
次日,唐清则开车过来接挽舟。
和许姨说了一下,挽舟便上了车。
唐清则之前只是告诉她有个酒会邀请了她出席,挽舟也就没有多问。
此刻挽舟才想起来,“哥,邀请方是谁?”
“云家,云灼的堂哥,云朗办的商业酒会。”唐清则看她一眼,“你没有问,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我从来都不关注这些的。”
她在檀城缺席了八年,朋友圈也仅限于身边的几个人,再加上她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所以基本上是不常露面。
“云家的邀请,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云家这几年虽然慢慢恢复过来,但是根基已损,远唐本来打算收购云氏企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中途出了点事耽误了。所以今天去,主要是让收购更容易。”
谈判桌上谈判,和私下里去谈,有不一样的效果。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带着商业利益的。
挽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哥,时间还来得及吗?”
“你想做什么?”
其实唐清则对于挽舟把头发又染了茶色,是不太高兴的,但是在他看来总归是比之前的要顺眼的多,最后摸摸她的脑袋也没说什么。
到达云家举办酒会的地方,景园。
挽舟和唐清则一起出现之后就引起了厅里大多数人的注意。
现在的檀城几乎人人都知道唐挽舟,唐家的五小姐,唐清则的妹妹,郁南淮的妻子。
这几乎是檀城所有女性梦寐以求的身份。
云朗上前,和唐清则握手,比他稍矮些,但也是俊朗有型。
“唐先生。”他看向挽舟,嘴角带着微笑,“这位是唐五小姐吧,果然跟传言的一样美丽。”
挽舟浅笑,“你好,云朗先生。”
两个男人在一边谈生意,挽舟对这里也不熟悉,也只能在一边等着。
大厅的门再次被打开,容岸走了进来。
让挽舟注意到他的,是他手边的女人,不是温温婉婉的郁明月,而是云灼。
即便大致可以猜到郁明月和容岸的夫妻关系不是很好,但挽舟还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带别的女人出席这种场合。
云灼是第一眼就看见安安静静坐着的女人,握着容岸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容岸低头看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动作一怔。
“我过去一下。”容岸推下她的手。
云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大步朝挽舟的方向走去。
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挽舟看着容岸朝自己走来,拉了拉唐清则的衣袖,下巴指了一下,说道:“哥,我跟他去外面说几句话。”
唐清则瞥了眼容岸,“好,注意安全。”
大厅一侧的走廊内,门把两个空间阻隔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挽舟托着腮,眉间是狭长的讽刺意味,“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云家的人有牵扯,没想到你的心挺大的。”
容岸觉得自己特别讨厌挽舟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跟他说话,哪怕是怨是恨,他都觉得要比她这副模样要有生气的多。
“过去的事情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嘲讽的冷笑,挽舟抿唇,“是啊,如果没有你这么狠的心的话,哪能爬上这么高的位置呢。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高尚。”
“挽舟……”
“唐挽舟!”云灼从后面的拐角处走出来,看的出来是生气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容岸不满云灼的大喊大叫,敛眉,“你,先进去。”
“容岸!你这个时候还帮着她说话?你刚刚没听见她是怎么说你的吗!”
云灼现在这副样子,半分没有名媛淑女的气质,让人厌恶。
容岸冷冷的开口,“云灼,你似乎忘了被驱逐出檀城的事情了。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你看你是什么样子。”
“云小姐做人失败到这个地步。”挽舟兀地出声,“我没有兴趣在这里看你们两个人吵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你凭什么说我?我再失败也比你好太多。你是不是觉得他这样对我心里就高兴了,可你自己也别忘了,他容岸可是让你变成一个残疾的罪魁祸首!现在对你再好有什么用?当年你比不上唐知愿,现在你也不如郁明月!”
云灼口不择言,丝毫不顾及容岸阴沉下来的脸色。
但挽舟只是面容清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云灼看她这副样子就觉得来气,大步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就想扇她。
“够了云灼!”容岸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气很大,甩开她的手。
云灼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一甩差点摔倒,脚踝处是一阵阵的疼,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在挽舟面前心里更觉的狼狈和怨恨,推开容岸就进了大厅。
容岸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两侧突突的跳,在挽舟面前说话更小心翼翼,“她的话你别在意。”
“反正她说的话也是对的不是吗?”唇角泛着冷笑,挽舟不再去看他,“容岸,我们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清楚。”
容岸沉默着等她说话。
“八年前我年纪小不懂事,那场事故已经让我看清了一个人究竟能残忍到什么程度。我的腿不治疗,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觉得我需要点惩罚,才能让我长记性,所以你不用心存侥幸认为我还喜欢你。”
“唐家出事你立刻脱离唐家,我的父亲,母亲,唐知愿,还有我,或多或少都是有你的缘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你现在有你的家庭和事业,我也已经结了婚,所以我想以后,没什么事情是非要再单独见面说的了。”
“明月是个好妻子,你应该好好待她。”
挽舟神色不改的说完这些话,笑着仰脸看他,“她对你有爱,所以你很幸福。我们都会幸福的。”
走廊被安静覆盖,身材高大的男人,轻妩温淡的女人,一阵风吹过,竹林里哗哗作响。
另一侧二楼的屏风后面,两个男人淡然的看完全程。
席川拍拍郁南淮的肩,在一边坐下。
从机场接了郁南淮过来,才知道一楼大厅被云朗包下来举行商业酒会。
选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谁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出戏。
开始容岸和挽舟单独出现,他就挺好奇的了,后来发生的那些,就更是让她意想不到了。
原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话,所以这个房间几乎是一个大型的阳台。
一扇屏风,却没想到成了他们听见整个过程最好的遮挡物。
郁南淮神色莫辨,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