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天下无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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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解,“嗯?”

    他轻轻抬起我的脸,在我眉间落下一吻,“我自遇上你便好事不断,杨太守抓住了,白医生找回来了,弟弟现在也认回来了,而且......娘子也有了。”

    他用鼻尖亲昵地蹭蹭我,细长的眸里闪着动人光彩,“花开,我想和你成亲。”

    成亲?

    我一时间怔住,脑中闪过与他认识后的一幕幕画面,虽然心里满心喜悦,面上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愿意和他相守到老,一辈子厮守一起,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他见状并不恼怒,反而微微笑了下,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不愿意吗?”

    我摇头,连忙说:“自然不是。”

    “那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他细长的眼眸看着我,似乎要看进我的心底一般,“因为沈锦瑟?”

    我垂下眼,说:“嗯。”锦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亲生爹娘还没有认回来,成亲的事情......如何能定?

    “皱眉做什么。”他细心地揉开我皱起的眉头,笑说:“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再说,不是有我在吗?”

    我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胸前,说:“其实从将军府回来后,第二日锦瑟约我出去过。”也正是因为那次谈话,所以没赶得上他去罗州之前的告别。

    “哦?”他的话里听不出讶异,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她是不是说将军和夫人都十分喜欢她,而皇上正打算封她做郡主,如果拆穿她,那她就犯了欺君之罪,肯定难逃一死,所以请你看在她爹娘救你养你的恩情上,求你不要揭穿她的身份?”

    我愣了愣,抬头看他,“你派人跟踪我了?”莫非那日门外真的有人?

    “这些话需要跟踪才知道吗?她那样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会说什么了。”他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又正色说:“不过看你的神情,那天有人在门外偷听吗?”

    “我不敢肯定。”我不自觉地皱眉,说:“觉得有人在外面偷听,但出去的时候只有一只猫。”

    “那就先别想了。”他眸中闪过沉思,下一刻已消失不见,“对了,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叹了口气,说:“我自然没有答应她。”

    “她的反应如何?”

    “......”我摇了摇头,说:“不管她的反应如何,这次我都不会再让步。”她的要求太离谱,其中竟然还包括了叫我把周卿言让给她,我怎么可能答应?

    “嗯。”他抚着我的头发,说:“自己的东西就该护卫到底,绝不能让。”

    我笑笑,手指绕起他胸前的发丝,轻轻扯了扯,“比如你?”

    他眼波流动,笑意盎然地说:“是。”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问说:“你准备怎么处置周子逸?”

    他漫不经心地说:“他啊,我还在想。”

    “送他离开这里吧。”

    他眨了眨眼,“为什么?”

    “既然他那么在乎你,那就让他待在永远看不到你的地方。”我对周子逸还是有些不忍,说:“他与阿诺同年,虽然心路不正但终归还是小孩子,你如果怕他再闹事情,大可派个人守在他身边,至于其他......我相信他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他无奈地笑笑,说:“好,听你的。”

    我露齿一笑,说:“嗯。”

    他俯□,亲了亲我的眉毛,再缓缓往下移,温柔地覆上我的嘴唇,一番纠缠之后将我紧紧搂在怀中,说:“明日我想去趟将军府。”

    我身子一僵,“去......将军府?”

    他莞尔一笑,说:“你放心,在你没处理完你和沈锦瑟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贸然去告诉将军和夫人事实。”

    “嗯。”这样就好。

    “我想去告诉他们我和你的事情。”他顿了顿,说:“我爹娘都已经去世,将军和夫人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如今我找到了阿诺,还有了心仪的女子,自然要和他们说一声。”

    我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周卿言......”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那?”

    “卿言。”他在我耳边落下一吻,暧昧地低语:“叫我卿言。”

    好吧,“卿言。”我别扭地叫出这两个字,喏喏地说:“你说他们,他们会不喜欢我吗?”

    他沉默片刻,说:“他们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我咬了咬唇,说:“他们很喜欢锦瑟。”而锦瑟比我漂亮,比我会说话,比我更早认识他们,会不会他们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那样的女儿才是他们期盼中的傅雨沫?

    “傻子。”周卿言揉揉我的头,无奈地说:“你一点都不比沈锦瑟差,甚至比她要优秀许多。况且,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你那么独一无二。”

    我看着他的脸,方才的担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幸福的满足感。

    是啊,我是独一无二的,本不该去和别人比较。

    他说:“后天我会约将军还有夫人来府上看看阿诺,好吗?”

    我也紧紧回扣住他的手,说:“当然。”

    他体贴地说:“至于沈锦瑟的事情,你和她爹娘以及她说好后,将军和夫人那边由我来说,皇上那边我也会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谢谢你。”

    他嘴角漾开一抹笑容,意有所指地说:“不用谢,毕竟只有将这一切处理好后,我才能......”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眼神狡黠无比,“娶到你。”

    我仰起脸看着眼前这个人,心底有着从所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心,或许我要的只是这样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会陪着我,保护着我,当我后盾的一个人。

    周卿言去过将军府后,傅将军和将军夫人依约来到丞相府探望阿诺,随行的还有一个人——锦瑟。由于周卿言昨日和他们说过阿诺是我和锦瑟的师弟,所以他们除去惊喜之外更觉得惊讶,惊讶爹和娘竟然同时救了傅雨沫和阿诺的性命,实在是傅家和周家的大恩人。

    傅将军和傅夫人看到阿诺时大为震惊,傅将军甚至眼眶发红,感叹地说:“果然如卿儿所说,长得和莫言兄一模一样。”

    傅夫人坐在床畔拉着阿诺的手,偷偷拭了拭泪,说:“是啊,周大哥和大嫂若知道卿儿找回了弟弟,肯定会十分欣慰。”

    阿诺的视线却透过他们紧紧地盯着站在门畔的少女,一脸惊喜地喊道:“锦瑟!”

    傅夫人见状破涕为笑,对锦瑟说:“沫儿,还不快过来看看你师弟。”

    锦瑟慢吞吞地走到床边,看了眼周卿言再看了眼阿诺,微微不悦地说:“阿诺,原来你是丞相的弟弟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阿诺挠了挠头,说:“我也是刚知道的。”

    傅夫人忙说:“对了,我听卿儿说他不是失忆了吗?”

    锦瑟撇嘴,说:“嗯,他刚上山时就失忆了。”

    “失忆事小,人没事就好。”傅将军高兴地拍拍周卿言的肩膀,“卿儿,你这下是双喜临门,我真替你爹娘为你开心。”

    锦瑟闻言愣住,“双喜临门?”她看了看阿诺,又看向我,问:“爹的意思是?”

    傅夫人掩嘴笑了一声,“沫儿,沈姑娘要和卿儿成亲了。”

    锦瑟的脸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说:“成亲?”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也会有那一天。”傅夫人以为她不过是惊讶,笑说:“不过沈姑娘,这事情你通知你爹和娘了吗?”

    我摇头,说:“还没有,正准备去。”

    傅夫人拉住我的手,笑说:“如果可以,能否邀他们来京城小住一段时期?一方面可以感谢他们救了沫儿和阿诺,一方面可以商量下你和卿儿的婚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叫做“娘亲”的女子,有种想将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其实你和傅将军是我的亲生父母,其实锦瑟的长命锁是我给她的,其实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傅雨沫......但我只能咽下这一切,淡淡笑说:“好。”

    我看向锦瑟,问:“师妹呢,能和我们一起上山看望下爹娘吗?”

    锦瑟眼神犹豫,摇头说:“我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

    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说:“好,那等爹和娘来京城后再说。”

    傅将军摸了摸胡子,对傅夫人说:“夫人,我和卿儿先去书房谈会事情,待会回来找你们。”

    傅夫人装作嫌弃地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整日只知道谈事情,无趣。”

    傅将军见状开怀大笑笑,和周卿言一起离开。

    周卿言和傅将军走后,傅夫人拉着阿诺说了好一会的话,阿诺却心不在焉,整个人的心思都在锦瑟身上,傅夫人见状掩唇轻笑,对我说:“沈姑娘,愿意跟我去外面走走吗?”

    我愣了下,随即点头,说:“嗯。”

    锦瑟见傅夫人约我出去有些不悦,但碍于傅夫人的面只能不做声,一脸警惕地看了我好几眼。我知她担心我会暗地里和傅夫人说些什么,但我早就说过,没见过爹和娘之前,我不会贸然将事情的真相说出。

    我与傅夫人在丞相府的花园内边说话边散步,如今已是三月,园内树枝偶有绿芽冒出,间或有几片嫩叶孤零零的挂在树上,虽谈不上春意融融,却也象征着春天即将到来。

    傅夫人突然停下步子,一脸叹息地说:“沈姑娘,想必卿儿已经和你说过他的身世了吧?”

    我说:“嗯。”

    “我与卿儿的母亲,还有靖远侯的母亲从小就相识,我们三人情同姐妹,卿儿和郁儿自出生起,我和将军就待他们如亲生儿子,以前甚至还开过玩笑,若我和将军第二胎生的是个女儿,正好将她许配给郁儿或者卿儿。”她说到此叹了口气,红着眼眶说:“只是沫儿刚出生不久,她的哥哥就被人所害,我为了逃命,迫不得已和沫儿分开,等回去却再也找不到沫儿......”

    我立刻想到下山前娘跟我说的那番话,问:“夫人将她藏在了芦苇地里,是吗?”

    傅夫人明显有些惊讶,“正是。”

    我说:“娘曾和我说过这事情。”只不过故事里的婴儿不是锦瑟,是我。

    傅夫人拿出帕子拭了拭泪,说:“若不是你爹娘救了沫儿,现在我与将军恐怕......”

    我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不自觉地跟着难过,安慰说:“夫人不要伤心,她还活得好好的。”

    “嗯。”傅夫人转悲为喜,笑说:“你爹和娘真是我与卿儿的大恩人,如今你和卿儿两情相悦,以后咱们就更是一家人了。”她拉住我的手,温柔地说:“沈姑娘,如果不介意,可愿叫我一声干娘?”

    我重重地点头,说:“好。”我当然愿意,但我想叫的不仅仅是干娘,而是一句货真价实的“娘”。

    傅夫人眼中闪现泪花,又哭又笑地说:“不知为何,我看到你总觉得十分,十分亲切。”

    我忍住胸口悸动,说:“我也是。”

    傅夫人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锦瑟从不远处走来,眼里满是忐忑不安,嘴里却如常般撒娇地说:“娘,你在和花开说什么呢,怎么哭了?”

    傅夫人一见到锦瑟就笑容满面,说:“只是叮嘱她如后要好好照顾卿儿,如此而已。你呢,怎么不陪阿诺说说话?”

    锦瑟拉住她的手,笑说:“比起阿诺,我更想和花开聚聚啊,毕竟她都快要成亲了。”

    傅夫人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笑说:“好,你和花开多聊聊,我回去再陪下阿诺。”

    锦瑟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娘,你真好!”

    傅夫人走后,锦瑟的笑容便撤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花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懂她对我为何这么怒气丛生,“我怎么了?”

    “你别装了。”她皱眉,冷哼一声说:“你明明已经有了周卿言,为什么还要挑拨我和师兄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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