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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斜背着书包,瞅了几眼自出了校门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奔驰车。不屑的撇撇嘴,捅了捅身边的梁夏说,“梁子,他真是你爸?”
“如果按生物学讲的话,算是吧!”梁夏抓了抓略长点的短发,烦躁的说。
“嘿,你爸他可够有钱的。”陈郁嘻嘻哈哈道。
“关我屁事!”梁夏斜瞪了他一眼,再有钱也是个人渣。
“你说他突然来找你想要干嘛?不会是接你回去当大小姐吧!”王悦城眯着眼睛分析道。梁子有钱了,他们哥几个也会跟着沾光。
陆辰看到王悦城一脸卖友求荣的德行,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疼的他呲牙咧嘴。
“咱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怎么能便宜那个糟老头子!”
“谁他.妈是你闺女,你才是老娘的儿子!”梁夏狠踹了他一脚,狗嘴吐不出象牙。
“嘶,小点劲儿,老子疼着呢。”陆辰疼的皱了皱眉,真不该教她打架,这回可自食恶果了,小妮子狠着呢。
“你说怎么办,他一直跟着着梁子,万一趁咱不注意,再拐跑了她?”陈郁抓着脑袋,眨巴着大眼问道。
几个人看白痴似的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发毛,难道不对吗?
“你看咱家梁子是那么轻易被拐的吗?”王悦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我不会跟他走的!”十几年对她不管不顾,如今上门来,肯定不是良心发现。梁夏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汽车,转身进了八一胡同,穿过八一胡同,就是她的家。
外公家祖祖辈辈生活的老宅子,虽然经过多次返修,可是破旧程度依旧显露。隔个几座老宅子,就是陆辰他们住的大院。
几人出了八一胡同分了手,梁夏抬腿迈进门口,被人拉住了胳膊。
“夏夏,给爸爸点时间,咱们好好谈谈,好吗?”宋定国苦苦乞求道。
“有什么好谈的,谈你抛妻弃女?还是怎么与富家女勾.搭成.歼?”梁夏嘲讽道,她甩开他的手,伸手扶了扶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你……怎么这样说爸爸?太没家教了。”宋定国恼羞成怒,哪还有丝毫愧疚。
“一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孤儿哪来的教养?你到是教养好,怎么也会干出畜.生不如的事来?”梁夏冷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宋定国又气又怒,但是又使劲忍着,不暴发出来,整个脸涨得通红。他深吸几口气,平息一下怒气,一脸哀伤的看着自己曾经也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是爸爸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想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爸爸想补偿你!”
“你现在才来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补偿什么,怎么补偿,你能让我妈活过来吗?”梁夏倚着门框,讥讽道。眼前这个男人,双手无措的交叉着,垂首站在她面前,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是夏夏回来了吗?”屋里传来外公苍老的声音。
梁夏不想让外公见到这个男人,退进门里,“你走吧,我们不想见到你。别再来了,这样大伙脸上都不好看。”说完,不去看男人的脸色,啪的关上了两扇木门。
宋定国青着脸看着关紧的门,双手慢慢攥紧了拳头。这个就是他呵护了六年的亲生女儿,梁雨淋你教的好女儿啊。
他承认,愧对她们母女,可是离婚后他并没有不管她们,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她们,是梁雨淋不要,全数退还的。
他是没有空来看她,一是工作忙,二是他已经重组了家庭,又多了个继女,再常往这里跑,对新家庭也不好交代。想起他那个继女,他就一阵头痛。
宋定国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无奈的离开。梁夏透过门缝,看着他离开后,心一下子就凉了,自己还对他有什么期待吗?她自嘲的一笑,转身跑进了屋。
一连好几天,一到放学宋定国都会来学校纠缠梁夏。有好几次陆辰几个都想上手揍他,都被梁夏拦住了。
他缠让他缠好了,缠的不耐烦了,就该露出目的了,她不信消失了十几年的人,会突然出现要表现他所谓的父爱。
平安夜那天,宋定国不顾梁夏反抗,趁着陆辰他们不注意,把她塞进了车里,带她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她被宋定国拽到一间重监护病房外,透过隔离玻璃,她看见病*上躺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大约六七岁,浑身插满了管子,苍白着一张脸,安详的睡着。
“夏夏,他叫嘉瑞,是你的弟弟。”宋定国慈爱的望着*上的小人,温和的说。
“他怎么了?”梁夏怔怔的看着他,全身都是管子,会不会痛?
“他得了尿毒症,晚期。可是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合适的肾源,就能救他。”宋定国激动的望着她,双眼充满了希望。
可是看在她眼里,就像是饿狼见了肉般。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她知道治疗尿毒症,需要换肾,而最好的肾源就来自身边的直系亲属。看来是他们一家都不符合,所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梁夏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里的慈爱刺痛了她的双眼。看吧,梁夏,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你还以为他是来忏悔的,来补偿的?他是来索你的命的。
“哦,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梁夏看了一眼病*上的孩子,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开。
“宋梁夏,他是你亲弟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他还那么小,只有六岁?”宋定国不可置信看着她,大嚷道。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弟弟。你不忍心看他去死,当年你怎么就忍心丢弃我,当年我也只有六岁。当初你丢下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梁夏冷冷的看着他,一双黒瞬浸染着无边的恨。
宋定国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直至离开。
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一个颀长的漂亮少年,“宋伯父。”
“你来了。”
“她是谁?”少年双手插兜,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望着已经走远的那抹纤细的身影,薄唇紧紧抿着。
“我女儿,梁夏。”宋定国被打击到了,无力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闭起眼睛,掩去里面的哀伤。
“梁夏……”少年回味着这个名字,凉薄的唇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