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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杨月婵回了趟家,跟母亲提及葛主编对她的帮助,不了解内情的杨母便拿出家里存的上好的茶叶,让杨月婵带回北京送给葛主编以示答谢。杨月婵抱着茶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送吧,妈会骂人,送吧,又怪怪的……
还是送吧。他不是还有几本书在我这儿吗?正好,还给人家。
回到北京,发了短信过去。一会儿,伊容打来电话,笑呵呵地,“婵妹妹,好久不见啊。”
“是啊,”杨月婵感觉不太对劲,马上说,“真巧,我刚给葛主编发短信,说要把书还给他,你就打电话来了,好有默契呀。”
“是不是啊?哈哈。当然啦,我就在他身边啊。来来,让他跟你说两句。来嘛~~~”
杨月婵屏神聆听,葛主编勉强接过话头,“那个,小婵,呵呵,书,你拿着就好,不用还的。不过,的确好久没见了,也想尝尝你家乡的茶叶,找个时间上我家来,我……请你来尝尝你容姐姐的厨艺。”
“小婵,嘻嘻,你来不来呀?我们都期待再见你一面呢,我也想好好感谢你呢。说真的,我厨艺真的不错呢,老葛现在都被我养胖了。哈哈。”
“好好,一定来。那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周末吧。茶叶放我这儿占地方。我也想早点送了,了却了我妈的心愿。”
“好啊好啊,那就这周六,来家里吃午餐吧。”
“哪里?还是咱们租的四合院那里吗?”
“不……是……!是老葛这儿,他买了房子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我也就才刚搬进来一个月。怎样,你过来参观参观啊。”
杨月婵当然赴约,她真替他们高兴。晚上还是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给葛主编,表示她的高兴和祝福。
葛主编回复,“你真的很高兴吗?如能如你所愿,这便是最好的安排吧。”
杨月婵一见此话,一时犹豫该不该去他家看看了。便也不回短信。心想着如果周五晚上之前还能收到他们的邀请,那便去,如果没有邀请,那便不去了,以免尴尬。
待到周五晚,容姐姐打来电话,以女主人的身份确认杨月婵的拜访。无法,杨月婵便只能硬头赴约。
这次,再无人说要来接她,只给一个公交站地址,让杨月婵自行找过去,坐近两个钟头的车,下得车,也再无人早早等在那里,环顾四周,一片新落成的小区,中档装修,周边配套还未完善,还在建设中,尘土飞场。
黄色飞沙中,只有公交站默默等待着她,她打电话给伊容,伊容说一会儿下来接她,一等十几分钟过去,伊容的笑脸出现在尘土里。
礼节性地互相抱抱,杨月婵跟随伊容走了没几步便到得他们楼下。她一阵心塞,原以为他们住得有多远呢,说好的时间,也不见他们打来电话问有没有坐上公交;说好的时间,也不见有人来接;说好的时间,居然住得离公交站这么近,还姗姗来迟,让人等这么久。一片诚心好意,怎被如此轻慢!
我本将心邀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也不应该如此,何况我还是一个这么帮过他们的人,要不是我杨月婵,你俩能这么快走到一起吗?
杨月婵心凉凉地进了他们家门,葛主编在厨房里忙碌,也不出来迎接,伊容将杨月婵领进书房,杨月婵抬头放眼一望,嗯,虽然是普通的装修,但颜色搭配不乏品味,墙面上各种葛主编的奖状毕业照,无一不在展现着他辉煌的过去。尤其是满墙面的书,真让人羡慕。
“好多的书啊!真让人羡慕啊!”杨月婵痴痴看着这些书,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
“嗯。原本这些书,是属于你的。”葛主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边,微笑着看着杨月婵。
杨月婵连忙慌张找伊容,“那个……你怎么……你不是在厨房的吗?”杨月婵尴尬地笑笑。
“不用找她了,她去厨房了,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想在哪儿出现,都可以。”
“哈哈,那是那是。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哈哈……”杨月婵放声大笑了起来,以掩饰内心的紧张与难堪。
“咦,你们笑什么啊?什么事这么好玩呀?”伊容从厨房探出头来朝书房望。
“没事儿没事儿,你快点炒,我饿了。”葛主编不知怎么什么时候起,说话变得这么任性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杨月婵一阵失落,佯装摸着书,内心却在翻腾:温暖,温暖去了哪儿?绅士,绅士去了哪儿?
葛主编见杨月婵无话可说的样子,自觉没趣,“嗯,你喜欢书,那就多看看,这些书,随便翻,随便看,喜欢哪本,可以拿走。我去厨房帮忙,这都快一点了,想必都饿了。”
“嗯,好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杨月婵真心后悔过来,一盒茶叶嘛,扔了也不可惜。
“说些什么啊。你是怎么请都请不来的啊。”葛主编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席间,三人话题莫名很少。杨月婵打破僵局,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到时,不要忘了告诉我哦,只要我还在北京,就一定会来喝你们喜酒。”
伊容佯装挑衅地拿眼瞪着葛主编,“亲爱的,你说呢?”
“呵呵,你得先把我养成真胖子了再说。”葛主编笑笑,看一眼伊容,柔声说,“你要真的很恨嫁,明天去拿证都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还跑得了吗?”
“哈哈,那是,你当然是跑不了啦,缠定你了,这辈子,看你能拿我怎么样。”伊然撒起骄来。
“窒息。”葛主编低声回应。
“什么?”伊容没听到,“你刚才说什么?婵妹妹,他刚才说我什么呢?”
“啊?菜太好吃了,我没有听到啊,他刚才有说话吗?”杨月婵打马虎眼。
葛主编深深看一眼杨月婵。这一眼,看得杨月婵满脸愧意,看得伊容满脸醋意。随即,葛主编给伊容夹菜,伊容立即要求要喂,葛主编硬着头皮应付,此后再不看杨月婵一眼。
杨月婵看得心塞,她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总之,此时,她只想走了。决定来,就是个错误。两人在干嘛?一切都只是做给她看吗?有必要吗?爱或不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与我何干呢?
吃过饭,随便聊了几句,杨月婵便提出着急要走,学校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坐车得两个多钟头,到学校就很晚了。
两人便急急地送杨月婵出门。车来,杨月婵跳上去,伊容还在故做热情地招手说再见欢迎下次再来,葛主编双手擦裤袋里,抬起头看看车里的杨月婵,淡淡地抿嘴笑笑,以示告别。
这是三人最后一次见面。
杨月婵发誓,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伊容的假作让她气愤,葛主编的莫名其妙,更让她生气。是怎样?人你是挑的,怪我吗?什么叫“如我所愿”?我逼你挑的她吗?你不喜欢不要强求啊,你不喜欢还把人接去你家?她绑的你吗?
越想越气。原来伊容你从头到尾,一直在耍心计,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全然不知,不感激就算了,这么假,作给谁看?爱或不爱,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又不想抢你男友,你这么作给谁看啊?我一片真诚,你们都是有病吧?耍我啊?你们的爱情,非要来牺牲我啊?非要让我来难堪,以证明你们爱情的存在?非要让我来尴尬,来显示你们爱情的伟大么?
神经病吧,你们!
杨月婵从此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两个人。每当想起,就会心里不舒服,一种被戏耍的不舒服。
如果你们过得不幸福,不要怪我,与我无关!杨月婵恨恨地想。
未名湖的风越吹越冷。这段不快的回忆,又一次聚上心头。为什么,在北京就是这么不顺?一连遇上两个这么不靠谱的男人?还有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两个都莫名其妙视她如情敌的女人?两个傻帽女人?
培训课上完,还是不想工作也明知找不到好工作的杨月婵,看着身边她看不起的那些人,寻思着要离开北京了。
北京的冬天越来越冷,冷得透心凉、寒彻骨。
哥哥李望的攻势越来越强烈,这似乎成了这个冬日里杨月婵唯一的温暖源。毕竟,目前只有他的爱意,让人感觉最单纯,让人感觉简单可触摸。
杨月婵把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告诉冬儿。冬儿虽然不舍,但亦表示理解和支持。
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杨月婵把有限的有用的家当留给了冬儿。把所有在北京买的书都寄回了家。请舍友们吃了顿离别晚餐。
第二正式离开的时候,舍友们没有一个出来送她的。冬儿等在门口,抢着拖最重最大号的行李,让杨月婵自己背个背包提个小袋,冬儿还买了好多吃的,硬塞给杨月婵。
火车临开前,冬儿拖着行李箱陪着杨月婵奔跑,因为眼看就要误点了。冬儿边跑边流泪,杨月婵回头,看在眼里,连最后抱抱冬儿的时间都没有,跑到车箱门口,只管闷头接过行李箱转身就往车箱里走,冬儿不能再上去送行,只能站在外面等。
北京的风,真大。
杨月婵好不容易挤到她的坐位,安顿好行李箱,刚坐下,火车就发动了。偏过头,看见冬儿正站在自己窗下,一脸泪花地笑着,对杨月婵挥着手。随着火车一点点移动,冬儿的肩开始耸动,哭得越来越历害,手不停地抹眼泪。
风越来越大,把冬儿的围巾吹得飞舞,衣角也翻动,冬儿越是哭,火车更越是开得快。
杨月婵终身难忘冬儿的奔跑,随着火车边跑边哭边挥手,围巾、衣角在风里飘扬。杨月婵看着此刻的冬儿,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说走就走了,留下冬儿妹妹一个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北京,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或者说,她就没有勇气在北京闯,让她如何闯,她一个破大专毕业的没有自信的姑娘,在这人才济济的都市里,怎么拼得过别人?让她像那位大姐那样的活着吗?不!
但,冬儿有勇气。她愿意在北京熬着,一个人。这一点,杨月婵非常佩服。
但,佩服归佩服,杨月婵似乎在一年之内,便耗尽了对北京曾经的幻想,耗尽了对北京肤浅的爱。
此刻,她只想奔到另一个人的现存的温暖的怀抱,获取最真实的安慰。这个人,便是哥哥李望。
“冬儿,我还会回来的。我将来一定争取再回北京。你要照顾好自己,平常没事儿,咱姐妹一定要常联系。”杨月婵给短信给冬儿。
“嗯。你也要好好儿的!不管你还回不回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冬儿回复。
“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杨月婵心里默默念,她还是希望将来考研能考进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