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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万老板的目光游离在雪贺身上。
雪贺经过锻炼,如今唱歌唱的愈加有味道,她的一举一动皆风情,拨撩着万老板的心。
半晌,万老板冲身旁的侍者勾了勾手指,侍者垂下头,“过会儿去找蒋小姐,就说我在二楼最里间的包厢等她,来或是不来,让她好好斟酌。”
“是。”
话传到雪贺耳朵里时,雪贺正在卸妆,登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万老板的话挑明了是让雪贺陪他,雪贺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还是去赴这场鸿门宴。总得来说,她潜意识里不会觉得万老板会在这不恰当的地点对她做些不利的事儿。
可惜雪贺估算错了。
化妆间的摆钟敲了九下,依然正坐在妆台前描眉,忽闻外面一阵厮打声。心里一阵疑惑,出去看时,只见一名男子正与几个保镖撕扯在一起。
那男子是易锦之,依然经雪贺认识的。
易锦之是有一身好功夫,可这些保镖都是训练有素,心狠手辣的,几个回合后易锦之便不敌对方,被按在了地上。
“你们放开我!”易锦之冲他们怒吼着,双眼通红。
依然看不下去了,上前去阻止,“住手!”
见到她,几名保镖留了面子,松开按住易锦之头的手,而后将他的双臂扭在一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依然的细眉纠在一起。
“回依然小姐,”一名保镖道,“这人硬要闯上二楼,可万老板令我们守在此,不得任何人入内。”
“谢小姐!”易锦之打断保镖的话,“快去救雪贺!她刚被带去了二楼,那老东西不怀好意!”
他刚说完,一拳就打在了他肚子上,接着那几名保镖硬拉着他退下了。
依然的脑子里立时“嗡嗡”作响。
万老板看上了雪贺。
依然知道万老板的脾性,一般看上的人都在劫难逃,当初她自己是仗着苏洛才得以自保的。雪贺......那是她的情敌,救了她会得罪万老板,可......她不是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吗?依然突然的不忍心,心里万般纠结,是救......还是不救。
依然许久未遇到过这种令人头疼的问题。
然而就在此时,颇有戏剧性的,围观的歌女舞女们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声来,接着叽叽喳喳的嚷开了。
“呀!那不是苏少!”
说话间有一人推开她们,径直朝依然而来。
一步,两步。
他依旧一副西式派头的装扮,衬衫的领子一角微微翘起,许久未见,他还是如斯俊美。
依然睁大了双眸,一时间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苏洛,她的少爷回来了!
然不等她惊喜,苏洛劈头就是一句,“雪贺呢?”
依然的笑僵在脸上。
“本少听闻火玫瑰的新人蒋雪贺由谢小姐一手提携,小有名气,”苏洛紧紧盯着依然,“可是真的?依然,你带她入了火玫瑰?!”
“我......”依然的心一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何止呀!”周围早眼红依然的人趁机落井下石,“她还很‘关照’蒋小姐呢!”
“对呀对呀!把平日配万老板的功夫都让了蒋小姐。”
“这会儿呀,蒋小姐正跟万老板在二楼包厢呢。啧,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她们的声音细碎,听着就像无意间的悄悄话。
苏洛听得额头青筋暴起。
依然没有作答,良久,抬头,冲苏洛一笑,冷眼划过一干舞女。
苏洛咬牙,“好,很好!谢依然,没想到你如今变成了这般人!”
(2)
二楼,包厢。
万老板搂着雪贺的肩,雪贺已醉的不省人事。
眼前的美人双目迷离,发丝挑了几根散在额前,高领的旗袍半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万老板被勾得血脉喷张,终于按耐不住,将她按在沙发上。
正此时,因松懈而未关紧的厢门忽被“嘭”得撞开,万老板顿时一惊,停了动作。
苏洛站在门前,眼瞧着万老板将雪贺压在身下,火气“腾”得起来,上去拎起万老板的领子,“砰”得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
可怜万老板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又被一脚踹在肚子上,痛得立马蜷缩成一团。
而后苏洛半蹲着,将他拉起来,一双眸子冷得渗人,“万老头,你可看清楚了,雪贺是爷的人,你也敢动?”
见是苏洛,万老板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被压制住,连忙忍痛点着头,“是......是。”
苏洛松开他,走到沙发边,看见雪贺略带了妩媚的模样,有些微怔,摇了摇头,抱着她离开了。
于是这次苏洛大闹火玫瑰的事件隔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号外!号外!苏家大少为火玫瑰新人大打出手!”戴小帽的报童奔走在大街小巷,劲爆消息引得数人上前买上一份报纸观看。
‘冲冠一怒为红颜,苏家大少为火玫瑰新人大打出手!’
‘新人上位?!头牌娘子谢依然隐退?’
雪贺早早买了份报纸,看到这儿,眉头锁了一层又一层,她没料到,赴了一场鸿门宴,竟惹出那么大的事端。
除了和意外出现的苏洛牵扯的更近外,还有依然。
依然......自昨夜后依然再也没有出现在火玫瑰,别的女伴都说她辞了职,与苏洛断了关系。少了苏洛,就等于少了依靠,依然红了那么多年,哪里少得了他的功劳,现在,她孤身一人去了哪儿呢?
雪贺揉了揉眉心。
她知道依然多么爱着苏洛,她还记得依然醉酒那日睡梦中都呢喃着“少爷”,她还记得依然挑眉说与她一决高下。这个冷面的女子,又怎会突然与苏洛断了关系?
可她,确实这样销声匿迹了,让人毫无防备。
但雪贺,却因这件事一炮而红,红了整座奉邵城。谁都想知道,能令苏家大少大动干戈的到底是怎样一位奇女子。
易锦之则因硬闯二楼包厢,被辞了职,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一夕之间少了两个朋友,雪贺觉得心里一阵空落。
空落地度过了一些日子。这些日子里夜凉如水,火玫瑰却热火朝天,仿若虚空的繁华。
今日雪贺感到心里揣揣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故登完台后,早早拦了辆黄包车。
车子方停在面前。
“让一让——”阿福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冲车夫挥手,“快走快走,这位小姐有人送了。”
雪贺在一边冷眼瞧着他。
“蒋小姐,您也别怪我,少爷说要我一定将您安全送到家,知道您不愿见他,少爷也没有亲自来。”阿福一边朝她解释着,一边打开了身旁老爷车的车门,“请——”
雪贺重重呼了口气,磨蹭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进去。
同子巷57号。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雪贺松口气,走到门口,就抬手欲敲门。
这时忽闻得里面有笑声传来。
门并没有锁,雪贺径直推开走进屋内,只见黄灯下,春花正与一人交谈甚欢。
那人高盘的发髻,贴身的旗袍,肤如玉貌如花,不是依然是哪个?
雪贺的心“彭彭”跳了起来,试探地喊出声,“依......依然小姐?”
那人笑靥如花地回头。
果真是她。
“可算回来了!”春花嗔怪,“依然都等了半晌了,她又无去处,今后就得住咱家了!”
依然冲雪贺眨了眨眼,“蒋小姐,今后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