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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景悠那头,顾城回了本家,合租人出差,家里就只剩景悠和娃娃两个人。就像顾城说的,之前的事情学校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张彭泽都寻了个理由请假在家,作为“受害者”就更没理由不请假了。
自从那天顾城想到主意以后,景悠就开始闲在家里,睡睡觉看看电视,优哉游哉地看着外面的兵荒马乱,比原世界过的舒服多了,简直就是在度假。
比如说现在,景悠正坐在触感柔软的地毯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和娃娃分享一桶薯片。
“嘤!”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从枯井中爬出,吓得娃娃惨叫一声值扑进景悠怀里,使劲往他咯吱窝里钻。
无奈地拍了拍娃娃肉呼呼的屁股,景悠安慰道,“别怕别怕哈,那妹子可漂亮了!”
娃娃把头□□回过去一看,一个半露在水中的骷髅头……
“啊啊啊啊啊!”
景悠揉了揉耳朵,打了个哈欠,大白天看午夜大榛子什么的一点都不带感啊,略无聊。
嘛,绝对不是因为顾boss不在哟~
等回去以后一定要顾boss给自己安排一个有武打戏份的角色,恐怖向的那种,最好要还有萌萌哒的尸蹩一家!
捏了捏娃娃的屁股,景悠觉得手感还不错,突然腰部被冷不丁戳了一下。
咦?景悠莫名地看着已经把脑袋严严实实藏到他咯吱窝里的娃娃,“怎么了?”
娃娃也不出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开口,“最近很闲哦?”
景悠摸了摸下巴,点头,最近是挺闲的。
“你竟然还点头!”娃娃恨铁不成钢,刚想把头□□,电视里突然传出一声女人凄惨的尖叫!
“咿!”,娃娃果断又钻了回去,动作熟练迅速的一逼那啥。
景悠:“噗!”
娃娃愤愤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还不关掉,真是十分的烦人!
“我是你的系统!”娃娃强调。
景悠赞同地点点头,这个他承认。
“这是你的任务!”娃娃又强调。
景悠点头啊点头,对啊。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闲着!都快没有存在感啦!”娃娃抗议。
所以快点把电视关掉啊!
景悠挠了挠下巴颏,好像有道理哦,自己都还没干什么事儿呢,活儿都被人抢去啦!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拍门声,力道之大甚至让人觉得那人要破门而入。
景悠回了神,心说这又是来催稿的?合租人可不在啊!
站起来去开门,娃娃趁机去拿遥控器。
“你好……”刚打开门锁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景悠连忙后退一步,差点撞到鼻子。
一看来人,景悠心里一乐,刚说没事儿干呢,这不是有人送上门来了吗!
门外来的是谁?自然是张彭泽和碧螺春了!
说来也巧,景悠打开门时娃娃刚好按着遥控器换台。
“近来x市常委张承林被举报挪用国家工程资金,纪委正介入调查……”
偏偏之前看电影的时候景悠为了效果更好把声音开到了最大,现在整个客厅里都回荡着新闻播音员标准的发音,十分清晰。
景悠勾唇一笑,偷偷给娃娃比了个大拇指,好助攻!
娃娃默默地隐身,略心虚。
“怎么,有事?”气势汹汹地拍开门以后就定在哪儿了,景悠不耐烦地问道。
张彭泽刚才显然是被那条新闻震了一下,之前毕楚和他说的时候他完全没在意,所谓无官不腐,他爸做的那些事儿比起别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怎么都不可能严重到纪委介入的地步,乍一下听到新闻,张彭泽懵了。
“阿泽……”毕楚比张彭泽要清楚现在的形式,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希望把人拉走。
张彭泽像是完全没听到,直接冲进门把毕楚关在了门外。
景悠挑了挑眉,并没有制止他的行为。
此时的张彭泽看起来还算冷静,只是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有些怪异。
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景悠退到沙发边,张彭泽才开口问道,“我问你,你和顾琛有没有在一起?”
景悠挑挑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彭泽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我的!”
“呵!”景悠反问他,“谁说的?”
“你是我的!”张彭泽重复了一遍,音量拔高了许多。
“我不是任何人的。”景悠勾起一边的嘴角,残忍地笑道,“当然也包括你。”
“不!”张彭泽大喊一声,随即动作迅速地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往景悠脸上喷,“你是我的!我的!”
景悠反应很快地屏住呼吸,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快要贴到身上的人一脚踹开,在他爬起来之前又快又恨地把人打晕了。
喷雾瓶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脚边,景悠捡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发白。
“妈的人渣!”
狠狠地踩了几脚泄气,景悠用踢地把张彭泽踢到了房间里,掩上房门。
整了整弄乱的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门,碧螺春果然还站在门口,举着手机像是在通知了什么人,看到门又开了,毕楚一愣,匆匆挂了电话。
“阿泽呢?”
景悠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房门,“昏过去了。”
毕楚大惊,“你把他打伤了?”
换做以前毕楚根本不会往那里想,可自从上次看到这人一人轻松撂倒好几个,毕楚不由地急了,张彭泽是他放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张家那里没法交代啊!
没得到回答,毕楚急的直接闯了进来,推开房间门,床上没人?
毕楚回头刚想开口问,一阵略带刺激性的雾气就冲进了他的鼻子,毕楚当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进了门。
“啪嗒”一声,门被反锁了。
毕楚摔在了一个软物上面,爬起来一看,正是张彭泽。
张彭泽被他这么一压先是“哼”了一声,皱了皱眉。
毕楚一看,也忘了管那个喷雾是什么,连忙拍他的脸,“阿泽,快醒醒!”
张彭泽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毕楚加重力道又拍了几下,突然就被掀翻在地,身上一个重物压下。
“你是我的!”
张彭泽的眼睛一片血红,表情狰狞穷凶恶极。
“阿泽!阿泽是我啊!”身上的衣服被暴力地撕扯,毕楚连忙大叫,“你看清楚,是我,毕楚!”
想伸手推开他,可身体却软软的,完全使不上力,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还在甚至更加清晰,可却没有一条肌肉听从命令。
那个喷雾!
毕楚一惊,恐惧从心底开始愈演愈烈。背上冒出的冷汗比地板更冰凉,与之对应的是此刻在身上游走的滚烫的手掌。
面前这个人是如此陌生,扭曲的脸让人如此害怕,喷在皮肤上的气息热的仿佛要燃烧。
“不要!”无论怎么阻止都没用,当上身完全□□在空气中,毕楚终于崩溃地哭喊出声。
景悠冷漠地站在门口,视线一撇,突然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手机。
是毕楚的,景悠把手机捡起来,看到最后的通话记录显示是张彭泽的姑姑,张承敏。
翻了翻通讯录,调出毕父的联系方式,输了几个字,发送信息。
又找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两条信息。
做完这些后,景悠把喷雾丢在了地上,提着娃娃出了门。
被人像拎兔子一样拎着很不舒服,但是敏锐地察觉到宿主情绪不佳地娃娃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努力调整位置让自己被“拎”地舒服点。
景悠并没有走远,就在附近的一个公园歇下了,公园里有一排秋千,现在还没到小孩子出来玩耍的时间没什么人,景悠索性坐在了秋千上,晃晃悠悠地荡着。
娃娃也被放在了旁边的秋千上,为了不吓到路人,娃娃只能静静地坐在秋千上不能荡,十分无聊。
“额……”看着景悠荡了一会儿,娃娃试探着开口。
“别问我那是什么,我不想说。”景悠转过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脏。”
娃娃识趣地闭了嘴,大概也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了,也暗骂了一句。
那个东西景悠当然见过,在表演学院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导演到学校来挑演员。
同样是科班出身,有的人还没毕业就已经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人,有的人毕业多年都默默无名,差别就在一个机遇。
所以每一个机会大家都会无比珍惜,努力去争取,景悠也不例外。
出色的长相,扎实的演技,景悠毫无悬念的成了候选人之一,可就在最后一轮面试的前一天晚上,那个导演竟然亲自约景悠吃饭,涉世未深的景悠毫无防备地就去了。
偌大的包厢只有导演一个人,景悠觉得奇怪但未多想,直到那导演开始动手动脚。
再笨也该懂对方的意思了,景悠站起来就走,可是门却被反锁了,对方早有准备。
“都是圈里人,规矩你懂的。”导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景悠刚回头,一股略刺激性的气体就窜进了鼻子。
即使是马上屏住呼吸也还是吸进去了一点,景悠当下心里一凉,也管不得对方是谁了,学过的截拳道全部使了出来,等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时,对方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刚才地动静太大引来了酒店的服务生,门一打开景悠就跌跌爬爬地跑了出去,当晚也不敢回宿舍,在天桥下缩了一晚。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喷雾吸进去会在短时间内让人肌肉松弛无力,幸好他吸入的量少又会功夫,在药物起作用之前就把人打昏了,如果反应稍微慢一点,后果他不敢想。
这件事的打击几乎让他一度想退学转行,可实在放不下对表演的爱。那个导演吃了亏又不能说出去,只能暗地里给他下绊子。之后直到毕业前,景悠没有通过一场试镜,甚至是初试。
幸好,幸好后来被星探一眼相中,又幸好被顾城看中一路保驾护航至今。
秋千绳子突然一紧,后面有人推了一下,力道很轻但足以加大秋千摆动的幅度,景悠惊呼一声抓紧了绳子。
往后荡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景悠惊魂未定地双腿着地,回头一看。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
景悠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委屈,攥着绳子手无意识的收紧。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顾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景悠心里的委屈却愈演愈盛。
就像是孩子跌倒了,爸爸妈妈在场要比没有人在场哭的更大声。那件事原本早已被景悠深埋心底,伤痕也早已愈合,可现在看到顾城,景悠就像是个跌倒的孩子,想让对方看到他的伤疤,知道他的疼痛。
景悠转过身和顾城面对面站着,手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衬衫,将心里的委屈传递给他。
顾城轻轻捧着他的脸,温热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眼睛上,脸颊上……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