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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是真个愣着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每晚不是宿在她的扶摇居,就是歇在他自己的凌云阁。
这么长时间观察下来,她知道邱慕白对她的感情,甚为复杂。复杂到,许是他自己都不能明白,他究竟想要让她回以什么样的感情。
只是,他有两房娇妾在府,怎么还是日日往她这里跑?哪怕每日只能睡在榻上!
这个男人,小时候她还能懂,分别七年之后,却是愈发难懂起来。
见唐玥面有防备,他冷冷一嘲:“照例,我睡榻上。”
说完,也没跟唐玥多说什么,自顾自解了衣裳躺在他的专属榻上。
他们真的不像是夫妻。
可他偏又不甘心这般相处着。
窗台烛火摇曳,两人却都没有入眠。
邱慕白面朝着窗户,眼睛睁着,叹息声低低,复而问道:“睡了吗?”
唐玥翻身朝着床里,自然也是睁着眼的,听到问话声,吓了一跳,回道:“不曾。”
“是吗?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唐玥抿唇没有接话,她回的是不曾睡,没说睡不着!明天她还要跟这后院里头一帮牛鬼蛇神战斗呢,不睡好,岂不在气势上就先失了一头?
她才没有睡不着!
“你说,如果当年我邱家不曾出了那件事,你我二人现下也应是成婚了吧?”
那件事太过恐怖,这么多年他都是深埋心底,安安发展自己的势力,从没在旁人面前提起过那件事。
刀光火影、鲜血横流、痛呼惨叫……
关于仇家,在他势力发展起来之后也去查过,可惜却一直都无有头绪。
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抖,想起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沉默寡言,眼底深藏着的恐惧,小小的身子在天暗时甚至蜷缩着发抖。
她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那种地狱。
只是他的恐惧,小时候的自闭,却是她一直陪着的。
这话,旁人听来或许不懂,但是她能懂。
“都过去了,你过得好,他们才能安心。”
一开口,嗓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和温暖。停在邱慕白耳里,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
她这时候的嗓音,就如同那时候她纯净温暖的笑。都能暖入他的心底。
“是啊,都过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查那件事,可是缺什么头绪也查不到。”
唐玥心里一咯噔。
能够轻易灭了当时的邱家,这背后之人来头定是不小,能够让邱慕白什么蛛丝马迹也查不到,这样的背景,大概不是他们行商之人能够抗衡的。
她想活着,安逸且健康的活着。但是,冥冥之中,似乎事情总是能够发展的超乎她的预料。
邱慕白声音淡淡的:“我知你在想什么。到时候若真是那般,我必予你休书一封,决不累你。”
外人不知,唯有他自己知道,这番话说出来,会是多么艰难。
透过她的那双眼睛,他能看到她冷漠凉薄的内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孤独冷漠且凉薄的呢?早就是了。
大概他会觉得,两个凉薄的人凑成堆,会是最好的结局吧。
“你不用那样做。我知道我嫁你被人说成是贪财虚荣不要脸,但既然嫁了,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自私却也有原则。自私从来都不是罪,但若要我为利而来,见凶即走,我也做不来。我所求,不过是为己且不伤人。”
邱慕白转过身,就着月光看着唐玥的背影。
一动不动,他却是看入了迷。
心里也有庆幸,不走便好。
说到底,他又何曾不是自私的?
天一亮,莲夕和兰朵就早早的在扶摇居外头碰了面。今日是莲夕解禁第一日,憋了这么久,终于是出来了。
见见到兰朵,她便将人拦了下来。
兰朵懒得看她,问道:“可有事?”
莲夕面色一紧,“你还有脸问我?你当初说过什么?只想在这府里安身立命,才没那份子闲心追求镜花水月的怜惜!结果呢,我禁足,你逮着机会就跟爷你侬我侬,你还要不要脸!”
兰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自己说道:“你说我不要脸?”
莲夕还在瞪着她。
“哈哈哈……你真好笑。我就算真不要脸的勾引了爷,也轮不到你来说嘴好不好?你当少奶奶是摆设呢。再说,我身为小妾,职责之一不就是争宠吗?”
“伶牙俐齿!”
“总好过你头脑不清。”
“你——”
“好了,不跟你吵了,就要进去了,说不定少奶奶已经起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别到时候又要被掌嘴禁足什么的。”
以前她们还没抬姨娘的时候,两个人一直都是进水不犯河水,这会儿倒好。兰朵觉得,这莲夕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对于这样的人,她着实挺不耐烦的。
进了扶摇居,两人只在外稍等了片刻,就被请进了屋里。
唐玥今日穿着一件浅紫色冰纱长裙,发髻高高的往上梳,主钗是一支冰绿色为主体的双杆蝴蝶钗,流苏细细挂下,灵动自然。左边斜插一支同色单钗,耳坠是淡紫色水晶圆珠坠子。整个大半简单优雅贵气。
莲夕一直在禁足中,这还是她第二次过来请安,惊艳中含着怎么也遮掩不掉的嫉妒。邱慕白衣裳跟唐玥是同色系的,就坐在唐玥身边。
莲夕眼底的浓浓的嫉妒,丝毫不漏的看在了邱慕白眼里。
他心里不喜,虐皱眉,再去看兰朵的反应。
兰朵请安次数就要多多了,偶尔还会跟唐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如此下来,便是惊艳都少了许多。眼底只剩下赞赏,对美的欣赏。
“妾给爷、奶奶请安。”
“起吧。”
两人站起身,分开而站。
兰朵很自然的站到了唐玥那边,而联系则是毫不犹豫的走向邱慕白这一边,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往他身边蹭了蹭。
熟不知这一番作为,在场的谁还看不出来?
唐玥看戏似的看了一会儿,敛去笑,说道:“自我入府也有两月,这两月里我也不曾大管过府里的各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