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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等人拦住顾思敏去路,蔑视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思敏面容平静未见惊慌,轻叹道:“一个,寂寞如洗的普通人罢了。”
水影声音一冷,哼道:“哼,普通人?会看见我们没有一丝的慌张和害怕吗?”
顾思敏微微一笑,讥讽的,问道:“哦?听阁下这意思,凡是个人见到你们就应该害怕了?”哼,既然又怀疑了我的身份,派了人来,又何必蒙面。
顾思敏这笑虽然不带娇媚,但亦是倾国倾城。果然这女人在什么时候,都是霸道的不甘示弱。
水影又如何能说的过顾思敏,她眉头一皱,怒道:“杀。”
其余五个黑衣人便都提刀急速冲了过来,顾思敏倒很是镇定的站着,看样子是不准备躲闪的。这时一个黑衣人却飞身挡在了顾思敏面前护着她,那人的这个举动,让顾思敏的唇角又上扬了一分。
那人对这些黑衣人出手,也是毫不留情,招招杀手,他一动手,四面八方倒也出现了几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与他一道杀敌。顾思敏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可她的目光却紧随着那黑衣人移动着。
后来的蒙面人个个都是高手,在杀了两个黑衣人之后,水影见势不妙便下令撤退,却还是因为躲闪不及而被黑衣人围攻,腹部受了一剑,幸得同伙舍命搭救才逃了出来。
护着顾思敏的黑衣人见他们撤退了,也不欲追赶,只是看了顾思敏一眼,便也纵身离开了。真个是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那伙蒙面人没得到追敌的命令,却都跪地,道:“主子受惊了,主子可好?”
顾思敏的唇角从荣瑾瑜出现,就一直是扬着的,她收回目光,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嗯,没事,你们做的好,都下去吧。”
荣瑾瑜,你果然还是记得我的。你的心,果然还是向着我的。
楚流苏看了看顾思敏眼光的方向,问道:“小姐,他怎的没跟您在一起?”那个黑衣人是皇夫吧?他怎么不跟皇上一起走呢?
荆若漓还是没有被楼语凝信任,看来,楼语凝的疑心还是很重。顾思敏收回眼光,道:“不知道,我们回去吧。”
刚刚顾思敏暴露了真容,离了潆洄舫,却也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楼语凝再度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楼语凝时,她是易了容的。这次她以真容相见则是为了试探,而她要试探的,则是荣瑾瑜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果然,楼语凝就派了水影前来试探,荣瑾瑜倒也是出现了,仍旧跟以往一样的护着自己。这让顾思敏那沮丧的心,又温热了起来。
想当初,楼语凝派人假意造反,又勾结李忠辅等大臣诬告荆若漓。顾思敏怎能不知道荆若漓的为人,她又怎么会不相信荣瑾瑜,她只是故意将计就计,顺着楼语凝设的这局走了下去。她原是安排了荆显假死,又将荆家的女眷全都收入宫中,来迷惑楼语凝。她知道荣瑾瑜定是不相信荆若漓会谋反,他会想办法去搭救荆若漓的,而这办法除了亲自劫狱,便是依靠楼语凝了。
这局虽是楼语凝布的,可荣瑾瑜提出的请求,她还是会考虑的,何况荆若漓若是全家问斩,他也算得上是楼语凝的人了。所以顾思敏才会安排了和楼语凝早有联系的李忠辅监斩,目的就是要利用李忠辅,而给楼语凝救出荆若漓的这个机会。而荆若漓那里,顾思敏也早已吩咐妥当,荆若漓一家都是顾思敏早就安排好了的棋子。
楼语凝生性多疑,性子也是偏属清冷型,长久以来也是谁都不信任的。顾思敏想等跟荣瑾瑜这离情之戏演完,骗得了楼语凝的信任,等到了江南再让荆若漓告知荣瑾瑜真相,然后里应外合。可谁成想,大计将成,却被赵王碍了手脚,从而导致了今日这么多的曲折和祸端。所以,顾思敏才认为,这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有提早处理了赵王。而后荣瑾瑜出事,顾思敏心伤,不顾反对,不分原由的安排了个罪名,灭了赵王九族。她的这一举动,更是让朝野上下为之震撼,从这之后,顾思敏在朝堂之上,更是说一不二了,没有人敢在小视了她。
水影受了伤,回到潆洄舫时,楼语凝就心道不好。她是怕荣瑾瑜的记忆恢复了,已经怀疑了自己,她便带着水影着急的回了别院。
此时的荣瑾瑜心里,还是容不下一点于顾思敏的不利。荣瑾瑜飞身回到别院时,却见楼语凝也正巧回来,往他房间走去。这样一来他倒是来不及回去了,一急之下,便去了夏优璇那。
荣瑾瑜在窗外轻声,叫道:“优璇。”囧,不会睡了吧,那现在打扰的话,岂不是很不好意思。
可荣瑾瑜的小心思还未想完,里面便传出了夏优璇的声音,道:“门没锁,进来吧。”
夏优璇看着他那一身的黑衣,摇了摇头,心道:果然还是去了呢,那又为何不去跟顾思敏相认呢?
荣瑾瑜见夏优璇坐在床上,疑问道:“啊?你,”她不会是在等我吧?哎,不是有人说过嘛:聪明的女人,值得同情。
夏优璇起身,脱了荣瑾瑜的衣服,道:“没错,我是在等你。”
楼语凝去了荣瑾瑜房间果然没有找到荣瑾瑜,她心里一慌,又直奔了夏优璇那。谁知她一急,也不曾多想便推了门进去,却刚好看到了活色生香的一幕。
只见夏优璇脸色微红,似有羞涩似有愠怒,荣瑾瑜也是略带着喘息的趴在夏优璇身上有些颤抖。虽然是盖了薄被的,可那裸、露着的香肩,环绕着荣瑾瑜脖子的雪白胳膊以及那满地凌乱不堪的衣物,还有荣瑾瑜那落在夏优璇唇上的吻,着实是刺眼不堪的,楼语凝一下子就愣在当场,没了反应。
夏优璇心中幽幽一叹,也是说不出的滋味,她心道:荣瑾瑜,这轻轻的一吻,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是不是?
当然,荣瑾瑜那喘息着的颤抖,完全是因为急着赶回来时没有平静的喘息,那颤抖则是因为她们这样的举动,让荣瑾瑜憋笑不已。夏优璇的脸红,倒是因为初次和荣瑾瑜赤、裸的肢体接触而羞红的,虽然之前在青城山时,她就已经发现了荣瑾瑜是女人,可她那交出去了的心,在面对心仪之人,又是在此种情景下一样是羞涩和悸动的。而她那似有愠怒的表情,着实是在恼怒荣瑾瑜憋着笑的行为。自己这般的付出,那人竟能觉得好笑,这让她气恼不已。不过她其实也明白,荣瑾瑜笑的是她们合伙这样骗人,而不是对于他们二人的这种形象。
这种情况下,真是尴尬的不得了,荣瑾瑜脸上一红,道:“语凝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楼语凝努力的平静了情绪,冷静却又有些失落,道:“没想到…真是打扰到你们了。水影受了重伤,在你那没找到你,我才急着来找你去看看的。”
到底是胸有城府之人,心里已经乱开了花,却最终也没在表面上露出一丝情绪,话语中露出一丝破绽。甚至,能平静到毫无波澜,连一丝间隔停顿都没有。
荣瑾瑜拉了拉被子,遮了遮自己和夏优璇,道:“哦,好,你,你先出吧,我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楼语凝转身时,那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了。
荣瑾瑜一脸笑意,又极不要脸的蹭了蹭夏优璇的脸,道:“优璇,你真好。”
夏优璇无奈的看着他穿了衣服,才道:“你早就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此时,夏优璇这心,也干的发疼。前几日夏优璇就听见荣瑾瑜在梦里叫着顾思敏的名字,一般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在梦里梦见另外一个人,并且叫着她的名字,不论是异性还是同性,不是恨意太过于浓重,就是爱意太过于深厚。当时,她就以为荣瑾瑜已经恢复了。
荣瑾瑜穿衣服的手一顿,才缓缓的叹息,道:“嗯,之前就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了,今日再见到她时,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想了起来。”
原本,拼凑不起的零碎记忆。现在,越发的明了清晰了。记忆随风般若即若离,我也早已释怀了那场离别的盛宴。
夏优璇浅叹,问道:“那你,那你为何不跟了她走?”你若是跟了她走也好,以顾思敏的手段还能对付不了一个楼语凝?
荣瑾瑜一脸的释然,道:“从前我觉得,失去顾思敏的日子无冬无夏,无悲无喜。可后来我才发现,在失去顾思敏的日子里,原来也没有什么不同,阳光依旧灿烂,花儿依旧美好。只是这空着的心,还是觉得寒冷。所以今天,我犹豫了。我想,如果她不能全心全意的爱我,那我就留在她的世界里,演一个她需要的角色,但不涉及她的爱,这样也好。”
是啊,我当时怎么会想不通呢?她是爱我的,只是,她爱那顾氏江山更胜于爱我,即使她不爱江山,那也是她的责任。她当一天的皇帝,那么一天我在她的心里,便永远都只会排在第二位。想当初,这一切来的都太过于突然了,我伤心之余,还是伤心。哪里会有心思,有时间,去思考这其中的问题呢?
夏优璇迷惑,道:“既然相爱,何必互相折磨。”若是无爱,倒也干净。
荣瑾瑜微微一笑,道:“哈~,喜欢啊,这种情绪总是留给自己的,而非是对于她的,喜欢她只是我单方面的情绪,与她无关。爱与被爱永远是前着的辛苦多过后者,一瞬间的疲劳就可以累进心里!我想,我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些事情。”比如,荆家的事情,比如,楼语凝的事情,再比如,赵王的事情。
席慕容说:最美丽的梦和最美丽的诗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常常在没能料到的时候出现!我觉得,这就像我爱上她的瞬间,幸福有了,开心有了,快乐有了,那一瞬间就已经是永恒的开始了。等我理清了这些事情的头绪,也许我和她的感情也会一目了然的。
夏优璇抬眼,问道:“这次事情的根本原因?”果然呢,还是想起来了,心思一沉淀,就想通了吧?可是,直接去问顾思敏,不是更快些吗?
方才任凭他掩饰的再好,夏优璇到底还是从他眼里,看出了痴迷,还有神伤。
荣瑾瑜点了头,道:“嗯。等我先想想吧。我先去了,回头再说。”但愿,这事情不那么复杂才好。
荣瑾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水影,便道:“萧尹先出去,语凝把她的衣服揭起来吧。”
荣瑾瑜清理了水影腹部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又喂水影吃了扶元固本的丹药,才算是完事了。他收拾好东西才看着楼语凝,缓缓的问,道:“怎么回事?是谁伤的她?”
楼语凝对于荣瑾瑜直视探究的眼睛避无可避,只得心虚的掩饰,道:“是一个对头,是她派人伤了水影。”
对头?敏儿若是你的对头,那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别的?荣瑾瑜叹了口气,道:“哦,若是对头的话,想办法除了便可,何必这么忍受着呢。”
荣瑾瑜,你若是知道,我这对头是顾思敏的话,还会如此说吗?楼语凝的神色有些黯然,道:“嗯,我知道了。”
荣瑾瑜垂下眼帘收了情绪,看了眼水影,又对楼语凝,道:“那你早些休息吧,水影无碍了,没有伤及内脏,休息几天等伤口愈合便可痊愈。”
荣瑾瑜说完转身欲走,楼语凝还是叫住了他,犹豫的问道:“刚才你们,”
楼语凝不信,她不相信自己又会输给了夏优璇,她想不明白,若是不问出来,她这心怎么能死。这后面的问句,却哽咽在嗓子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荣瑾瑜很是平静,淡淡的笑,道:“眼见为实,既是如此。”
这句话拒绝的不算直白,可这事情做的就太过直白了,一直以来都让荣瑾瑜觉得自己真是太过残忍,次次伤人,不过长痛终是不如短痛好。
荣瑾瑜那笑容,在楼语凝眼里,简直就是幸福的很刺眼,她看着荣瑾瑜出去,眼神里也满是嫉妒,心道:荣瑾瑜,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然,我怎会甘心?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不介意夏优璇。
第二日,荣瑾瑜就开始联系一些过往片段,推测前因后果。当晚一封书信,被人用飞刀钉在了荣瑾瑜的床头,那纸条上却只得六个清秀大字:满斯子尼虽满。右下角还有一行小楷:明日未时,西河湖畔。
荣瑾瑜看了那纸条,不由得唇角轻扬,心道:她果然是懂了呢,真是言简意赅,语出惊人啊。连个不见不散,都小气的不愿意写呢。
荣瑾瑜那颗心,又被顾思敏的纸短情长,撩拨的丰满了起来。顾思敏亲自抛下朝中事物来这秦淮,又当众为自己献舞,虽然她从没有亲口说出来过我爱你,可她却还是写了出来。
第二日未时,荣瑾瑜独自一人去了西河湖畔赴约。他到了的时候,顾思敏就已站在湖边等他。顾思敏看着他走近时的那眼光,依旧如往昔般柔情似水,却还多了分惆怅。真是笑如浮烟,纤尘不染,望穿秋水等君来。
顾思敏明眸轻笑,道:“瑾瑜,决定要与我同归了吗?”
荣瑾瑜微微叹息,有点失落,道:“敏儿要走,我是来送行的。”
顾思敏,你可知道,再见到你时,恍如隔世,我的一颗心满满的,全是想哭的温柔。顾思敏,你可曾知道,我在梦里都会呼喊你,想着你的容颜。
顾思敏惊讶的一愣,道:“你,还是不愿跟我回去?”荣瑾瑜,是什么让你有了留在这里的念头?
荣瑾瑜略显为难,无奈道:“我觉得自由与我来说,还是重要些。何况,我有些事情还未办完,等办完以后也许我会回京去的。”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心字成缺,唯不忘相思尔。顾思敏,你该告诉我,我该拿什么去遮掩我内心里,担心着随时会失去你的恐惧?
顾思敏满是失落的,问道:“你,你可是还恨我?当时,”
她欲言又止的说到了当时,却不想去解释,顾思敏对任何人,任何事,从来不曾解释过什么。可一次,她犹豫的想着要不要解释了。
荣瑾瑜打断顾思敏,道:“不,我不恨你。你的决定,我懂。”
顾思敏,你的言词举止,叫我如何不感动?可是,这些感动,也不能抹杀你对我的伤害。我这么着急的离开,我这么慌忙的逃避,一个熟悉的背影,都会让我的心忽然变得无比感伤,有时触摸到一丝丝温暖,我都会认定那是追随你而来的。这些年最美的时光只是因为你,长久以来我都一心只为你,我怎能甘心?怎能不怨恨?只是这怨恨的方式不同罢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那是畜生干的事。有人用行动怨恨,而我对你,只有怨,没有恨。我把这怨气放在心里,不折磨别人只折磨自己。
顾思敏苦涩的一笑,突然又决绝,道:“既然你都懂,那我再无话可说了。”
顾思敏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荣瑾瑜,便牵了马离开。荣瑾瑜没有阻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离开。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这一刻,沉寂的荒凉又蔓延到了心底。
顾思敏走后,荣瑾瑜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拖不得,便还是决定,从两江总督府下手比较好。
这日夜里,两江总督府倒是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荣瑾瑜和萧尹趁着潆洄舫正是热闹,无人留意他们的时候,去了两江总督府。先是萧尹现身,在总督府书房里翻找东西。又假意暴露行踪,趁着总督府里的暗卫去追踪萧尹时,荣瑾瑜才现了身,快速的躲进了总督府书房的房梁之上。
荣瑾瑜刚进去,李安年便疾步赶来也进了书房。他观望了一下外面,便将房门关好。走至桌前,才俯身下去按动了机关,等拿出了里面的账本和名册看了看,才又放心的放了回去。
荣瑾瑜见他从书桌下拿出了两个本子,不由得在心里,暗道:好一只老狐狸,这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又能想到,这桌子正下方便是暗格所在。莫说这桌椅除了他自己无人敢坐,即便是有人坐了或是在那翻找了,那个力道,那个位置,又有谁能发现那块地板竟是空的。
李安年安心的放了东西回去,便转身出门离开了。他一走,荣瑾瑜便下了房梁直奔书桌,摸索了半天之后,才在书桌的桌角下偏内侧的地方找到了机关。拿了那两个册子,荣瑾瑜才关好机关离开了。
他出了门就直接按照约定向东边追去搭救萧尹,等荣瑾瑜赶到时,萧尹身边正是围着三个黑衣人。荣瑾瑜一到,萧尹才是松了口气又跟那些黑衣人打斗起来。在打昏了那三个黑衣人之后,他们才换了衣服,回了潆洄舫,装作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
当晚回房之后,荣瑾瑜才拿出那两个册子,翻看着。一本是人员名册,一本是财务账册。荣瑾瑜藏好了那两个本子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过来了。
可自从顾思敏来过之后,楼语凝倒是有些怀疑荣瑾瑜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几日,她便带了荆若漓来见荣瑾瑜,想看看荣瑾瑜到底有没有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荆若漓打从听见桃夭说楼语凝和荣瑾瑜到了秦淮,便开始激动,等见到荣瑾瑜时,更是激动的一把抱住他,就差痛哭流涕了。
靠,你这出卖兄弟的人,你这敏儿的狗腿啊。抱的这么紧,是想要勒死我吗?荣瑾瑜倒是没什么反应,黑着张脸,一把推开他,疑问道:“你哪位啊?干什么啊,你想勒死我啊?”
荆若漓一把眼里一把鼻涕的呜咽,道:“我听桃夭说,你掉下山崖的时候,摔坏了脑子。现在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好一点?”
荣瑾瑜郁闷的,回道:“你才摔坏了脑子呢,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荆若漓想了想,问道:“哦,那你记得什么呢?”
荣瑾瑜黑线,他一指夏优璇,道:“她。”
众人一愣,荆若漓那表情又似要哭出来般难看。楼语凝才出声解围,道:“你们二人想是许久未见了,才有些生疏的。现在既是重逢了,便是喜事,多在一起待些日子,想必又会跟以前一样要好了。”难道,真是没有想起来吗?
荣瑾瑜笑了笑,道:“也对,多交流交流,应该还跟以前一样。”不交流交流,当然是不行的。我还没骂你不仗义呢,连我都骗,哼。
荆若漓赞同的叹息,道:“是啊,”他刚叹息完,又搭了荣瑾瑜的肩,认真的,笑道:“走,咱哥俩喝花酒去。”
结果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数道冷光就扫射了过来。众人都皱眉瞪着荆若漓,只有夏优璇一人直接无视他,道:“瑾瑜,你昨日可是说今日要去我那喝葡萄酒的。”
荣瑾瑜也看着荆若漓摇了摇头,对夏优璇,道:“嗯,好。”他又对众人,道:“我去了。”
随后拉了夏优璇的手,转身便走。荆若漓一急,道:“哎~,葡萄酒啊,我也要喝呀,等等我嘛。”
萧尹自然是跟着荣瑾瑜走了,荆若漓也很是无赖的跟了上去,楼语凝却面色青紫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跟着她的是桃夭。
到了夏优璇房里,荣瑾瑜才,道:“若漓好把戏,连我都骗了。”哼,当初你们可是骗的我肝肠寸断,眼泪汪汪啊。
荆若漓一愣,道:“瑾瑜,你没事了?”那为何刚才还不承认呢?难道是他已经提防着楼语凝了?
荣瑾瑜抿了口酒,道:“嗯,前几日才想起来的。”
荆若漓无奈,道:“奥,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
荆若漓又是细将前因后果讲与他听,当时也是出于无奈罢了。
荣瑾瑜皱眉,道:“嗯,我知道了。敏儿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果然是这样呢,若漓被人诬陷,敏儿就将计就计,要若漓打入敌人内部,而她对我的不信任,也只是一场演给旁人看的戏罢了。她真正要的东西,其实就是李安年暗藏在书房里的那两本册子。
荆若漓惊讶,道:“你,拿到了?”我的天啊,你速度这么快,还要我做什么啊。难怪那狡诈的狐狸要你来呢,她定是一早就吃定你了。
荣瑾瑜点头,道:“嗯,被李安年藏起来了。日后找机会,再给她吧。”
荆若漓看了眼一直不曾言语的夏优璇,疑问道:“哦,对了,还没问,这位是?”
荣瑾瑜笑了笑,知他是误会了,便道:“夏优璇,兰陵大公主,峨嵋派玄机师太的高足,我朋友。”
荆若漓想起来荣瑾瑜之前就提过夏优璇的,便道:“哦~,就是你之前经常提起的优璇啊。”这就是瑾瑜以前提起过的夏优璇啊,嗯,果然是美若天仙啊。怎么他碰上的都是美女呢?
在一旁的夏优璇听闻这话,心中一甜,想道:是有提起过我吗?是有想起过我吗?呵,还是记得我的。这样,就满足了吗?夏优璇冰冷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在听到荆若漓的言语之后,又柔和了许多。
在荣瑾瑜还未认识顾思敏时,经常会提起夏优璇。不过,他也只是在感叹当年的懵懂,想念着夏优璇和怀念着那时候的自己。
荣瑾瑜一下就想到了墨雨澜,他冲着荆若漓暧昧的一笑,道:“哎呦,你叫的这么亲切干什么?你跟俺家优璇又不熟,你也不怕你家墨雨澜生气啊?”
荆若漓听他打趣自己,尴尬又失落道:“咳,别提,这么久都没见了呢。”
还不是被你家那个狐狸弄的被迫分开了嘛,本来我还有机会,继续的缠着她死皮赖脸呢。
荣瑾瑜想了想,又正色道:“对了,语凝带你来,应该是已经怀疑我恢复记忆了。以后我还是会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不过,我想尽快离开这。”
这是个是非之地啊,敏儿不怕语凝作乱,她是怕朝廷会动荡,会埋着祸根吧?
荆若漓也认真的,说道:“嗯,那剩下的事情就看你怎么跟楼语凝说了。你要是走,我自是会跟着走的。”
夏优璇和萧尹也是跟着的,那么,楼语凝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呢?她废了这么多心机想要得到你,她能这么轻易的放了手,让你走吗?
现在真是有点怕见到语凝了呢,现在还要开口说离开。哎,我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荣瑾瑜想起来要面对楼语凝就觉得心烦意乱,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人一时间,都自顾着各自的惆怅,又浅酌起来。此时真是,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