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九十八章 暴风骤雨

颜薄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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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荣瑾瑜正自念叨着,好几天没见若漓来找自己了。就算荆若漓不找自己,他也得找墨雨澜啊,可是怪就怪在,他居然谁都没找。

    “皇夫,皇上在御书房召见。”荣瑾瑜正在想要不要去找他的时候,胡俊便过来传了话。

    在御书房召见我?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是前几日提到的朝廷上的事情吗?荣瑾瑜纳闷,道:“嗯,我知道了。”

    荣瑾瑜到了御书房,却见顾思敏在看书,他见顾思敏专神,便坐到旁边看着她,不曾打扰。

    顾思敏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遣退了胡俊,问道:“荣瑾瑜,你若谋反,同予者何人?”

    自打荣瑾瑜一进来,顾思敏便察觉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说,该怎么问。横竖都是一刀,思量之下,她才决定单刀直入的挑明了问。

    荣瑾瑜一愣,不明白顾思敏这是怀疑他,还是询问他的看法,只得道:“兵者诡道也,自然是能用兵之人了。能用兵者,自然是武将也。”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这句疑问太过沉重。可荣瑾瑜的淡定不是一天练就而成的,他表面平静,内心却风起云涌。他从未想到顾思敏会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伤心之余,一时竟不明所以的有点茫然。许是这几日事多,他竟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

    顾思敏点头,道:“那你可知道,父皇为何削了各个王爷的兵权?”

    荣瑾瑜想了想,道:“集中兵力,凝结权利,是为巩固政权。这为臣者第一大忌,功高震主。收了兵权自是也怕有人谋反,自古帝王皆是如此,猜忌之心尤其之重。父皇削了我父的兵权,无非是怕谋反罢了。前朝之乱亦是如此,所以只留下了小股的兵力。一是,可以保卫皇城的安全。二是,王爷毕竟是王爷,手中无权亦无兵,不足以威严。三是,外有造事者,王爷便可领兵平乱。”

    顾思敏点了点头,不眨眼的看着他,道:“不错,正是此意。荣瑾瑜,你父若是谋反,你该当如何?”

    荣瑾瑜轻笑,道:“我曾说过,虽至亲亦忍绝。谋反之事,牵连甚广,只是,望你能饶恕无辜罢了。”

    荣海会不会谋反,荣瑾瑜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荣海从前在朝堂之上,就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不是要坐收渔翁之利,只是要自保而已。如果他真心要谋反,他怎么会不和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商量?

    聪明如顾思敏怎么能不知我心中所想,可她还是问出来了。她还是犹豫了,她还是怀疑了。

    荣瑾瑜轻轻一笑,淡淡的说着,似恢复了往日的欢乐,语气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黯然失落。一瞬间,止不住心里这徒然间延伸的尴尬。没心机的人,是太单纯还是太愚蠢?

    顾思敏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只低声问道:“那荆若漓若是谋反,你又该当如何?”如若你父真的谋反,你是否能为了我,做到虽至亲亦忍绝?

    荣瑾瑜一惊,一种强烈的不安划过心头,道:“男儿大丈夫,一刀两断截,人面禽兽心,造作何时歇。”

    敏儿今日,何故问些这种事情?荣王爷怎会有心谋反,可她又问到了若漓。可若漓又怎么会谋反,这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若是真有此事,这叫我如何能相信?可荆若漓确实几天都不曾露过面了。

    顾思敏拿着一本奏折,递给荣瑾瑜,道:“朕这有一份奏折,你不妨也看看吧。”

    荣瑾瑜,你既然这么相信荆若漓,又何必来将我一军?你们既非男儿之身,荆若漓又非人面禽兽。你这一刀两段截,何时能断?

    荣瑾瑜看着顾思敏,颇有疑惑的接过奏折,翻看了起来。奏折上曰:本年二月十五日,接据金华府知府杜达康案报,二月初九日抓获匪徒李卓远一名,经审讯,其贼招出骇人□。据供武义县之桃溪滩有前朝叛逆聚集商同滋事。复又拿获武元亮一名,搜出逆词,据供首犯宁可正定于三月十六日意扑淮杭。正在办间,又于是日申时据杭州府知府汪仲新等案报,该逆匪等人已于三月十六日未时聚至杭州城,请速调兵剿办。臣接阅之下,不胜发指。查该逆犯宁可正胆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肆意反逆,聚众攻城,实属罪大恶极,觅应上紧剿捕,从重惩办,以伸国法,而快人心。念及此案事关重大,臣不敢因抢功轻敌而拘泥迟延,致误机宜。臣接案后,一面飞致两江总督李安年前往镇压,一面酌调路途较近之嘉兴、绍兴、临安各州府兵丁人员,奔赴杭州应援。又命海宁、上虞知府衙门截住其匪东窜要路。并命杭州文武各员督率兵役,并多募乡勇竭力固守,兵力齐集,一鼓作气,生缚渠魁,全清余孽。现永康府知府姚修文探查,十六日,反贼两三千人骤至杭州扑城,经李安年等率兵击敌百十余人,余贼一路逃窜,死伤无数。再,各属均报贼匪巢穴,或称石佛头,或称兰湾,或称棺山坪,地名不一,均在金华县境,现已派人探明反地,欲带兵兜合,穷搜全获,以净根株,并飞书杭州界邻之江苏、江西两省,严防密堵。所有述著文字臣言据真,言证词灼,诚惶诚恐,伏乞吾皇圣鉴。微臣李忠辅谨奏。

    荣瑾瑜浅笑,道:“这自然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了。敏儿仁德之治,又何惧他几个反贼乎?何况,这一群乌合之众,不都已经全军覆没了嘛。”

    这谋反之事,与我们何干呢?而且又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患,敏儿何故如此上心?

    顾思敏的脸色有些阴郁起来,反问道:“朕纵是仁德之治,怕也赶不上反对朕,反对这顾氏江山之人多势众吧?”她又扬手,接着道:“朕这,还有一封密奏,瑾瑜不妨也看看吧。”

    荣瑾瑜接过密折,只见密折上,道:臣启陛下:两江总督李安年,俘获贼首宁可正和叶久才,刑讯之下,二人招供出兵部侍郎荆显勾结前朝叛逆,意在谋反。其子荆若漓亦参与其中,此子又与皇夫荣瑾瑜关系交好,情同手足。臣等猜测,其二人曾一同出现在江南,想必是为联系远在江南的前朝叛逆而去。臣等顿首,请旨将宁可正和叶久才二人押赴至京受审,彻底查清前朝反贼谋逆犯上一事。臣等,跪请吾皇圣裁。

    荣瑾瑜还未看完便已心惊,半响,他才神色端正的看着顾思敏,问道:“敏儿,信了?”

    荣瑾瑜无语,空气在凝结,他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这封密折没有署名,可是又用了臣等二字,难道是数位大臣联盟上奏的?他们是惧怕荣瑾瑜的地位,便用了密折上奏。押赴宁叶二人进京受审,可不正是要治他和若漓于死地嘛。

    对于有人想治他于死地这事来说,荣瑾瑜却更是关心,顾思敏是信他还是信这些栽赃而来,所谓的人证和物证。不过,听顾思敏的称呼和言词,明显就是已经有所怀疑了。

    顾思敏却逃避似的不看荣瑾瑜,微微侧脸,道:“朕已下旨,将荆显父子下狱候审。”她见荣瑾瑜不语,才转头看他,却还是态度不明,模棱两可的说道:“无需多言,这件事情,朕自会查清楚的。来人,送皇夫回荣康王府休养。”

    荣瑾瑜看着顾思敏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也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她就这样华丽丽的,伤了我的心。顾思敏,难道你要我生生的逼走了,自己心里那份最初的感动?我要的不多,只是一句: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你都还有我。可是没有一句话,你却用眼神给了我最后的一刀。

    荣瑾瑜的心,突然像从二百五十楼坠下,砰的一下就碎裂了一地。荣瑾瑜那脆弱的玻璃心啊,就这样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可顾思敏却还要在上面补上一脚。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讲,只在乎顾思敏是怎么想的。可现在都要送去荣康王府分居了,这不是怀疑,是什么?这不是软禁,又是什么?

    荣瑾瑜只是看着顾思敏,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解释什么。可在听到顾思敏要将他软禁在荣康王府的时候,他却笑了,这笑好凄然,好无奈。不知道,是为了顾思敏对他那薄弱的信任,还是自己那一厢情愿的生死不渝。多可笑,他以为顾思敏也像他相信对方一样的相信着自己,却原来不是。从她是公主开始,还是从她对着自己说朕开始?他也已经分不清楚了。顾思敏在他面前的疑虑和态度不明,还有那犀利的疑问,是让荣瑾瑜伤了心的。

    顾思敏此时一张冷颜,是不容质疑的坚决。人这么近,心那么远。按剧情分析,荣瑾瑜现在应该是泪流满面,然后掩面而去。可荣瑾瑜笑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思敏,直到胡俊进来对他行了礼,他才平静的转身出去了。那背影,有些落寞,有些苍凉。顾思敏却没有注意到荣瑾瑜那细微的变化。她以为,荣瑾瑜还是会像以往一样的等着自己。她以为,荣瑾瑜这一次,还是会原谅自己的算计。

    荣瑾瑜带着萧尹去了荣康王府,他却想着荆若漓的状况。他相信荆若漓不会谋反,可他却不知道荆显会不会谋反。可那奏折上却说荆若漓也参与其中,荆若漓虽是官家子弟,却从不曾涉入官场,又哪里来的仇敌出手竟如此狠绝,硬是要将荆氏满门入罪。如此想来,许是有人刻意的诬陷荆显,所以要斩草除根了。但这事,虽然是轻描淡写的扯到了荆若漓和自己关系交好。可这到底是冲着荆显来的,还是冲着自己,他又想不通了。他在朝中树敌不多,看似就只有李忠辅还有赵王,再加上李忠辅和赵王的党羽手下,应该也有好几千人吧。这要是筛查起来,还真是大海捞针了。又或者说是荆显得罪了什么人,要治他于死地了,可荣瑾瑜却倾向于李忠辅和赵王想要陷害自己这个答案。他明目张胆的对付过李忠辅,李忠辅定是想千刀万剐了他,而赵王一直就认定了独子是荣瑾瑜杀害的,更是想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荣瑾瑜一时惆怅无限,这些事情都让他烦心不已,这事一日不清白,自己就会一日被顾思敏软禁在康王府里。现在这外面,不就到处都是看守自己的兵马嘛,自己出不去,也没有人进得来。而且那是密奏,顾思敏定是瞒着所有人软禁了自己的。若是自己强行出头的话,反倒是不打自招的坐实了这罪名。这次,可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顾思敏此次的举动,真是伤了荣瑾瑜的心。他命萧尹拿了坛烈酒,竟自在园中饮了起来。而此时,在不远处居住的楼语凝,竟也得知了此消息。

    水影进来行礼,道:“小姐,听说今日下午,荣瑾瑜已经因病住进了荣康王府。”

    看来顾思敏的弱点,小姐也清楚的很嘛。用荆若漓引出了荣瑾瑜,顾思敏又岂能不上当呢。

    楼语凝点头,笑道:“嗯,果然是顾思敏的做事风格呢。莫说是怀疑,就是查证属实,怕她也是不会声张的。”

    这么几天了,才有了这么个反映。看来顾思敏也是动了情的,可是,这江山在她心里,终究是比荣瑾瑜要来的重要的多呢。

    水影又,问道:“那下一步,小姐有什么吩咐?”

    楼语凝一笑,道:“自然是等着宁可正和叶久才,被押至京城受审了。不过现在,我要去找荣瑾瑜。”

    我这一忍又是好几个月呢,荣瑾瑜天天在宫里,现在总算是出来了。

    水影道:“嗯,小姐高招,顾思敏这次,也要服输了。”

    小姐运筹帷幄,这次定是志在必得了。可她,还是因为荣瑾瑜才这么做的吧?万一小姐得到了荣瑾瑜,就此放手,至大仇于不顾的话,那我要怎么跟师父交代呢?

    楼语凝想了想,道:“现在还言之过早了些,不过,顾思敏现在既已怀疑了荣瑾瑜,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她说完又吩咐,道:“你先下去吧,一会我自己去找荣瑾瑜便好,你不必跟着了。”

    水影行礼,道:“是。”待水影下去后,楼语凝换了衣服,便趁着月色去了荣康王府。

    午夜十分,星星满天如碎钻般点缀着暗黑的夜空。那一抹淡淡又柔情的月光突然变的好寂寞,照着无能为力的人,映着一份无能为力的孤寂。楼语凝一袭素衣,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就去了王府的园子里。她刚到,便见荣瑾瑜趴在石桌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好一幅悲叹佛心修罗,救世志,覆世手,惟叹水月镜花,瀚海悲歌的场景呢。

    楼语凝到了的时候,荣瑾瑜已是喝了不少,正自念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荣瑾瑜以前一喝酒就晕,今日怎么喝也醉不了呢。这酒,都跟水一样,稀释了醉意,又添了愁绪。

    难道这良辰美景,千种风情,都只能说与顾思敏听嘛?楼语凝听得他念的词,气结的皱眉上前,一把夺了酒坛,道:“瑾瑜,你何苦如此?”

    荣瑾瑜以为是顾思敏来了,起身刚准备叫敏儿,却见是楼语凝,一时失落的又坐下,道:“是语凝啊,你怎么来了呢?”

    怎么还是会有期望呢?这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荣瑾瑜你明知道顾思敏扔了你来这,她便是不会来的,又何必再有期望呢?她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等过几日那些人的证词一落实,那么,就更不会再有牵扯了,是不是?

    楼语凝坐下,问道:“怎么,我不能来这吗?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呢。”顾思敏她不信你,你何必如此伤心。别的人,就不能陪着你吗?

    荣瑾瑜傻傻的,笑道:“呵,呵呵,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呢?”他抬眼想了想,又呆呆的,问道:“可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楼语凝见他笑的呆傻,便笑道:“瑾瑜忘了吗,我可是会武的,来这种地方,可不算是难事呢。”

    这种地方,这些个在府外的护卫,又怎么可能阻挡的了楼语凝呢。

    荣瑾瑜有些愣了愣,道:“是啊,会武的。”嗯,武功还不低呢,外面的护卫,还真是拦不住的。现在,若是有人要杀我的话,那可真是轻而易举的事呢。他一翻眼睛,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呢?”

    楼语凝眼神柔柔的看着他,道:“我听说,顾思敏怀疑你谋反。软禁了你在这,我不放心,便来了。”

    荣瑾瑜笑了笑,略有激动的,说道:“是啊,她怀疑我,她怀疑我谋反!”他又抢过了酒坛,摇头苦笑,边喝边道:“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那些爱过的人啊,心是怎样慢慢凋谢的?顾思敏,如果我不曾爱过你,那么我便不会迷失了自己。如果我不曾爱过你,那么我又曾拥有过些什么呢?

    楼语凝皱眉看着他,有些心疼,便抢过酒坛满了酒,叹道:“一剪相思,袅袅如云坠。漫漫长夜,薄酒一杯,朔风吹晚唱。灯花落,瘦尽又一夕,何人怜惜,正是伤春时节。”

    荣瑾瑜,你何必为了别人,毁了自己?你为顾思敏伤心伤神,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爱你?那红颜知己,怕是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吧?

    荣瑾瑜饮了杯酒,愣愣的看着楼语凝,自嘲的问道:“是啊,正是伤春时节,何人怜惜?何苦来折磨自己呢,把自己弄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又有谁会心疼呢?”

    顾思敏看不见,她即便是看见了,怕也是会无视的吧?想是我不自量的以为,可以堪比这江山在她心里的位置,却不曾想是我高估了自己。

    楼语凝看着他,问道:“瑾瑜又如何知道,没有人会心疼你呢?”

    心如刀绞,才会泪如雨下。爱情这回事,谁先动心谁就先输,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荣瑾瑜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问道:“心疼我?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就算全世界都喜欢你,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吧?”

    这眼泪,何时能为我流一次呢?既然做了,便不能够回头了,我定是要叫顾思敏放了手的。楼语凝闭眼,点了点头,却道:“瑾瑜何不离开这里呢?这里的生活,并不是你想要的,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荣瑾瑜却摇了摇头,看向远处,道:“我要离开,也绝不是现在。”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我又如何能甘心离去呢?还有若漓,我走了,他怎么办?

    他淡淡的说着,眼神却游离去别的方向了,想必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死心放弃的。楼语凝笑,道:“好,不论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荣瑾瑜转过头,表情很是凝重的,问道:“语凝可否帮我一个忙呢?”

    如果这事被落实了,敏儿有可能不会杀了我。但她一定会杀了荆氏满门的,荣氏满门也不一定能幸免,我现在又不能出面,只能依靠别人动动手脚了。

    楼语凝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吧。”

    楼语凝见荣瑾瑜如此认真,不由得在心里叹息,道:荣瑾瑜,你都自身难保了,何必还要去管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呢?

    连我都牵连了,想必这次事情,敏儿很是看重了。自古谋反都是重罪,牵连者都是要处以极刑的。若漓此次怕是难逃厄运了,不过,若是能买通那两个所谓的人证,那么说不定就还有转机了。荣瑾瑜想了想,问道:“你能救出荆若漓吗?”

    楼语凝面上一惊,道:“荆若漓?”果然是呢,你这又是何必呢?早早的离了这是非之地,有什么不好?

    荣瑾瑜左脸一抽动,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叹息道:“若是你有难处,那便算了。”哎,叫你一个女人帮助我做这么大的事情,想必你为难也是对的。

    楼语凝猛喝了一口酒,道:“那我试试好了,现在只能用钱去疏通疏通了。但我会尽力的去救他,可是结果,我不能跟你保证些什么。”

    荣瑾瑜,你拜托我的事情,赴汤蹈火我定是万死不辞的。可是这一次,我该怎么办呢?如若荆若漓的罪名不能坐实,那么,你又怎么会离开顾思敏?我这整个计划,岂不都要付诸东流?

    荣瑾瑜此时又怎会知道,这场阴谋的主导者正是楼语凝。这是场楼语凝用来和顾思敏斗法的阴谋,而这场阴谋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荣瑾瑜和算计顾思敏的天下。所以,荣瑾瑜和荆若漓都只是无辜的牺牲品罢了。

    荣瑾瑜淡淡的一笑,道:“嗯,语凝,谢谢你。你量力而行即可,如果实在不行,也别搭了自己进去。不然的话,我可真是受之有愧了。”

    楼语凝,你真是个富家小姐吗?那你的这份大气,从容,又是依靠什么给你的勇气?顾思敏怀疑我谋反?她也只是怀疑,从不曾公告天下。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荣瑾瑜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解不开,可他现在却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这么一个现在可以见到的人,而已。

    楼语凝淡淡一笑,道:“瑾瑜何必与我见外,我们之间自是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若真是担心我,倒不如放下顾思敏,与我远走高飞。

    荣瑾瑜又满了杯酒递与楼语凝,勾了唇角浅笑,道:“好,我们喝酒。忘掉那些事情,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淡淡一杯酒,怎敌我这浓浓心中愁,控制不住的愁绪,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啊。

    楼语凝欣然的接过酒杯,与荣瑾瑜对饮起来。而在不远处的树上,藏着那一抹黑色的影子,却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病了。

    如果明日还有气的话,我就来更文。

    如果我不幸英年早逝了,你们就烧纸召唤我吧。

    不过,我不一定会出现的。

    鞠躬,挥挥,转身,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