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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曼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好长的一场梦。
当她睁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前俯视高楼之下浮华都市的池瀚,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在祁曼懵懵懂懂之间,池瀚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回了头。
四目相触的一刹那,祁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池瀚身后斑斓的夜色变得模糊起来,而祁曼也似要被他深海一样静谧的眼给吸进去。
时间骤然静止。
大概我还没睡醒吧。
祁曼对自己说。
—————
最后,是池瀚先打断了两人之间的静默。
“醒了?”池瀚问了一句,径直往祁曼这边走来,“饿了吧?我让酒店服务把菜送过来。”
“嗯……”祁曼应着,撑着床坐起来,“……嗯??”
池瀚瞥了茫茫然的祁曼一眼,拿起床边的电话,拨给vip前台:“你好,我这是2407,请让厨房把我刚刚点的菜送来。”
挂了电话,池瀚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祁曼,问她:“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祁曼下意识地点点头。
池瀚转身去酒水柜拿了一支矿泉水来,拧开了递给祁曼。
祁曼乖巧地接过,温吞吞地喝了两口,才回过味来。
“唔……我怎么会在这里?”
祁曼问。
池瀚后退两步,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避重就轻地回答:“你在休息区睡着了。”
“哦……”
祁曼应着,又慢慢地喝了两口水。
这时候,门铃响了。
“你的晚餐到了,起来吧。”
池瀚说着,站起来去开门。
祁曼把未喝完的矿泉水在床头柜上放好,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
床边放着一双女式拖鞋,祁曼想也没想就套了上去。
待祁曼走到客房客厅,服务生正好摆完了餐具和晚饭,推着餐车出门去。
正在盛汤的池瀚看到祁曼蜗牛一样地磨蹭过来,朝她往自己对面的位置使了个眼色,说:“坐下来吃饭。”
多年养成的依赖感让祁曼无条件地听从池瀚的每一个吩咐。
不需要思考也不必对他存有戒心。
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
一餐晚饭过半,祁曼才发觉池瀚一直没有吃东西。
而是一直在给自己布菜。
“……你不吃吗?”
祁曼奇怪问。
“我吃过了。”
池瀚淡然答。
“……哦。”
晚餐又继续了二十多分钟,祁曼终于吃饱了。
放下筷子,醒来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祁曼终于有了空闲,来看池瀚。
三年不见,眼前的池瀚和她记忆中的池瀚好像不一样了。
和三年前那个阳光的池瀚相比,眼前的池瀚更像是她在电影《复仇》里看到的那个池瀚。
脱去了满身的稚气,眉眼更深邃,气质更内敛。
只是……
池瀚坦然地面对祁曼直白的目光,十指交握,闲适地靠在椅子上,问她:“在我脸上,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祁曼皱了皱眉头,扶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池瀚,回答:“……你的脸感觉怪怪的……”
怎么看怎么违和……
没料到祁曼给出这样一个回答,池瀚略一怔,立起腰,俯身凑向祁曼:“哦?我的脸哪里怪怪的?”
祁曼不吱声,也凑过去,蹙着眉头仔细打量池瀚。
明亮的灯光之下,池瀚的脸清晰地呈现在祁曼面前。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每个细节都无所遁形。
两人大眼对大眼地对瞪了快二十分钟,祁曼终于猛一拍桌子,说:“我发现了!”
池瀚挑了挑眉毛:“嗯?”
祁曼指向池瀚薄薄的嘴唇:“池英俊你这口红没抹匀啊!”
————
池瀚一听,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我没抹口红的习……”
那个“惯”字还没说出口,池瀚额上青筋突然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住了嘴。
“你看这儿,一大片的堆着,还涂到嘴巴外面去了……”
祁曼一边给池瀚解说着,一边满身上下的找镜子。
发现包包不在身边,祁曼最后只好一把操起池瀚手边没用过的光可鉴人的铁勺立在他面前,然后指着池瀚的上唇示意他看:“……就是这儿!这也涂得太不敬业了!池英俊你该换个化妆师了!”
池瀚的表情很不对劲,祁曼话音一落他就拿起桌上的餐布狠狠地擦嘴。
动作之大,大有毁尸灭迹的倾向。
“轻点!轻点!小心把自己的嘴擦破皮了……”
祁曼看不下去池瀚这自虐一样的行为,劝了他两句,然后又发现……
“咦,你今天用的口红和我用的很像欸~~池英俊你用什么牌子什么色号的??”
遇到了同好,祁曼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问。
池瀚的脸上登时浮起一层可疑的红云。
他别开头不去看祁曼,态度生硬地转移话题:“曼曼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池瀚这么一问,祁曼怔了怔,一分钟后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
祁曼吐出一个字,而后哑然。
现在两人间的氛围太融洽,她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聊工作。
看到祁曼这个迟疑不决的样子,对她了如指掌的池瀚一下子就猜到了祁曼此番过来找他的目的。
心往下沉了半截,池瀚问:“……和你的工作有关?”
祁曼咬咬下唇,点点头:“嗯……”
承认完毕她又马上补充解释:“不过也是对你外公的公司有帮助的工作,是关于张氏集团的形象推广的……”
“…………”池瀚看了祁曼好一会儿,又问,“要我做什么呢?”
提到工作,祁曼整个人马上就伶俐起来。
从椅子上蹦起来,祁曼一溜烟小跑到床边,开始翻被子。
池瀚:“…………”
看着祁曼翻完被子准备翻床垫了,池瀚不得不好心地提醒她一句:“你的包让我挂到墙角的挂衣架上面去了……”
“噢。”
祁曼应了一声,又翻了一会儿床垫,池瀚刚刚说的那句话才在她堪比长城的脑回路上走完。
挂衣架啊……
祁曼寻思着站直身,扭头看向墙角。
她的包包果然就挂在实木挂衣架上面,连着她的外套一起。
祁曼再次启动她身体里内置的“一溜烟小跑”程序,快步走过去,取下自己的包包,翻出里面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材料,走回桌边交给池瀚。
“具体的内容就在这里面。”
祁曼说。
池瀚没接,而是抬起头看向祁曼:“贵司对待既定的合作伙伴就是这个态度?”
祁曼对着池瀚眯起眼一笑,不容他反抗地将材料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看材料比我给你讲解快多了。”
闻言池瀚的嘴角抽了抽。
材料交出去了,祁曼又扒拉起池瀚的手,往他手表上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十点半。这份材料有五十多页,按照你的阅读速度十来分钟就能看完并了解了。我查一会儿自己的邮件,十点五十的时候给你答疑。”
说完,祁曼抛下池瀚,转身走向挂衣架拿包包。
祁曼这么干脆利落地把这份材料砸过来,池瀚无奈,只能先翻开看看。
池瀚看得很快,三分钟就把这五十多页的内容扫了一遍,心中有了个大概。
而祁曼还杵在挂衣架前面翻自己的包包不知道在找点什么。
池瀚远远地瞧了祁曼一眼,实在是替她捉急,忍不住开口提点了一句:“你手机在你衣服兜里。”
“噢。”
祁曼应着,顺手把自己包包调了个底朝天。
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知道自己的话还没过完祁曼的神反射弧,池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准备看手中的文档第二遍。
祁曼蹲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才猛然醒悟。
呃,刚刚池瀚好像说我的手机在外套兜里??
————
成功收获手机一枚,祁曼磨磨蹭蹭揣着手机走回桌边坐下,点亮了屏幕准备查邮件。
手机一解锁,微博的界面蹦了出来。
祁曼呆滞了一下,想起了前阵子让她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池瀚森。”
祁曼叫了池瀚一声。
正在认真看材料的池瀚悠悠地翻过一页:“嗯?”
“你说,你和我,还算不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