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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阿迦,你知不知道,他并非只想保护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哽咽着嗓音,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一张沾满泪痕的苍老面容转向刘凡旭,他的目光坦荡真诚,他说出的内容却让她如坠深渊“他也在保护着你,阿迦,你就像是他的孩子,他对你倾囊相授。我仍然记得,当他告诉我,他要收你做学徒时,那双终于不再空洞死寂的眼睛,那是莉莉死后,西弗的心第一次出现波澜,我是多么庆幸。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你,知道吗?在他知道我将你请到办公室聊天后,他怒火冲天的闯进我的办公室,他告诉我:你可以利用我,随便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不要动她,她不是你的棋子,给她自由,阿不思,求你,她就像是我的孩子。”
刘凡旭瞪着含泪的双眸,冰冷的打断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又一次欺骗了他,对吗?你没有放弃我这个棋子,你还是利用了我!”邓布利多教授张了张嘴,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哀痛“阿迦,也许你不会相信,对于你,我起初确实另有打算,但是我放弃了,因为西弗。他第一次哀求我的时候,我将他当做敌人一样踩到了脚底下,当他第二次求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再失言,我会如他所愿的保护你。”
她攥着手指,指甲深深的戳进了掌心。她抿着嘴唇,一脸冷漠,但是在心里,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她的参战是光明磊落的,她没有背负一丝一毫的污浊,哪怕她是个人人厌恶的斯莱特林,也得到了所有巫师的尊重。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原谅自己,在这之前,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导师的离开全是哈利波特、邓布利多、伏地魔所有所有伤害过他的人的错,但是现在,她怎么能面对,连她自己也是加速他走向死亡的原因?她以为她能够站在深渊上哀悼深渊下的亡魂,却原来她早已经是深渊下的一员。
“是我害死了他,对吗?”刘凡旭撕开了伪装的冷漠假象,她近乎崩溃的哭着“是我,对吗?如果他求了你,那么他也一定用了另外一种方法,让伏地魔对我不再感兴趣。他保护了我,可是我却保护不了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血从身体里不停的流出来。”她透过朦胧的水雾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做到,而不是像我这样,只能让他像个废人一样的活着。”
“你救了他的命,你还有很多时间来挽救他的灵魂,我很庆幸他遇见了你,你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教授伸手揽住刘凡旭的肩膀,声音依旧哽咽,却渐渐恢复了欢快“现在,来说说那个改变了你的人,哦,阿迦,不要否认,在过去,你甚至连这些话都是拒绝告诉我的。无论如何,这么多年,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看着你一点点强大,我已经将你当做了我的孩子,请满足一下我这个已经死去的老人最后的心愿好吗?”
刘凡旭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蹙起眉心,扭头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所以,你是死去的邓布利多教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或者说我已经死了吗?”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底划过哀痛“是啊,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没机会挽救导师的灵魂了,他会一直呆在那个密室里,直到魔力耗尽,然后化作白骨,我也再没机会见到斯潘塞了。”邓布利多教授神秘的一笑,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道“哦,他原来叫斯潘塞,唔,我不记得我教过的学生里有这个名字,他是外国人吗?或者,他是个麻瓜?哦,糟糕,西弗如果知道,会气炸的。”
她轻笑出声,看了眼故意逗她开心的邓布利多教授,不满的反驳“是啊,是个麻瓜。不过,导师才不会气炸自己,他会首先干掉我的斯潘塞。哦,那真是太糟糕了。”邓布利多教授眨眨眼,笑呵呵的点头道“他就是这么暴躁,特别是在面对你的问题的时候。不过,我想这是岳父的通病,他们都想干掉抢走他们宝贝女儿的坏小子。”
“不过斯潘塞不会坐以待毙的,他是个fbi,类似于奥罗的执法人员,他很聪明,才22岁就已经从加州理工拿到了三个博士学位和三个硕士学位,恩,就是比n.e.w.t全o通过还要优秀的那种,他是个天才......”刘凡旭不知道,她在说着瑞德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邓布利多教授看着她的笑容,一脸感动,他认真的听她诉说着那个男孩儿的故事,不舍得打断她“虽然他有时候会很笨拙,会很天真就像个孩子,但是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想我爱他,我不想离开他。”忍不住将所有心事倾诉给身边的老人,她抬手擦着眼角“可是,我已经失去他了。如果我不是那么愚蠢的——”
“阿迦,一切都还不晚,你还没有死。”邓布利多教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叹息一声“我一直等在这里,就是希望在见过哈利之后,也能见一见你。你还年轻,阿迦,这里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虽然很想多听一些,那个可爱男孩儿的事情,但是,你该回去了。”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带着她走向远处的那片带着生命气息的绿海,邓布利多教授握着她的手,边诉说着最后的忠告边将她带到面向绿洲的站台边缘“有时候,不要太悲观,阿迦,希望无处不在。你所期望的不一定离你非常遥远,或许只要朝前迈一步,你就能得到命运的垂青。这是最后一次,听我这个老人啰嗦,阿迦,祝你幸福!还有,如果西弗醒过来,请告诉他,我很爱他,让他背负了那么多沉重的悲伤,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教授的话音刚落,她就感到背后被人大力的一推,双脚踩空,许久都触碰不到地面,仿佛是在高空中自由落体一般。她展开身体,耳边是嘈杂的风声,她的头发在眼前飞舞,身上的裙摆也滑出一朵朵急促的波浪,眼前的光亮逐渐消失最后回归黑暗,身上的剧痛似乎又开始撕扯她的神经,她痛苦的皱紧眉头,她的指尖一颤,失重感瞬间消失,身体的触感告诉她,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她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昏暗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微微错过头,看到她身边堆放着很多仪器,仪器上显示着各式各样的数据。她眉头皱的更紧,动了动嘴唇,嗓子沙哑的发不出声音。她将头扭向另一边,看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正趴在她的床边。她确定她现在正躺在某家医院的病房里,病房不大,只有她躺着的这一个床位,光线也很暗,只有仪器显示数据的荧光。即便如此,她也认得这个趴在她床边的脑袋是属于哪个天才的,她艰难的勾了勾唇角,弧度还没有画开就被罩在她嘴唇和鼻梁上的呼吸装置阻止,她忍着腹部的剧痛,缓缓吐出一口气,动了动指尖,小心的抬起正在输液的左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刘凡旭的手指梳理着他蓬乱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她指尖触碰着的头皮一抖,她很想咧嘴微笑,奈何她暂时做不出这个高级的表情,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动了动嘴唇。瑞德在床上趴伏了几秒,似乎是在确定是否是在做梦,然后他顺着她的指尖,缓慢的抬起头。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间,她也清楚的看见了他浓重的黑眼圈,这是几天没有睡觉了?她心疼的用指尖揉着他的眼袋,他抿着嘴唇,眼眶泛红,他抬起双手握住她的左手,小心的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他的表情朝向外面,她看不到,但是手指上湿热的触感告诉她,他哭了。
“斯潘塞......”她沙哑着嗓音,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发出的空气摩擦声“上来陪我躺会儿好吗?刚刚把我冻坏了。”她仍然记得在陷入昏迷前,那冷彻心扉的刺骨寒意,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冰雪覆盖了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她还忍不住发抖,这大概就是死神的温度吧。瑞德的身体一顿,慢慢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然后他小心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避开她手上的输液管儿,躺到她枕边依偎着她。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急促的呼吸带着哽咽,闷闷的在她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