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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梁家村,梁子俊蔫头耷脑的被陈青扯回梁家大宅。
邵凤至见陈青一脸眉眼弯弯的踏进家门略感稀奇,再瞧自家三弟那仿若斗败的公鸡,不用想也知道准是让陈青给拾掇了。
拍拍手上的灰,邵凤至才懒得管别人院里的事呢,反正小两口甭管谁占了上风,只要把日子过好就成。霸王梁子俊竟栽在陈青手里,想想都不觉莞尔。
“就这些,都在这了”梁子俊一脸肉痛的将银子悉数上交,这以后想花钱怕是得另想办法了,就陈青那财迷样,怕是多花一文都得拎着他耳朵念叨半天。
陈青挑挑眉毛,随手翻开一个木匣,这藏钱的地方还挺隐秘,若非梁子俊拿出来,陈青断不会想到字画后面竟还藏有暗格,农家大多都是挖个洞或藏进陶罐,甚少有费心制作暗格的。
“这匣子里的300两是长房分给各房的家用”梁家田地都由长房打理,现如今由长房长子梁子贤继承。其余各房每年会分部分银子生活,无权掌管田契。
但只每年分红,各家也有300两配额,这在乡下来讲可以说是足够惊人的财富,即使在县城,普通商户一年也未必能赚上300两。
梁家田地多到光收租一年就能净得2500两,梁子俊又是秀才出身,可以免去丁税、地税、户税等一些杂税。而这免去的税收梁家也没私赚,而是将这一成地税返回给农户,是以梁家才会比别的地主家少收一成租子。
(粗略算一下2500两租子合5000亩地,除以15等于333垧地)
(一垧地=15亩)
除了各家的配额外,每年余下的银子会用来购置闲田,所以梁家的田地每年都会有所增长。
梁子俊成婚才算立户,这300两在他眼里看来不多,却也不是能胡花的钱。打从14岁开使做生意,除了刚开始朝爹娘要的银子外,其余所有花销都是梁子俊自行赚取。梁记布坊这两年越发赚钱,若非如此,梁子俊也不会随手就敢扔个千八百两。
陈青清算了梁记布坊的账簿,发现最开始两年盈利平平,从第三年发力,开始有大笔银子进账,一年盈利能达万两之多。近两年更是几近翻了十倍利润,算下来一年竟能赚上十万两银子。
陈青瞪大眼睛,不算夸赞的说了句“你还真能敛财啊~”
梁子俊气哼哼的说道“你以为爷是那么没本事的人吗?现在总该承认爷不是只会朝家要钱的败家子吧”
“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但你还是个败家子这点无疑!赚那么多钱还不是都让你胡花
了?”陈青清点另一个木箱里的银票,一脸肉痛的合计一番,这家伙赚了那么多钱,却只攒下区区10万两,有一多半银子都被他花掉了。这让习惯拼命攒钱的陈青如何不肉痛?
梁子俊摸着鼻子辩解“我能是胡花吗?县里做生意哪里不需要打点?想搞点门路也要砸下大笔银子,你真当爷闲着没事干天天跟那帮富家公子喝酒聊天啊?”
陈青点点头,确实是那么回事,做生意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环“那也的省着点花,以前我管不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大手大脚花钱,钱要花在刀刃上听见没?”
梁子俊无奈点头,得亏他留了一手,布坊账上还有几万两周转,要是这钱也被陈青把持,那他这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让人知道他梁三爷花银子还得请示媳妇,那他这脸还往哪搁?
暗自悔恨自己嘴贱,但看陈青此刻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觉得这样也没啥不好。爷们就该在外赚钱养家,再交由媳妇保管才对。只是这小金库还是得留啊,不然他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自己就彻底囊中羞涩了。
好在陈青也是个识趣的,店铺里的事情他不插手,但拿回家的银子却会把的死死的,任梁子俊软磨硬泡也只肯一个月给个100两零花钱。
“这都不够爷下顿馆子的……”梁子俊欲哭无泪的瞪着手中碎银。
“你说啥?下馆子要100两?”陈青瞪大眼睛恨不能把银子看穿。
梁子俊立马改口说成是天天下馆子,瞧陈青那一脸恨不能生吞了他的架势,他还是另想法子赚钱吧。
“干嘛天天下馆子?家里缺你吃的啦?…………”陈青立马抱紧钱匣子,一脸的守财奴相,嘴里噼里啪啦爆豆一般教育梁子俊要学会过日子。
听媳妇碎碎念也是一件挺新鲜的事,即使陈青表现的有点小家子气,梁子俊也不觉厌烦,反而觉得他持家有道,那小气吧啦的模样还挺可爱。
第二天一早,梁子俊就被陈青赶出家门,去取赢回来的赌资。捏着那一两赌票,梁子俊不由苦中作乐的想,反正梁家向来媳妇主内男主外,自己这怂样也不是头一个。
梁记布坊打从十五当天就开始接杂毛野鸡的订单,万大掌柜面庞僵硬的再次指证贵客言辞“是野鸡斗艳……”
“叫什么都行,反正给我照梁三爷那款,缝个一模一样的!”说完肉痛的拿出一张50两银票。娘的,要不要这么黑啊?衣裳还分三六等,一模一样的上等绣工要80两一件。
“您放心,绝对一模一样,这式样的外衫咱们店也只预售15件,您这银子绝不白花”万大掌柜笑眯眯的收了银票,亲自将贵客送出店门。
“您走好……”万大掌柜拱拱手,这才直起腰来叹气。忽见街边行来一人,忙大吼一声“三爷!这边~”
万大掌柜向来稳重,此时一副急切模样倒让梁子俊颇感意外,一脸戏谑的笑说“早啊,万掌柜,才一日不见怎就如此想念我?”
“别胡说八道了,快跟我进内商谈……”万大掌柜面上笑嘻嘻的,后面一句却是说的极小声。
二人边寒暄边往里让,屋内伙计纷纷笑容满面的招呼一声“三爷来了~”
上到二楼,万大掌柜道出为难“……已经按您吩咐尽量抬高价格避免同一款衣裳定制过多,每三等只卖5件,可架不住总有加单的。您说这都是老主顾,得罪了谁都不合适。昨晚衣裳送来就让绣娘连夜照着仿制,奈何夫人绣的太过逼真,更显绣娘手艺拙劣,即便绣出来也只徒具其表,尤其是那翎羽最难绣制。”
“上等接了几件?”梁子俊皱眉,他不想让陈青为他人绣衣,可这招牌也不能砸了。
“已经接下6件,这中下等倒好糊弄,绣功不好也能推脱过去,只这上等着实不好办……要不,还是请夫人出手吧”万大掌柜打着商量,东家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涉及家室,哪个爷们也不愿自家媳妇给别的爷们制衣。可布坊靠的就是手艺和诚信,总不能砸了自家招牌吧?
梁子俊摆摆手暗自考虑……就算让他绣,这6件也太多了,工期拖的太长,主顾也没耐心等待。梁子俊揉揉额角,看来下次还是事先多绣出几件,也好留点余存周转。
“其实差异还在背后那只野鸡上,不如让夫人只负责绣图,其余边角活计都交给绣娘如何?”万大掌柜提出建议。
“可这样一来,绣功上的差别不是更明显吗?”梁子俊思索可行性。
“倒也不是全无方法解决,单看东家的意思了。若您夫郎肯指点一二,这差别即便有,不细瞧也分辨不出。我选的都是签了死契的绣娘,只要关键针法不传下来,倒也不必怕会遭泄露”万大掌柜眼神炙热的看向东家,这法子他早就想推行了,此刻正是良机。
梁子俊轻笑,点着他的方向笑骂“你一早就准备好套给我钻了是吧?这方法倒是行……不过我得回去问过才好,这手艺即便是夫君也不能强行让他交出来不是?”
“您体谅则个就好”万大掌柜深呼口气,颇为无奈的解释“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再说为店里生计着想,长远打算还是将中上等绣娘的手艺提高才行”
梁子俊当然晓得其中利害关系,但难就难在手艺大多掌握在个人手中。绣娘轻易不会交出针法,除非日子过不下去才会同布坊签订死契。
(死契即绣工将绣法卖给布坊,连直系亲属都不能传授。需按布坊要求接活,从布坊习来的绣法也不得私自泄露)
靠手艺吃饭的人大多敝帚自珍,这就避免不了要限制产量,即使能提高单品价格,但无法扩大规模贩卖挣再多也只是蝇头小利。想要扩大生产,就必须将绣工水平整体提高。
但整体提高的风险很大,一旦绣工走漏绣法,势必要给店铺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是以梁子俊明知此法尚可,却不愿为之。
梁子俊心里装了事,便失了游逛的心思,去酒馆领完银子,便急匆匆预备返家。路过万乐斋时恰巧被廖凡志堵住,只得将马交给伙计送去后院安顿,满怀心事的同廖凡志上了二楼。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竞头彩也不说跟咱们提前透个风声,平白错过一次赚钱的机会。”李守财当先开口抱怨。
“赢了多少?赶紧交出来”廖凡志从后背一把环住梁子俊的腰,二人上下齐手将银子从怀里搜出来。
掂着一袋子碎银,廖凡志斜眼瞪他“银票呢?”
梁子俊整理衣裳,一脸无聊的坐进椅子“银票不都在你那么?一赔九也不过9两银子,你要全给你”说完还特鄙夷的扫他一眼。
廖凡志一脸不信的叫嚷“我才不信呢!明明盘头那边有人下注一万两赌你胜,不是你自己还能有谁?赢了九万两还那么小气,不过想沾点喜气罢了,你至于吗?”
李守财皱眉,梁子俊惯是个不屑金钱的主,还不至于在这事上撒谎。
梁子俊也暗自皱眉“我还当是你下的呢?不是你我,还会有谁这么大手笔?”
“我哪知道?我知道那会早来不及了,赌坊都封盘了,我上哪下注去?再说咱俩后来可一直在一起”廖凡志鬼叫一声。要是来的及,他就是飞都得飞过去下个万八千两。
“呵呵……看来这事另有蹊跷啊”李守财笑的一脸深沉。
梁子俊要竞头彩之事除了廖凡志没人知情,陈青虽下注一两,却压根不信他能赢,尚且隐瞒身份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走漏风声。
那这个下注之人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只凭盘头那一两赌注就敢下一万两赌他赢,说出来谁会信?况且梁子俊往年从未赢过头彩,这人若没万全把握,怎敢将身家性命都挂在他身上?即便有钱也不会拿一万两打水漂玩。
三人暗自纠结许久,最终也只得归功于盘头那边有贵人相助。
这盘棋下的甚妙,除梁子俊外,只有寥寥数个赢家,而且大多随性玩玩,赌注都不大。赌坊那边甚至可以说是大小通吃,这全县城的赌资全流入赌坊,这数目大的在场三人无不咂舌。
“怕是得赚个上千万两吧……这局盘的忒大了点”廖凡志点着桌面看向两位好友。
“这下注之人,便是赌坊后头的高人,不然赔率不会高到一赔九”梁子俊确定无疑。
“嗯,算是给高人的一点甜头吧,毕竟辛苦一场总归要闹个双赢才好全了脸面”李守财抚掌和气说道。
“我倒是挺想会一会此等高手”廖凡志眯眼托腮,一脸算计。
“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人有点心计”梁子俊提醒完,懒得再同他们算计,反正该赚的已经赚到了,垫着9两碎银,梁子俊抿嘴轻笑,大踏步离开包厢。
“啧啧,还真是色令智昏,被人算计了都不介意,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梁子俊吗?”廖凡志指着门口不敢置信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