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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说的信誓旦旦却让太子和皇后不安起来,陆修远却是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只是冷眼看着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道:“护卫不周,全部杖责五十大棍,下去。”
责五十大棍几乎是去了半条命,侍卫闻言皆是一脸煞白,皇后那一队心腹更是战战兢兢地望了一眼她,却见皇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说话间萧忘书已经将孟夏的左脚简单包扎完毕,惹得孟夏一直委屈地轻呼着:“疼,疼,轻点。”
却换来萧忘书两个白眼:“活该。”
而陆修远却是紧紧地盯着陆寻,见陆寻竟然表情未变时还不禁挑了挑眉:“孟夏伤势不轻,萧忘书你先带她去太医院诊治以免落下病根,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取。”
“是,陛下。”萧忘书应道然后作势就要去扶孟夏。
“我来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寻却忽然上前了一步,但见他腰身一弯拦腰便将孟夏抱了起来,手还小心的绕过了孟夏的伤口:“陛下,请允许我先送小夏去太医院。”
“准了。”
“谢陛下。”陆寻声音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可是陆绝却莫名地觉得陆寻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很危险。
一看到陆寻走远,陆绝忙向着陆修远道:“父皇,有句话孩儿不知当不当讲。”
“说。”
“父皇知晓三弟一向与我不对付,儿臣是怕……”
“怕寻儿会借机生事?”陆绝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修远便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儿臣只是担心三弟会因为一些误会疏远了兄弟感情,这种局面儿臣委实不愿见到,这才有此一说。”
“绝儿啊,你可还曾记得当年你坐上太子之位时朕对你说过什么?”
陆绝闻言面色一僵,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良久才回话道:“记得,父皇说过这些都是您给予我们的,您给我们可以接着,您不给……我们也休想夺去。”
“记得你怎么还做出这等混账事来!”陆修远一甩袖子,威严的面上带着一层薄怒。
陆绝吓得膝盖一软,慌忙便跪了下去:“父皇,万事讲求证据,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忽然陆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绝回头便看见了陆寻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而陆寻的身后赫然跟着刚才去调查机关一事的王喜公公。
不好!
看到那两个人走到一起,陆绝心里莫名一惊,连带着面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王喜,查到什么还不速速禀来。”
“启禀陛下,请允许奴才借一步回话。”
修远扫了一眼依旧微笑着的陆寻,这才点了点头。
王喜跟着陆修远退开了几步后便一直悄声说着什么,陆绝和皇后不知道王喜究竟查出了什么,只能定定地望着陆修远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眼看着陆修远的脸色越来越沉,皇后和陆绝的心里也越来越忐忑。直到王喜垂手默默退到一边后,陆修远才大步走了过来。
皇后咽了一口口水后这才敢开口道:“陛下……”
“皇后,朕信任你才将此次比试交与你主持,你就是这么对待朕给你的信任的吗?”
“陛下,这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啊。您不要相信那些一面之词和所谓的证据,那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皇后说完还一脸愁苦地望向陆寻,“寻儿,虽你一向不喜本宫,可本宫却一直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陆寻闻言眉头微微一动,随即露出个极淡的笑意道:“娘娘的话,陆寻不明白。”
“住口!还不知错吗?”陆修远怒道。
皇后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陆修远竟吓得连连退了两步,她下意识地向着陆绝望去想要知道如何是好,陆绝虽然心慌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的思考着其中的环节,见自己母后忘了过来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陛下,臣妾真的冤枉啊,望陛下明察。”
“制造机关的王科已经招供,这机关是你授意他做的。”
“不可能!”皇后一听顿时大惊,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
“哦?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
“母后!”陆绝见皇后慌了神忙高声呼了一句。
而此时陆寻却忽然敛了笑意淡漠地接道:“不如我来替皇后娘娘说吧,因为王科死了,是吗?”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宫会这样反应是因为诧异他为何要陷害于我。”陆绝那声将皇后的理智唤了回来,她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小心应付道。
“哦,不如娘娘去亲自问问,也许就知道答案。”
“亲自问问?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陆寻却忽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可惜他没死。”
“不!”皇后大叫一声,那人是她亲自赐死,怎么可能指正她?除非是陆寻动了什么手脚。“陛下您可不能听信这些谣言,那王科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人假冒的。”
一句话毕陆修远的面色更加阴沉,但见他一甩衣袖怒道:“皇后啊皇后,你还真当朕老糊涂了吗?你若不是确定那王科死了,你又怎会说出假冒这句话来!”
“臣妾这是……这是……”
“王科确实死了。”陆寻悠悠地回道。
陆绝闻言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一切都是陆寻计划好的,陆绝几乎瞪大了双眼地指着王喜:“王公公根本没有找到证据对不对?”
“是。”
陆绝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陆修远。
“皇后办事不力自去宗祠罚过,没朕的命令不得离开宗祠半步。”
皇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看见陆修远那张阴沉的好似布满黑气的脸色后,终是躬身应道:“臣妾知错,甘愿受罚。但太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太子。”
“……”陆修远沉默不语,既没答应也没否定。
皇后不再说话,只能再次伏了伏身后转身离开了。
“太子,虽无证据证明此事与你干系,但你贵为东宫之首却连此等事情都处理不善,今日侍卫犯下大错你也有错,你这手里调动宫中侍卫的权利便暂时移交寻儿。”
“……是,父皇。”陆绝即便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可是之前陆修远警告的话语却还在他的耳边,有些东西陆修远不给,他们休想去夺。
“罢了,此事已了,散了吧。”
“恭送陛下。”
直到陆修远走远之后陆绝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三弟还真是好手段啊,现在大权在握,为兄是不是该恭喜你一声?”
“哦?皇兄还有这兴致,那我便听听皇兄这声恭喜吧。”
“你!”
“陆寻,今日我是输了,只是因为我没料到你居然这么狠,连自己的女人都会利用。这次我输了,下次则未必!”
“皇兄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陆绝皱眉。
“你输不是我狠,而是——你蠢。”陆寻说完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留的面色铁青的陆绝一个人在后面暴跳如雷。
……
陆修远在王喜的伺候下回到了御书房,在屏退其他宫人后陆修远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王喜,你看寻儿他有没有对那个孟夏动心?”
王喜仔细想了想回道:“我看靖王殿下挺紧张孟夏小姐的,想来是喜欢的吧。”
“呵,那便是你不够了解他了。他很聪明,所以玩不可能将谁放在心尖上,一切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陛下,奴才不是很明白。”
“若是真的在乎,怎么会等到朕出现去发现那机关。”
王喜点了点头应道:“陛下说的是。”
“你下去吧。”
喜恭恭敬敬地退下后,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不多时他便将一张写有“陛下疑心已消”的字条悄悄传出了宫去。
……
孟夏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宫中便有马车送他们三人回了药庐。不过今日的马车气氛却有些凝重,竟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靖王殿下,到药庐了。”随着车夫的高呼,三个人这才对视了一眼。
萧忘书最先反应过来,但见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孟夏一眼后,凉凉开口道:“想让那只左脚真的废了的话,你尽情再撕裂伤口试试。”
“不撕,不撕。”孟夏哪里看不出萧忘书生了气,慌忙保证道。
萧忘书情绪却没有缓和的迹象:完萧忘书便率先跳下了马车,留的孟夏极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忘书只是担心你。”陆寻接着跳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将孟夏扶着抱了下来。
“我知道。”
一时间两个人又没有了话说,倒是一边候着的小周开口道:“靖王殿下,还是先将主子送回院子吧,萧悦姑娘已经备好药膳为主子补补了。”
寻默默地抱着孟夏往着院子里走去,然后将她放在了软榻之上。
看着孟夏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陆寻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夏,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明知道你想要对付皇后和太子我可以帮你,可你为何偏偏不惜伤害自己也不愿让我帮你?”
“陆寻,你真的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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