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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病了?”
金发男人手指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过,似乎是在坐着病例记录。
可这实在......简陋地很。
顾无勋却见怪不怪,听不清情绪地应了声:“醉酒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了。”
“胡说,我就是。”
“............我没病。”
“哦,有病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有病,继续。”
“今年6月在c国举办的全球应用心理研讨会。”
“嗯?”
“一个受邀名单,你帮我做件事。”
“名单?你以为我没有吗?”
他还真没有......
良久以后,将手机锁屏收起来的金发男人坐正,十分诚恳地开口:“要帮什么,您请开口。”
这样的谈话氛围才是他想要的嘛~顾无勋眯眼:“等下路会问你问诊结果。”
“好的,我知道,您没病,他才有病。”
顾无勋声音一冷:“他没病。”
“............好,我有病。”
“我也有病。”
“你有病。”
顾无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立马改口:“您实际没病,是被逼着有病,被逼的。”
顾无勋这才点头:“他希望我有病,我就有病,他希望我没好全,我就没好全,这些话不用我教你说,你装模作样给我开点药就行。”
“钙片,维e?”
“随便。”
“好嘞,一疗程随便。”男人的表现十分之狗腿,末了,眨巴眨巴眼睛问:“我可以知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吗?”
顾无勋眼里的风雪已经化为了冰凌:“我告白被拒了也要和你说?”
“哦......其实我老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你知道吗老板,他是直的!”
“我也是直的。”顾无勋严申:“看见他就弯了。”
医生:“......老板你的告白来得太快我承受不住。”
“又不要你承受。”
“............所以是你被拒绝后,他就喊我来帮你看病了?他认为同性恋是病?”
“他不认为同性恋是病。”顾无勋简直要怄死了,恨不得两把撕了这个不断发问的男人,可碍于合作关系,他还要用他将颜路往他所想要的那个方向带,所以有些关键性的东西必须坦白:“他认为,我喜欢他,是因为我有病,我病还没好!”
“哦~”男人了然:“不敢接受不敢面对,他胆子小没安全感呗!”
古人说旁观者清果然是有道理的,经过男人这一点拨,顾无勋好像也慢慢走出了心里那个死角,开始看得见前方的桃源水乡。
或许除了嫌弃以外,颜路此举还当真会如他所期望的那般,是因为对他也有好感的。
无形之中讨好了老板的男人默默给自己的交际能力点了个赞,然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可以帮我拿到研讨会的邀请名单?”
要知道这种全球级别的盛会,他们医院里也只有三个名额而已,这还是m国排名进了前五的,顾无勋哪儿来的资本保证?
不过如果是真的能拿到的话,那他就可以马上回去两巴掌甩死那个坑蒙拐骗全用上了的师兄了,一共三个名额,院里有四个教授,十个助手,他凭什么觉得只要挤下了自己他就能成为那三个之一了?
这个问题......
顾无勋双手交叠于小腹,坐姿极其懒散霸气:“c国主办方里,有我的粉丝。”
医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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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的康复状况其实非常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不过根据你所提出的猜想,和我复诊的结果来看,他的心理的确还是有一点问题的。”
“严重吗?”
颜路只担心这个。
“不严重,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也就是说,影响不了任何东西任何人,除了自己。
而有可能,自己都是庸人自扰。
男人将他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然后在心里化为了描述性文字记录,在他愈发深入地想下去之前开口:“他这属于严重的偏执症,是抑郁症康复的附带效果,具体表现为对某事某物或某人的强烈爱好,是一种心理暗示,但同时,也是他们内心情感的扩大化。”
颜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这番话好像哪儿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口。
胡侃了一通的男人轻咳一声,终于踏过铺垫来到了他今天的最主要目的。
“他这种情况,也是能治好的,我等下给他开点药,每天按时吃就行,要不了多久。只是偏执症原本就不严重,即使是他那样,也不见得是一种病态,我先前就说了,这是他们内心情感的扩大化。他对某种东西偏执,或许起因是因为他在抑郁症那段黑暗的时间里陪伴了他,呵护了他,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不会经过时间的发酵而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呢?”
颜路叹气:“我知道了,但是还是麻烦你开点药吧,我.......会说服他吃的。”
他其实知道,顾无勋根本没病,可是那又怎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顾无勋了吗?如男人所说,那不过是一种偏执,因为陪伴,因为帮助,纵然也有经过时间发酵的可能,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去想。
他是顾无勋,一个终将站在无人的顶峰,俯瞰万物苍生,拥有被所有人歆羡的美好人生的人。
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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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向里波尔请了一下午的假,横跨大半个城市去医生的医院里拿了顾无勋的药,仔仔细细将那些说明和禁忌记在了心里,又在回程时接了楚霁一个电话,却是累得什么都说不出口,罕见地,居然有了晕车的感觉。
到西区影视基地那一块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便索性让司机送他回了酒店,在酒店休息了一个多钟头,又好好冲了一个澡,等到差不多六点半时,门外走廊传来闹哄哄的声响,他便知道,是剧组里的人回来了。
等到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离晚餐开始还有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候,颜路提着一塑料袋的药片,敲开了顾无勋的房门。
他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他熟悉的沐浴*,和他房间里的是同款,都是一个助理准备的。除此之外,牙膏牙刷洗发液甚至连不常用的男士香水,两人也都是用的同一个牌子。
无他,这么些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远超分开的时间,又在一间公司,房子还在一个小区,连助理都是共用的。
他控制不住地思维发散,想到如此多从前根本不会在意的细节,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失去的才是最值得怀念的,他是已经预料到了会失去什么么?
男人低沉且富含磁性,如一把上好的大提琴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终于回神,目光像是烧着了一般赶紧从他深v浴袍下隐约可见的人鱼线和肌理分明线条优美的胸膛上挪开,微抬了抬手上的药。
“给你......送药。”
一股无名之火,冲淡了这人特意来找自己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他呼吸都掠夺的愤怒和痛苦。
他几经翻涌的黑色瞳子渐渐归于平静,如一潭深渊,四周无星点微风,经不起丝毫波澜。
“谢谢,辛苦了。”
他伸手接过,语调也平淡地很,带着客气的疏离,听在颜路耳边就如最严苛的审判,有能将他冰冻的温度。
“没事。”
他微垂着,被黑色碎发挡住的脸上露出一个让人心疼的苦笑,不过浅浅一勾,转瞬便归于平静,只是脸上的血丝又少了些。
顾无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从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隐瞒自己的想法,保持距离是目前两人最应该做的。只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被别人抢先了,而且还是用这种最严酷,最不留情的方式,被狠狠地推开,怎么着,都是有些心痛的。
“两种药都是一日三餐,白色的药片是一次三粒,黄/色的胶囊是一次两粒。你自己记着,我先走了。”
直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对上他,顾无勋才发现,他的脸色有多苍白。
他原本就不壮实,甚至称得上纤细,如今再配上这幅久病初愈般的脸色,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了。
“你怎么了?”
颜路转了三十度的身定住了,不解地回望他:“啊?”
“你的脸色,和你的身体......”顾无勋眉间浮上一抹戾色,随即带了点烦躁和恼意开口:“照顾好自己。”
“嗯。”颜路点头:“你也是。”
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合拢。
在这之后,斜对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惊动了整层楼的人。
而这时,颜路已经摸到了床上,伸爪子扒拉过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蒙头就睡。
好累......好累......
他不知道的是,那扇差一点被拆掉的门后,某个男人赤红着双眼,将手中的白色塑料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用力之大,几乎将每个瓶子都摔得粉碎。白色和黄/色的药片滚了一地,散发着营养品特有的甜腻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