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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衡收回手去抱起双臂,依旧目不斜视:“忘了医院里我说过什么了?”
乔南歆的笑容一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苍白透青,将车停到路边熄灭车灯,陷入黑暗。
“厉衡,对不起,那天要不是我执意要你来接我,厉姥姥也不会出事,对不起。”
她在黑暗里轻声说话,声音含着细细的颤抖,亲手撕开了积攒心口四年之久的伤口偿。
那天,本来是她成年的美好十八岁生日,却成为她这一生中最灰暗的一天,刻下深深的痕迹。
“对不起?”厉衡浅浅的勾起唇角,清透如昙花绽放,狭长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难得你也会低头认错,可是小傻猫,不是所有的错事都能用对不起抵消的,明白吗?”
嗯,一如想象之中的结果,明明早就料到了结局,却还是想要亲历这个难受的过程。
乔南歆轻轻的笑,看着窗外的后视镜,像是看到了那个恬不知耻,使出浑身解数纠缠着竹马的小青梅。
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是厉衡,只是,厉衡这样的噬骨毒药,她戒不掉,忘不掉。
她努力的改变自己,努力的以崭新姿态回到他面前,努力的欲盖弥彰,可惜是梦终究会醒。
不是所有的错事都能用对不起抵消的,至少她努力了,不甘,却也不悔……
乔南歆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要下车,厉衡淡淡开口:“我送你回去,地址?”
乔南歆沉默不言的关上车门,隔着窗外看着黑暗里的厉衡,唇角缓缓的浮起苍白的微笑。
“谢谢,不用麻烦了,医院里的话我会铭记于心,绝不会有下次了,再见,厉队。”
“上车。”厉衡根本置若罔闻,打开右车门正要下去,仪表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上面跳跃的号码,没有去理会,可乔南歆也清晰的看到了号码,记忆超强的她很难忘记这样一个号码。
她忽然有些愣神,呆呆的看向厉衡,厉衡抿着淡色薄唇停顿了一下,缓缓拿起手机,划开。
“衡,你在忙吗?我没有打扰到你了吧?不好意思,你的工作太危险,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他并没有放至耳边,乔南歆可以清晰的听到,手机那头,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跟春水流淌一般。
那么温柔似水的女人,跟乔南歆的热烈如火就是南辕北辙,那个人总是说,要是乔南歆有她一半的懂事该多好。
乔南歆咯咯的笑出了声,猛地转身奔跑着离开了,带着嘲讽的尖锐笑声是那么刺耳,惹得厉衡皱眉。
他没有挂断,却将手机随意丢回仪表台,看着后视镜里穿着短袖短裤的女孩儿,越来越远。
她就是这样执着这样倔强,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无论好坏,都会死心眼的做下去,不计后果。
许久之后,他才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手机,先按下个1,再流利的按下十位数号码。
“告诉她,适合而止,否则……”
*
夜里车辆穿梭的高速公路,却只有乔南歆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奔跑身影,跑得汗流浃背。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了争取和厉衡多呆一会儿的时间,将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这个路段不好打车,公交车站也有点远,不过她现在就需要这样奔跑,算是另一种情绪发泄。
石柠发来微信,图片上是她在酒吧吧台边,和一个人对饮鸡尾酒的合照,还附上文字。
“小乔快看!秦助理啊啊啊!厉老大都被你这小狐狸精拐跑了,这个不准跟我抢了!”
石柠他们一群吃完火锅后,又转战酒吧了,没想到碰上了正好被休假,独自喝闷酒的秦森。
看着图片上石柠搂着秦森的肩膀,对她宣示着占有权的模样,秦森还不得不带上面具般的笑。
狐狸精?乔南歆边跑边笑,乐不可支,石柠除了爱吃糖,还有个爱好,喜欢给人取绰号。
她按下语音,说:“本狐狸精已被打回原形,人兽恋神马都是浮云,我单身,我快乐!”
乔南歆说完,还附送了一记长笑发送过去,厉衡不要她了,她不是单身是什么呢?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上的问题,直到有电话打进来,她才发现破绽是出在了哪里。
“江太太,是不是单凭有证还不能证明夫妻关系,需要更进一步才算是脱离单身?”
男人周边有推杯换盏和低低交谈的声音,应该是在饭局上应酬,竟还忙中偷闲找她兴师问罪。
乔南歆喘着气,放慢了跑步节奏,说:“你有个忠心耿耿的助理,捕风捉影,小题大做!”
“中文学得不错,就是滥用成语。”男人低声说:“你和厉衡单独在一起,不是小题大作。”
“嘁!”乔南歆翻白眼:“江熠权你是醋坛子吗?就算我送上门,人家厉衡还不肯要呢!”
那边“哦”了一声,给出结论:“我的太太给其他男人送上门遭到了拒绝,乔南歆,你是在给我戴绿帽,知道后果吗?”
冰冰冷冷一句话,已经有了危险的波动,乔南歆能听得出他动怒了,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戴了又怎么样?江熠权,你不就是骗我签了结婚协议嘛?还真把自己当我乔南歆的男人了?好,我现在就毁约!”
“……”那边沉默了一下,淡淡问:“乔南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呵呵,我是喝了酒,但脑子很清醒,你奶奶都告诉我了,你想动麗云岛,你奶奶同意吗?”
乔南歆呵呵的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等江熠权回应,又继续放言挑衅。
“违约金我不会少你一分,明天抽个时间去民政局吧,哦对了,不去你也有办法离婚,就像当初办结婚证一样,是吧?江先生。”
乔南歆虽然桀骜不驯,但并不是个咄咄逼人,和身边人的关系都不会太差。
只是她正好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出发,而江熠权又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理所当然的成了炮灰。
违约金?那一长串数字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天文,她就是一只被逼急了乱咬人的兔子。
乔南歆揉着因为酒精上头,而疼痛的太阳穴,又减速从慢跑变成了慢走,有气无力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没说话,不过却有女人的声音在喊:“江总,你不会是故意借打电话躲避喝酒的吧?”
能跟江熠权这样的人开玩笑,那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声音听起来应该三十岁左右,知性,大方,圆滑……
“乔南歆,你现在在哪里?”
低沉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乔南歆的猜想,他似乎已经离开了饭局,同时传来的还有皮鞋踩在大理石上沉稳有力的矜贵脚步声。
乔南歆此时才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会在意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不由加重了揉按的力道。
“你需要面谈?今晚我没时间,直接明天在民政局见面吧。”她今晚需要谋划违约金。
“说!”江熠权只吐了一个单词,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冷得渗人。
乔南歆翻了翻白眼:“江先生,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们国家人人平等,你是华裔——”
乔南歆讥讽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江熠权问:“乔南歆?”
回应他的是手机忙音,嘟嘟嘟几声之后,归于平静,江熠权却猛地变了脸色,立刻拨出一个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音之后,江熠权立刻拨通另一个号码:“阿甘,给我找个人……”
*
长江高架桥上,一辆加长面包车在车流里平稳前行,外表看起来并无异常。
可是,车后座上却塞了两个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孩,乔南歆就是第三个,闭着眼一动不动。
“妈的,这妞儿正点!”男人说着夹杂粤语的不标准普通话,捏着乔南歆的下巴左看右看。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一身的酒味,这酒味搁在女人身上就是香!真香!”
“坤子你少废话!”前面副驾驶上的男人说:“等到地方有你爽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我呸呢!”开车的女人娇嗔:“我不是女人吗?林哥你坏,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要给妖妖姐打小报告啦。”
“你就浪吧,等会儿收拾你!”那林哥邪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引得女人将车开得花枝乱颤。
“你们不要再闹了,开快点!”坤子色心不死的催促,还在三个女孩儿身上胡乱摸了几把。
面包车里的后座,乔南歆被挤在男人和女人中间,汗水浸湿了头发,从额头滑落到眼睑。
她面朝里的背对着男人,秀丽的眉头微微拧起,暗暗思忖着这是一起什么样的案子。
其实在她打着电话时,就警惕了那辆忽然停在前面的面包车,然后就看到副驾驶下来个男人。
那男人就是林哥,手里握着一张展开的纸巾,冲着乔南歆就迎面走过去,明目张胆的。
他是料定了路段偏僻没人发现,乔南歆这孤身一人的夜跑女孩儿,无疑是犯罪的显著目标。
她刻意屏住了呼吸让他得手,将计就计的想要一窝端,却不想车上还有两个受害者。
他们想做什么?贩卖?绑架?但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这些人会劫色……
面包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一路颠簸的开着山路,停下来的时候耳边很安静,只有虫鸣声。
乔南歆眯着眼瞧到外面的黑暗,唇角一抽,荒郊野岭,月黑风高,真是作案的首选地点。
“就在这儿,坤哥,你可以开玩儿喽。”开车的女人提起脚边的工具箱,打开之后是各种作案工具。
她取出几把刀片留下,其余的递给坤子,一只手柔若无骨的攀在林哥腿上摩擦,娇声媚笑。
“坤哥啊,你可要悠着点来哦,上次呢还有个胎儿给我玩,这次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好在有三个,一刀一刀的好刺激呢,我要慢慢的玩上个三天三夜,可是人家的手也会软的啦~”
女人娇嗲嗲的蹭来蹭去,林哥吸着烟不耐烦的说:“都TM动静小点,别让大哥发现了!”
“大哥不是没回来吗?”女人撒着娇,柔若无骨的手指继续往上撩拨,挑
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林哥你就是那只猴子,这里是不是也和猴子身上的一样呢?”
林哥使劲的吸掉最后一口烟丢掉,骂了一句淫秽的脏话,就和那女人火热纠缠着亲在了一起。
坤哥也淫
荡的笑,从工具箱里拿出尼龙绳和情
趣用品等工具,用尼龙绳把三个女孩绑起来。
乔南歆死死的拧着眉头,脊背阴嗖嗖的发着凉,那女人说的那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
上次的胎儿,一刀一刀,三天三夜……
坤哥臭烘烘的气息在靠近,乔南歆立刻按上自己的胸口,黑色的宽大T恤里有硬物突起。
可正在这时,一辆摩托车从山上轰的开了下来,直直的打在面包车上的光束,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刺目。
车上三人都急忙停住手,紧张的跑下车去,朝停下的摩托车谄媚的喊:“大哥!”
“大哥回来了?这是又要走了吗?”林哥上前,讨好的给大哥点烟。
大哥骑在摩托车上并未下来,看了一眼面包车,不言不语却足以让三人心惊胆颤。
“大哥,是这样。”林哥咬了咬牙,说:“我们下山置办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个落单的女人,然后……”
“然后坤哥就忍不住弄了一个上车,林哥就让我们随便玩玩,处理干净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被警察发现的。”
超短裙的妖娆女人打断林哥接下去,林哥和坤子脸色瞬间都不好了:“丽莎你个贱
人!”
叫丽莎的女人眨着浓妆艳抹的电眼,凑到大哥身边继续撇清关系,抹黑两个同伴。
面包车里的乔南歆无语的听着,还真给她碰上了一窝贼,而且还在激烈的窝里斗,她要不要在鹬蚌相争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呢?
“好了,这些人哪来的送哪去,我说过这段时间都给我安分点,耳朵都TM的被耳屎堵住了!”
那大哥终于发话了,声音低沉而沙哑,明显刻意伪装的假音,在同伙面前也需要伪装吗?
乔南歆好奇的撑起身来,悄无声息的从玻璃窗往外瞄,却只看到个骑着摩托车一晃而过的黑色背影。
乔南歆眯了眯眼,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侧面,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还戴着口罩?
就在她冥思苦想时,外面三人骂骂咧咧的吵起来,要不是碍于大哥,已经冲丽莎拳脚相向了。
丽莎拿着小刀漫不经心的剔着指甲,瞟了一眼面包车,讥笑:“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甘心?”
“你TM的贱
人,自己变
态想杀人还拉我们下水,臭婊子!”林哥暴怒,一巴掌扇过去。
丽莎被打得偏了头,涂得红艳艳的唇在月光下咧开,阴森森的笑:“打啊林哥,你越打我越爱你,人家爱死你了!”
她说着就扑到林哥身上,藤蔓般的纠缠,刚才还打得火热的男女,现在又亲得火热。
乔南歆目瞪口呆的看了一阵,总结出两个字——变
态!特别是丽莎,简直变
态到心理扭曲。
她慢慢的躺回去,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大哥跑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必须将这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乔南歆以为他们会听大哥的话,把她们三个女孩哪来的送哪去,可丽莎已经变
态到疯狂。
丽莎不顾大哥的吩咐,在摆平林哥之后,撒娇的求着他给她留下一个,她已经忍受不住了。
林哥爽快的答应,拉开车门让坤子抱一个下来,乔南歆在最外面,理所当然就是第一受害者。
乔南歆暗骂了一声坑爹,只好继续一动不动的装死,被坤子给抱下车去。
林哥看到坤子怀中女人窈窕的身段,纤细匀称的白皙长腿,急忙上前伸手去接。
“给我吧,你把那两个送回去,注意点,不要被人发现,也不要留下马脚!”
“凭什么让我去送!”坤子也不是傻子,抱着不肯撒手,不给这对儿奸
夫
淫
妇吃独食。
“嘿——”林哥烦躁的叹了一声,竟然从裤兜一摸,将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坤子脑门。
“你去不去?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林哥面目凶狠,坤子肥胖的身体吓得打颤,满身的汗水臭烘烘的,熏得乔南歆呼吸不畅,眉头也拧得更紧了。
这伙人哪里来的?居然还有枪?这犯罪团伙不简单啊……
坤子被威胁,只好老老实实的开车去了,林哥抱着乔南歆往黑暗走,说:“藏着点,被大哥发现我们都死定了!”
丽莎“呸”了一口,讥诮的嘀咕:“看你那猴急的样儿!还以为自己真是猴子呢?细得跟牙签似的!”
林哥也不理会丽莎的毒舌,将乔南歆放大大树下,就欲伸手去脱她衣服,忽然林中又传来摩托车的声音,还不止一辆。
林哥急忙站起身来,和丽莎紧张的对视一眼,丽莎皱眉:“我出去看看!”
林哥求之不得,丽莎一走又忍不住蹲下去摸乔南歆的脸:“这么漂亮的妞儿,死了可惜了。”
“是吗?那你替我去死好了。”乔南歆睁开清明的杏眸,手枪闪电般的抵在林哥脑门上。
林哥震惊:“你怎么有枪?你是警察?!”
乔南歆冷笑,迅速的翻身一跃而起,将林哥暗地里想要拿出的手枪踹飞,敢跟她使阴招,还嫩了点!
林哥没想到这年轻靓丽的女孩动作干净利落,正要大声呼喊,却被乔南歆一个刀手砍晕过去。
“林哥!”
丽莎远远过来,正好见到乔南歆砍晕林哥,惊叫一声,后面跑来数十个男人,一个个手上都拿着枪。
乔南歆握着对准丽莎的手枪,手心有些发凉,以她为中心,数十把手枪正虎视眈眈的对着她。
丽莎不惧不怕,咯咯笑着:“女警察啊?呵呵,警官你还真能演戏,差点就被你给抓了!”
乔南歆眯眼:“徐芳蕾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警官在审问我吗?”丽莎踩着高跟鞋走来走去,乔南歆的枪口也随着她动来动去,距离始终一分不差。
“什么蕾啊,我不认识啊。”丽莎靠在一个大汉身上,黑丝袜的长腿勾缠着,娇声媚笑。
“我只知道前几天玩了个淫
荡的孕妇,连自己的种是哪个男人的都说不出来,警官你是正义使者,说我算不算是为民除害呢?”
男人们都跟着笑了起来,乔南歆脸色阴沉,脑中快速运转着,该怎么才能从数十把枪口下反败为胜。
终归是太年轻,实战经验少,怀着一腔热血单枪匹马的杀入龙潭虎穴,这就是血的教训。
丽莎倒是挺会揣摩人心,讥笑着说:“警官也怕死吗?我丽莎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呢。”
丽莎依旧在疯癫的笑,忽然止住大声说:“来啊,开枪啊,不开我可就开了啊!”
她从旁边男人手里夺枪,男人们的目光都被她的动作吸引,乔南歆趁机冲入身后的黑暗。
她还真感谢林哥,幸好他害怕被大哥发现,把她弄到这黑暗的地方来,才能混淆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乔南歆并未躲在大树后,也没有往前跑,而是快速的爬上了大树,成功避开那群追杀她的凶匪。
“快找!别让那女警察跑了!惹上了警察!大哥知道了我们一个都别想活!”丽莎大吼。
男人们纷纷打开手电找人,乔南歆等人都散开了,才悄无声息的滑下来,跟上最后的一个将他刀手砍晕。
手机呢?怎么没手机?乔南歆皱眉,她的手机早在上车时就被林哥砸了,想通风报信也不行!
“你——丽——”
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声调越来越高,乔南歆冷着脸正要开枪,忽然从那人后面扑来一道凶悍的影子,准确无误的咬断那人的喉管。
乔南歆瞪大了眼,呆滞的盯着那凶残可怖的一幕,直到手指被大步迎面而来的男人握住。
“怕吗?”他拂开她额头上湿漉漉的碎发,触手冰冷黏腻,满身冷汗被密不透风的夜色掩盖。
“你……”乔南歆盯着黑暗里熟悉的伟岸轮廓,所有的紧张像是被紧握的双手传递出去了一半,小小的舒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平静后,她没有问完的话问下去,心里复杂的搅成一团稀泥,混淆不清。
“我的太太在外涉险,我不放心。”他说得直白而露骨,捡起地上的手枪:“跟我走。”
“先把手机给我。”乔南歆职责所在,第一不是逃命,而是捣毁这个神秘的犯罪团伙。
“报警吗?”男人低笑了一声,还是那种轻蔑的态度,对警察的轻慢藐视。
乔南歆拧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厌恶警察,但她不一样的厌恶商人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跟着他走了几步,正准备再次开口问他要手机,忽然听到朦朦胧胧的一声凄厉尖叫……
*
A市近山近水,山脉众多,城区北郊有座北山,因为山高凉爽,算是一个小型的景点。
可前几年北山出了几起事故,什么缆车松动,什么山石崩落,什么游客失踪,以至于后来游客越来越少。
北山上的农家乐和山庄维持不住,都在前几年里关了门,更是没有人敢来此处游玩,山林越来越荒芜。
后来北山被一老板买下来,准备重新修建,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开始动工。
北山简陋的山庄,一声声惨痛的尖叫从中嘶哑传出,惊得林中飞鸟四处乱窜,诡异渗人。
灯光微弱的房间里,两个年轻女孩被尼龙绳给紧紧束缚着,全身赤
裸,血迹斑斑。
她们本来应该已经被坤子送下山,可坤子***熏心,中途停下来想要悄悄行事,可还没开始就被搜寻乔南歆的丽莎逮到了。
丽莎是个头脑狡诈的,当即让同伙将人质带回山庄里,还将山庄灯光开得明晃晃的。
她就拿着血淋淋的刀片,舔着上面的滚动的鲜艳血珠,浓妆艳抹的五官有种颤栗的扭曲。
“美味!”她用英语发出感叹,又对着另一个满目惊恐的女孩大腿上又割了下去。
“啊——”两个女孩都在惨叫,刀口不深,也不致命,但这一刀刀的割下去,就算不会疼死也会血尽而亡。
“叫吧,叫得越大声,我越是爱听。”丽莎继续舔干净刀片上的血,就跟吸血鬼似的变
态。
两个女孩儿不停的哭:“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我打电话叫爸爸给你钱,求求你……”
“你爸爸有多少钱啊?一亿有吗?”丽莎讥笑。
女孩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得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小腿上又是一刀,痛得又哭又叫。
“有!有!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有!”
“你有个屁!”丽莎咧开血红的唇,随手拿起地上的包,讥讽的笑:“身家上亿还用A货?”
女孩:“……”
“看在你们就快死了的份上,我告诉你个秘密。”丽莎神秘兮兮的四处看了看,褪下她的黑色丝袜,露出两条布满刀伤的腿。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这些是我九岁的时候,被我爸的情妇一刀刀的留下来的。”
“我被她囚禁了三天,供不同男人玩了三天,她就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的给我割一刀,我差一点就死了……”
两个女孩痛得直哭,又被她讲的故事吓得不行,却听她忽然大笑起来,面容越加扭曲。
“知道结果吗?结果死的不是我,是她!她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怎么还给她!男人,刀子!”
“我亲手一刀刀的割破她的身体,当剖开她肚子的时候,里面还有个未成型的胎儿,哈哈!”
丽莎癫狂的大笑,一边笑一边胡乱的割着女孩的双腿,两个女孩哭得满脸鼻涕,声音嘶哑。
门外的坤子被声音刺激得焦躁,对清醒过来的林哥说:“丽莎这办法真的管用?那女警察真的会听到声音过来?我——”
“你给老子憋着!”林哥正在气头上,尼玛他竟然被反袭击了,在同伙面前丢脸丢大了!
“老子不把那妞儿玩得哭爹喊娘!老子就剖腹自尽!我草泥马的臭警察!臭婊子!”
“那大哥咋办啊?”坤子战战兢兢,大哥虽然下了山,但随时可能回来,他还不想死!
“滚你妈的!再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先崩了你!”林哥又把枪对准坤子:“给老子看好了!”
坤子气得脸上肥肉抖动,他手上也有枪,可谁让他们团伙里,除了大哥,就是林哥最大呢?
里面的声音吵得他满身火气,坤子趁着林哥用长筒望远镜观看时,掏出两张纸巾来塞住耳朵。
而就在这时,林哥从望远镜里发现了一个晃动的黑影,立刻调整距离缩放:“坤子!”
坤子耳朵塞着纸巾,根本没听到,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枪响,坤子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
林哥铁青着脸仓惶退到黑暗里,几个持枪的男人冒出来,对着枪声的出处胡乱射击。
两个人质所在的位置在明亮的二楼,窗户大开,能看到两个人质的凄惨模样,却看不到丽莎。
乔南歆暗暗的咬牙切齿,知道局势的危险程度,现在只有自卫杀人才能救人,于是果断的一枪爆了坤子的头。
在射杀了坤子之后,又并不恋战的往山庄外的墙壁躲去,数十个凶匪紧追不舍,枪声不断。
“警官,你还是自己出来吧,你要乖乖出来投降,老子兴许还会饶你一命。”
林哥躲在暗处出声威胁,十余个人找一个地形不熟的乔南歆,是很轻而易举的,但他太心急。
“我投降。”藏身暗处的乔南歆主动举起双手,顶着密密麻麻的枪支,径直朝林哥走过去。
“我已经投降了,你叫林哥是吧?林哥你要说话算话,饶我一命,还有人质。”
“丽莎说得果然没错,警官死到临头还记挂着人质,我是不是该夸你精忠报国啊?”
林哥想到马上就能大仇得报,激动的走了出来,对她的称呼格外受用,淫笑:“小嘴儿真会说话,一定很甜。”
她根本就不需要想方设法靠近林哥,林哥已经迫不及待的朝她过去,走到明亮的光线里。
“砰”的一声枪声穿透沉闷气流,直击林哥眉心的位置,林哥的笑还挂在嘴角,就直挺挺的往后面倒下去。
“林哥!是不是警察来了!丽莎!丽莎!”
场面忽然变得混乱,数十支枪口到处乱瞄,却找不到暗处的以狙击枪暗杀的人,惊惶失措。
“杀了她!”丽莎从里面冲出来,边跑边叫,可场地里哪里还有乔南歆的身影。
乔南歆早已趁乱跑了,早就研究了地形,她跑的地方正是二楼,从墙根攀着下水管道往上爬。
外面的人到处找暗处开枪的人,还有失踪的乔南歆,丽莎像是想起了什么,捏着满是鲜血的刀片往回跑。
“砰”的一声,后面传来连续激烈的枪响,丽莎猛地一个激灵,一边往黑暗跑,一边回头看。
最后的视线里,几个便装警察持枪冲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最为脱颖显著,白衬衣牛仔裤,清透隽秀,眸染冷霜。
厉衡跑得很快,长腿横跨过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尸体,冲上二楼的时候,里面正好匆忙撞上来纤纤身影。
两人同时警惕的抬起枪瞄准对方,四目相对后,久久的,就像时间定格一般,都成了化石。
“小乔!小乔你果真在这里啊!没事吧?”追上来的蔡远喘息着问。
乔南歆这才猛地退开厉衡的胸膛,脸色苍白里透着薄薄的绯色,说了声“人质在里面”就匆忙跑了出去。
蔡远一头雾水,又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厉衡,心虚的跑向窗台边已经被乔南歆穿上衣裙的人质。
“别怕,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