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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荫倒是无所谓,赌就赌呗,谁怕谁啊。
易帆眼见几人说话他插不进一句,也不恼,就搁旁边静静听着。一听说对赌,他赶紧吩咐手下去拿遮阳伞,太阳帽,对了,还有躺椅茶壶都搬到坡上,他要亲眼看着桑荫陈星河他们,当众出丑。
“以泄我心头之恨”,易帆咬牙切齿地看着桑荫。
桑荫没空理他。
其实刚刚听陈星河说九转塔,桑荫一下子就明白了。
三爷说过九转塔,说得少,小时候跟听故事一样。三爷说九转塔那个不入流的门派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
九转塔里三足鼎立,无人撼动。剩下的几个门派,除了一个青海丰家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自在不问世事。还有就是到处找人想生儿子的马家,清道夫一样的湘西王家,还有一个祖传通灵眼儿,被外公领回家抚养,家族由于无人支撑实际上已经凋零的陈家。
也就是说,陈星河和王一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所以陈星河虽然这个人油腔滑调行事老练,但那双眼睛却始终明亮澄澈如满天星河。
所以王一那天烧了尸王,却极力否认铜镜曾经出现过。而收妖镜却是湘西王家的独门法器。它神奇就神奇在,能照出所有妖魔鬼怪的真身,你多大,它就有多大,你够小,它也足够小,小到可以收到包里,当镜子使。
但是王一当时的演技太拙劣,桑荫不想拆穿而已。
因为尸王那一脚,一般人接不住。
所以,陈星河也好,王一也好,是什么人重要吗?桑荫想到这儿反而释怀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过,并肩战斗过。够了!
但是想起三爷,桑荫心里还是一阵惭愧,三爷不让她犯的禁忌,不让她踩的雷区,她好像快踩完了。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吗,气势这块儿咱绝对不能输!
桑荫双手环抱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儿一扬,气定神闲地站到边儿上,给李珍儿望气。
这一望桑荫心里就一喜,原先她只能望到一团浅浅的青气,但是她看着李珍儿,发现这个小姑娘居然已经入了青阶三境了,身边一团深青环绕。
原来不知不觉间升阶了。
刚开始桑荫只能望见浅色青气,现在居然能望到深青,陈星河和王一身上也有一层青气环绕,这段时间做了功德,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升了品阶。
如果这次李珍儿输了,从青阶三境降到青阶一境,这可是件想想都是很爽的一件事。
桑荫又望向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爷子。这老太爷挺奇怪,是九转塔的人吗?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向着九转塔,好像对这个塔还颇有意见。但是以她目前的功力,根本无法望到老爷子的品阶。
刚刚老爷子望着她对她满意的笑,像是知道桑荫会望气。她心里一凛,陆地神仙?
“那赌什么?”李承宪阴阳怪气地看着老头,眼神凝重,只见他装作不经意的走到老头子附近,谁知道就站在离老头两米的位置,动不了了,不一时满头大汗,脸色大变。
陈星河捕捉到了李家上师的变化,也慢吞吞地踱到了老爷子晒太阳的地方,距离还有差不多两米,大热天里,居然一股凉气袭来。他想再靠近一点儿,不是不能够,只是刺骨凉意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了。
原来老爷子是真的晒太阳,他的术法可以令到周围气压降低,温度清凉,这要是一般人,大暑天里躺在石头上都能烤化了,而他本人施法之时依旧气定神闲,谈笑自若。
那不就是陆地神仙了?
“老爷子您给做个见证,不要等会儿有人耍赖就成”,陈星河眯起了星星眼儿,心里已经猜到了这老头子的身份了。
“那不能够”,老头子呵呵笑着,慢条斯理地说,“老头子我半截子入土了,反正没啥事儿,我就在城南王这里等你们”。
老头子说完看着李承宪,“塔里能知道上官东阳在这儿,但是派了一批又一批人来,就是找不着。已经三天三夜了。就赌这个吧,让两个小姑娘碰碰运气,谁先找到,谁就赢了”。
李承宪听了,脸上微微变了颜色。
搞得桑荫莫名其妙地看着陈星河,意思:上官东阳是谁?
陈星河此时也有点儿懵,上官东阳失踪了?难怪前几天看到九转塔的车,原来塔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儿?
这时候王一突然来了一句:不是应该先报警吗?
搞得陈星河一听王一这话,紧张运转的大脑突然宕机了一样,锈逗了。好像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九转塔找人如果要报警,传出去丢不丢人,丢不丢机?
李珍儿很明显已经急了,拿眼儿狠狠地剜了桑荫一下,临走看也没看他二叔一眼,带着两个人转身就往坡上走去。
这就开始了?
陈星河和桑荫、王一对视了一眼,随即也往坡上走,城南王作为本地一个新晋网红,这两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都跟他有关系。关键人在哪儿失踪的,李珍儿他们肯定往哪儿找,先跟着再想办法最好,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来拜城南王他老人家,上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些线索。
此时那位老太爷走到桑荫身边说,丫头,如果你看到锦鲤上树,石龟下蛋,就说明已经找到人了。死的活的都可以,带回来你就赢了。
搞得桑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锦鲤怎么会爬树?不是鱼吗?但她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泄露天机太多,会遭反噬。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经过了。再多历练些,她直接就可以相信天上有神仙了。
说不定真有呢?
陈星河跟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不一会桑荫就听明白了,原来上官东阳是九转塔塔主上官正非的大公子,如果上官东阳能够在五年后的九大门派中比武获胜,甚至说他就是下一任塔主也不为过。
关于这点儿好像没有什么悬念,因为这么多年来九转塔中,都是他们上官家族稳坐塔尖。
“这个李珍儿和上官东阳,有点儿关系吧”?桑荫突然想起来李珍儿瞪她那一眼,那分明像看一个情敌啊。
为什么老是遇见这样的烂桃花?前有易帆和杨沫沫,现在又出现了上官和李珍儿。桑荫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
陈星河和王一倒是豪不意外,他们老板就是聪明,桑荫这姑娘顶十个李珍儿。
原来上官东阳和李珍儿在他们还是娃娃时,就订下了婚约。九转塔门派弟子众多,关系也错综复杂,上官家这么多年能够稳坐塔尖儿,可以说不无粤中李家,和西蜀刘陈两大家族的功劳。
九转塔每九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选择下一任塔主。上官家族自从上任塔主以来,屡屡比试,屡屡获胜,这个绝不是偶然。历来京中上官家族、粤中李家和西蜀刘陈在国中三处重要位置,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互相联姻彼此成就,彼此成就的同时也彼此牵制,以京中上官家马首是瞻,拱卫京城。几大家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上官东阳出事儿,着急的不只上官家一家。
桑荫听陈星河说完,狭长的丹凤眼儿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
给陈星河都笑迷瞪了,他问桑荫你笑啥?
桑荫问陈星河,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说完又往王一身上瞟,王一这家伙一缩脖子,连连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城南王庙说,“这是我们前几天来的地方?”
被王一一带,桑荫也不好再说什么,抬眼往前一看,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几天没见,眼前的城南王庙很明显已经不是前几天他们看到的,潦倒穷困的样子。庙前半人深的蒿草与荆棘早已经清理干净,几天时间这里已经建起了一道围墙,门口两间小屋子里,居然还有居士在布施。
“这真是鸟枪换炮啊”,陈星河眼神流露出羡慕又嫉妒的神色,“不是我那一袋子零食,城南王哪有今日这么风光”。
有道理!多么简单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你直接把零食给张超越不就行了?
放眼看去,庙门口虽然有道路在施工,但是已经有小商小贩顶着大太阳摆起了煎饼果子摊,热闹的人间烟火直飘进每一个人或宏大或卑微的信仰里。
可以想象不远的将来,赶这里像赶小庙会一样,热闹而又繁华。
几人走到坡上时,累倒是不累,就是晒得受不了,陈星河从麻袋里拿出几瓶矿泉水分了。桑荫一上来,就觉得有人在面前影影绰绰向她行礼,大太阳下还没等她仔细辨认,转眼就被人流冲散。
这人谁啊?我认识?
李珍儿和她的两个青衣师妹围着城南王庙,左转一圈儿右转一圈儿,看到桑荫几个时,不单单李珍儿,她那两个师妹也看他们不顺,直拿眼儿棱他们。要是眼里可以射剑,桑荫他们都够死几个来回了。但她装作没看见,没办法,刚刚上坡也是,表面上看起来桑荫几个是跟着他们屁股后头,实际是也是跟在她们屁股后头。
城南王庙通共就这么大一点儿,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有本事你们跟在我们屁股后头?
不过也对,不然找出来算谁赢?
陈星河走得不耐烦,不断拿胳膊肘捣王一。意思让王一施法,找人。王一眼一瞪,“我又没在他身上安个追踪器,”一句话把陈星河顶得直瞪眼。突然想起来王一上回找到那个男人,可能是因为他去过男人闹事的那个人户家里,嗅到过男人的气息。
这回真不一样了,特么连对方一根头发都没有。想到此陈星河突然有点儿犯恶心,王一这小子随时带着他的头发或是啥的?不然每次王一都能找到他,但是如果王一存心想躲,陈星河就不可能找到他。
桑荫几个硬着头皮转到了城南王庙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城南王背靠黑松山,两边之间居然有一条纵深的峡谷。几人顺着峡谷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人影一闪,有点儿像李珍儿他们。原来他们也走到这儿来了?峡谷中间有一条溪流,溪水两边水草丰美,植被茂盛,一片清凉。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桃花源?桑荫一下子没想明白,回头去喊陈星河和王一,谁知道他俩也整不明白,不近河不近海的,不知道这水是哪儿来的?
桑荫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明白了,原为这里的水除了雨水,主要来自于山石和树木渗出,久而久之,形成了峡谷。
今年雨水少,所以溪流也只是细细的弯弯曲曲的一条。
几人顺着峡谷往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溪流变宽,恍若一条河,河边居然还有一条船,好像是专门儿在这儿等着他们。陈星河喊桑荫慢点儿,自己先跳上船仔细检查了一遍,他是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还没等陈星河想明白,桑荫和王一已经凳船了。几人上船之后船自动行走,不用摇楫,行到河中央时,突然一片浓雾将几人包围,此时船只也动荡不安,左右摇晃,几人还没从摇荡中反应过来,一条巨大的水雾仿佛一道水墙,将几人直接拍进了水里。
等到桑荫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躺在一 大块寒玉一样的石床上。石床冰凉透骨,还森森的往外冒着白气,这一间石头砌成的石室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别劣质的香味,好像很久没用过的化妆品失效,臭也不是臭,香也不是香。还没等桑荫好好看看这特么的到了哪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翩然走了进来,见桑荫睁着眼睛,欣慰地说:“你醒了?醒了就好,我们好好准备准备,就要拜堂了”。
说着递给桑荫两颗药丸,“把它吃了”。
你跟谁……就要拜堂了?桑荫有点儿懵,她看着男人,紧闭着嘴不张,这特么好不好容易把姐毒死。
男人看桑荫不张嘴也不强勉,把药丸放到了桌子上,“再等会儿也行,等多久都行,堂是必须要拜的,孩子也是必须要生的“。
“你把我引过来的”?
“那不然呢?”
“船也是你们放在那儿的”?
桑荫仿佛说到了男人的痛处,俊美男子仿佛有点恼怒,“年年都要毁几条船,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又看了看桑荫说,“我不是说你”。
说我也没关系,老子不蠢不会被你们引过来!
桑荫咬咬牙,故意诈他,“那我们头里还有几个穿青色衣服的小姐姐……”。
“哪有什么小姐姐?不过前几天倒是有个男的,跟你长得差不多”,男人笑笑地说,眼睛弯成一弯月牙,”我那阵时就说要是个女的就好了,能给我生孩子,男人又不会生”。
啥叫跟我长得差不多?桑荫打了一个激灵,”那他人呢“?
”扔井里了,可能早就被山和尚吃了“。
就被吃了?这回去咋跟人交待?桑荫错愕不已,不过,临走时老爷子好像说死的活的都行,桑荫舒了口气,不用说这个男的肯定是上官东阳,但是上官怎么会跟我长得差不多,这也太搞笑了。
“井里?有……山和尚”?
“哎呀我的小宝贝,你可别瞎想,我怎么舍得把你扔到井里”。
这时门外有人喊:“主人,又来两个带把儿的,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男人干什么,我要男人有什么用,扔井里喂山和尚去。”
“好勒”。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桑荫一听来了两个带把儿的,肯定是陈星河和王一呀,桑荫跟男人呲牙一笑,“你说咱们两个都要结婚了,你不能杀我娘家人吧?那两个怎么说也是舅子,能不能看我面子……”。
“那你把这两粒药吃了,我炼了多少年的,生子灵药”,男人轻轻捧着桑荫的脸,口气都要吹到桑荫脸上。
“你跟多少个女人拜过堂”?
“记不清了,拜堂就拜得多,但就是……”。
“就是生不出孩子是吧?你一把骨头,生得出孩子才怪“。
男人看着桑荫,脸色大变,往桑荫脸上吹了一口气,谁知道桑荫把头一低,骨头一缩挣脱绳子,一双手直接往男人脸上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