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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赫抬眸环视了下坐在下面的部长们,又倏尔垂下了眼帘,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冷静淡漠,可声音却是温暖如春的:“哦……我有时间,下午六点老地方见吧!”
放下电话后,江铭赫仍然微垂着眼眸,尽力掩饰着满心期待的兴奋,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愉悦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部长们面面相觑,一个电话能让总裁大人的表情发生如此冰火两重的是什么人呢?当江铭赫再次抬眸时,部门长们赶快调整好不该有的猜度,又积极地汇报起工作来。
中午吃过饭,曲清如闲来无事,便玩起了哥哥给她买的ipad,她在百度上输了“孤独症”这几个字后,便浏览起相关网页来。
现在的她对江铭赫越来越关心了,她很希望他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不为别的,只想他能快点康复。
当她看完网页上对孤独症的定义后,平静无波的内心突然掀起一阵巨浪,结合着昨晚吃饭时那两个男人怪异的表情,她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江铭赫,好你个大骗子,把我当什么人了,欺负我少不更事,想把我当小丑一样耍吗?”当后知后觉的曲清如终于明白自己被骗后,越想越气,真想现在就找江铭赫理论理论,即便是他帮过她,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吧!这不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故意耍弄人嘛!
可恶!超级的可恶!
午饭后,江铭赫便到车上去找寻曲清如的手机,手机就在副驾座上放着,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心中忽然涌出一阵欣喜,因为她的疏忽却给他提供了一次机会, 正好可以弥补一下前两天心情的空寂,这难道不是天意使然吗?
江铭赫拿着手机回了办公室,刚把手机放下,就听见曲清如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提示是“爸爸”,江铭赫也不敢接听,只好任由着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只当是听音乐好了。
终于,电话不再响了,江铭赫拿起手机,受着好奇心的驱使,他打开了手机相册翻看起来。
自从上次曲清如给他看过清江的照片后,他的脑海里一直对那个诗意迷人的地方念念不忘,有好几次还出现在梦境中,甚至有一次他还梦到自己在清江里游泳,在水里捉鱼,好不美哉!
当看到曲清如跟一个男人的合影时,江铭赫的眼睛陡的就睁大了,眸中的震惊迅速传入心脏,又极速流遍全身,拿着手机的手不可抑制地就颤抖了起来。
照片中的男人是自己的克隆吗?虽然发型不一样,但五官脸型和身材无一不是自己的。
照片中的一对璧人眸光和煦,笑容灿烂,俨然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透过曲清如那绚烂的笑容,江铭赫还能触到她脸上那一抹甜美的娇羞,这是跟他在一起时她很少流露出来的表情。
江铭赫再也不能稳若泰山地坐在办公室了, 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听到对方的回应后,他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听完对方的回答,江铭赫仍不甘心地追问道:“去年六月的那场车祸呢?”
耐心地听完对方的解释和回答后,江铭赫失望地放下了电话,扶着额角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思中……
江庭煜,江庭煜,天下真的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好奇怪呀!为什么自己偏偏又不是他呢?
接到江铭赫的电话,成克然赶去了一间僻静的茶楼。
刚进包房,成克然便觉出江铭赫情绪的不对劲,凝着他一脸的忧郁复杂,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给你看样东西,这是曲清如的手机,昨晚忘我车上了。”江铭赫说着,便翻开曲清如的手机相册给成克然递了过去。现在的他太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了,成克然无疑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倾诉对象了。
成克然接过手机,只第一眼,他眸中的震惊就让江铭赫的心跟着战栗起来。他边看边若有所思地说:“除了发型不一样,其他的分明就是你,天下真的会有这么怪异的事吗?我看你真的应该好好搞清楚这件事了。”
“你也觉得怪吗?我已经查过了,可照片中的人并不是我。”江铭赫掩住眸中的失望,唇角溜出一抹无奈的笑。
“你确定?”成克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反问道。
“嗯!刚刚得到确定的,曲清如告诉我他叫江庭煜,以前在物理研究所工作,前年的九月作为扶贫干部被派往了清江,一直住在她家里,去年五月底返回了悉市。我找人查过了,可物理研究所的资料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成克然提醒道:“那所里的领导那边你查过了吗?”
“过去的所长退休了,今年初得了脑溢血去世了。”江铭赫神情淡淡的,可内心却是怅然的。
成克然凝着他脸上的失意,眸光闪了闪,缓缓道:“那个叫江庭煜的人既然是扶贫干部,那他的姓名和单位肯定是没错的,为什么会没有这个人呢?你不觉得这事大有蹊跷吗?”
“是很蹊跷,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去年六月我出过一场车祸吗?我也找人查了,可是交通肇事档案里根本就没有那场车祸的记录。”江铭赫微蹙着眉头,幽深似潭的眼眸变得越来越深沉悠远了。
“这么说你有可能不是因为车祸而失的忆?那这就更怪了。”成克然难以置信地盯着江铭赫眸中的深邃,突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问过你父母有关清江和车祸的详细情况?”
“从一开始我父母包括林依彤都不愿跟我提车祸的事,我想他们可能是因为那事受了不小的刺激吧,所以我也就没多问过。”江铭赫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我前几天倒是有问我父母知不知道清江这个地方,他们都说不知道,看样子还挺不愿让我再提的。”
江铭赫记得,当母亲听到清江这个名字时,正在夹菜的手陡的就滞住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自如,淡淡地问:“你从哪里听说这个地方的?”
“在一本杂志上,觉得这个名字挺熟悉的。”江铭赫随口解释道。
李珮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放心的微笑,连忙给他夹了一口菜: “像那种小地方中国多的是,我和你爸没听说过的地方太多了。”盯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睛,仍不放心地追问道,“你是不是最近想起什么了?”
见从她嘴里套不出任何话来,江铭赫只好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
“别胡思乱想了,想多了会伤脑子的,过去的事不想也罢,佛家不是有句话叫‘活在当下’吗?不要纠结于过去,也不必担心于未来,这样才能活得开心。”李珮凝着儿子神思恍惚的脸,耐心地开解起来。
……
注视着江铭赫如夜空般漆黑深沉的瞳仁,成克然的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这么说他们有可能是知道的,但是有意在瞒着你什么。”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吧!” 江铭赫的唇角带出一抹凄然,身体慵倦地靠在了椅背上。
“那你自己的档案呢?你查过了吗?”成克然仍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俨然很乐意充当他的智囊。
“查过了,档案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一点,我的博士毕业时间是前年的六月份,可我是在去年的九月份才来到东成大学的,那我之前那一年都干了什么呢?” 江铭赫挺直了身体,又喝了一口茶,眸中的失望渐渐被一种希冀取代,探寻的目光紧盯着成克然,企盼着他的答案。
“你是怀疑你有可能去了清江?”成克然本来微眯的眼眸倏地睁大了几分,深邃如潭的黑眸里罩着层层迷雾。
“嗯!这只是一种猜测。”触到他眸中的亮色,江铭赫对他心灵神会地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后,成克然突然慨叹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还要靠你自己呀!”瞟了眼他脸上的不解,笑道,“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什么事不都解决了吗?”
“你是说我应该接受相关治疗吗?”江铭赫虽然很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不过听了成克然的话后还真有些动心了。
“可以试一下。”喝了一口茶后,成克然突然抿嘴轻笑了起来,“铭赫,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像越陷越深了。”
“什么?”江铭赫倏尔挑了下眉梢,不无诧异地问。
“你对曲清如可远不是你所说的有好感而已,你好像已经爱上她了。” 成克然定定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带着一种明显的调侃。
“是……我现在的确有点离不开她了。”目光坦诚地看向成克然,自嘲一笑,“你觉得可笑吗?我居然会对一个小我那么多的女孩动心。”
成克然不以为意,笑道:“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再说你也才比她大八岁而已,我记得俄罗斯有位科学家就提出过这样一项研究结论,说是夫妻两个最佳年龄搭配就是男的比女的大八岁。怎么样?你们两个可算是赶上最佳搭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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