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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流星之所以坠落,是因为承载了人类太多的寄托与希望。而我们又是为何坠落呢?估计是心中的好奇与贪婪在作祟吧!
我被毫无征兆的跌落摔得七荤八素,心里恨透了修建这处祭坛的工匠!,哪有入口修成直筒的道理,连个阶梯都没有,这整个就是一陷人坑啊!我抬头看着高达三米多的圆形洞顶,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井底之蛙。
“咳……咳……我x,这入口也太反人类了!你们都没事吧?”
这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老马不是应该在休息吗,他什么时候掉到这里来的?我心中奇怪,正要开口去问,头顶突然一黑,有人怪叫着从上方跌落下来!
我赶紧闪到一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老马叫骂道:“你特娘的跳下来做什么?快!滚上去通知其他人!”
后者却没有行动,而是抬手指着头顶:“不是啊,有人推我!”。
我抬头去看,只瞥到一个黑影从上方闪过,完全辨认不出是谁。这时头顶又传出之前那种“咔嚓”声响,我心道糟糕,莫非是入口要关闭了吧!
老马反应迅速,直接双手撑住石壁,身体下蹲的同时大喊刘翔快上。后者默契地回应一声,接着助跑几步,单脚在前者身上一踏,身子已然借助老马的推力飞上半空。眼瞅着就要攀上墙壁,岂料洞顶的闭合速度更快一筹,刘翔收不住动作,身体直接撞在漆黑坚硬的岩石上,而后又重重跌回地面。幸好他落地后及时滚向一旁,把重力卸掉几分,否则肯定够他喝上一壶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是疼得他惨叫连连,嘴里不停地“问候”上面那人的祖先。
这下子返身无望,我心中有些慌乱。如果单是被困在这里倒还好说,毕竟我们还有人员在外面接应。然而知道有人暗算刘翔后,事情就复杂的多了。这深更半夜的,外人应该不会知晓我们的行动,我怀疑十有八九会是队伍中人干的好事!到底猴老三、歪脸、麻秆和扎西四人,谁才是那个藏在暗处之人?又或者是多人合谋?反正不管哪一种结果,显然对我们的处境都是不容乐观之事。
“呸~竟敢阴老子……等出去了再找你算账!”王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这才想起还有他和语琴的存在,拍亮头灯循声去找,一下子就看到了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王强。而在他旁边,语琴侧躺在地上,状况不明。老马作为蹩脚医生,这时候倒也表现出爱岗敬业的模样,没用我喊就主动过来帮忙,他在语琴的人中上掐了几下,果然就让其苏醒过来。
五个人围拢在一起,把当前的处境简单分析过后,我们又把身上的装备和物资做了重新部署。按老马的说法,他和刘翔本来只是瞧热闹的,所以身上并未携带任何装备,而我是队伍中的废材,有个头灯照明绰绰有余,然后就堂而皇之地夺走了我的手电。区区一个手电自然不值得我去争夺,但是这关系到自己的名誉,可不能就这么被人看扁了!于是我心念一转,说道:“在地下可不同于地上,对人的那套经验在这里根本不适用!”
“那也改变不了你腿短反应慢的缺陷。”
对于刘翔的日常补刀,我已经懒得理会,干脆装作没有听见:“今天我查过古墓类建筑的相关资料,听说长年封闭于地下的空间内,氧气质量会非常的差,在进入之前一定要好好检测,贸然进入会……”
“会怎样?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兴奋地不得了?”刘翔一脸欠揍的模样。
老马无奈道:“小滕啊,不是我说!你小子真该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我又咋啦?”
“我们都在这杵半天了,空气质量好不好你鼻子没告诉你啊!”老马嫌弃地说着,扭头又对着刘翔吼道:“你特娘的别跟吃了伟哥似的,这里可能有机关,别这么冒失!”
话音刚落,远处的刘翔突然失声尖叫起来。我心中一沉,该不是被老马说中了吧。忙跟其他人前去查看,只见刘翔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睛瞪着前方的黑暗,嘴巴“”打着颤,竟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喂~翔子!没事吧你?”老马见对方不作回答,有些烦躁起来:“你特娘的别跟老子搞怪,小心我抽你了啊!”
“等一下,他看上去是真吓到了。”我按住老马扬起的手。
“有……有……有鬼啊~”
刘翔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把我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忙抬起头利用头灯的光亮查看四周,除了黑漆漆的墓道,哪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不会是得了幽闭恐惧症吧?”我问。
“我幽闭你妹!哥们儿刚刚……真……真瞧见了!”
“哪儿看到的?”
“就在那!”刘翔指着用青砖铺就的墓道说:“刚刚我看到你们手电照到的墙壁上有图画……所以就用打火机贴近去看,谁知道墙壁中突然蹿出一只女鬼!麻蛋~吓死哥了!”
我听得不明所以,心说鬼才信你!上回在洪家楼教堂,我就已经领教了他芝麻粒般的小胆子,这回说什么也不能信。这时就见语琴来到刘翔所指的墙壁处,她打着手电观瞧了一阵,突然也惊呼出声。
“怎么了?”我忙问,心说难道还真有女鬼不成。
却听语琴兴奋地说:“有壁画!”
“啥?!”我听得一阵无语:“不就是壁画么,干嘛一惊一乍的瞎咋呼,差点被你们吓出心脏病来!”
刘翔也不认了,爬起来去看语琴照着的墙壁:“不可能啊,哥们儿真没骗人!刚刚确实有一个三只眼睛的怪物朝我扑过来!”
“你刚刚还说是女鬼呢,怎么又变成三只眼睛的怪物了?”我反问。
“靠!你家规定的女鬼不能有三只眼睛吗?”刘翔不服气道。
“别吵了!刘翔说的也不算错!”语琴的手电往旁边移了移,继续说道:“你们看,他瞧见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刘翔看着墙壁上描绘的图像,把头点个不停:“对!对!对!就是她!哎?这到底是男是女?该不会是个人妖吧!哎呦~”
“又特娘的给我丢人!”老马把刘翔挤到一边,说道:“这三只眼睛的明显是二郎神,没看到他的身旁还蹲着一只狗呢!呀!这怎么还不止一只狗?难道哮天犬也会分身术?怎么没见《西游记》里演呢?”
“马老哥真是贵人多忘事!”王强笑道:“这可不是什么二郎神,而是湿婆神,我们今天说起过的!”
“哦~是吗?你有啥证据没?”老马不服气道。
“当然!”王强干脆地回答:“首先看我们周围铺设的青砖,要知道青砖墓起源于西汉宣帝时期,在东汉末年被广泛应用。”
“后世也会使用青砖,这点应该不足以说明什么吧?”我反问。
“仅凭这些当然不能!再看这青砖之上的壁画,颜色鲜艳,历久不变,应该是使用的彩色矿物质颜料。在造型手法上,写实与夸张并存,很像春秋晚期的风格!但是绘制技巧上却多了战国至西汉时期的勾线平涂的感觉,从这二点就可以大概推断出这里是一处汉代墓葬。”王强说到这里稍作停顿,扭头看着有些不服气的老马继续道:“写《西游记》的吴承恩是明代小说家,换句话讲,有这座古墓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更别提什么二郎神了!”
老马眼看这次赖不过去,忙转移王强的关注点:“行吧,既然你说的在理,那继续跟我们讲讲相关的知识吧,对这里有所了解,也好方便接下来的工作不是?”
王强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勾线平涂是汉代早期常用的方法,但是你们看这几处的壁画,已经摆脱了春秋晚期以来呆板的图案式横向排列的形式,注意讲求比例和透视关系,显然这是东汉晚期才有的技术。颜色较之前几幅画更加新鲜不说,手法上还多出了大笔涂刷的写意法和没骨法,甚至渲染法!这种技法混合的现象仅有东汉末年才有出现!而这些信息又与我们之前了解的内容不谋而合,所以我断定这里是座东汉末年的祭坛!”
“说得很对!在河北望都县所药村东出土的望都1号墓,壁画就是以墨线勾勒,用朱、青、黄三色平涂填包。而描绘动物时却先用浓重的笔道画出背脊轮廓,然后用深浅不同的色彩渲染。跟我们在这儿看到的情况一致!”语琴捋着鬓角的发丝,眼睛里快要放出光来,她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知道吗?现在我们脚下踩的可是沉甸甸的历史,能够见证这些东西真是太荣幸了!”
看到她如此的开心,我心中也浮现出一丝欢喜的神情,对于前途的焦虑感也不像刚掉下来时那般强烈了。可是吊着的心刚松到一半,突然就听到远处的长廊里传出的声响,很像有什么东西从青砖之上爬过的动静!
“什么声音?”刘翔颤声问道。
“嘘!不要出声!”王强提醒道。
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屏气凝神去分辨声音的来源。可是那些声音只响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只留下四周浓稠如墨的黑幕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