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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哥比胡阿财大了两岁,人也和善,在军营中一直都挺照顾他。两人没事闲聊时,曾听小马哥说过,成亲多年自家媳妇这才怀上,没几个月便要临盆,只可惜他不能回去陪着。
“家里发了大水,我爹娘和媳妇便来投奔我,愣是足足走了三个多月。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还没足月,我媳妇眼下流着血,不知……不知是不是快要死了。”小马哥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胡阿财赶忙将他扶起,眉头紧蹙,“人在何处?”
“在……”小马哥起身,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手指了一个方向,“在破庙里。”
随即抓住胡阿财的衣服,瞧向身后的麻姑,恳求的神情道:“阿财,你说过你媳妇是接生婆,让她去给我媳妇接生可好?”
“行!没问题!”胡阿财拍着胸脯,回头瞧向麻姑。
“不行!”阿财娘上前扯了一下胡阿财的衣服,“麻姑方才说了,不再去当接生婆,让他们去找旁人。”这偌大的京城,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接生婆?
小马哥急的,这大雪天的,汗滚滚而下,“阿财。”虽然知道胡阿财升官发财了,可他还是断定阿财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娘,这小马哥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胡阿财的事,我怎能见死不救?”
“婆婆,人命关天,我不能见死不救。”生死攸关的病人激起了麻姑医者的本能,她虽然之前消极过,虽然也有过放弃在古代当一名医者的念头,但这一刻。麻姑很肯定自己应该做什么。
“彩玉,拿上东西。”麻姑完全不理会已经惊讶的愣住原地的婆婆,冲着胡彩玉吩咐了一声。便又冲着花姐关照了一声,“麻烦花姐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花姐含笑点头应了一声,“你放心去吧。”
麻姑便跟着小马哥出了门,胡阿财立马吩咐人牵来马车,也跟着一块去了。
马车上,麻姑一直都在询问孕妇的情况。可小马哥也是头一回当爹。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流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
雪仍在飘飘洒洒,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马车也是极为难走。
胡阿财将临走前去取来的披风披在了麻姑身上,没有多言,只是冲着她行了个眼色,眼中满是关爱。
随后便拍着小马哥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媳妇在,你媳妇铁定没事。”
他的话如雪中送炭,让小马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倍感温暖。
“嗯。”眸子紧盯着胡阿财用力的点了点头,信任之意溢于言表。
“这么冷的天,等会儿还是让嫂子去咱家。庙里太冷了。老人大人孩子都受不了。”胡阿财瞧着麻姑道,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麻姑浅浅的点了点头。便垂下头皱起了眉头,她还不知道孕妇的情况,不知能不能移动。
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不知庙里的情况怎样?
古代的冬天比现代的冬天要冷的多,还记得当初在家时,冬日里穿着厚一些的打底裤便能过冬。而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马蹄有些打滑,一路上马车都是颠簸着前行的,感觉马儿随时都会滑到,马车随时都会侧翻似的。
小马哥说的破庙离胡阿财家大概七八里地的样子,只是雪大,路不好走,时间稍长了些。
麻姑有些着急,一直流血,若是耽搁时间久了,说不定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停车!你告诉我方向,我跑着去。”这马蹄子打滑,马儿也不大听话了。
胡阿财本想阻止,可看着那不听话的马儿,便没有反对。
小马哥本也是急的早已坐立不安,先跳下马车,带着他们朝破庙的地方而去。
而胡阿财则吩咐小厮继续将马车赶至破庙。
积雪已经没到了小腿处,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不远处,果然有个破破烂烂的小庙,这里有些偏僻,想必不常有人来。
破庙的门前有位老者缩着身子靠在门边,鼻子冻得通红。见着小马哥,立马迎了上来,“马儿,可是请来贵人了?”随后便打量起他们来。
这是小马哥的爹方长山,小马哥全名叫方小马。
麻姑率先进了破庙,因为是女人生孩子,胡阿财不便进入,便在门口等候着。
破庙里支着火堆,可惜处处漏风,还是冷飕飕的。
在角落处,用稻草铺起的地上,一位妇人旁边躺着一位孕妇,稻草的下方一片血迹。
那妇人直起了身子,疑惑着瞧向麻姑。
小马哥也随后跟了进来,扑了上去,“媳妇,你别怕,我请了接生婆来了,你别怕,撑着些,啊……”
见媳妇没有反应,小马哥急切地拽住一旁妇人的胳膊,“娘,英子怎样了?”
那妇人没有回话,掩面低声哭泣了起来。
流了这么多血,孕妇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麻姑冷静处之,“让我先来瞧瞧。”
小马哥搀扶起娘亲,给麻姑让了道。
麻姑跪在地上,先是检查了一下孕妇的瞳孔,随后便检查了出血情况。
瞳孔没有放大,虽然还有出血,但好在不是大量的出。
下身有大量的淡乳白色粘液流出,这是羊水早破,胎儿早产了。
麻姑将手指搭在孕妇的脉搏上,眸子紧盯着肚子,开始用异能为孕妇做“产检”。
她开始像一台产检仪器,仔细检测起来。
好久没有用异能了,麻姑觉得有了些变化,但具体变化在哪里,也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只好先认真替孕妇检查,将异能有变一事抛掷脑后。
孕妇肚子里的是男孩,已经八个多月了,胎心145次/分,胎盘位于宫体前壁,实质内回声均匀……
听小马哥说,马嫂子是跟着公公婆婆一路从淮城走到了京城,这孕妇的劳累程度可想而知。眼下,羊水已经快要流光,胎儿情况十分危急。
可眼观破庙里的情况,根本不适合生产。
“小马哥,你去帮着阿财把马蹄儿裹上布,咱们必须立马运嫂子去我家。”阿财家里坏境好,各种感染可以降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