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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梁倩倩舍命救恋人。
梁倩倩一下到暗井底下就差点被那种恶臭熏昏了。
她扶着井壁哇地吐了出来，脚一软就跪倒在污水里。但不一会她就坚强地站了起来，如果她倒下了，齐教官就一点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她打开手机上的灯照了一下，慢慢向下水道深处摸了过去……
她看到几只老鼠吱吱叫着从她身边跑了过去，这些讨厌的东西让她不由打了个冷噤。她想躲开这些老鼠，就把身子贴近了一边的洞壁，哪知一只老鼠突然从头顶跳到了她肩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那只同样受了惊的老鼠竟然从她领口钻进了她的衣服。她的衬衣是扎进腰带里面的，所以这只以为掉进了罗网的老鼠开始了发疯似的撕咬乱窜。梁倩倩就觉得她的心像是一下被恐怖感捏碎了，随着她更尖利的叫声，她感到先是背上被咬了一口，然后这只老鼠竟然窜到她的前胸，在她温软的R峰间绕了一个圈，又在她最敏感的峰头上咬了一口……
梁倩倩水花四溅地又跳又叫，她被恶心和惊恐弄得几乎要昏过去，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掉进水里……这一刹那间她又清醒了，没有手机，她和齐教官同样没有生路。她一咬牙，更锐利地尖叫着，用手机狠狠地砸在衣服里那只老鼠身上。当那只老鼠从她领口又蹦出去时，她筋疲力尽地歪坐到水里再也起不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歪歪斜斜站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灯照了一下，下水道远没有尽头。那刺鼻的腐臭更浓了，她只能半憋着气，走几步呼吸一口，这使她趆来趆感到头晕无力。她又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突然被脚下一个横着的物体跘倒了。她坐在水里又打开了手机灯，那竟然是一具人的白骨，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像是直瞪着她。
这次她彻底地昏了过去……
她也是被腿上尖利的刺痛弄醒的，两只老鼠竟然钻到她裤管里吃起她的肉来了。她这次是连哭带叫了，因为她实在站不起来了。那一刻她没有为自己挽惜，而是想着她爱着的齐教官。她打开手机，准备给白冰打电话，她要用最后一点精力为齐教官创造生还的条件……
就在这时，下水道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是倩倩吗？
这是齐教官的声音！梁倩倩犹如神助一样，刷地站了起来。
齐教官——！
她跌跌撞撞，没头没脑地朝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奔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后来她的对面也响起了哗哗的趟水声，当她看到一身血污的齐教官在对面向她伸出了双手时，她几乎是跃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齐教官。给你手机——
她只说了这一句就又昏了过去……
夜里，白冰开着一辆面包车，带着别墅的两个警卫人员绕到河堤边，悄悄打开铁栅把齐天剑和梁倩倩抬了回来……
在军区总医院的急救室里，白冰看到了齐天剑身上那些可怕的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她捂住了自己惊恐的眼睛。随后他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告诉她，他的肋骨被打断了四根，其中有一根戳进了腹腔引起了腹腔积血，必须马上开腹手术……
五六个小时后，腹腔手术刚完，又要对那数十个被打伤又被老鼠咬啮过的伤口清创缝合。白冰看见五六个医生手里的羊肠线在齐天剑的肉体上勒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差点脚一软瘫倒在手术室里。
她第一次觉得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刻在她心上，她第一次感到了剜心的疼痛。她想起了前夫，那也是个英俊威武的军人。一个驻外使馆的武官，在一次美国人的军事行动中为了搜集军事情报，被一颗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她捧着骨灰盒时，曾很痛苦地大哭过，但好像也没有这次心痛得那么彻心彻肺！她的痛苦那么真切，仿佛就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目光森严的人站在她面前，指着她鼻头告诉她——白冰，你这个傲慢的公主，你爱上这个男人了！
而齐天剑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倩倩。她怎么样了？！
她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起身来看梁倩倩。
梁倩倩安静地躺着。医生说她身上的伤不重，但精神的极度紧张和体力的严重透支使她虚脱，请她不要跟她说话。
她静静地来到她的病床前，梁倩倩像有感应似的慢慢睁开了眼。
齐教官。他还好吧？
白冰点点头，无由地流下了眼泪。
看到倩倩冒死下暗井救齐，白冰觉得显赫的身世和虚荣是会让人丧失本性的，她不能如王丽炽热，不能像梁倩倩那样献身，—个男人会把心献给怎样的女人呢？她第一次觉得应该理解齐天剑对这两个女人的感情，除了任务之外的那种……
一个星期后，梁倩倩出院回到国色俱乐部去了。十天后，齐天剑也回到了别墅。
齐天剑的腹部还被钢架固定着，但他已经在锻练手脚。他让白冰给他的脚上绑上沙袋，一手一只哑铃，伸拳、踢腿练得一身是汗，痛得呲牙咧嘴。
你不能好一些再练？白冰心疼地说他：你的骨头还没长好呢。
他笑笑：我得尽快好起来。抓住周荷夫的尾巴了，我不能让他跑了！
白冰自从发现爱上他以后。她从女人的角度开始想把婚姻跟爱情，使命和情感，传统道德和内心世界划分开来。是的。她有一个社交广泛声威显赫的家庭，这种家庭对婚姻是有要求的。但她没有必要把自己包裹得像一具美丽的僵尸，最后留给谁谁也不要。三十出头的女人对年华都有一种恐惧，爱跟联姻毕竟还不完全是一回事。也就是说，如果感情使然，她可以去做。像纪伯伦的在先知里所说的：当爱向你如唤的时候，跟随着它——
再好一点的日子里，白冰就经常扶着齐天剑在院子里像情侣一样散步，但每走到沙袋、木人那些训练器械那里，他就不愿走了。脱了衣服，赤着上身，他会虎虎生风地狠狠练上一气拳脚。白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身上那些累累的枪痕刀伤，在那铜铸一般的肌腱上犹如刺上了一片花团锦绣。这么钢毅的男人让白冰一次次难以把持。
这天暴雨如注，白冰从外面采访回来，车进大门时警卫对她说了一句：首长，你到后院看看吧。我们劝不住他。
白冰停好车来到后院。看见齐天剑冒着大雨在跟木人对打，他的身上冒出的腾腾热气被暴雨打碎成缕缕白烟。他不知练了几个小时了，当白冰强硬地把他拉进楼里时，他已累得口唇泛青，两个手臂全肿了起来。
今天台风，气温低，你不要命了！这时她看出齐天剑的眼里有一种异常的愤怒。她叹了口气问：你又怎么了？
齐天剑跟她说，梁倩倩今天来给他汇报了一个她忘了告诉他的信息。就是她在周家地下室那间隔音室里看到了墙上的弹痕和胸靶。那你怎么不设法找一颗弹头回来，或都把那张胸靶撕下来。那样弹痕专家都有可能证明是什么弹头，哪种枪发射的！如果跟顺风血案拿回来的弹头一致，那周荷夫是幕后真凶就一目了然了。所以他当时忍不住跟梁倩倩发了火。可梁倩倩委屈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说；我当时心里就想着救你了。我有时间想那么周到吗？！
白冰马上理解了他内心的苦楚。他再没有机会进周家了，这意味着永远失去了这个最有力的证据。还有，梁倩倩舍命救了他，他竟然没头没脑地朝她发了火……
我不能再养着了，闲一天都是对我最大的折磨。齐天剑说：我想着这帮恶棍还在逍遥法外我就一刻不得安宁！
那天晚上，受了凉的齐天剑突然发了高烧。白冰找来医生给他打了针，服了安神药后，他沉沉地睡去了。
医生告诉白冰：他这是身体透支，还有腹腔的伤口发炎，所以受了风寒。这两天你得好好观察，如果炎症不消，要马上住院！
那晚白冰一直陪他，最后趴在他床头睡着了……
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齐天剑醒了。那天窗外有风，白冰的发梢顽皮地飘舞着，忽而拂过他的脸颊，忽而钻进他的耳朵眼，麻酥酥的奇痒无比……
齐天剑怔怔地看着白冰酣睡的面容，这张美丽的面孔消退了刚毅此刻有一种睡莲的娇羞。他忍不住把一只手轻轻地伸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她调皮地向上弯卷的睫毛、她玉雕一样挺直的鼻头……
他是那么痴迷，以致于他没有发现随着他每一下轻抚，白冰的身体都会有一阵轻微的颤动。直到他突然发现她的大眼里滚出两粒泪珠，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你醒了。齐天剑有些慌乱地缩回了手。
白冰睁开了美丽的大眼，一声不响地望着他，慢慢拉过他那只想缩回去的手，一下按在了自己的R房上……
我爱你——齐天剑。她喃喃自语一般地说。
齐天剑觉得眼泪同样涌出了眼眶，他知道这个女人、战友的爱是什么份量。她的爱和眼泪将把他这把剑擦拭得更加耀眼更加锐利无比！
他一下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紧得两个人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白冰慢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从外至内。庄严得像在做一件仪式。她的美丽和深情奉献得淋漓尽致……
晚上，梁倩倩打来了电话。
王丽发疯一样地找你。她在电话里说：这几天把我的手机都打爆了！
她说有什么事了吗？齐天剑问。
你怎么这样问？梁倩倩说：她不想知道你的安危吗？
你跟她说我好了。谢谢她的关心。
我跟她说了，但她说她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不面说。她特意让我告诉你，明天是她爸爸的生日，她只有这个机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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