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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秀真人有些为难,他心中也恼恨叶惠清目中无人,却不得不顾虑着一些事情。
林敬等人还没离开大殿,如今看金舟真人真的有麻烦上身,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又掺和一脚:“金舟师兄,你就别为难掌门师兄了!你和叶惠清的恩怨全门派上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当日你不知死活招惹了他,后来更是立了不死不休之誓。正因为如此,双方门派都没有插手,否则以圣门的力量——不是我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咱们赤霞派只怕早已没落了。师弟奇怪的是,听闻那叶惠清心狠手辣杀人绝不含糊,怎么师兄你就能一次两次从他手下逃脱呢?“
林敬笑眯眯的,看不出一点恶意,口中吐出的话却让金舟脊背发寒。
掌门灵秀真人听了林敬的话,也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好像默认了林敬的观点,不打算给赤霞派找麻烦。
这么说,门派是要放弃自己了吗?金舟真人双拳紧握,浑浊老目闭了闭又睁开,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大殿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报信的小弟子跪在地上,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去,他再傻也知道在这种气氛下最好保持沉默,当个隐形人。林敬嘴角勾笑,不再出言讽刺,一双眼却紧盯金舟,等待着他的反应。
灵秀真人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他虽然不太喜欢金舟这个师弟,但也没有讨厌到想让他去死的地步。
“咳……师弟,不是为兄不肯帮你。你与叶惠清之间,本就是你理亏在先,叶惠清从未让圣门相助过,赤霞派也受制于此,否则我断不会让你陷入此等境地。若此次门派出手,不管叶惠清有没有受伤,圣门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听说叶惠清的师父玄同真君道法高深,又极为护短,还有那位烈阳真君,对叶惠清也颇为看重,我也是……”
“罢了!”金舟真人打断掌门的话,转身朝殿外走去,“今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掌门,更不敢怪门派。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受够了!”
金舟真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背对着众人,所以没有人看见他眼底的滔天怨恨。
灵秀真人叹了口气,对林敬等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须臾间,大殿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灵秀真人呆呆的跌坐在华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灵秀真人猛地站起来,眼中精光迸射,喃喃道:“圣门……圣门……第一大派,若是赤霞派是第一大派,今日叶惠清还敢如此嚣张吗?呵呵……”
空旷的大殿内,响起了低沉的有些神经质又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声,低低盘旋,久久不散。
金舟真人出了赤霞主殿,走出一段距离后,见四下无人便走上了一条隐蔽的小路,打算逃出去。叶惠清堵在山门,他才没有那么傻,赶着去送死。下山的路不止山门那一条,而金舟走的是极少有人发现的那条。
他回头望了望雄伟华美的主殿,再看看云迟山的草木山石,恶毒的咒骂了几句,小心翼翼加快了脚步。最好是叶惠清等得不耐烦,杀上山来,把那些虚伪的看不起他的同门通通杀死,最好是双方都死,那样才算大仇得报了!
想到此处,金舟心里涌起一阵**的快感,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叶惠清、林敬等人的惨状一般,一直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扭曲的笑意。
他笑着,无意间已经转过一块巨大山石。若是他还清醒,就能看出来这里正是方才小贼消失的地方。可惜,此时的金舟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身在何处。
白影一闪,金舟真人已不见了踪影。
参商洞天里,慕萱正在悠闲地啜着茶。白佑笑嘻嘻的把已经呆愣的金舟真人推到她面前,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到了,连点儿反抗都没有。”
金舟真人眨了眨眼,快速看了一眼周围和眼前的两人,一步后退,什么也没说。他这一退,真好退到一个阵法里,登时动弹不得。
白佑笑得有些咬牙切齿:“不错嘛,临危不惧。”
金舟悄悄查探了两人的修为层次,冷着脸警惕道:“阁下是何人?把我带来此处又是何意?”慕萱修为太低,金舟压根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这话是对着白佑说的。
慕萱放下杯子,笑道:“不知金舟前辈可还记得晚辈吗?”
金舟望向慕萱,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
当日慕萱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与今日大不相同,所以金舟自然没有认出她来。
慕萱道:“前辈曾有一位弟子,名唤朱石青,十年前死于一个小修士手中。而后来,那小修士也差点被前辈的无极锁灵阵杀死。”
金舟略一思索,惊道:“你是那个小姑娘!你没死?”
他瞄了几眼白佑,似是在估量在白佑手下逃走的几率。这一看不当紧,金舟心里更是绝望,白佑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他连叶惠清这个同境界修士都斗不过,更别提越级挑战了。
慕萱笑道:“什么主意也别打,这里是我的独立空间,一念起,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信可以试试。”
金舟真人慌忙往四周看去,发现这里确实不是云迟山,灵气也不像修仙界那般稀薄,心里就虚了。再想到自己正在云迟山走着,突然来了这里,对慕萱的说法他更不怀疑了。
抬眼远望,不经意看到了远处昏迷的那两位赤霞派弟子,金舟怒道:“原来你们就是闯入赤霞派的贼人!”
慕萱眼睛一亮,笑道:“对了,你这一手定位探踪很不错,我很想学学。咱们也别废话了,白佑,动手!”
白佑在一旁早就摩拳擦掌了,听到慕萱号令,立马冲过去抓住金舟,毫不客气地施展了搜魂。搜魂不同于一般的查探记忆,搜魂过后,被搜修士的记忆会完全混乱,甚至成为白痴。
慕萱本想阻止白佑用这么残忍的方法,一想到当年差点被金舟害死,便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白佑抬起头,笑出一口白牙。然后,他把神情呆滞的金舟摁倒地上,自己也盘坐下来,手掌抵着金舟的天灵盖。
看到慕萱不解的目光,白佑笑道:“反正人已经废了,不如废物再利用,给你炼个傀儡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