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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绾高发髻抹灰脸,一身小二装扮,端着一壶酒就进了角落一雅间……
她身后转角,同是一身小二装扮的九皇子轩辕璟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瞧清楚翠竹进的是哪间雅间后,就勾唇诡异的笑了:“你们两可要仔细看清楚了……”
冷不丁的一句,后面的苏云览和苏云群都是一怔,还在纳闷和纠结要不要问问九皇子让他们看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九皇子轩辕璟又道:“你们姐姐的手腕。”
两人顿愕,而那雅间中,女儿身的翠竹却那样装扮的突兀到访,顿时引起满屋人的警惕,虽举杯谈笑依旧,但个个余光不离她……
包间中,整二十五人,老少不一高矮胖瘦俱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男性,且胖的魁梧瘦的精干,个个眼锋如刀,眉宇之间的凌厉是岁月与刀光血雨生生磨砺出来的,煞气逼人,胆子小些的只怕一进门就不自觉的两腿发软了。
忽然,二十五人中一青衣年轻人忽地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翠竹,不自觉张大的嘴分明是要发出惊呼的,却蹦出的声又硬生生压平压低了:“翠竹!”
被他这么一喊,当中也好一个认出了她,顿时收了那份警惕哭笑不得,还有个中年大汉没好气的低声呵斥:“好好的,怎么做这身打扮,险些陈爷我就喂你一刀子了。”
平安镖局二十四分局虽分处各地,但货物南走北运自是少不了要相互照应,镖走得勤的路线上的分局间自是要来往密切一些,当中好几个人认识翠竹也不是稀奇,而其他的就算不认识翠竹这个人,却也还是知道林老爷子挑的人的名单,听到名字,自然也就明了的放下了警惕。
翠竹含笑冲那青衣年轻人颔首欠身:“尹镖头,许久不见。”末了,又给那位陈爷颔首欠身:“多谢陈爷手下留情。”
而后,从赵总镖头开始,挨个儿给围坐了两桌的众人各斟了点酒,又自斟了一杯,敬向在座:“难得一次就见齐了这么多位前辈长辈,可翠竹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此敬各位前辈一杯了。”说罢,豪气的自己先干下,当然,也不乏是在证明酒没有问题。
众人倒也给面子,也不罗嗦,含笑着就纷纷举杯把那杯酒喝了,而后赵总镖头才问:“翠竹姑娘这般特地来,可是要带话?”
众人也是这样想法,而赵总镖头已经问出口了,他们自是不必要在罗嗦的问,只是纷纷看着翠竹。
翠竹也不含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就递给赵总镖头:“夫人请赵总镖头以及各位前辈长辈一会儿帮个小忙……”
众人一愣,赵总镖头也不明所以的看着翠竹和那叠厚厚的银票……
——分——
翠竹传好话后,迅速离开雅间,下楼时余光淡淡瞥了下灯光昏暗的转角,却并未理会,直接便下了楼去。
不一会儿,三四个小二上楼,纷纷通知雅间中的客人暂停饮酒欢笑,因为有乐师马上就要抚琴了,客问什么乐师,却均是神秘一笑答曰:“今儿过节,东家特地给各位客官准备的礼物,乐师的名号不能说,但若真觉好,打赏便是。”
大过节的,自是人人心情愉悦,而能在这醉仙楼雅间中消费的,又个个非富即贵,哪还能吝啬了那点打赏,听罢话纷纷笑侃若是好定然重赏,若是不好,可是要砸东西之类的。
小二们一一笑应,心中却腹诽不已,夫人的琴技那可是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小贩走夫都个个叫好名满京城的,你们就等着掏银子吧,哼~
醉仙楼整个安静下来前,翠竹先回了苏静卉话:“事已经办妥了,且夫人料得不错,九皇子确实一下就认出了奴婢一路带两位苏少爷跟着,奴婢也听您的吩咐,假装不知并未理会。”
苏静卉点点头,也这会儿功夫,醉仙楼整个忽然静了下来,只隐约有街道上的熙攘声隐约传来,但那并不是问题……
铮铮铮,咚~
琴响了,却不是之前听过的《凤临天下》,还夹着似琴声却又不像琴声的怪声,乍那么一听,还真感觉怪怪的,说不上不好,可也实在没觉好到哪里去,顿时让那些有幸听过《凤临天下》的人包括轩辕彻都不禁一怔。
叶鑫宇勾唇,正要调侃轩辕彻寻人作假,就觉琴声宛若帷幕散开正式亮出舞台了一般竟转了……
欢快间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国风,带着蚀骨的美艳,引人一跃至灯市,在那各色昏明艳彩的灯光下,串流的人群中,赫然奔出一身段妖娆的舞姬,她媚眼勾魂甜笑惹人,摆肢扭臀跳着奇异的舞蹈,极具挑逗,却又美得让人难以形容,无法挪开目光,无法分散注意力去思想龌龊,身不由己的被她快乐的舞蹈勾住目光,甚至不自觉的笨拙跟舞,不过一会,满街男女老少个个满脸笑的跟着乱舞,哪怕笨拙怪异也都不嫌丢人,疯了一般相互显摆相互取笑一个劲的伸展腰肢,将往日那些拘着他们的世俗礼教道德观念种种等等统统抛了脑后,没有压力,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自是前所未有的精神振奋心情愉悦,整个人被一股超然洗涤,说不出的畅快。
美酒唇边,轩辕彻却笑而不饮,正暗想曲子落了会有什么好戏,就听到了有人呼的大声拍手叫好,那响亮豪迈的音色别人辨不出来,他却清楚,那是有着深厚功力的人才有的……
差一点,他就喷笑了出来,只暗道好在没把酒含进嘴,否则指定喷出来不可,跟着就果然听到了中气十足的吼赏声:“小二,小二来啊,爷们要打赏!”
一犬吠形百犬吠声,有那么一间人吼喝着要打赏,自就有了第二间跟的,第三间跟的,再加上小二似乎事先就得了交代,还尖着嗓门唱出来xx间赏了多少,xxx间又赏了多少,更是将一群脑子正热的大脑爷们激得热血沸腾生出斗意,接连着就一间比一间赏得多,甚至还有补赏的,争的不过就是一个脸面,然后……
叶鑫宇嘴角直抽抽了起来,斜眸就瞥向轩辕彻。而轩辕彻也马上发觉了他的目光,还欠抽的回他明艳一笑举杯敬了他一下。
起初就言明,男女有别,苏静卉好歹是亲王府夫人,要她抚琴给太子殿下助酒兴不是不行,但至少不好直接露身,更不能向其他雅间的客人言明抚琴的是她,只能说是琴师!
当时还不觉怎么,如今仔细起来却发现是个坑,但也迟了……
别的雅间的客人不知道抚琴的是她,打赏琴师很正常,赏得凶狠拼的也是各自的脸面,归根到底说起来也不是在侮辱苏静卉,而苏静卉也不能不收这些钱,不收就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岂不就说穿了?本就不能说穿,又岂能这时候说穿?而,别的雅间都赏了,单单他们九重天间不赏像什么话?说他们没格调听不出曲好?还是说他们没银子可赏?
虽各不知道楼里如今都有些什么人,可太子殿下是醉仙楼的常客,惯订九重天间,仪仗就在楼下,后边进来的定然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在,而堂堂太子殿下打赏不起或者不赏像什么话?而太子殿下都得装着糊涂赏的话,雅间里的其他人敢不跟着意思意思?
搞,清,楚,大家现在打赏的人可是琴师!而不是苏静卉!
说白了,就是苏静卉一曲,把九重天间原本那些不愿掏钱的给宰了个一圈整齐,还让其他雅间的大爷们心甘情愿的给腰包瘦了个身……
真真是,一箭好多雕!
看着叶鑫宇面色发黑极力控制还是略扭曲,还是要跟着太子殿下装糊涂打赏,轩辕彻差点没笑抽。
而此时另一雅间,平安镖局的各位也面色各有各的微妙。
他们算是这整件事的半个参与者,自是比别的雅间的人清楚这一股打赏热潮的真相,而,若苏静卉不派翠竹来请他们“帮忙”,事未必办不成,但,他们却绝对会像别的雅间的客人一样,脑子一热也好为了脸面也罢,肯定会跟着就掏了银子打赏……
最主要的是,设计这一切的人只有十五岁,他们的新主子!
这时,辛掌柜又亲自带领了好些小二抬酒上楼,一一送往各个雅间,道的是琴师还各位大爷的谢礼。
原本没想到打赏出去之后还有美酒当回礼,众人均是一怔,而后都乐了,夸乐师会做人,情绪再度被掀高起来,举杯欢碰继续时,苏静卉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平安镖局众人所在的雅间……
轩辕彻之后给她定做的衣服,华丽而艳丽,太招摇,夜里灯下人影一晃而过也明显,因而她早上来时特地带了身自己先前在珍绣坊做的衣服,款式寻常而轻便,青绿祥纹,外罩貂鼠皮袄,头上也简单的别了几支珠钗,步摇全卸了,免得举步一摇发出叮当声响,别的雅间中耳尖的,一听就知道有女子从楼道过,然,却正是如此简单的装扮,才让雅间里所有乍一见到她的众人,谁也不敢轻慢了她。
踩着刀口讨生活的人,或许未必有幸见过多大的贵人,可南奔北走见的世面绝对不少,又在座小小也是一地管事能独当一面,哪能没点眼力价儿,瞧不出来那番装扮是为避人耳目?再加上……
那乍一看由内而外静若止水的气质,却是一脚进屋开始就多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驾临,让人只能仰望!
“请诸位百忙抽空来这一趟,确实是我任性了,但外祖父既然将这重担交于我,我自不能含糊了事,更一面不见招呼不打就自此号令实在太不尊重诸位,才特地请了诸位各地赶来……”
苏静卉轻轻慢慢的说着,便走去桌前干脆利落的自己取杯斟了一杯酒,敬向各位:“我年纪小,懂的不多,还望诸位日后多多指点。”
说罢,豪气的将酒一仰而尽。
酒乃烈酒,不适合女子,如此一饮而尽倒是豪迈,却绝对火辣如刀过喉,苏静卉那精致的小脸明显变色,可她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娇小单薄的身子更直挺挺一晃不晃,看得一大群踩刀口讨生活的大老爷们情不自禁想叫好。
这是骨气,是傲气,是豪情,是气魄,学不来,不是一般人能有,更不该出现在一个淑名满京城的闺中小姐豪门夫人所有,但……
却就真真实实的在他们眼前,且,硬要比,甚至比当年的林老爷子更胜三分!
“身份关系,酒量也有限,就不能一一敬诸位了……”苏静卉很快回复了面色,又在随行而来的翠竹和幼梅瞪眼间倒了一杯,再次敬向众人:“诸位,请。”
这一次,她没有又兀自一饮而尽,而是笔直端杯,等着众人。
赵总镖头很快反应过来,第一个起身举杯回敬,而后众人接二连三的效仿……
苏静卉知道,他们这算是暂且认可了她这个接班人,勾唇而笑:“日后,多多指教。”
众人纷纷以赵总镖头马首是瞻,跟着直道“言重”,将酒一饮而尽……
苏静卉很快离开,宛如从没进那间雅间见什么人。
“夫人,您还好吗?”翠竹是喝过那酒的,自是知道其滋味,而苏静卉往日是很少饮酒的,更别说烈酒了。
“还挺好。”除了喉咙有些发辣外,别的真的没什么症状。
翠竹和幼梅又仔细看了看她,才松了口气,不一会儿小楼便近了,而香儿提着灯笼在那等着。
“人都醒了吗?”苏静卉这问的,自是苏静灵和她的丫鬟。
香儿应道:“奴婢刚去看过,还睡得趁着,也有蓝婆子看着,应是没问题的。”不然她也不敢拎着灯笼跑这里来等。
翠竹补充道:“照药效而言,也差不多快醒了。”
苏静卉点点头:“先回去洗洗酒气换身衣服再叫醒她们。”
衣服还没换好,大夫人金华夫妇便携两子到了,世子夫妇还一起凑着热闹,好在太子轩辕擎天等人还没走,就先去了打招呼,倒是阴差阳错的给苏静卉争取了时间。
苏静灵睡得香甜被叫醒,很是不悦一瞬,才猛然想起身在何处目的何为,就怕苏静卉顺势将她送回苏府的赶紧跳起来,匆匆梳洗囫囵吞了几块糕点,便跟了苏静卉出门。
大夫人金华和世子妃沈欣婷各自都是约着人灯市会面,而灯市也离着醉仙楼所在的街不远,马车慢走两刻钟也就到了,而马车也只到灯市路口就得停下来,不得入灯市,以免发生意外踩踏伤人。
苏静灵没吃晚饭,只啃了几块糕点,跟着没逛一会儿就饿了,好在灯市里小吃不少,可偏她又好面子,怕人以为她是个馋嘴儿也说出去饿了不好听,就假装被花灯迷住了而越走越慢,悄悄转头去买些小吃,边悄悄的吃边跟,却哪里知道,跟着跟着就不见了苏静卉一行的人,不容易找到,却是九皇子轩辕璟和她那两个庶弟!
“啧,你那是什么嘴脸?嫌弃见到本皇子?本皇子要不是看在三堂嫂的份上,还懒得理你呢。”
披头就被九皇子轩辕璟这么一喝,苏静灵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是直接看两个庶弟的嫌弃嘴脸被九皇子轩辕璟看了去还误会了,慌忙道歉:“不是的,九皇子误会了……”
“误会?呵,你又想说本皇子眼睛有问题了吗?”九皇子轩辕璟当即黑脸瞪她。
“没……”苏静灵有口难辩,更觉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个庶弟面前这样太丢人,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盼却没能盼来苏静卉解难。
“啧,好好的灯节怎么就被搅得扫兴?不行!凭什么本皇子就要为了个不相干的没了赏灯的兴致?来啊,把她给本皇子送回苏府去。”
苏静灵一怔瞪眼,九皇子轩辕璟的侍卫却已经上来请她了,众目睽睽之下,走也难看,不走也难堪……
咬咬牙,苏静灵心中诅咒着九皇子就拂袖转身而去了。
“瞧见了没,这就是权势的威力,有权有势的就是爷爷,没权没势的就是孙子。”九皇子轩辕璟神气活现的压着声跟苏云览和苏云群道。
兄弟二人一怔之后面面相视,暗暗苦笑叹话是那么说没错,可庶出出身的他们,谈何容易,却就被九皇子一人一下的刮了后脑勺。
“没出息的东西,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不是人天生没脑子了?瞧瞧人家三堂嫂,还是女儿身呢,相比之下还不如你们来得自由,却是轻轻松松把一群自由人玩到死!”
兄弟二人又是一怔,跟着就想起了醉仙楼里的事,而后再仔细回想苏静卉,却是怎么也无法将那事和她那人联系在一起,而无法联系一起,却分明就是她做的……
隐约,他们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九皇子轩辕璟咧嘴一笑,跳起来一左一右勾住两人的脖子就往前拖着走:“走吧走吧,我们一起慢慢学。”
身后不远外慢慢跟上来个人……
——分——
热闹但有序的灯市,忽然因为一声尖叫和几道飞掠疾走的身影而混乱起来……
“杀人啦,有人要杀人啦!”
不知谁喊了一声,不明就里的百姓纷纷仓惶夺路,原有的祥和瞬间泡影,传至轩辕彻和苏静卉所在时,已经混乱成灾。
两人同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九皇子轩辕璟,仅是相视一眼的功夫,轩辕彻便二话不说将苏静卉揽带怀里,飞掠的同时冲隔着段距离跟着,这会儿正往他们这边来的蓝婆子等人道:“跟上。”
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九皇子轩辕璟,虽混乱确实因他,但他却是安然无事,只是身边多了永安侯魏宸。
“幸好表叔在,只是虚惊一场而已。”九皇子轩辕璟遇刺竟也神色不变,还笑嘻嘻的给魏宸报功。
轩辕彻也不疑有他一般,点头就冲魏宸道谢:“多谢表叔。”
“只是碰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魏宸也是说得简单。
这时,大爷轩辕谨也带着人赶过来了,另一边则来了世子轩辕修的侍卫,简单一问,原来是有人冲九皇子轩辕璟放暗器,幸好永安侯魏宸及时赶到替他把暗器拍飞了一旁的柱上,却被人瞧见,惊慌之下乱喊,造成混乱……
“刺客呢?”大爷轩辕谨审视的看着永安侯魏宸,问道。
魏宸淡淡道:“九皇子的侍卫已经去追了。”
世子轩辕修的侍卫也问:“请问往的是哪个方向?”
“那边。”
魏宸一指,那些侍卫便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抓到刺客一般,匆匆告辞就扑了出去。
“你们也去。”大爷轩辕谨自是不能落后,挥手便令了自己那些侍卫,而后便看向九皇子轩辕璟:“九皇子可被吓到了?”
“起初确实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没事了,亏得表……咦?表叔哪去了?”九皇子轩辕璟转头竟就不见了魏宸。
“他刚走了。”轩辕彻道。
九皇子轩辕璟咧嘴就是天真一笑:“做了好事还这般低调,回头我得跟父皇和皇祖母好好说说,让他们给他些赏道谢。”
大爷轩辕谨一听,眸微沉,看着魏宸离去的方向不语,倒是轩辕彻事不关己没什么所谓一般笑笑。
发生这样的闹剧,自是不能久留,而那些侍卫也没能追到刺客,也不好离了主子太久,便将事情交给了闻讯赶来的禁卫军,各自尾随主子回恭亲王府去。
回到王府,兄弟几人一起带着九皇子轩辕璟去恭亲王那里,将事情禀告恭亲王,又转而报入宫,一来二去的折腾,便不早了。
送了九皇子轩辕璟回小院,轩辕彻就变成独自一人。
行至昏暗段时,有影悄无声息靠近……
“……那永安侯是一路跟着九皇子的……”
轩辕彻只问:“你有没有被他发现?”
“他似乎察觉也另有人跟着九皇子,但并未在意,属下也肯定并未被人跟踪。”
轩辕彻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而后,才走出那段昏暗,回了聚宝苑,苏静卉正在屋里等他。
“九皇子已经歇下了吗?”苏静卉问。
轩辕彻点头,想了想,又道:“没事,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是宫里长大的,见的自是不少,不会因为人救了一次就感激流涕挂念一生。”
也就是,九皇子自己都怀疑了永安侯魏宸出现得太巧?
苏静卉失笑,不禁叹了一声:“他才多大……”
轩辕彻呵呵笑了两声,并未就此事再说什么,而是抬手勾起她的小脸,笑眯眯的问:“你那一曲,赚了多少?”
“相公补个一万一,就整十万两了。”苏静卉脸不红气不喘道。
轩辕彻挑眉:“爷都不放过?”
苏静卉反道:“爷不也有份听了么?”
“哈哈……”轩辕彻大笑,低头用力亲了她一下:“一万一太少了,整个醉仙楼的银子随你支取怎么样?”
苏静卉眯眼:“四皇子和长平侯世子不是也各有一份股么?”
轩辕彻忍俊不禁:“敢情你还真想把醉仙楼掏空?”
“掏空不敢,挥霍倒是大有可能。”拿醉仙楼的银子去填天香茶楼的账,银子到底是转回他手里,而她也不吃亏。
轩辕彻挑了挑眉,便似乎想到了,又是一阵忍俊不禁,却也没有说破,只忽的弯身一把将她扛起:“那爷可得拿点福利。”
苏静卉立马推他:“妾身很累了。”她可不想早上的蠢像明天又重演给他看。
“放心放心,爷很温柔。”
一听就没诚意!
——分——
刺客最终没能抓到,皇帝大发雷霆,但最终也不过不了了之,而日子却是飞快的过着,那水仙的家人都屈就的去了苏静卉提议的庄子,水仙也回了苏静卉身边当差。
一切,宛若回了正轨……
二月初二龙头节,大明国惯例有规模庞大的求春雨活动,国师都会在这一日登台做法祭龙神,京城确实热闹,却也不是京城才独有的热闹,至少,不值得苏二夫人特地大老远赶回来看……
“二婶指定是闯祸了,你回去让父亲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苏静卉交代苏云览。
苏云览有些迟疑:“让父亲问二婶?”
苏静卉挑眉:“敢情你觉得让母亲去问更合适?就母亲那脾气跟二婶那性子,你觉得两人坐一块儿能问出实话?只怕实话没问出来,两人是先吵起来了。”
苏云览一想,确是可能,可是……
苏静卉不留脸面的直接喷他:“你个脑子不转弯的榆木脑袋,你还真当父亲跟你一样后知后觉不成?父亲真若似你这般迟钝,还有我们苏家如今吗?”
苏云览被喷得不敢吭声,心中也不敢反驳,因为苏静卉没有喷错。
“当然,我也并不是说我想的就一定能比你们周到,但也每一句都绝对是深思熟虑过后才说的……”
苏静卉缓了语气,又道:“先前便跟你和三弟说了,如今你们被九皇子瞧上跟了他,单单只是谨言慎行是不行的,自己犯错确实可怕,可也不如别人陷害强扣的错来得可怕……如今你们是踩上了刀尖的,不想死就给拿出点样来争!争到了自是你们的别人也抢不去,可争不到,呵~,你们就好好祈祷下辈子能投个一生绝对无难的好胎吧!”
苏云览面色难看。
一生绝对无难?世上哪有那种好胎,就是当今圣上也未必敢说自己一生无难……
低着头道:“是,弟弟记下了。”
被这么一通教训,苏云览还真就利索了起来,不多久便带回了消息给苏静卉。
“父亲说二婶做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但都察院盯上了二叔。”
苏静卉听罢笑了,让了苏云览去休息,转头让了蓝婆子去一趟平安镖局。
镖局三硬,消息自然也灵通得很,很快便回了苏静卉要的消息,竟是苏二夫人背着苏二爷收了人银子应了事,苏二爷又过年时被苏渊暗地里敲打过不敢犯规矩,自是不愿做苏二夫人应的那事,结果退银子人家不要,非得苏二爷给办事不可……
“据说事如今倒还没捅穿出来,只是关系闹得很僵,苏二夫人害怕这才连夜偷跑回来的……但镖局能探到的消息,也别指望没有第三第四家知道了,这事若不早些动手抹平了,苏二爷指不定就完了,还指不定要连累上苏大人。”
苏静卉听后冷冷一笑:“我爹他们恐怕还不敢连累上,但……”九皇子却说不定得回宫里去了,而一旦回宫,某些人动手可就比现在方便多了!
“夫人打算怎么处理?”蓝婆子低声问。
苏静卉挑眉:“敢情镖局那头还有这种手腕?说说看。”
“南奔北走几十年,什么人什么货走的什么路,自是再清楚不过,也各道上结的仇不少,施的恩不少,挣到的脸面也不少……”蓝婆子倒是说得简单。
苏静卉笑了,却道:“暂且不急着管,凡事都有章程,那些想造事的也不是没人盯着他们,要不被寻着尾巴被踩就得按着章程来办,绕了,就别人办他们了。”
而正儿八经的办的话,手续又多如牛毛,哪是说抓就能抓的!
“先让二婶做阵子恶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