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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雪萍发呆的对耿宁儿评头论足之时,墨玉已按照耿宁儿的吩咐将一岁多的二格格抱了来。
“咿呀,呀呀。”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咿呀声,当即宋雪萍的心就揪到了一块去。僵硬的转过头,缓缓的看向墨玉,目光定格在了她怀中的小人儿身上。
猛然回过头,仰首望着头上之人,紧紧的攥住她的衣摆,怒不可遏的道:“耿宁儿,你想作甚!”
耿宁儿扫了一眼墨玉怀中的小人儿后,露出了温暖柔和的笑容,垂睑瞧着宋雪萍,倾身向前附在她的耳旁小声道:“我可不愿作那东郭先生,而姐姐您也莫要作那条忘恩负义的蛇才好啊。”
宋雪萍抬手一把揪住耿宁儿的前襟,横眉立目的道:“你想对我如何都行,可你若是胆敢伤了二格格,那即便是一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呵,平日里姐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今日这副狠戾的模样,到是让人心生畏惧呢。”
耿宁儿扬手拍掉了前襟的手,拍了拍身下人的脸蛋,再次悠悠的开口道:“妹妹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你说是不是?宋姐姐你,可是谋害我之人啊。”
往后挪了挪身子,宋雪萍谨慎的看着耿宁儿,怯生生的道:“你,你想怎样?”
“蚀骨散,你应当很熟知吧?呵,姐姐可是用毒高手呢,岂会不知?”
耿宁儿脸上的绮丽笑容,轻快的话语,都让宋雪萍感觉胆战心惊。整个身子仿若置于那寒冬腊月里,身子里的血液更是如被冷凝了般,霎时心头飘过一句话。
耿宁儿,你好狠啊!
宋雪萍紧紧的握拳,指尖更是深深的没入了肉中。然而这痛却丝毫比不得心中的刺痛。
“今后,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宋雪萍即便死无葬身之地也会做到。”侧首看向那蠕动的小身子,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滑下,“只……只盼你能按期给我解药……,呜。”
耿宁儿瞥向墨玉又拉回了视线,瞧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宋雪萍,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只要宋姐姐往后好生为我办差,解药自当如期奉送,你且宽心。”
“是。”宋雪萍重重的垂下头,艰涩的道。
坐在石凳之上,耿宁儿目送着紧拥女儿远去的宋雪萍,不禁垂首看向自己隆圆的肚子,轻轻的抚摸着他,感受着他的存在。
弘昼,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你!只为你而筹谋!
搭着墨玉的手慢慢的走向玉琼居,而后者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使耿宁儿无奈至极,轻叹了口气道:“何事?”
墨玉忙低下头,小声的嘟囔道:“没,没事。”
“哎,你这可是无事的模样?有事想问便问。”
墨玉看向自家格格淡然的脸庞,心下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吐露出来。
“格格,您何时向,向二格格下了毒?奴婢,都不知晓呢。”
撇头看向墨玉,耿宁儿摇了摇了头,轻笑道:“你觉得呢?”
看着格格脸上是往日的柔笑,墨玉的吊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大胆的道:“奴婢不知啊,奴婢要是知晓就不问了。”
“呵,”轻捏墨玉的粉鼻,耿宁儿笑意满满的道:“我何时说过我对二格格下了毒?”
“啊?方才,方才您不是说了什么蚀骨散还是什么的?奴才瞧着宋格格一听见这几个字,脸一下子就变的煞白煞白的。她还让格格您给她解药呢。”
“我只说了蚀骨散,有说二格格中了此毒?”
听完耿宁儿的话,墨玉赶忙沉思回想起来,半晌才开口道:“好似是没说。”
“我也即将为人娘亲,又岂会真的对二格格下手?若是真的这般做了,那又与宋氏她们有何分别?我可不想他日,我的孩子当面质问我,为何要残骸他的手足。”
耿宁儿的一番话使墨玉久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嘻嘻的道:“奴婢就知晓格格一定不会这般做的,格格的心最善了,又岂会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奶娃出手。”
“你又知晓了。”拍拍墨玉的手,嘴角却勾勒出一丝苦笑,低喃道:“不过有时为求自保,也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事。”
深深的看着身侧的主人,墨玉重重的点头道:“奴婢明了格格心中的苦。跟在您身边的时日亦不短,这府内的龌龊之事,奴婢也算是见着不少了。往后不论格格您做何吩咐,墨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跟在我身边不短了,竟也学了古语呢。”
一听耿宁儿的调侃,墨玉便红了脸,羞怯的啐道:“格格……”
“好啦,我们赶快回吧。额娘这会子怕是正焦急的等着我们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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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傍晚时分,用过晚膳的耿宁儿一手拿着唐诗,一手磨搓着圆圆的肚子,绕着院内的石桌缓慢的散着步,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书中的诗句。
白氏一看耿宁儿在院里走动,这脚步就像生了风般,嗖嗖的就到了耿宁儿的面前,没好气的道:“宁儿,都快临盆了,你就别乱走动了行不行?好生回屋里养着去。”
“额娘,就是该多动的,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气力啊。”耿宁儿一面笑着对身旁一脸无奈的白氏道,一面也不忘自己的运动,继续的绕着石桌散她的步也。
“哎,你要散步就散步,拿着书作甚?这样又走又看的,也不怕……”白氏撇嘴不愿再往下说了。
耿宁儿冲着白氏吐吐舌,乖乖的将书放到了桌上,小声嘟囔着:“这不是想胎教嘛。”
“你嘀咕什么呢?”
“没,没事,额娘……”
瞧着女儿在自己的面前打着哈哈,白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行了,时候也不短了,差不多就回房里歇着吧。”
“知晓了。”
挽着白氏的手臂,耿宁儿一脸惋惜的随着母上大人回了堂屋,准备听从母上大人的话,继续过她那‘猪’的生活去了。
此时,玉琼居的院外,一负手而立的黑影驻足于弯圆的拱门处,静静的看着院内的一切,微抿的双唇悄悄的向上扬了扬。
苏培盛瞧着嘴角含笑的主子,楞了一下,不禁再次向院内望了过去。
“爷,不进去?”
胤禛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培盛,尔后又回首看看了眼前的小院,便向反方向走了去。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随着他的身后,心思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才回府之时,王爷的心情并不舒爽,心里更是憋着一股子气儿呢。正想着今个儿得提起一百二十个精神头子,小心的伺候着。谁料到,爷却不声不响的跑到这玉琼居来了,而且只站在院外面瞧了一会儿,这气竟也消了一大半!
这耿格格当真是厉害啊!
虽说爷自白氏入府之后,便刻意的不在到她这儿来。可每日在王爷身边侍候着,他苏培盛可是清楚的很,爷心里还是惦念着的。不然也不会嘱咐自己留意着耿格格的起居了。
看来啊,这王爷真是动了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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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高的悬于满是星星的夜空之中,银色的月光与星星的点点光辉相互辉映,造就了如画卷般的美丽景色。而初秋的清风给人带来舒爽的凉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使人不禁心生愉悦。
而此刻后花园南侧的假山洞中,有人却是无福去享受这祥和的夜晚。
“这都什么时候了,玉琼居的马上就要临盆了。你不是说早就动了手脚了?怎么耿宁儿她一点动静都没。”
“我,我也不知晓事情怎会如此,我的确是出了手的。”怯懦的声音响起。
“宋雪萍,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绝无此事!你叫我做的,我都已做了,如今她耿宁儿无事,我也不知晓这错漏究竟出在何处,总之我是没辙了。”
“宋雪萍,你难道不怕我将大阿哥之事告与福晋听?”
宋雪萍愤怒的瞧着面前那张扭曲的萝莉脸,怒气冲冲的道:“钮祜禄君柔,你愿说便去说吧,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呵,你到是威胁上我了。宋雪萍,你有何资本威胁我?啊,你有何资本。”钮祜禄君柔走近宋氏的身子,用力的戳着她的心窝子,一脸的鄙弃表情。
“你,你,若是嫡福晋知晓你筹谋暗害耿宁儿的事,看你以后还如何借着福晋的光,接近王爷。”
“你!”
钮祜禄君柔收回自己的那纤细的小手,绕着宋氏转了两圈,狐疑道:“在蕴夏亭里,李淑翠和耿宁儿给了你何好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