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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那一天陈芜仔细的打理了自己妆容,干净修长的眉形,轻薄自然的底妆,长发简单的挽在脑后,挑了款素色斜纹格收腰直筒长裙,搭配一双低跟系带凉鞋。
这样的打扮,把陈芜衬得肤如凝脂、温婉动人,鼻尖上的一颗小黑痣尤为醒目,又多添了几分灵动。
要是前世有这样的相貌,再加上这身宜家宜室的气质,估计也不会到死都未嫁出去了。
试镜在本地最大的摄影棚内,陈芜到的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部叫《倾国绝恋》的连续剧,故事情节老套狗血,讲一位进步女学生与军阀少帅在民族大义、私情爱恋之间的纠缠和决断,再加上一位少帅的红粉知己,三人之间爱恨纠缠真的是狗血满地。
陈芜要试镜的角色是本戏的女三,少帅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这个角色与她原来的生活比较贴近。
她假装淡定的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表格,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就开写,只是不住发抖的手出卖了她忐忑的内心,深吸了一口气,才算稍微好了点。
前两天几位主要演员的名单已经在网上公布了,男一就是谢晋,男二也果然就是张景卿,女一居然真的是白凤离,还多了个女二,黄淑爱。
今天要选的就是其他一些不重要的角色了,可尽管如此,排队等候的人中就不乏已小有名气的艺人,陈芜看着都挺眼熟的。
她不断安慰自己,要实在不行,还是回老家相亲吧。
等轮到她的时候,免不了心跳加速,脸颊微红,像个怀春少女般脚步轻浮的跟着人进去了。
屋里一张长桌子后面齐刷刷的坐着三个人,个个苦大仇深的望着她,大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架势。
陈芜赶紧端正姿势,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左手边的大婶不耐烦的打断道:“陈小姐既然来试吴晚晴的戏,就先说说你对角色的理解吧。”
陈芜赶紧找回她大小姐的状态,语气温婉说:“在我看来吴晚晴前十六年活的恣意快活,后面几年则压抑愁郁,命运的转折点都在一个男人身上。她不是没有激烈的爱恨,只不过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多走一步罢了。”
其他的人估计没料到这个高中学历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来,纷纷低头看简历,到也发现陈卿芜的字迹是真漂亮,柔和中自有锋利。
右手边那位年龄较大的男子点点头说:“那就请陈小姐饰演一下吴晚晴挽留丈夫的那一段戏吧。”
陈芜心想:“何其相似的情节,我可不就亲身经历过,当年母亲跪在地上哀求父亲的那一幕怕是几辈子也忘不掉。”
想着就演了起来,好不容易哭得脸上一塌糊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开口的那位大婶冷冷的说:“陈小姐请先回去等通知吧。”
等她一出去,刚刚没开口的那位副导演说:“气质到是很好,可惜演技差了些,再看看吧。”
大婶缓和了表情,笑着说:“我到是看好她,反正戏份也不重,难得的是气质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心理素质也不错。”
三人相视一笑,都有了默契,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还能还别人一个人情,给了她也没什么不好。
陈芜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边擦手心里的冷汗边回忆刚刚的表演,其实毛病很多,比如表情僵硬,动作过于夸张,哭的毫无美感等等。
唯一的优点怕是只有刚刚进门那会儿的气质比较吸引评委,陈芜清楚的感觉到大家对她那一瞬间的满意,包括那位挑剔的大婶。
第三天就接到了让她去剧组报到的电话,有点出乎意料的快,不过想想这部戏筹备了大半年,重要角色早已选定。
后边的小角色要定下来也是极容易的,还有她这种靠关系进去的又占去一部分角色,真正需要挑选的倒也所剩无几了。
陈芜第一次出远门,上辈子受够了逃亡路上缺衣少食的苦,从接到电话就开始准备,大到衣服鞋袜,小到针线包、创可贴,应有尽有,满满塞了一大个行李箱。
背包里除了重要的证件,还放了一副毛线针和两斤烟灰色羊毛线。这是她最近的兴趣爱好之一,自从在网上看到一个教织毛衣的视频,陈芜就想着给家里的人一人织一件,过年回家的时候带回去,也是一点心意。
这部戏选在上海的胜强影视基地开怕,下了飞机,坐上剧组派来的车,同行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演员,陈芜只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一路盯着车外,试图找到哪怕一丁点老上海的影子,可这一路无不是宽阔的马路,新式的建筑。
到影视基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到一水的民国街道上穿行的穿着各式各样的民国服饰的人,忽然升起一种回故乡的感觉来,果然选择来拍这部戏也不全是胡来。
剧务带着大家到各自的房间,酒店环境还好,怎么也得是个三星级吧,陈芜被安排到一个双人套间里,房间里只有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剧务交代了一会儿自己下去领盒饭之后就走了。
陈芜环视了一圈这个简单的房间,决定先去利索的洗个澡,待会吃了饭也要抓紧时间休息。
她的戏主要就在前边二十几集,到后边少帅与女学生恩爱缠绵的时候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心里还打着到现场现学现卖的主意,不养好精神怎么行。
陈芜到是睡的很香,连同屋的人回来过没有都不知道,早早的在一楼吃个早饭,慢悠悠的晃到了拍摄地点,剧组人员正在做拍摄准备,导演和主演都还没到的。
今天主要是赶拍海报,姜正平导演一向以拍摄史诗巨制著称,对待拍戏严谨端方,这次破天荒的接拍这种民国偶像剧,也不肯放松标准,就是连海报都要到影视基地以后再实地拍摄。
陈卿芜进了公用休息室,找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下来等着化妆,因为是女三号,只需要拍一个造型的海报,据说男女主角光服装就有三十几套呢。
没多久陆陆续续就有同组的演员和化妆师进来,一个顶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女子过来给她化妆,化妆师脸上异于他人的素颜引得陈芜多看了两眼,觉得挺清爽的。
可惜对方没有接收到她的善意,上来没有一句话,拿着东西就往她脸上招呼,全程始终严肃冷静,唬得陈芜的一句你好别回了肚子里。
妆容倒是挺好的,眉被描的更加修长轻盈,脸上轻轻扑了一层粉,看上去白皙剔透,嘴唇被特意描出轮廓,涂上艳丽的口红。
又听指示去换了一件素白的旗袍,一双白色的低跟小皮鞋,没有任何饰品。
陈芜一优雅的走进书房,环顾书架上熟悉的书籍,轻轻走到书桌后坐下来,表情始终沉静温和,嘴角隐隐带笑。
慢慢研墨,盯着桌上的青花笔架愣愣的出了一会儿神,取下常用的那支毛笔,稍稍润笔。
然后拿过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提笔就写,表情专注,眼角的纹路勾画出一种落寞的风情。
她运笔流畅婉致、如微风拂柳,一口气写完《曹权碑》前五句,刚好写满一页信纸。
停笔抬头才发现摄像的镜头一直拍着她,才恍然刚刚只不过是在拍戏罢了,马副导演一句通过,陈芜也没多想。
独自回了酒店,倒在床上悄悄的哭了一场,算是和过往告别。
陈芜不知道的是她那一篇隶书被马副导演拿着去找另一位稍懂书法的秦副导演欣赏,秦副导演一看大喜,连连夸赞:“这字简直深得秀逸多姿、风致翩翩的精髓啊,你从哪儿整来的?”
马副导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我就说嘛,我虽然不懂,但见那位写字时的投入和神情就觉得有戏,你肯定想不到这是剧组女三号写的,当初她来试镜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果然。”
“不错,想不到现在还有小姑娘能把字写得这么好的,有机会要切磋切磋。”
“你算了吧,别把人小姑娘吓着,等后边忙起来,哪有时间去做别的事,你又不是不了解姜导的风格。”
秦副导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女三号的戏不是大多都是你跟我掌镜吗,总会有机会的。”
马副导但笑不语,也为这个小小的发现心情大好。
如果说陈芜的字让这两位副导演称赞,那她接下来的行为简直成了剧组的一道风景,大家都没见过哪个剧组有这么神奇的人。
这还得说到拍完海报后,近一个星期基本没有陈芜的戏,最初肯定是要先磨合男女主角,男二号至今都没进组呢。
她本来是打算偷师的,又顾着自己那点可怜的矜持,不好意思正大光明的盯着别人拍戏。
后来灵机一动,找剧务要了个小马扎,穿上宽大的休闲服,拿上自己的家什,就在剧组外围织起了毛衣。
偏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最近落到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当然也没人去告诉她这个行为有些搞笑,难得有人为剧组沉闷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张景卿时隔多年再回归小荧屏,而且还是个男二号,心里重建的过程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艰难。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讲求个外表光鲜亮丽,可如今他是顾不上这些了,在荒废下去估计连怎么演戏都要忘光了。
这些年不是没尝试过去做别的事情,可哪怕赚了钱,心里再也找不到当初拍戏时的那种满足感。
年轻的时候机会大把大把的是,也从未考虑过失去,有时候还会因为繁重的工作心生抱怨。
可等真的远离了,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些为梦想努力的日子,还是想着要回来演戏,哪怕这一条路会比以往难百倍呢。
他是在开机后的第四天下午到的剧组,如今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只能自己开车过去。
下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一家米店门口坐着织毛衣的陈芜,长发散落把脸遮了大半,头发在落日余晖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这些都不是张景卿能注意到她的重点,重点是对方穿了一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d&f新款淡蓝色休闲服,如果他没搞错这应该是男装吧?还有怎么会有人在影视城里织毛衣?
怀着好奇的心情和顺便问路的打算走过去,没走两步对方似有预感一般把头抬了起来,还对他笑了笑。
张景卿也说不清这个笑带给他的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好像心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大脑短暂的空白,一时间竟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