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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本就烦躁不已,听得大夫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
想他这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恨不能放在手心里面捧,可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捧出来了个断袖?原本让他娶赵家的女儿就已经是不得已的让步了,谁知他不仅毫无收敛,甚至还……
白浩在想到赵家的时候,脑中忽然精光一闪,来不及答复大夫的话就吩咐下人去把赵筱筱带上来撄。
可怜赵筱筱此刻还被绑在卧房外间听着里面白程的嚎叫,此刻她已经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被白浩的人带走时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送进去任由那个疯子折磨,谁想在进入正厅的时候,以往对她冷面冷语的白浩竟破天荒冲她笑了笑偿!
越发觉得恐慌,赵筱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老爷,儿媳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跟儿媳无关啊!”她哭喊着,十分可怜。
白浩见此不由皱了皱眉,急忙屏退周边下人,这才道:“我刚才也是一时着急错怪了你,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不必害怕。”
话虽如此,可赵筱筱却不敢掉以轻心。即便她这是第一次正面与白浩说话,但以往从自己父亲嘴里听到的事情不少,难道还不清楚面前这人什么性子?
眼见赵筱筱依旧满脸提防,白浩皱了皱眉甚是不悦。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刚才也听大夫说了,倘若程儿继续下去,怕是会没命的!你才刚刚嫁进白府,总不想这么快就做了寡妇吧?”
赵筱筱面露惊恐,没有说话。
“眼下大夫已经没有办法,老夫虽然也派了人去请其他名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慢慢说着,捋了捋下巴的胡子,“不过适才老夫一想,也并非没有办法。而你既是他的妻子,这件事自当要由你来做。”
“儿、儿媳不懂的意思。”
“听闻你父亲手里有一株莹水雪莲,可活死人,肉白骨。程儿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有莹水雪莲在,他的病自然就能好了。”
听着白浩的话,赵筱筱表情愣怔,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得知自己不用被送进卧房的时候,她的确松了口气,然而在听到“莹水雪莲”四个字的时候,心却瞬间跌落谷底。她并非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自家父亲把莹水雪莲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她这么一个没有用的弃子去要,难道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吗!
“恩?”眼见赵筱筱很久都不出声,白浩终于不耐烦道。
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赵筱筱低下头,神情惶恐道:“老爷若想要莹水雪莲,可直接去找我父亲便是,为何偏要……”
“你现在是打算跟老夫兜圈子吗?”强硬打算赵筱筱的话,白浩神情冷了下来,丝毫不见刚才的丁点热度。他缓缓起身走到赵筱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态度完全像是看着一只蚂蚁,就这样目睹着赵筱筱越发崩溃的样子,他冷笑一声,道:“给你一个时辰,若是没有莹水雪莲,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赵筱筱简直欲哭无泪,看着白浩的离去,她怔怔坐在原地很久,才匆匆爬起来,几乎连形象都不顾,就飞奔出府冲了出去。
“这么着急,赶着去死吗?”此时此刻古颜夕她们几人正坐在马车中,看到赵筱筱的举动,叶繁花出声嘲讽。
古颜夕却是没有说话,只吩咐车夫一柱香后往赵府走。瞧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一旁的流若终于忍不住,疑道:“你如何知道赵汉明手中有莹水雪莲?”
眼皮都没抬一下,古颜夕懒懒打了个哈欠,道:“猜的。”
“哄鬼呢?”
“你是鬼吗?”轻笑出声,古颜夕想了想,道,“莹水雪莲五十年才得一株,到今年刚好成形。不同一般水性植物,它名字里虽然带水,却偏生生长在最为干燥的北方,而那个地方,刚刚好是赵汉明管辖之地。”
“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他拿的吧?”连带着凌薇也觉得疑惑,侧目问道。
微微抬眸,古颜夕缓缓道:“赵汉明这种人在他这个岁数已经要什么有什么了,他或许可以掌控几乎大半个应召,可却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人都是有野心的,他的野心不仅在于权力跟地位,更在于能够长生不老,永享富贵。”
其实又何止是赵汉明一人,古颜夕相信但凡站上过那个高位的人,都会有这般疯狂的想法。
这才明白过来,流若缓缓将视线投向窗户外,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有些感叹。想必白浩能知道此事,也是因为曾经对莹水雪莲动过心思,只可惜赵汉明占了个地利的因素,这才先下手为强。
“你说,赵汉明会把莹水雪莲给出去吗?”
“给不给又有什么要紧,我关心的,可跟莹水雪莲没半点关系。”古颜夕笑笑重新闭目养神,可那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冷意,却叫马车内的其余三人对视一眼,颇觉冷寒。
这头几人说得甚欢,那头的赵筱筱已经一路飞奔到了赵府。迎面的小厮在看到她这般落魄的模样不由都愣在原地,而她却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只拽住其中一人就道:“父亲呢?”
被她的样子吓住,小厮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此不由懊恼地将人一把甩开,赵筱筱抬脚就往赵汉明的书房冲去。
“三妹。”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穿过回廊刺进赵筱筱的耳朵,就见她猛地停下步子,全身上下竟止不住地发抖。能够听到一个脚步声站定在自己背后,她紧咬下唇缓慢地转过身,低着头,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三妹。”来人再度开口说了一句,瞧着她这幅样子,眼微眯,“你已经出嫁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跟赵家已经没什么关系,现在这般放肆往府里面跑,眼里可还有半点规矩?”
赵筱筱浑身一个激灵,腿上一软就跪了下来。可以感受到头顶拿到阴森可怖的目光,她抖着身子,语无伦次道:“二哥,不、不是我想回来,是白家,是我公公非要我回来……白程他、他生了病,公公说如果拿不到东西我也不必回去……”
虽然赵筱筱说的混乱,可赵铭清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声音清冷,不带感情:“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已经不是赵家的人了。”
哭声戛然而止,赵筱筱抬头,映入眼帘的却也只是那般陌生的厌恶。
她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脑中运行着的所有弦在这一刻悉数崩断。她疯了一样地尖声叫喊起来,扑上前紧紧抱住赵铭清的腿,嘶声力竭道:“二哥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救救我!”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赵铭清面露异色,很是嫌弃地想要将腿抽出来。可惜赵筱筱抱得很紧竟是一点空隙都没留给他,他眼中利光一闪,下一刻已然抬腿一脚将她踹飞,撞碎了无数花盆。
附身轻轻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皱,赵铭清全程都没有看那边一眼。待到整理完毕正要转身就走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赵筱筱断断续续的声音:
“二、二哥,白程……是我做的,如果到时被白家查出来……”
周身的寒气“轰”一下四散开来,赵铭清终于停下步子慢慢转过身。尽管只有一只眼睛,可内里的杀气却几乎能刺伤在场所有人。他一步一步走到赵筱筱的面前,微眯了眯眼,居高临下道:“你再说一遍。”
赵筱筱忽然“嗤嗤”笑了起来,她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道:“二哥,就算我出嫁了,也是赵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贱人!”怒声咆哮,赵铭清一脚踹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打得吐血,他无动于衷,冷漠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赵筱筱虽是庶出,但怎么也是在各种宠爱中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打骂?然而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在白府锻炼出来了,她只是稍微喘了几口气,便一点一点的吐字一般,回答了赵铭清的问题。
随着赵筱筱所说的每一个字,赵铭清的脸色越来越难道,到最后几乎暗如夜幕。他冷冰冰地看着赵筱筱,如果可以,他会亲手了结了这个蠢货,只要她别再连累赵家半分!
他费尽心机才将古颜夕和应墨隐引入局中打得惨败,原想着只要等三堂会审过后,这两人都会必死无疑。到时他赵铭清就会变成应帝面前的红人,什么赵家什么白家,他统统都不放在眼里。
可谁料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面前这个蠢货竟然听信古颜夕的挑拨对白程下了手,白家这段时间本就对赵家越发不满,若是被他们知道真相,赵家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他赵铭清虽不说与赵家有多亲近,但在应帝还没提携他之前,他却是不得不依靠着赵家满门存活的!
这个贱人,竟坏了他的好事!
不知该恨古颜夕的狠还是赵筱筱的蠢,赵铭清站在原地思量片刻,最终俯下身,低低问道:“白浩威要你前来,是为何事?”
看着赵筱筱一张一合的嘴,听到耳朵里的内容却让赵铭清眉头更紧。白浩威那老匹夫果然没安好心,竟然把心思动在了莹水雪莲上,只怕到时用一部分治好了白程,剩下一部分就会入他自己的嘴!
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增加自己跟赵汉明的矛盾,赵铭清稍一沉吟,由于眼下他并不知道白程的情况,所以只能先去观测一番,再做决定。吩咐下人们将赵筱筱抬进去,自己则转身步入库房,寻了几味奇珍药草后,命人打包准备带往白府。
准备好了一切,他只带叶繁星一人,动身前往白府。
管家已经前去备马车,赵铭清站在那儿,头顶的阳光晃得他眼花,内心更是烦躁不安。
叶繁星见他这样很是体贴地上前伸手替他挡住阳光,他侧目扫了她眼,却是很不耐烦地将她推到一边。
由于没有准备,叶繁星整个人撞到了身边的柱子上,声音巨大。而这时就听“吱嘎”一声,她下意识抬头,就见门口的赵府牌匾松松晃晃的挂在赵铭清头顶,眼下在她的撞击下,竟轰然下落!
“主人,小心!”来不及扑过去,叶繁星放声大叫。
赵铭清眉头紧皱不知她在搞什么把戏,侧头看去,就见她目光惊恐地盯着自己头顶,而那个位置,已经有一股大力狠狠压下!
猛地抬头看到的却依旧只有刺眼的阳光,而在那中间,硕大的赵府两个字迎面砸下,不等他反应,就听“咚”的一声,轰然落地。
重物砸在地上引起地面颤抖,很快就见赵府门前围了一堆的人,场面热烈。不远处的一座马车内,古颜夕缓缓放下手边车帘,唇角噙着的,是阴森且冷邪的笑意。
“这下砸得,赵铭清怕是……”
“不会,他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死的人。”却是叶繁花接过话,看着古颜夕默默闭上眼,心里不知该敬佩还是该担忧。
不过短短一夜之间她便安排好了一切,那些看似巧合的事全都是她精心的布置。从碰到赵筱筱开始她便已经在谋划,一环一环,直到……达成目的。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啊,难怪会让范庭川如此上心。叶繁花默默移开脸,心里面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他们回了王府一个时辰后,整个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便开始疯传白、赵两家发生的事。两家公子一个生病一个重伤,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怀疑是否是他们两家得罪了什么人,竟招来如此横祸。
古颜夕听着凌薇的汇报淡淡一笑不做表达,她低头小心清理着自己的针包,那般犀利阴凉的光芒,却让她看的很是欢喜。
越发喜欢这种站在暗处做“好”事的感觉,她一边笑着,一边轻声道:“吩咐下去,动手吧。”
就在洛阳城的老百姓正在为白程跟赵铭清的事情津津乐道的时候,不过一夜时间,又有其他新闻占据了第二天的首榜。
先是听说城东的王府晚上闹鬼,不仅吓傻了好几个下人,甚至连起夜的王大人自己都被吓尿了裤子。
接着又是城中的崔府遇上了小偷,虽然没丢失什么金银财物,但却被翻出了崔大人金屋藏娇的好些房契,搞得他大半夜就被崔夫人好生修理了一番。
横遭祸事的还有城西的林家,不过与前两家不同的是家中并无什么异样发生,可林夫人却莫名其妙的疯了。
除却三个大户,洛阳城中还有些小门户也遭遇了不测。百姓们闻得这些事在四下传播的同时却也难免心惊,毕竟这般接连祸事的发生,可并非什么好事。
然而有一点人们却忽略了,因为不管是昨日的白家跟赵家,还是今日的其他几家,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
此时此刻富丽堂皇的容召国皇宫中,应炎煦听着下人们的禀报,脸色越来越冷,最后竟怒极掷出手边砚台,怒道:“一群废物!”
别的人或许不知,可他却很是清楚。这接连出事的几家大人正是这两人要参与三堂会审的重要官员,只有他们表态定罪,应墨隐才会真正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些发生的祸事看似巧合,可他却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纵观这整个洛阳城中能做到如此的……
“古,颜,夕!”恶狠狠地念出这三个字,应炎煦一拳砸在桌子上,恨不能当场将古颜夕给碎尸万段了。
就这样烦躁地坐了许久,应炎煦大脑飞速运转,急忙招来贴身太监,吩咐他派人去把古颜夕带进宫来。看着太监匆匆离去的身影他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一点,阴骘般的眸子紧盯外围,却在听到屋中轻微的响动后微微侧目。
看着面前是黑衣男子头颅低垂正在收拾地上的残局,他眼微眯,问道:“怎么,你对朕的决断有意见?”
并未做声回答,男子将砚台的碎片收起放在一边,而后起身:“不敢,只是陛下当真以为只凭她一人,就能做到如此吗?”
心中一紧,应炎煦顺着对方的话往下一想,突然瞳孔收缩。
然而并没有即刻表态,他重重靠回椅背,两手交叉垫在鼻子下方,静默不语。按照一般来说,被派去的人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就能把人带来,到时只要将那贱人跟应墨隐关在一起,就再也不必担心会徒生事端。
又或者他可以把她交给封旭尧,想必对方一定会很感激他。
这样想着,应炎煦的心里终于好受了点。他是皇帝,不管古颜夕跟她背后的人在捣什么鬼,只要敢挡他的路,他们就都得死!
怀着这样美好而又残酷的愿望,应炎煦一动不动坐在书房等待。不得不承认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他眸色沉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踏实的心却有些躁动不安。
黑衣男子一直沉默地站在他正对面,几乎快要与空气融为一体。就这样过了很久,男子突然抬头,看着应炎煦道:“陛下,已经一个半时辰了。”
被他的声音惊醒,应炎煦猛地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男子,他真是烦透了对方永远一个表情的死样子。
“再等等。”他说着,似乎很不甘心。
男子眼底流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却没有异言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时间再度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次率先出声的,却是应炎煦自己。
“两个时辰了。”他沉声道,觉得后背发酸,“你,去打听一下。”
男子没有动,只站在那儿微微敛眸:“陛下,如果没猜错,派出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该死!”愤然砸向桌上,应炎煦目中是燃烧不熄的熊熊怒火。他的身子因为愤怒几乎有些发抖,紧扣的指甲早已划破掌心。他万万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做到如此,连他的人都敢动,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备车,朕亲自去!”就这样站了许久,他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男子狠狠道。
十分诧异地挑眉,男子没有说话,只转过身很快离去。见对方离开,应炎煦终于重新坐下,他歪着头看着正在流血的掌心,眉峰微蹙,心底却莫名其妙升起一股不安。
这一切,还会按照他预定好的轨道行走吗?
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住,应炎煦急忙起身,不淡定起来。他来回在房中踱步静待黑衣男子的安排,然而过了很久,都不曾见人回来。
刚才的不安再一次涌上心头,竟是比之前还要强烈。他深吸口气缓缓走向房门,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却不知应不应该将门推开。就在这稍一犹豫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他诧异抬头,就见黑衣男子正站在那儿,依旧没有表情。
“办好了吗?”他急忙问道。
男子没有说话,只慢慢侧身,将房门打开。应炎煦的心在这一刻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顺着门扉开启的方向慢慢向外望去,却在看清外面的情景后,面色巨变!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当头,看起来天气很好。虽然已是年关,但清徐的凉风却并不是太冷。而就是在这样和煦的风景下,眼睛所过之处,皆是漫无边际的蝗虫,正嗡声飞舞,几乎要将天都变了颜色!
“这、这是……”被眼前景色震住,应炎煦不自觉后退,目瞪口呆。
“天灾。”淡淡吐出两个字,黑衣男人却始终没有把目光从应炎煦身上移开。看着一向淡定自若的皇上竟然在此刻显得那般柔弱无能,他眸底嘲色渐浓,却是语调不变道:“除了皇宫,整个洛阳城都是如此。”
重重坐在凳子上,应炎煦几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而黑衣男子仿佛是觉得打击还不够,他突然翘起唇角,用一种十分飘渺的声音补充道:“除天灾外的,还有流言。”
此刻,整个洛阳城都被蝗虫围住,它们不断侵占着百姓们的住所,霸占着他们的吃食用物。嗡嗡的声音几乎震天响,满街都是四散逃窜的百姓,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释面前这种情况到底为何会发生。
由于事发突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蝗虫身上,是以没有一个人发现,树立在城中的应候王府,竟丝毫没有蝗虫入侵,只是一如既往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