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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您要是有什么损伤,奴婢可不好跟应候王交代了。”
听着身后人的威胁,古颜夕敛眸,余光可以看到身后站着的女子正是一身丫鬟打扮。她深吸口气重新抬眸看向外场,在见白家一众人正忙着拜堂的时候,心中对这女子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赵二公子把我的人带去哪里了?”少顷,她如此问道撄。
明显察觉到身后人的身子微微一震,接着就听她笑道:“应候王妃果真如我家主人所说一般厉害,我家主人没别的意思,只想请王妃过去小叙一番。偿”
古颜夕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为了凌薇的安全她只能选择按兵不动。后方人心领神会保持眼下的动作带着她离开白府,没走几步就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宅子。
此地距离白府并没多远,站在宅子外依旧可以看到那边热闹非凡的场面。只是古颜夕心中却不由打起鼓,这里分明是私人的宅邸,赵铭清的人带她来这儿,是否证明这是他的宅子?
只是身为赵家的人,怎么会把宅子买在这儿?
藏起心中疑惑,古颜夕面无表情由来人半扣半请地往后院带。看着院中精心别致的布置,典雅且十分有品位,让她对赵铭清有了更多的看法。他是如范御熙般不显山露水却很有本事的人,可偏生出身卑微,一个庶出——注定上不了台面。
当古颜夕越发靠近后院的亭台,荡漾在鼻尖的是梅花般清冽的香气。她略含诧异扬了扬眉,走上前就见赵铭清正独身一人坐在那儿,手边是一盘棋局还有一套酒具。
赵铭清在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面含淡笑,有礼起身:“许久未见,王妃瞧着依旧如故。”
“赵公子也是一样,如此独特的‘邀请’,当真叫我受宠若惊。”
古颜夕自觉上前,不等赵铭清招呼就自行坐下。目光落在面前的酒具中,白瓷的清透盛满了微粉的酒水,风轻轻吹过,满院皆是桃花酒的香气,闻着便已醉人。
“这是去年的梅花酿的,一年沉淀,总能饮出别样的滋味来。”赵铭清替古颜夕倒满一杯递了过去,道,“就跟人一样,那些看着柔弱无害的,偏偏最是让人出乎意料。”
古颜夕盯了酒盏片刻,这才仰头饮下一杯。口鼻中弥漫着梅花的清韵芬芳,她笑道:“赵公子对自己的总结还挺到位。”
赵铭清眉宇间的皱痕一闪而过,笑着自己也饮下了一杯。重新给古颜夕倒满一杯,他仅剩的一只眸子紧盯古颜夕,良久道:“应候王妃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你手下的安危。”
“她不是手下,是我朋友。”简单解释着,古颜夕道,“我自是不担心她的安危,毕竟你抓她不就是为了引我而来?眼下我人来了,若想带她走,怕是有不少弯路要过吧?”
赵铭清双手合十“啪啪”两声对古颜夕的回答很是赞赏,吩咐刚才的丫鬟撤下酒具,他拉过棋盘,将棋盒递到了古颜夕面前。重新把棋盘上的棋子分散装入盒子,古颜夕看着面前的白子,微微扬眉:“看来赵公子喜欢先下手为强。”
“没有人不喜欢,只是……有时候先下手也不一定能大获全胜。”
空枰开局,古颜夕与赵铭清交替着一子于棋盘的点上。赵铭清先行,落下一子,缓声道:“那日面首坊出事的时候,王妃身在何处?”
古颜夕执棋落下,语调平缓:“赵公子似乎没有资格过问我的行踪。”
赵铭清抬起的手一顿,抬眸扫了古颜夕一眼。见她低眉敛目,他眸中利光一闪:“哦?可那日我三妹回来后说,似乎看到了王妃你的身影。
应候王妃,我这个人从不信巧合,只信安排。”
古颜夕面不改色落下一子堵住赵铭清的路,似笑非笑:“口说无凭这种事,赵公子应当比我清楚。”
眼见她如此淡定,饶是赵铭清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恼了。执棋的手不再下棋,而是把玩着棋子,状似无意道:“应候王妃你这个态度,让我不禁有些担心你那朋友的安危了。你既也说我是借了她来请你,那么你要是太不给面子,只怕……”
“咔嗒”一声,棋子终于落下,古颜夕也慢慢抬头,对上赵铭清的一只眸子。
见此,赵铭清很是高兴地笑了笑,望着古颜夕道:“绸缎坊相遇,是你透露了面首坊的事给我三妹。你知她近日极为烦恼,于是引诱她前去,又做好准备,将她送到了白子奕床上。”
“你明知我三妹是赵家眼下唯一有用的棋子,却为了断我们后路,而将她直接毁去。就如……你毁了我宫中的大姐一样。”赵铭清淡淡说着,眸底闪着奇异的光。
古颜夕面无表情的听着,待对方说完,只清浅一笑:“说了这么说,我只问赵公子一句。”
“你,有证据吗?”
赵铭清的笑脸终于僵住,那般古怪的神情让古颜夕颇为鄙夷地笑了笑。她起身递过棋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半个时辰,赵公子若是识时务,就把我朋友送回应候王府。否则……”
她说着,冷然一笑,“我不介意跟你真正下一盘棋。”
古颜夕说完,抬步就走。然而谁料还没等她走下楼梯,突然一阵疼痛从心口传来,瞬间麻痹了四肢。她心中暗道不好,只是还没等她回头,就听赵铭清在身后冷笑:“应候王妃,我不是范御熙。”
心中一紧,古颜夕皱着眉慢慢回眸,就见赵铭清此刻笑容邪气,丝毫不见之前的清雅。
果然是她疏忽了吗,原想着这人与范御熙一般行事磊落,再加上那杯酒看着并无问题她才会接下,却没想到正是那杯酒出了问题。
眼见古颜夕神态了然,赵铭清起身,趁她无力招架时捏住了她的下巴。那般大力恨不能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他冷笑着凑过去,低声道:“应候王妃,我很不喜欢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
“你既敢三番两次断我赵家后路,可有想好如何跟我们交代了吗?”
清眸对视,古颜夕冷笑一声,挥手打开赵铭清的胳膊。尽管全身麻痹难忍,她却仍旧保持镇定,扬声道:“对当朝正一品命妇下手,赵公子,你有想好如何跟陛下交代吗?”
赵铭清单眼看着古颜夕,神情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然后他突然放声大笑,这样饱含着嘲讽的笑声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才见他喘着气道:“应候王妃,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跟近日作为,陛下真会管你?”
古颜夕眸底沉了沉,无动于衷。迎着赵铭清十足嘲讽的目光,她淡淡道:“赵公子说的的确没错,可你别忘了,他是皇帝,他要顾忌的事可比你多得多。”
“若我出了事,先不说我背后的范家会如何,光是应候王府,你确定王爷会善罢甘休?就算陛下百般提防,可别忘了他手里是有几十万大军的兵权的。”
被古颜夕一语提醒,赵铭清心中一紧,脸色难看。很难想象这个已经成了瓮中鳖的女人竟然会如此镇定,他眼微眯,忽然上前掐住了古颜夕的脖颈。
“应候王妃,我今天既然将你‘请’到了这儿,你以为我还会担心陛下或者应候王知道以后会如何?”
看着她透不过气却仍旧强硬的视线,赵铭清心中恼火,恨不能将她即刻捏碎。如果不是因为她,赵家绝不会陷入眼前不上不下的境地,如果不是她,赵家又怎么会去跟白家联姻,成为满城笑柄?!
“我很欣赏你,在我平生见过的女子当中,你是最优秀的。可应候王妃,这个世上不需要女人有多大作为,你们的作用只是充当权利跟交易的棋子。既然是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所以你和你的朋友,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赵铭清一句一句慢慢说着,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他几乎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彻底捏断古颜夕的脖子,他欣赏着她临死前挣扎的惨状,宛若夜间低吟的鸣唱,有种叫人莫名兴奋的感觉。
古颜夕呼吸越发困难,可眸底的颜色越发清透。她总算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如何而来,赵铭清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变态!
把女人当成是交易用的棋子?那她就让他看看,他口中所谓的棋子到底能有多大作为!
猛地抬腿,古颜夕用尽全身力气向赵铭清下盘踹去!后者由于一时兴奋尚未反应过来,待到回神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古颜夕的膝盖顶过来,只要碰上,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剧痛!
千钧一发之际,赵铭清手下丫鬟正好重新出现在后院。她见状急忙扔掉手中茶盘飞身上前,一把推开古颜夕后将赵铭清拉向后方。可惜即便如此,古颜夕腿部所带的戾气仍旧波及到了赵铭清那里,就见他突然伸手捂住下盘,一张脸惨白,仅余的一只眼睛里尽是痛楚跟愤恨。
“贱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被手下扶着依然摇摇欲坠,赵铭清瞪着古颜夕吼道。
紧握着亭台栏杆保持稳定,古颜夕鄙夷一笑,挑眉道:“好啊,那就看是你先变成太监还是我先死了!”
“太监”两个字极其刺耳,让赵铭清脸色大变。不等他吩咐,他身边的丫鬟早已忍耐不住,眼中利光一闪就飞身而上。古颜夕冷笑一声正眼都不瞧对方一下,隐藏在宽袖下的手中握紧了银针,蓄势待发。
哪知就在这两两即将撞上的时刻,一道劲风从远处逼近,只见一把折扇飞扬而至击向那丫鬟肩胛,接着一道娟白身影落在了古颜夕身边。
“赵兄,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温婉如玉,清冷幽寒。
古颜夕看着范御熙将自己挡在身后不由松了口气,却不知此刻看到他出现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毕竟她原以为会出现的……是那个人。
赵铭清对范御熙的出现感到诧异,他眉峰上扬,眸底添了几分异色。然而很快他就恢复往昔清冷的模样,他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丫鬟,冲范御熙笑道:“范兄此言差矣,真正忘记身份的,是你而不是我。”
范御熙皱眉,没有说话。
见此,赵铭清似是有些得意。他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上面的残局,稍一蹙眉又道:“私闯民宅,而且还是赵家的宅子,这个罪名落下来,对现在的范兄和范家恐怕没什么好处吧?”
闻言,范御熙面不改色,只唇角微扬:“所以我既已经闯了,那就闯到底好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罪名到底会不会落在我跟范家头上。”说着,他折扇轻摇,“赵兄,这世上总有不尽如人意的事情。”
不过是三言两语间,范御熙明显占据了上风。赵铭清尖锐的问题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威胁,可他不知道,范御熙此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赵铭清看着范御熙淡然自若的样子,内心突然生出几分愤慨。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却因为对方出身好所以什么事都能让他做的那般优雅。而自己,因为是庶出因为不受人重视,所以做什么都只会被看成是阴险狡诈,甚至是恶心。
凭什么,他曾无数次想过,可惜始终没有答案。
知道今日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将这二人继续留下,赵铭清心中愤恨,紧盯范御熙片刻后,缓缓移过头:“范兄说的很多,可你似乎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事在人为。”
“不过今日看来,并不是人为的好时候。”他说着,看向自己的丫鬟,“去把应候王妃的朋友请出来。”
那丫鬟仍旧很不甘心,听了赵铭清的吩咐站在原地不肯动。见此赵铭清拿起手边棋子狠狠砸了她的脸上,那丫鬟侧脸很快肿起,这才眼神复杂地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就见另一个黑色身影飞奔至自己身边,古颜夕看着凌薇安然无恙,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重新将视线投到赵铭清身上,古颜夕道:“今日多谢赵公子‘招待’,他日若有机会,我定当反请回来。”
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赵铭清哼了声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
三人这才转身离开,当他们刚刚站定在宅子门口的时候,古颜夕突然身子一软,倒头便向前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