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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白疑惑这么大一只鹰怎么会凭空消失的同时,另一个房间里负责查看监视器的两个保安人员也在纳闷。
“她刚刚在做什么?好像手臂上有什么东西,还把空饭盒端起来。这会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保安甲身体前倾,注视着桌面上几台监视器中的一台,屏幕上是洛白的身影,她正在四处打量房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保安乙拉开椅子坐在同事旁边,他刚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浓茶,准备熬过这个需要目不转睛盯着十几台监视器的夜晚。
“谁知道啊。”保安乙漫不经心的回答,目光从一台监视器移动到另一台监视器上,“比起这个来,我觉得关起来的其东西都再正常不过了。”
保安乙所指的监视器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大概只有小臂粗细的树苗。一棵树苗出现在房间里本身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这树苗没有栽进花盆里,而是□□着下方的须根,站立在房间中央。
“听说这东西是活的,跟人一样。”保安乙喝下一口茶,喉咙里发出咕哝咕哝的吞咽声。他听前一天值班的保安说过,这间房间里关着的这棵树苗是一个外星生物,是可以像人类一样走来走去的树苗。保安乙听完之后根本不信,更何况他在监控室里做了两三个小时了,也没看见这树苗移动一下。
保安甲将注意力转到树人的监控器上,盯着房间中央的树苗看了几分钟,才摇着头说:“从没见这东西动过一下,其实本来就是棵普通的树苗吧。谁知道为什么关在里面。对了还有一号室的那个大头怪,也许只是头长得太大了吧。”
被称为“大头怪”的无疑是钱海同学,他这会儿正抱着因体内气体躁动不安而变得比平时大了一圈的头倚坐在门边。同关押洛白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连通风口都没有,门的边缘缝隙也用胶带封死了,以至于就算钱海以气体的形态也无法逃脱出去。
“这家伙又在嘟囔什么?”保安甲皱了皱眉,他们在监控室里只能看见每个房间里的影像,无法听见声音。所以虽然一直能看到1号房间里的“大头怪”嘴唇蠕动,可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反正也跟咱们没关系,管他呢。”保安乙按了几下面前的控制按钮,将外面所有房间里的摄像头调好角度,让它们都直对着房间里关押的人。
“你看他的手臂,是不是比之前长了一些?”保安甲拍了拍还在琢磨大头怪在嘟囔什么的同事,指着一个监视器里的人问到,“我记得之前断臂的位置在肘关节上方,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好像肘关节长出来了。”
保安乙听见保安甲这样说,立即去看他所指的监视器,监视器正对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青年,青年的身上捆着好几道皮带,将他完全固定在床板上。
“你这么一说……”保安乙挠了两下后脑勺,其实他之前值班时并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个房间里的人,所以他无法分辨保安甲说的话是否属实。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我给他包扎的,断臂的位置在肘关节以上。”保安甲言之凿凿,他操纵着桌面上的按钮,将监视镜头拉近,“你看,纱布的位置,这家伙的手臂绝对长出来了!”保安甲的声音拔高了,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他很兴奋。
“这么说真的有人可以快速愈合?”保安乙嘬了嘬牙花子,之前听到过其他保安闲聊说起过快速愈合之类的事,本来他还奇怪好好的人抓来之后为什么要锯掉人家小臂,现在看来,应该是孙队他们在做什么实验吧。
保安甲此时非常兴奋,他甚至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离开监控室,跑到那个房间里去亲眼确认一下床上青年的手臂是否重新长出了一截。
“唉,我说你老实的坐回去。”保安乙在保安甲准备跳起来冲出监控室时一把把他按回座位上,“那里不会让咱们随便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保安甲仿佛被一桶冷水浇醒,先是打了个激灵,接着颓废的坐回椅子上。
“我听说……”保安乙明知道监控室里只有他和保安甲两个人,但还是忍不住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继续说,“白先生正在研究人类肢体内脏再生什么的,应该很快就能成功。你没见孙队眼睛伤了都还留在这里吗?我估计,这技术离实现是不远了。”
保安甲听完眼睛一亮,他再次激动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冲动的想要做什么,而是颤抖着声音说:“那我……我……我……”连说了几个我字却没继续把话说全。
“如果真的成功了,你妹子的腿肯定也能治好,不过现在咱俩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说完,保安乙不再和同事闲聊,开始认真的注视面前的十几个监视器。
保安乙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收回视线和同事一起注视监视器。
被关在其中一个房间里的洛白当然不会知道两个保安在监控室里的对话,她甚至不知道除了钱海之外,连小树人和盛阳都被抓到了这里。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能找到幼鹰的藏身之处后,洛白越发觉得有些奇怪。整个房间的密闭性很好,她只能从通风口听见微弱的风声,其他地方不可能有能让一只比鸽子还大一圈的鹰自由进出。那么,刚刚那只幼鹰到底跑去哪里了呢?
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情况不是没出现过,当时在本部操场上,黑熊和白色的猴子也是这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盛阳说过,那时候出现的黑熊是精神体动物的具现化,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真正的黑熊和猴子。那么会不会刚刚那只幼鹰也不是真正的鹰?而是自己的精神体动物?
这样的想法令洛白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精神体动物什么的,听起来真有点玄幻。不过为了证明那只鹰是否是自己的精神体动物,洛白还是决定冒险启动光屏头盔。
猜到房间里可能会有监视器,洛白没有明目张胆的从手镯内测摘下金属贴片,而是在假装拨弄头发时偷偷将贴片黏在两边的太阳穴上。
盛阳曾经向洛白解释过光屏头盔的工作原理,是通过电波刺激大脑与用户对话,所以洛白倒不用担心监视她的人听见什么声音。
光屏头盔启动时毫无声息,不过仔细看是能看见洛白的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而这层光和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比起来又太不显眼了,从监视器里即便看到了,也会误认为是反射了白炽灯光。
机械声音在洛白的大脑中响起——
用户id:洛白
操作等级:b级
身体素质:a级
精神动物:金雕
脑域开发:无
武器程序:关闭
洛白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精神动物这一条,而是发现无论是操作等级和身体素质,似乎都没有提高过。关于这个问题,洛白曾经问过盛阳,不过因为他只是在少年时期在培养哨兵向导的学校里接受过短暂的入门级培训,之后就因为父亲的身份被驱逐出学校,所以对如何提高操作等级并不是非常了解。而身体素质这一项,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义,a级属于较高级别,但并不是最高级别。
在光屏头盔询问洛白是否开启武器程序时,洛白选择了否,她现在不能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对方面前,既然他们搜走了她的耳钉,就证明他们知道耳钉的作用。而没有将手镯摘下去,很大可能是他们不知道手镯里的秘密。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耳钉的作用呢?
洛白想不起来自己是否曾经在田七立和孙五新的面前使用过耳钉,所以也无从确认他们是否因此知道她的耳钉其实是带定位系统的通讯器。只希望抓她的人不要利用耳钉找到盛阳,不过目前来看可能性很大,搞不好盛阳已经和自己一样被关在某个房间里了。
洛白根据送饭的时间可以推算自己已经被关在房间里两天了,期间天花板的白炽灯从来没有熄灭过,因为无法确定真正的时间。
被独自关在一个昼夜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洛白甚至怀疑白信荣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逼着自己崩溃。不过显然白信荣的计划是要落空的,因为洛白在房间里无所事事时便尝试着与精神体动物对话,然后她惊奇的发现,神出鬼没的幼鹰竟然真的可以同自己对话。
当然所谓同精神体动物的对话并非真的是说话聊天,而是通过冥想与幼鹰建立起一种特殊的关系。洛白一开始只是可以在房间里看见幼鹰,后来她尝试着闭上眼睛冥想,这时幼鹰会出现在她的精神世界,并引导着她的精神离开身体,在房间四处探索。
这样的发现使洛白非常兴奋,既然精神可以离开身体探索房间,那么离开房间去探索外界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她除了吃饭之外,所有时间都用来冥想,精神意识的控制越来越灵活,而幼鹰的体型也因为洛白对精神的控制能力提高而越来越成熟。当洛白注意到幼鹰的体型变化时,它的翼展已经将近两米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