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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席小钰正心心念念等着顾衍止回来,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然而顾衍止来是来了,但还带来了一个人,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她的亲爹。顾衍止毫不客气的将被五花大绑的席景旗往席小钰面前一推。
席景旗形容狼狈的匍匐在她脚下。她又惊又喜,眼泪哗哗地扑过去抱住他一遍一遍喊着父皇。问他怎么还活着。席景旗很怜爱地望着多年未见的女儿,说自己当年是炸死,他一直活着。
席小钰哭着问他为何要假死,为何要抛下她不管云云,双手刚要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她抬脸,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脸庞,黑沉沉瞳眸,陌生的可怕。
他说:“你父皇杀了我父亲和养父,囚禁了我娘亲,直到她死也没放过她。”
“我父亲是延陵太子。”他又添上一句。
那一刻,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席小钰的心情,顾衍止的声音冷冷淡淡的,落在席小钰心上,像是一把钝刀在割啊割,没说几个字就能让她血肉模糊。
似是不敢相信,她无助地望向席景旗,希望能从他告诉她这不是真的,顾衍止在胡说。
席景旗选择无言地闭上眼,默认了。
她一瞬间像是被抽出了所有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耷拉着脑袋,眼泪凝在眼睑,喃喃重复说着这不是真的。
顾衍止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她,他暗暗皱眉,唤来侍卫将席景旗带走。
席小钰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冲上来一把抱住席景旗不准侍卫将其拖走,她转头眼带恳求的望他,声泪俱下说着求你放过我父皇,子代父过,我愿意为他承担一切,只求你放过我父皇,求求你。
他漠然别过脸,不理会她的哭求。
席景旗终是被侍卫带走,席小钰追上去,被顾衍止拦腰抱住,她哭着捶打他的胸膛,顾衍止紧抿着唇任她打闹,她打的越厉害,他抱得越紧,最后她打累了,无力地倒在他怀抱里,她低声啜泣着,声音被哭的断断续续。
“我求求你别杀我父皇,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要我死都可以!”
顾衍止听过,身体明显一震,他缓缓拉开她,手臂放在她肩上,一双清冷的黑瞳映出她满脸泪痕的模样。
他声音难得柔和,“你听我说,我从未把对你父皇的怨恨加到你身上,你是你,他是他。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什么替他死的话了。你现在是我妻子,以后也是。”
他说着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柔地抱她入怀,声音柔软的不像话。
“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把你父皇怎么着的。”
席小钰傻傻地问,“那你不会杀我父皇吧?”
上方传来他一声轻叹,“我怎么舍得杀岳父大人。...那多便宜他。”
闻言,席小钰的心猛地一颤。
萱顺五年,发生了件大事,梁萱帝病逝驾崩,尚无子嗣,没有接班人,为平乱,皇夫顾衍止登基为帝,举国还未还得及哀悼,就赶上了喜迎新帝。
席小钰死了。
但她又还活着。
准确的说,她是被死亡了,死的是那个整天被人骂草包窝囊狗皇帝的席小钰,活着的是恢复女儿身不再是一国之主的席小钰。
这一切,都是她夫君,刚登基为帝的顾衍止干的好事。
而本早死翘翘的先帝席景旗却活了,他被顾衍止关进天牢。知道的人很少。她求了顾衍止很多次,让她去看看她父亲,他都不允。
至于顾衍止为什么夺她皇位,他的解释只有:“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上一辈的事,她多少是知道点的,但她只知道父皇只是席家收养的养子,只知道有那么一位延陵太子的存在。但她不知道顾衍止就是延陵太子的儿子,照理来说,皇位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而席小钰只是个名不顺言不正的皇帝。
他说的很对,席小钰并不怪罪顾衍止,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气他的背叛和欺瞒。
这么多年,她都被他蒙在鼓里,傻得可怜。
新皇登基半月就轻松摆平了困扰了席小钰很久的内忧问题,赢得大梁百姓们一片倒的喝彩。皇宫里的侍卫宫女太监都来了个大换血,就连席小钰的后宫三千美男团也被他遣散,该回家的回家,该找妈的找妈。
小喜子并没有被赶走,顾衍止把他留在她身边照顾她。而沈宴和傅蔚仁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俩的身份很尴尬,一个是谏臣,一个是太史,都是围在皇帝身边转悠的文官,而她现在不是皇帝了,他们俩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呢?
出乎意料的是,顾衍止并没有罢他们的官,也未要求他们跟在他这现任皇帝屁股后面转,有意无意间是在纵容他们留在席小钰身边。
为此,席小钰的心情又微妙又痛,他终究是对自己有情的...
而她,则和以前无差别,她还是没有搬出自己的寝宫,只是顾衍止搬了进来。但他几乎没有回来睡过,他每天都忙的不见人影,晚上忙到后半夜干脆就在御书房睡觉了。
新皇登基一月后才举行了先帝梁萱帝隆重的‘葬礼’,举国吃斋三日。
穿着宫女服的席小钰和小喜子一行三人混在人群中,参加自己葬礼,席小钰的内心是复杂的。
她冷眼望着不远处扮演着爱妻情深悲痛欲绝丈夫角色的顾衍止。
小喜子戳了戳紧绷着脸不说话的席小钰,小声在她耳边道:“皇...毕竟是你的葬礼,你好歹笑笑呀。”
沈宴又戳傅蔚仁,“受,快记下,载入史册流芳百世的好机会来了。”
席小钰一反常态的没有暴走,而是专注地望着那个人,明艳的眼眸微冷。
傅蔚仁默默掐了几下他们,真是两个不会看人眼色的蠢货。他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尽是心疼。
和婚礼一样冗杂的葬礼结束后已是晚上,席小钰正躺在床上发呆,就有宫人来唤她,说是皇上找她,她在宫人的引领下来了御书房。
彼时他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坐姿端正,气质清癯。见她来了,他只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明黄色的龙袍穿在顾衍止身上,怎么看怎么合身怎么好看。
哪像她,穿着怎么看怎么丑怎么不伦不类。
见顾衍止不理她,她也不搭话,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无聊地翻翻,她手在翻书,眼却在怒瞪他,这人什么意思啊,叫她来又晾着她,是想叫她来看看他这皇帝做的有多敬业有多棒吗?
顾衍止怎不知她一直在偷看他,看的他如坐针毡,记得她曾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了,特别是侧脸,更帅!
他从她进来那一刻,就使劲挺直腰板,执笔的姿势也做到最标准,见她在那翻书,于是他微微侧头,估摸着自己应是只有一面侧容驻留于席小钰的视野里,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非常认真的男人和更帅的侧脸...
可是没一会,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了,他竟意图利用...美/色以博那人好感?
顾衍止懊恼地揉太阳穴,而后把朱笔搁在砚台上,朝她勾勾手指。
席小钰屁颠屁颠跑过去,没好气地问,“叫我来有什么事?”
他轻拉她入怀,双眸微眯,咬住她白嫩的耳垂:“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席小钰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你从进门就一直偷看我,还想狡辩什么?”
“是你叫我过来却又晾着我,我哪是偷看你,我是在用眼神杀死...啊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衍止环手抱了过来,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居然被他一把抱坐到了他的膝上,而他的手正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灼热而有力。
尽管有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席小钰还是不自禁地全身烧烫了起来,小脸红得感觉都像是在一阵一阵地冒热气。一抬眼,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睛。
他啄吻了一下她微凉的唇,微哑道:“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被突然袭击的席小钰有点缓不过劲来,有坚硬正好抵着她,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老实说,她现在的心情太复杂,她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和他这样那样。
她为难道:“你能先放我下来吗?你那个咯着我了....”
“不能,是你先用眼神勾引我的。”他看着她那张娇美的脸,忍不住埋下头要吻她,他渴望着她那张柔软而嫣红的小嘴。
她的气息是如此芬芳,她的唇是那般柔润,让他欲罢不能,如着了魔般想吻她。
席小钰用双手撑着顾衍止宽阔的胸膛,头不住转动,拼命避开顾衍止带着炽热呼吸的吻。
顾衍止将席小钰的双手抓住,背在她身后,而用一直大掌捏握住她的下巴,开始猛烈而狂野地吻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案上的东西全被顾衍止用手拨掉了,席小钰被吻的云里雾里根本没发现,只觉得她身下被咯的越发生疼,“放我下来好吗?”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交缠的唇齿间逸出。忽觉身体一个晃动,她被放倒在了书案上。她惊呼,“你干嘛?”
顾衍止便俯身压了上来,呢喃了声,“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他低头准确无误地衔住她的双唇,再度深吻。
又被顾衍止折腾一夜,席小钰只觉得身子快散架了,她是扶着腰走回寝殿的,还好一晚上的辛苦劳动不是没有收获的,她躲到角落里小心翼翼拿出从顾衍止那里偷来的令牌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像话本子里所说,男人在床上是警惕心最薄弱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