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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非勒斯从左上方开始顺着鞭痕一路吻了下去,间或伸出舌舔一舔沁出的血珠,悄声问道:“疼不疼?”
暗精灵垂头竭力忍耐着,不是忍耐鞭伤的痛苦,而是忍受来自身后的巨大诱惑和折磨。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声音都变得嘶哑难辨:“……殿下,没有关系。”
和他刚才故意装出的样子及贝非勒斯所想的不一样,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贝非勒斯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只以为是梵那因不堪承受后背的痛楚才会这样,于是又顺着鞭痕从下往上细细密密地吻了一遍。
梵那因狠狠咬住牙,确认这是巨大的惩罚和折磨了。
贝非勒斯无比心疼他,但不后悔惩罚他,他吻着暗精灵的肿起来的伤处,平静地问道:“这回记住了吗?”
“……嗯。”梵那因发出压抑的声音。
贝非勒斯拉着自己的暗精灵站起来。
听着梵那因隐忍的声音,他犹豫过要不要给对方施一个治愈魔法。他是光精灵皇族,掌握着最纯正的光明魔法,只要他念一个咒语暗精灵的伤就会马上消失,不留下一点痕迹。
但他随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惩罚,他不能太惯着他。
贝非勒斯把马鞭递到梵那因手里,梵那因将它收回去后又回来,猜测着年轻的王子殿下下一步要做什么。
贝非勒斯很少在天黑之后处理事情,他通常会看一会儿书,吃一点宵夜,然后沐浴洗漱,再叫梵那因来服侍他,美美地酣畅淋漓地享受一番后再由暗精灵侍候地洗澡,最后窝进梵那因怀里睡觉。
贝非勒斯喜爱睡觉,总会留出充足的睡眠时间,如果哪天没有睡够那他一整天都会心情不好,就像小孩子闹觉一样,并且一定要择日把缺下的睡眠时间找补回来。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他刚睡了一整天,现在肯定不太能睡得着。
贝非勒斯想到没有处理完的事情就头疼,最后决定去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梵那因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他很快就能搂着爱人肆意温存了,后背的伤依然火辣辣地疼着,但比痛感更鲜明的却是贝非勒斯跪在他身后一点点亲吻舔舐伤口的触感的回忆。
他猜想那时候他的王子殿下一定低垂着眼睑,淡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跪坐在纯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就跪在他身后,吻他,吻着他一手造成的鞭痕……只要想到这个画面或是回想起那时的感觉,他便觉得情难自禁。
但他还是顺从地遵从着光精灵的命令,和一直以来一样。
贝非勒斯醒来后还没有吃过东西,但他没什么胃口,梵那因也担心他晚上不好消化,所以只准备了粥品、羹、水果以及精细的点心,贝非勒斯坐在书桌后面处理事情,梵那因就一点一点喂给他吃。
贝非勒斯喝了半碗粥就不再喝了,头也不抬地对自己的暗精灵道:“剩下的你喝了吧,你晚上也没吃过饭吧。”
梵那因用同一个勺子把粥喝掉,又开始喂贝非勒斯吃点心和水果。
这在往日里一直是一个美差,因为贝非勒斯的唇舌总会不自觉地触到暗精灵的手指或掌心,像是一只懵懂的小动物一样;可是在如今绮念未消的情况下,这简直又变成了新的折磨。
终于贝非勒斯觉得累了,向后靠在暗精灵的身上,要梵那因抱他回去休息。
贝非勒斯惦记着明天要去见祖父阿奇勒,晚上的时候不敢太过放肆,一直没对自己的暗精灵提什么出格的要求。可是他的暗精灵或许是今天受了惩罚不敢再草率应付,刻意想要讨好他的缘故,反而比平日都要更主动更卖力更投入许多。
贝非勒斯不得不推了推自己的暗精灵:“够了,梵。我明天还有事,今天要早点休息。”
暗精灵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锁骨,抬起身子伸出手把床头上的小钟拿了过来展示给贝非勒斯看,诱哄道:“可是殿下你看,才过了二十分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贝非勒斯愕然地看着表面的时间,他觉得刚才无论如何也该有两个小时了,怎么可能只过去了二十分钟?这时楼下传来报时的钟响,证明小钟的时间是没错的。
可能是自己下午睡迷糊了吧,又或者是梵那因今天被惩罚后实在太卖力了所以混淆了他的感官。
贝非勒斯伸出手搂住梵那因的脖子,闭上眼嘟囔道:“嗯……好吧,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睡觉。”
梵那因亲吻着他的殿下的眼睛,伸手将小钟随意地扔到床下。银色的小钟落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贝非勒斯自然注意不到,在方才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表盘都是没有变化的;他更不会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被扔到地上的银色小钟便停止了规律的行走,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陷入了静止。
时间,对于他面前的暗精灵而言,不过是最无效的约束。
贝非勒斯最终困的不行了,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浸得湿透了。
他呜咽地推着自己的暗精灵:“好了,梵,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梵那因恋恋不舍地吻着他的唇,没有回答,也没有收手。
贝非勒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摸索着抚摸上暗精灵背后的鞭痕,问道:“还疼不疼了?”
如果很疼的话,梵那因今天晚上怕是没法躺着睡觉。
所以他也没等对方回答,顺着鞭痕一路摸了下去,纤长的手指抚过的地方,鞭痕尽数消失,没留下丝毫痕迹,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以后不许再犯了。”他治好伤口后警告道。
“嗯,”梵那因应了一声,温柔地抱住他,吻了吻,回应道,“殿下累了,我们睡觉吧。”
他抱着贝非勒斯向浴室走去,顺手捡起了被扔到地上的小钟,表盘上秒针哒哒地走着,距刚才刚好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第二天一早贝非勒斯就去见祖父阿奇勒。
他是打算和阿奇勒说明婚约的事,他不打算和赫尔利丹结婚了,等有其他合适人选再考虑这件事。
没想到他刚到阿奇勒所居住的宫殿,他的祖父就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贝非,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叫你。”
“怎么了?”贝非勒斯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一旁的光精灵侍从。
他今天没有带梵那因出门,由于阿奇勒不喜欢梵那因,所以贝非勒斯从没带他来过这里,即使是阿奇勒举办宴会的时候梵那因都没来过。
“我刚得到消息,赫尔利丹死了。”阿奇勒皱了皱眉,“他昨天和朋友们去金色之森狩猎游乐,结果不巧碰到了魔兽潮,被受到惊吓的独角兽坐骑摔了下去,陷入魔兽潮中不幸身亡。”
死了?贝非勒斯惊讶地看向自己的祖父,无法想象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却从阿奇勒的眼神中再次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
“慰问一下特纳家族吧。”他沉默半晌后道。
这是天灾人祸,这种意外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况且赫尔利丹有公职在身,理应给特纳家族一些补偿。贝非勒斯冷静地考虑着事情的后续处理,感到惋惜和同情,却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好像去世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曾挑中的婚约者。
不过这下他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而且想必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人提这件事。
贝非勒斯回到家里,一边让梵那因侍候自己换衣服一边闭着眼对对方道:“如你所愿,赫尔利丹昨天真的死了。就是前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男人,这下我短期内是不会考虑结婚了,你可以开心一点?”
贝非勒斯说完这句话又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赫尔利丹尸骨未寒,他却在这里拿这事哄自己的小情人开心,好像有些太过分了。
梵那因“喔”了一声,却并没太大的表情波动,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