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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零赶到时,正好看到一道蓝色电光极快地窜过元央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染得微亮,画面犹如被闪电劈中一般。水天零的眉头极快地蹙了蹙,探手去抓小泽的犄角。
小泽在元央倒下的那一刻也瞥见了水天零,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身子一动,头顶犄角已被紧紧握住。身上的力量在水天零泛着玉光的手里如冰雪般消融而去,随之跟着无力耷拉下来。小泽有些心虚地抬头望了一眼水天零,正撞上她冷凝的神色,吓得连忙露出一副可怜的撒娇神色。
“我说过什么,你可都忘了?”水天零忽然开了口,声音冷淡,“不分敌我,任性妄为,这难道是我教你的?”
小泽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头顶抓着犄角的手却稳如磐石,让它动弹不得,只得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女子。
水天零却只是沉了脸色,缓缓道:“装可怜,你觉得有用么?”随即,在小泽丧气的神色里,水天零又道,“可知错?”
小泽表情有些委屈。张了张嘴,露出尚沾了些许离叶糕粉末的牙齿,一脸苦涩,示意自己现在嘴巴还难受得很。随即又瞪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元央,低低“嗷呜”了声,仿佛在为自己辩解。
只是小泽并未如愿等来主人的安慰,比方才愈冷淡的声音响起:“看来你还不知错。”顿了顿,“既如此,这段时间我便先封了你的灵力,等你何时反省好了再说。”
话落方落,在小泽四肢乱晃的挣扎里,那只包裹着莹白玉色的手上陡然间光芒更甚,很快压过了小泽的蓝色电光,最后缓缓将那只略往后弯曲的犄角覆盖。有如水般的波纹在小泽头顶晃过,一点点收拢,贴上它的犄角。
“什么时候懂得不乱用自己的能力了,什么时候我再替你解开。”
言罢,水天零的手一松,小泽就落下地去。
被封印住体内灵力的小泽着地后便连忙甩了甩头,又刨了刨后爪。只是无论怎么尝试,黯淡的犄角都毫无动静,只有偶尔一层透明水波流转,将那些灵力压制得滴水不漏。
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小泽喉咙里的声音很快变成了“呜呜”声,开始蹭着水天零的衣袂绕着圈,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只是水天零丝毫不为所动,兀自垂眸去望紧闭着眼的元央。随即缓缓蹲下身去,探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只见元央脸色苍白,体内灵力被之前的电击弄得紊乱不堪,散落在各处,连气息都起伏不定。
沉默间,水天零抚在元央额头的手下落,改为抓住了元央的肩,微微一使力将人拎了起来,半拥着往房间走去。
小泽见状一急,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不放弃地依旧“呜呜”叫着,试图引起水天零的注意。见水天零连眼也不曾低一下,一跃身便欲习惯性地攀上水天零的肩。
只是身子未触及那祭祀袍的片角,也不知水天零如何侧了侧身,小泽这一跃脚下突然落了空,惊得它连忙展开翅膀稳住自己的身子,踉跄地落在地上。被暗暗拒绝的它,一双眼睛愈水汪汪地望向只留了一个背影给自己的水天零。
水天零步子也不曾停,避开小泽后到了榻前,将元央再次放了上去,同时食指中指相并,点在她的灵台之上。
莹白玉光很快包裹了手指,丰沛的灵力被抽离成丝丝缕缕,顺着元央的灵台滑进去。不一会,元央整个人都散出微弱白光。
身后的小泽不满地瞪着昏迷不醒却享受着这等待遇的元央,似乎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小泽虽然含怒攻击,但主要也不过为了给元央一个教训,并未用尽全力,倒不至于如何重伤元央。因此几个呼吸后,水天零就收回了手,见榻上人儿的脸色已经有些恢复红润,气息也平稳下来,才重新转向身后的小泽。
小泽正朝元央龇牙咧嘴着,见水天零突然回过了头,脸上一僵,来不及收回,表情便显得有些滑稽。正担心水天零责怪,耳边已落了对方的唤声。
“小泽。”
小泽闻言连忙凑近水天零,恨不得连尾巴都摇起来。
“你先看着她,醒了再叫我。”水天零淡淡吩咐,目光扫过一副乖巧模样的白色小兽,“若再胡来,就罚去阁楼面壁思过。”
听到面壁思过几字,小泽惊得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水天零这才直起身往外走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垂垂挂在云端,似乎一不留神便会被拽拉下来。
房间里,元奎头疼地望着杵在身前已有半个时辰的炎莱,再次开口劝道:“央儿的性子向来如此,我是真不知她跑哪里去了。”
正说着,房间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身影迈进来。
元奎仿佛见到了救星,出声唤道:“璇儿,你可来了。”
炎璇镇定自若地瞥了元奎一眼,对炎莱执着的目光熟若无睹,只意有所指道:“时候不早了,你打算何时回去?”
“见一面小央便走。”炎莱的脸上并无甚表情。
“既然找不到,自是央儿不愿见你。”炎璇顾自在房间里坐了下来,这才抬头望向身前的炎莱,“我早同你说过,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宫里的人谁看不出来,央儿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
炎莱沉默半晌,方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见她一见。”
“可她不愿见你。”炎璇话语并不留情。
炎莱对炎璇的态度似是习以为常,并不反应,只重复道:“见一面我就离开。”
一旁的元奎见两人僵持,在心里为元央捏一把汗。遇到这样犟得像是一头牛般的炎莱,也算是自个妹妹倒霉。虽然对方的家世与天资都是极佳,连父皇都满意得很,不过这样的性子对自己那个跳脱的妹妹而言,想必一点兴趣都没有。相比起来,同是朱雀家族的人,自己的妻子真是大相庭径……
这般想着,元奎的目光落在面容冷静的炎璇身上,几乎要叹出一口气来。为何自己的妻子一点都不黏人?有时候似乎也是个遗憾啊。
炎璇和炎莱两人自然早就忽视了一旁堂堂沧雪王朝的太子。只听炎璇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不满:“若是小央不见你,难道要一直拖着不成?”顿了顿,声音一沉,呵斥道,“这里是王殿,不是自己家里,岂容你耍性子?”
炎莱的目光晃了晃,眼底有些挣扎。
炎璇见状,心下了解几分,又主动退了半步道:“今夜留你一宿,明早不管见不见得到央儿都给我回去。不准再有异议。”
“是,太子妃。”这一回,炎莱终于无奈应了下来。
直到目送炎莱离开,元奎才走到炎璇身旁,感慨道:“你这弟弟可真难沟通。”说着在炎璇身旁坐了下来。
炎璇白了元奎一眼,端过茶杯抿了一口,才开口若有所思道:“央儿倒也好本事。别人不知,我可是清楚不过,莱儿虽死脑筋些,但正由于如此,修炼灵术心无旁骛,比起半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没想到央儿竟然避开了他的侦察术。”
元奎闻言也觉诧异,认同道:“的确。往年来最后每次都被炎莱寻见,也不知这次小丫头片子躲到了何处,竟连炎莱的侦察术都遍寻不到。”
“算了,等她出现再说。”说着炎璇也不再追究此事,正色道:“听说方才元晟过来了?”
“嗯。”元奎见炎璇提及,颔应了,“我正要同你说起。璇儿可还记得我这个二弟被丢到乌煞军磨练了两年的事?”
“自然记得,怎么了?”
“那里虽艰苦了些,但二弟性子洒脱不羁,与乌煞军里的一些人也算同甘共苦,颇有些情谊。如今虽然回到了王殿,但偶尔还会有联系。他今日过来是让我帮忙打探一件事情。你也知父王将隐卫的一部分交由了我,他又暂时不想惊动父王,想借用我手上那些隐卫的力量。”
炎璇闻言神色有些凝重,不解道:“乌煞军出了事?”
“还不确定。”元奎沉吟道,“据说有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只是人数不多,事情暂时被压了下来,还在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只因其中一人曾救过二弟一回,关系颇为交好,才有人来信告知了二弟。”
炎璇的眉皱起来。在军队了,个别士兵的失踪也是常事,她并不认为引起元奎答应动用隐卫的事情会这般简单,开口问道:“你可是觉得有甚不寻常的地方?”
元奎点了点头,望向思虑周密的妻子,话语有些踟蹰:“的确。给二弟的信里说,有一具尸体被现了,身上穿着的正是乌煞军的统一兵服,但是辨不清身份。你猜如何?”在炎璇疑惑的目光里,元奎压了压声音,“现时尸体只余下手臂与肩的小半部分,一张脸都只剩下了半只眼,胸部以下全消失了。伤口参差,就像是被野兽硬生生撕裂啃噬过一般。”
炎璇听到元奎的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目光随之一凛。
元奎看妻子神情,便料到了她与自己和二弟想到了一处,继续道:“那种可能虽几率极小,但不能不防。乌煞军那里靠近荒山,地势隐蔽,寻人极难,我打算派几个精通侦查的隐卫过去协助。希望是我们多虑了。”
炎璇在元奎的视线里面有凝色地点了点头。
元央的意识回归时,只觉脸上有些痒。她下意识地抬手挥了挥,那痒意才褪去了些。只是手方放下,痒意就重新涌上来。反复几次后,终于熬不住,悠悠醒转过来。
甫一睁眼,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就挤满了元央的视线。只见白毛飘拂,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端的是一副野兽模样。吓得没回过神来的元央尖叫了一声,身子往后猛地退去。
待拉开了距离,惊悸里的元央才现凑在眼前的是小泽,当即拍了拍胸口抱怨道:“贴这么近吓人啊!”说着,想起之前生的事,眉头一横,忍不住又道:“喂!好歹都有过几面之缘了,你下手怎么还这么重?”
小泽不屑地瞟了元央一眼,对所谓的重手不以为然,也不理会元央,转身便欲跃下榻去寻水天零。
只是身子方动,一只手忽然扯住了它的尾巴,将它前跃的身子扯得一顿,整个人便狼狈地趴在了榻上,下巴正好磕在榻边,只觉眼前一花,痛意从下颔传来。小泽怒极,转头狠狠瞪向元央。
元央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手极快地一缩,同时身子贴上后面的墙,连忙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你水天祭司人在哪里,你走这么快干嘛?”
话音未落,小泽已经朝元央跃过来,显然气得暂时忘记了灵力被封一事,头一低便朝元央撞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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