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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潇潇躺在酒店沙发上,看了下时间,下午5点整。
印度瓦拉纳西比夏国慢两个多小时,那边已经七点多了...
她回味着吕冠杰的话,想着小琪说他至少交过十个女朋友,顿觉心烦意燥。
片刻,手机弹来一条短信。
上面显示新增话费余额二万多!
疯了么?那么舍得下血本?
罗潇潇圈子不大,谁能给她冲那么多话费都不用怀疑,直接给吕冠杰发去一条短信:“我可没钱还你。”
“希望你别心疼话费,多心疼我。”吕冠杰秒回。
罗潇潇觉得有点狗血,咬着嘴唇心里却很开心。
毕竟被人在乎...是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抗拒的吧?
与吕冠杰分别后,罗潇潇一直心神不安,莫名对神学宗教燃起了兴趣,借着重见光明的兴奋劲,选择用旅行的方式重新审视世界。
她没继续回复,不疾不徐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走向阳台推开窗,看着满目盘杂的电线,摇了摇头,有种九十年代市井感。
传闻这里科学不是永恒,宗教也不是迷信,可以在极度肮脏的环境下感受到纯洁,也能在生与死的轮回中体会生命。
但到目前为止,除了途径印度首都机场的面子工程,简直毫无游戏体验。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怪味,撵转几地都无法适应,更别提多少带点臭的玛莎拉食品。
她盯着远方辽阔天地,柔光晕上瞳孔,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
在这个年纪,双亲升天是种无法言语的伤,造就了她坚强的内心,也带来无法自愈地黑暗。
摸了摸唇,想起渣男的强吻,一时间心跳突然加快,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那神为何不救可怜世人,是漠不关心孤陋寡闻,还是神也只顾谈情说爱享乐沉沦,神即凡人,凡人成神?
罗潇潇都快被自己绕晕了,用蹩脚地英文叫住楼下一辆突突车,也就是三轮,背上个小包出了门。
街道很拥挤脏乱,罗潇潇一路观察着街头小贩,用手机记录着所见所闻,得出个特色结论: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图谋不轨!
她对自己潜意识的结论有些惭愧,怎么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坏人哪里都有,新闻也不见得是真实。
一边想着,见路口小吃汇集较多,随口叫停车夫,纠缠半天付清费用下了车。
印度英语普及程度很高,只是有些口音太重,翻译机不堪重负,好多单词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罗潇潇四处游窜寻找当地美食,路过杀鱼摊位,看着赤脚三哥把一个个大鱼往固定式刀闸上撞,这种杀鱼方式很是新鲜。
具路过的一位夏国友人爆料,他们是不能杀生的,这样处理鱼就不是他们杀的,是自己撞死的...
罗潇潇觉得逻辑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懂当地风俗,不好以讹传讹。
东张西望看到的都是些红啊、黄啊,稀糊糊的东西,好像粑粑,她随意挑选了两三样,反正出国体验,卫生就先不管了。
罗潇潇张口就闷了个炸脆球,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汁液,酸爽异常,混合三哥特制玛莎拉,那感觉不可描述。
嚼着嚼着“呃”的一声吐回了盒子里...
闻声,卖东西给他的小贩咪起了眼睛,投以疑问眼神。
罗潇潇不好意思笑了笑,尴尬赔不是道:“斯咪玛涩,土豆哪里挖,这里挖,一挖一麻袋斯...”
矿泉水漱漱口,擦了擦嘴,她继续赶往目的地。
恒河边有人奏响阿赫拉鼓,伴随鼓点唱着庄严凄凉地歌谣,不少虔诚信徒双掌合十屹立水中,嘴里念念有词,脸上画着复杂的神明符号。
远处黄滔上,一艘艘木舟徐徐停泊,船上的人用印地语向神明祷告着逝者回归...
恒河水真有洗涤灵魂的效果么?
罗潇潇放眼望去,到处漂浮着塑料秽物,不经产生质疑。
“不管了,又不是天天来。”她脱去凉鞋,放下小包,卷起休闲裤腿,露出白皙的裸足。
足尖破入水面,不是太凉,她索性走深了点,直到淹没膝盖。
“妹妹好,欢迎,欢迎。”岸上有几个印度三哥聚在一堆,说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夏国语,不时用色眯眯的眼睛扫视着罗潇潇。
罗潇潇白了他们一眼,没有理睬,蓦然回首,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岸上的人也是,前方的舟也似,周围的景皆同。
她异瞳眨了眨,发现以前视力扭曲的病又犯了,看到一个虚影在不远处河底向她招手...
虚影像一团流动的马赛克,闭上眼睛,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幻觉还是真实?”
罗潇潇搞不清楚,但潜意识驱使着她去触碰,无法拒绝,无法逃避,仗着水性不错,一头潜入水中...
完全凭直觉,罗潇潇握住了它的手,触碰瞬间,后脑勺神经开始疯狂跳动,脑子里多出一段记忆...
那是另一个她,回忆中遭受了太多身体与心灵的折磨,生无可恋来到这自杀了...
临死之际灵魂原子跨越时空,看到了自己,有了这弥留一握。
罗潇潇闭气屏息,感受着时空重叠带给她的回忆,却没觉晓周围底部淤泥气泡翻涌。
一条不明巨物,张开大口就咬住了她的脚踝,在水里生拉硬拽,试图撕扯吞食。
罗潇潇闭气左蹬右踹,奈何巨物力大无穷难以摆脱,又没携带锋利器物,基本上判了死刑。
她憋不住气了,恒河圣水一口接一口灌入,意识渐渐模糊...
方才想调戏罗潇潇的印度三哥们见情况不对,连忙大喊大叫引起警示!
不远处,撒完骨灰回程地雅利安人小伙两个撑杆,驱动木舟最先赶到,瞧了眼位置,拔出腰间匕首跳入水中,摸了摸大概就是一阵乱捅。
四周的虔诚信徒们也听到呼叫,一个接一个淌了过来。
血染河面,巨物中刀松口自保,尾部急速拍打,荡起一圈涟漪。
雅利安人小哥扑腾着又猛补了几刀,扣住巨物的嘴巴将它半身提上水面。
是一条巨型鲶鱼!
罗潇潇被捞上水面,虔诚的信徒们把他抬上木舟,一行人扶着边角簇拥着推舟,不明就里的新观众,还以为是水葬...
她满脸青紫,意识萎靡,上岸后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众信徒就那么眼巴巴看着,想让他们施展什么急救措施?
不存在的!
救人是信仰,活不活得下去,得看她自己宿命了,这便是因果,况且信徒们根本没受过相关教育。
人群中,终于有个年轻欧洲女游客站出来,给罗潇潇做了胸部按压,以及人工呼吸。
“one!”
“two!”
“one!”
“two!”
情况危急,女游客只是懂点急救常识,从来没给人使用过,害怕生命从自己手中流逝,几乎流着眼泪喊道:“Please?Don’t?die!”
“求求你,不要死!”罗潇潇冥冥中听到一声呐喊,艰难睁开眼睛,猛咳了几口黄水。
全身剧痛侵袭而来,左腿已是血肉模糊,呼吸间感觉腹部有些漏气...
用手一摸有道口子,血止不住往外流。
跳下水营救罗潇潇的雅利安人,抿了抿嘴唇,借口把船固定好,偷偷将匕首沉入河底,披上外衣蹲在一旁,惶恐不安直哆嗦。
有人提前打了救护电话。
急救警报声由远至近响起,人群让出道来。
罗潇潇吃力瞥了一眼,心里鼓捣着:“我算是完了...”
贴着红十字的三轮车,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