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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生在新时期、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二世祖,祁晃虽然年少无知时热爱打架,但总得来说,依然算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令人遗憾的是,自从遇见阮歆之后,他的生活就离风平浪静遵纪守法越来越远,祁晃张口结舌地看着阮歆,痛并快乐着地感到了来自人生与命运的巧合与嘲弄。
刚告白成功就要一起过夜了,虽然进度快到插上两个翅膀就要起飞,但是,很好,朕心里还是满意的。祁晃严谨地分析权衡利弊,得出了一个令人愉快的结果,暗自点头后环顾四周,开始观察环境:“明天最早的一班车什么时候来?那今天只能在这边过夜了……等等,那半山腰的那群人呢?开会开通宵?”
“山上有住的地方。”阮歆耸肩,显然两人不可能刚帅气地出走,下一秒就灰溜溜地回去睡觉。祁晃也表示理解,不再纠结与这点,转而考虑别的方法。他觉得一起过夜没什么,但将近秋天,山上的夜晚实在有些冷,阮歆穿得又不多,主要还是怕她冻着。祁晃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阮歆赞同地点点头。
“的确挺冷的。”她沉吟着思索片刻,向四周扫视了一圈,“那没办法了,生堆火吧。”
这倒是个可行的方法,祁晃烟抽得虽然不勤,打火机却恰好带着。他们又向下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观赏用的凉亭里面坐了下来,分头出去寻找可燃物。夏天没什么枯枝可捡,地上的落叶都带着潮气,祁晃勉强拢了一堆叶子细枝出来,阮歆随手扯了石阶两旁的几条红绸装饰,点着了往落叶里一扔,火苗渐渐也开始蹿起。
底下毕竟都是泛潮的东西,点燃之后火苗不大,冒出的烟却不小。祁晃和阮歆并排蹲在火堆旁边,一人一个现折的松枝扒拉着火,祁晃边戳边面露疑惑:“这火烧得完全不暖和啊,晚上能抵用吗?对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下到山脚,多少能暖和一点吧?”
阮歆有点诧异地看他一眼。
“并不是为了取暖,在这儿烧比较显眼,烟大,让人看得清楚。”
祁晃惊愕:“大晚上的让谁看啊?”
阮歆摸了摸下巴,探身到凉亭旁边,向山下眺望一会儿,淡定地缩回来:“好像已经来了,加把劲,让烟再多飘一点。”
“哦。”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祁晃依然忠诚地执行了阮歆的指令,卖力地戳着火堆,被翻腾出的烟呛得直咳嗽。没过多久果然等到了第三个人的出现,来者拿着对讲机,神情激昂地不断汇报着现况,“已找到起火源,在一个观赏石亭里——什么石亭里为什么会起火?这我怎么知道,兴许有人不小心建了个凸透镜呢?”
他又向上走了几级台阶,一抬头就看见了阮歆和祁晃,顿时大惊:“哦不,这一切原来不是命运的捉弄,是有人刻意纵火!已找到纵火者,可能是两个寻求刺激的大学生……年轻人你们这样很危险知道吗,你们这简直是在玩火!挑战我们惊人的控制力!”
这人戏太多了,祁晃扔下松枝,冷静地指出他的语病:“不是简直,我们就是在玩火。”
阮歆笑眯眯地点头,在一旁适时补充:“不过我们不是出来旅游的大学生,而是错过了最后一班景区大巴,被困在山里了,点燃火堆找你们求救的。这个行为可以叫……”
“烽火戏诸侯?”后上来的小年轻眼都不眨地接。
难得阮歆也有接不上话的时候:“……”
阮歆和祁晃一起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
“就算有正当原因也不行,以为我们森林巡护员的工作很轻松吗?就会捣乱。”小年轻白了他们一眼,拿手一指两人,“你们都跟我回去一趟接受批评教育!我跟你们说虽然我一个人势单力孤,但是你们可别想跑,我在山上的移动速度比我平地跑一百米都快,所以我就说……等等。”
小年轻回头看着纹丝不动的两人,气得直拿白眼翻他们:“你们倒是跑啊!”
“跑多累啊,没意思。”祁晃耸了耸肩,直奔主题地问,“你开过来的车能坐几个人?”
“四个吧,还挺宽敞……的……”小年轻张大了嘴,看着祁晃和阮歆一溜烟向楼下跑的架势,一头雾水地抬手摸了摸脑袋。
真新鲜,什么人呐这是,被抓包了不想着跑,反而急着被带回去?两人离开之前已经把火堆灭了,巡护员上前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也有点茫然地下了山。巡护员专用三轮车就停在山脚,他上山时一个同事留在车里接应他,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奔下来两个人敲车门,放他们进来时也是满脸莫名,纳闷地问小年轻:“郭林,这两人谁啊?”
“在山上生火玩的两个大学生……吧。”郭林不确定地挠了挠头,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警惕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座山不是游客观光区,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不是啊,我们来山上探亲的。”没等祁晃说话,阮歆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口。郭林非常不信任地看她一眼,阮歆回以无辜的表情,“这座山不是在开会吗,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你们有登记吧,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祁晃目光诡异地看了阮歆一眼,郭林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似乎有些道理,于是直接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几秒后电话被接起,那边的嘈杂声弱了一些后,一个活泼的声音透了过来。
“我是阮莹,您好?”
祁晃:“……”
他单手盖住眼,觉得简直目不忍视,丢人丢到南天门去。那边郭林如此这般地跟阮莹描述了一番之后,阮莹在电话那边也无言了一会儿,而后干脆地承认:“是认识的人,麻烦您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两句话。”
郭林沉思了一下:“你要找的是谁,男他还是女她?”
“是我是我。”祁晃这次没等阮歆回答,直接插了话进来,探手拿过郭林的电话,似笑非笑地放在耳边,“说什么?我听着呢。”
阮莹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点我们姐妹两个之间的小话,外人听不合适吧。”
哦?祁晃翻了翻眼睛,装模作样地回:“我和阮歆是不算外人,不过你和她现在就不好说了吧。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代为转达的?”
“转达总归不是那个意思。”阮莹云淡风轻地说,“不要看得那么紧嘛姐夫,男人这样会显得很善妒的。”
祁晃:“……?”
善妒先放在一边,姐夫两个字这人为什么叫的这么干脆利落?!
阮歆在一旁绷不住地轻笑出声,从祁晃手里拿过手机放在耳边,说话时声音还带着一点轻微的笑意:“喂?”
“这个道别还真挺特别的,我收到了。”阮莹此时反倒没了白天见的那种轻快活泼,声音稍稍放沉,从带着微弱电流的听筒中传出来有点失真,听着竟然十足像阮歆的声音,“一路顺风,后会无期。”
“好说。”阮歆的视线悠悠地停在半空中的某一处,抬起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漫不经心地回,“你要单独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你的□□里我打进了一笔钱,不多不少,不作天作地的话应该够用很长时间,猜到你今天会是这种选择,昨天就转账了。”阮莹没有再多废话,简洁地说。祁晃坐直了身子,有点诧异地转头,看向神色平静依旧,并不对这番话感到诧异的阮歆。
她们姐妹两个的关系……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水火不容与针锋相对?
“多谢,征用作我今后开展宣扬科学反迷信的启动资金了。”阮歆半真半假地道谢,视线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掌心上,眼睫悄无声息地稍稍低垂,“有句话没来得及说,我这次回来看你掌心的纹路,二十岁有大难,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自己多做准备。”
“大难?一年之后啊,你有这个天赋和本事,我就姑且先这么信着,到时再看吧。”阮莹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声音云淡风轻,“不过看在我今天救了阮家的份上,说不定会有福报呢,天命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我还是比较相信事在人为。”
“你这不是救,是饮鸩止渴。”阮歆平静地提醒。
“活下来还有机会找找解药,死在这儿很快就能当历史的尘埃了,这世道连苟活都没那么容易。算了,言尽于此。”阮莹在电话那头清了清嗓子,很快恢复成白天见时轻松活泼的少女音,轻快活泼地笑了两声。
“大概是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下次见面,还是拔刀相向吧。”
阮歆也弯起眼睛,过了两秒,温柔地应了一声。
“好。”
她将已经挂断的电话还给前排的郭林,转头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祁晃,眉眼弯弯地笑:“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祁晃摇了摇头,顿了顿后说,“非要说想问的话,只有一个问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觉得阮歆和阮莹的事情没有必要多问,福祸从来相依傍身,即便这是一场灾难,眼下也能给阮家带来片刻的荣光满门。两姐妹的立场与主张不同他听得明白,最后结果如何,谁对谁错,只需交给时间来证明。
阮歆会心莞尔,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话回答下去:“去北方。”
“恩?”祁晃愣了一下,他其实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阮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的已经有了未来的计划,“去干什么?”
阮歆:“见几个末日王朝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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