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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郊区,白棠曾经来过一次的原始景区,深处有一块被山和树木包围的平地,此刻,白楠和沈廷钧站在山头,脸上的表情一个紧张,一个沉静。过了一会,白楠盯着平地上的那团灵气,轻声地问道:“我姐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今天是白棠对白楠提过的会筑基成功的日子,白楠不放心在家里等结果,就过来这里想要亲自看到对方筑基成功的景象。
沈廷钧从白棠在这里闭关冲击筑基期开始就在了,听到白楠的话,道:“阿棠是第二次筑基,不会有意外。”
白楠“哦”了一声。因为沈廷钧一直在这里陪白棠闭关,白楠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见的面不多,对对方的了解也谈不上,可在心里就是对这个看上去有点瘦弱的男生有点怵。因此,在面对沈廷钧的时候,白楠的表现都很“规矩”。
沈廷钧对此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白棠一个人。念在他们之间的血脉羁绊上,他会照着白棠的意思对白爸和白楠多照看尊重几分。再多,就没有了。
“你是不是比我姐厉害很多?”久等不到白棠出来,白楠又开了口。
“见过阿棠的剑法了吗?”白楠不明所以地点头,“阿棠的剑法是最厉害的。”
这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啊,不过,听到沈廷钧夸赞白棠,白楠还是听得很开心的,“可惜我姐只教了两套剑法给我。”
沈廷钧这才把一丝注意分给白楠:“那你想学什么?”
“很多啊,我见过我姐能够让一个人情绪失控,也能让一个不想说话的人说出真话,还有什么符阵之类的。”白楠一个个数着,脸上不难看出对口中说的那几项的向往,“这些,你们那边的人都会吗?”
沈廷钧本来要同白楠小小地解说一番,平地上的那团将人裹得看不见的灵气忽然有了消散的痕迹,便顾不上求知欲满满的白楠,飞身跳到了平地上去。
白楠见了,着实羡慕了一番,他的武学境界连轻功都还耍不起呢。只得循着下山的路下去。等他到了平地,白棠也从修炼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沈廷钧。她弯起嘴角笑了:“一切顺利。”
沈廷钧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丝担忧才放下,接着,手腕一翻,一柄光华内敛的飞剑出现在他的手上。白棠看到这柄飞剑的一刻,“青霜”两字脱口而出,随即有些失神地从沈廷钧手里接过这柄和她损失的本命飞剑一样造型的飞剑。
握到手里,白棠就知道这把剑的材料和青霜所用的材料相差无几,甚至在其中一两样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抚摸着剑身,低垂的眼慢慢抬起看向沈廷钧,那人的眼神充满了专注,还有几分隐晦的紧张。
白棠笑了一声,身上的惆怅转瞬即逝,道:“你倒是会挑东西,时间太赶还能找到差不多的材料为我炼制一把伪青霜。”
“我知道你在这里必然没有趁手的飞剑,身为剑修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剑?”如果不是怕白棠触景伤情,沈廷钧打算炼制一柄和青霜剑一模一样的飞剑给她。“你若不喜欢它的样子,回头再改了就是。”
白棠没有急着说喜不喜欢,先将灵力输入飞剑游走了一圈。下一刻,剑鸣声响起,又脱离白棠的掌控飞向空中。
白楠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有忍住喊出声,但看反应平静的两个人,就知道是自己的大惊小怪——这把飞剑不是要飞出大家的视线。
白棠静静地看着飞剑在空中“独舞”,最后,手一招,飞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她微微侧头,语气柔和:“样子不用改了,我很喜欢,就还叫青霜罢。”她不是念着死物不放的人,青霜已损,再来一柄一样的,取个一样的名字又何妨。
沈廷钧的眉梢也染上了笑意,有什么比得上你送的东西也是对方喜欢的。“你喜欢就好。”
白棠便当着他的面开始滴血认主,白楠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一双眼看得一眨不眨特别认真。
将青霜剑认完主,白棠站到了飞剑上,随即对着下面的沈廷钧伸出手,笑容清浅。
沈廷钧握住她的手也踏上了飞剑,然后,两人就这么踩着剑从白楠面前飞走了。
白楠想挠墙,冲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喊道:“白棠,我还在这里没走呢!”
“这段山路用来锻炼你的跳跃刚好,不要懈怠。”
白楠闻言,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见色忘义”,之后,还是乖乖地练起了跳跃。如果只是白棠一个人在的话,白楠未必肯这么听话用心,可是加了一个沈廷钧,他有预感不照着白棠的话做他会后悔的。
另一边,白棠控制着青霜剑飞在一个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高度。到了筑基期就可以驾驭飞行灵器,虽然做不到金丹期那般随心所欲,可也不会像练气期那样耗费心神,再加上有元神辅助,只要灵力不枯竭,就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阿棠,”飞到天上后,沈廷钧就从身后环住了白棠,只是没有将人抱住只是虚环,“若是能天天和你这般,不回去也不错。”回去了,纵然对方下定了决心,他们之间也有不少东西隔着。阿棠也不可能真的对青云宗和里面的人不闻不问。
白棠听着他的话,视线里是一片仿佛走到了天边尽头的景色,简单而纯粹。沈廷钧的气息就环绕在周围,她忽而想起了对方拜入自己门下第一次可以御剑飞行的画面。
那时候,沈廷钧控制飞剑在上空练习御剑,可飞到一半就摇摇欲坠地要摔下来。白棠一个纵身就到了小徒弟的飞剑上,同时把小徒弟拎起来和自己换了个位置,再回头对着沈廷钧以身示范地讲解御剑的要点。
然而,向来聪慧悟性绝佳的沈廷钧在那天愣是让白棠站在他的飞剑上教了他一天。
现在回想起来,白棠就想那时候沈廷钧会是什么心态,才会想让她教他一天的御剑术。于是,她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沈廷钧没有料到他的话会让她转到自己学飞剑的那一幕上去,微微愣神了一下,没有隐瞒:“我在试探你的底线。”
遇上白棠的时候,沈廷钧刚转世重生没多久。而他为自己准备的重修功法是一门正魔双修的心法。作为魔修,沈廷钧素来和正派没有多少正面往来,对正派的修炼法门自然也不会有多深的了解,知道的也就是一个触类旁通的深浅。
所以,遇上白棠之后,看出白棠看向他时的那份异样,就把注意打到了白棠身上。
“我猜也是这样。”白棠不清楚沈廷钧是在什么时候才对她生出这份感情的,但绝对不会相处几年就有了。“以前,你没少在我面前说起正道的伪君子会演戏,但论起道行,他们可比不上你会演。”掌门师兄和她初来乍到的不谙世事可不同,但也没有瞧出沈廷钧的本性和不简单,就足见当年他的隐藏之沈。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沈廷钧嘴上这么说着,眼里的神色却是有一丝对那些过往的怀念。那段时间,他在白棠的面前当了几年的小孩,白棠在最初对他也不是多用心,反而对他有点忌讳,可是,在青云宗的那几十年,是他过得最温暖也是最不需要防备的时光。
他和白棠之间断绝师徒关系之后,他曾问过自己是否后悔在试炼中被曝光魔修的身份。答案是不后悔,因为他不可能以正道修士的身份在青云宗呆上一辈子。只是他错估了青云宗的声望,更错估了白棠的护犊之心,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将他保全下来。
那一瞬,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
“当年的事,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沈廷钧的手在这时真正将白棠环住,“阿棠,对不起。”
白棠听到这声“对不起”,就猜到他是想到了什么过去,将视线转回去看他,笑道:“我对人的洞悉虽然不如掌门师兄,可毕竟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师尊,你是不是魔修,我早就知道了。”何况,她不是本土修士,对魔修并没有那么多的恶感。
“所以,这是我欠你的。”后来的那些年,他对阿棠上了心之后,对自己魔修的身份就处于一种矛盾中,又想让她知道,又想瞒她一辈子不让她知道。终究,他还是怕在她眼里看到哪怕只有半分的厌恶,所以,还是选择了后者。
“都过去了,不是吗?”她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今,我已筑基,剩下的就是你了。你是在这里闭关还是另换一处?”
沈廷钧看着她一笑,选择那里闭关不言而喻。
沈廷钧的闭关时间比白棠短,半个月就水到渠成地过了筑基。然而,再过几天就是一高报道的日子。白棠本来确实打算去报道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和沈廷钧都到了筑基期,上学的事只能往后推一推。
两天后,白棠和沈廷钧到了y省。下了飞机,比他们早一天过来的谢舟已经租好车等在机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