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一枝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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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明觉眼睁睁看着沈琢抢了自己的活儿,十分自觉地站在桌子旁伺候周锦言用早膳,周锦言即使几次挑剔也被沈琢哄得好好的。

    明觉:哈???这狗腿子比我当的还要称职???

    沈琢夹了一块玫瑰糖酥饼放在周锦言玉盘里,这酥饼有玫瑰糖的,还有的是枣泥的。周锦言喜欢玫瑰糖,对于枣泥酥饼并不是特别喜欢。明觉往日也知道,这次竟然无意中拿混了。沈琢仔细看着酥饼,挑出周锦言爱吃的玫瑰糖酥饼。

    “青韵,你一个废、闲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做,不如以后伺候我起居吧?”周锦言笑的两眼弯弯,只想着不愧是男主,还挺能忍。只伺候一日还能忍,若是让他日日伺候,定忍不了了。

    果然,就看到沈琢变了脸色,眼神也变得奇怪了些。

    “好。”沈琢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只能拼命握紧手心,不让自己过于兴奋露出丑态。

    周锦言瞄了眼他紧握的手,呵~忍不住了吧?

    等用了早膳,沈琢还站在那里,似乎还在等着吩咐。周锦言想到自己还要去前院见周父,直接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沈琢迟疑,随即微微笑道,“公子…你身边只有明觉一个,只怕伺候你不周到,不如我……”

    明觉瞪大眼,这不要脸的,我都伺候多少年了,竟然说我伺候不好?

    周锦言心道不愧是男主,打了左脸还有要伸出右脸给自己打,这戏实在是好。

    “不必了,今日还有事情。”周锦言没心思和他再多说些什么,若是要自己一整天看着沈琢,这一整天心情都不会好。

    沈琢心里落寞,点了点头,“是,青韵、青韵退下了。”

    离开卧房,沈琢忍不住三步一回头,有些不舍得离开。明觉看在眼里,心里冷哼。这沈公子的主意自己算是看出来了,这样讨好公子,肯定是为了更好的在周府站住脚。毕竟老爷最疼爱的就是二公子。

    送沈琢出了院子,走到院子门外,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等出了门,见沈琢离开,忍不住又喝住沈琢,“喂,沈公子,我好心叫你一声沈公子,你也别真把自己当成公子了。”

    哼,装的乖乖地讨好公子,还在公子面前诋毁自己,真是不要脸极了。幸好公子英明神武,一眼认出来沈琢的本质,真是个两面派!

    沈琢面上哪里还有在周锦言面前的听话模样,微微皱眉,面上满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的冷漠模样,眸眼沉沉,深不见底。“你说什么?”

    这副模样的沈琢有些吓人,明觉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梗着脖子嚣张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住进我们周府就能和公子平起平坐,我们主子只有大公子一个亲哥哥,你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是老爷好心才让你在府中呆着。”

    沈琢半眯着眼睛,目光带了几分危险,“是吗?”

    “这府中除了主子们就是些奴才,你和我都是奴才。”明觉声音弱了下来。“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使唤你这都是应当的。别以为伺候好了主子就了不起,想着一步登天。”

    “我自然知道。”沈琢脸色淡淡,“公子若是需要我做什么,这都是应该的。”

    “哼,算你自觉。让你伺候主子是你的荣幸,你要是觉得侮辱了你就抓紧滚。”明觉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几眼,随即冷声“呸”了一口,呸完迅速走人。

    沈琢握了握手心,看着明觉脚底抹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这明觉满身缺点,相貌不扬,自私小气、又谄媚又怕死,偏偏只有一点好,对言言忠心耿耿,十分听从言言的话,时时刻刻以言言喜为喜,以言言恶为恶。

    若不是因为这一点……

    周锦言见明觉得意洋洋地回了来,随口问了一句,“捡到银子了啊?这么高兴?”

    “比捡到银子还高兴。”明觉很是得意,“刚刚把那伪君子狠狠骂了一顿,骂的他跪地求饶,走了!”

    “真的?”周锦言听了有些惊讶。

    “当然是真的。”明觉拍了拍胸脯,“我说的话难道还有假的吗?公子,你不知道沈琢有多怂,灰溜溜的回去的。”

    周锦言半信半疑。

    007:……不仅作死,还有助攻一起作死……读者朋友们,我只能说让周锦言死的痛快些。

    大纲中作者对于这个漂亮的炮灰死亡的着笔十分的华丽,又爱又恨,在大纲中连死亡都描述的清清楚楚,死都死的格外凄美,惹得不少看了大纲的女读者洒泪。

    现在看看,还是逃不过死亡的结局。007佛了,觉得自己这个任务应该快要完成了,可以准备准备回图书馆了。

    ****

    用了早膳,周锦言去了前院见周明辉。他昨夜除了吵架,还在思索敬王夺位、周家被抄的事情。整个祸事最开始还是从依附禹王开始的,最后禹王落败,整个周家都跟着陪葬。若是从开始就安分守己,也不会招此祸事。

    也不知道周家是不是已经和禹王搭上线了,现在收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进了书房,正看到周明辉在写信,眉头紧锁。看到周锦言进来,周明辉有些惊喜,“锦儿怎么到爹这儿来了,快坐快坐。”

    “爹在写信?”周锦言坐下后,余光瞄了过去,“是在和谁写信?”

    周明辉哈哈笑了笑,“还能是谁啊,就是和你大哥,他前些日子带了船队去了蕃息,蕃息那地方小是小,倒是带了许多咱们大翊没有的东西,还说等……”

    “爹——”周锦言才不信呢,如果给大哥回信,那眉头怎么会拧成那样,“我只问你,你与禹王,是否有接触?”

    周明辉脸上的笑意消散,不解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告诉我。”周锦言面色严肃,“你若是有一句骗我,待我发现了……”

    “好好好,别生气。”周明辉最宠爱他,还不等他说有什么后果就连忙哄着,“我都说我都说,我是想要找机会认识认识禹王殿下,只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前些日子你哥哥从蕃息带回来一些舞女,跳的舞更为…放纵些,与京都的那些女子相比,也更…勾人…京中的贵人都从未见过。我想着若是把这些舞女献给禹王……”

    “不行!”周锦言猛地站起身,“不可以!”

    “你……”周明辉往外看了眼,那些舞女正在一处亭台跳舞,身子婀娜妖娆,美艳不可方物。周锦言到书房来,刚好会经过那一处。想到这儿,周明辉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忍不住笑道,“好好好,不送不送。”

    “爹,以后你不要和禹王再有来往。”周锦言又坐下,“无论是谁继位,都与我们周家无关,没必要趟这一趟浑水。”百姓才不会关心谁当皇帝,谁来当皇帝都没有关系,只要没有战乱和灾害,人人都只会称赞陛下英明神武。

    “锦儿长大了。”周明辉欣慰,“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你不必担心。”

    “爹要牢牢记住我的话,不仅是爹,哥哥也不要和任何王储扯上关系。”周锦言慎重道,“爹这些日子,为什么要与禹王相识?明明储位未定,每一步都是风险。”

    周明辉笑,“禹王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的母亲王贵妃王家,世代簪缨,满门权贵,在京都还有谁比得过他?禹王继位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你还担心什么。趁着现在与禹王结识,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他能让你脱了商籍就可,你这样聪慧,入朝堂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可!”周锦言摇头,“我……我昨夜做梦,梦见新帝并不是禹王,而是敬王,我们满门受到牵连……”

    “敬王?”周明辉大笑,“那敬王病恹恹的,还不知能活多久,不仅病弱还是个异域美人生的,毫无根基,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一个梦而已,怕什么。”

    “爹,我并不想为官。”周锦言急了,又解释道,“我想从商。”

    周明辉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你三岁便识千字,诗词歌赋样样出彩,连先生都说你文章写得锦绣无双,若是能入仕,前途无量!”

    “大哥都可以从商,我也可以。”周锦言急忙道。

    “胡说!你大哥自小不爱读书,就爱钻模一些点子,启蒙后书都没读过几本,没几岁就一肚子坏水,跟老子一样只能当个商贾。你像你娘,应该是个读书人!”周明辉也没了心情写信,缓声道,“现在不能进考场没关系,过几年,过几年……”

    周锦言这才发现,父亲对于读书的执念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母亲云家是书香世家,若不是因为外祖父在朝堂上惹得圣上大怒,被判去流放,母亲是绝对不会下嫁给父亲的。

    为了让女儿云竹免于流放,不受困苦,只得将云竹下嫁给商人,云竹这才入了周家的门。周明辉自认让妻子受了委屈,平日便是千般万般讨好,对这温婉淑良的云家女儿百般恭敬,不敢懈怠。

    对于周锦言这个机灵聪慧的儿子更是疼爱有加,只需要他多读书,其余的丝毫不需要担忧。养的周锦言骄奢跋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读书人有些脾气这是好事。

    “爹,你就让儿子试试吧?”周锦言不自觉扯住周明辉的袖子央求着,“儿子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不行。”周明辉拧眉拒绝,“你怎么能碰这些俗事。”

    “若是我做不好,就再也不提从商的事情。”周锦言忍不住上前抓住周明辉的袖子。

    见周锦言这样,周明辉也不忍心再拒绝,心想让他处处碰壁也不错。“好,一言为定。”

    “那父亲答应我不要再与禹王牵扯!”周锦言眼巴巴地盯着,看得周明辉软下心来。

    “好。”

    周锦言走后,周明辉看了看面前正在写的信笺,放下笔,把写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团丢到一处。

    “长泯。”周明辉唤来小厮,“二公子去哪儿了?”

    长泯应道,“二公子带着明觉去了马场。”

    “嗯,知道了。”周明辉想了想,眼底带了些笑意,“那些舞女,你挑个好看的,晚上送锦儿院儿里。你先与明觉安排好,到底是他……”第一次。

    长泯顿时明白了,“大人放心。”

    ***

    一直到了晚上周锦言才回来,心情很不错,只是马场炎热,后背都是濡湿的,周锦言总觉得不自在。

    周锦言进了卧房,明觉正想跟进去,被一旁的长泯拉住。

    “拉我干什么?我得去伺候公子沐浴。”明觉嚷嚷。

    长泯笑,目光示意身侧的女子,“老爷让我送来的,今晚伺候公子。小心伺候着。”

    明觉顿时明白了,神色立即变得微妙起来,“放心放心!我懂老爷的意思了!”

    那女子见明觉表情猥琐,心里忐忑不安,紧紧握着披风的手有些发白。只觉得那位公子定也是这样丑陋恶心下流的男人。可自己的命都在别人手里,又能做什么呢?

    “你,现在进去服侍公子沐浴,机灵着点,公子挑剔着呢。”明觉指了指房门,“我们公子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你要小心服侍。”

    女子脸色惨白,早听说一些贵人喜欢玩一些特别的花样。这位公子不仅丑陋,还喜欢玩花样。看来今晚难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