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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乾妖化之时，五门与玄冰堂终于有了必灭覆雪门的绝对理由。
周流火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的脚步，因为孙德乾的面貌特征的确已经变成了妖，但他还是看了林凡一眼，意味深长。
而在这一眼之后，林凡却做出了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断剑先是刺透了一名无名老者的身躯，无名老者倒在了雪地之中，然后不停止，不间断，林凡仿佛对这位老者有血海深仇一般的将他刺成了筛子。
静谧月光下一蓬蓬耀眼的鲜血泼洒，溅了林凡一身，一脸。
但林凡没有因为这鲜红的血液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一丝怀疑，他还在继续桶着老者，仿佛要将老者碎尸万段。
没有人能理解这诡异的一幕，更没有人能理解林凡的举动到底有何用意。
但林凡身下的老者理解。
因为他就是覆雪门中的大妖，或许也可能是妖族万年以来，死的最憋屈的一只妖。
将孙德乾妖化，是他斟酌了许久后作出的慎重决定。
以孙德乾的地位，会让覆雪门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他最希望看到的是五门与玄冰堂将覆雪门碾压成渣。
然后，在混战期间，他再出手避过周流火夺取龙骨，最后遁走。
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不日他将回到多年未归的族内，然后用银色的杯子盛满鲜血对着圆月喝下。来祭奠死去的赵莹泽以及应龙。
这个计划在他看来也天衣无缝。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林凡可以看到过去，可以看到他的小动作。
所以林凡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在他没有任何防备之下刺用锋利的断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以及这位潜藏在覆雪门中多年大妖的临死反抗。
林凡当然不会停手。
断剑一次又一次的透过了老者的身躯。
老者勉强维持的化形已经无法继续坚持。
林凡狰狞着他苍白的小脸，视线之中开始泛红，不知是不是鲜血蹦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当他再一次将断剑从老者的身躯中抽出后，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颜色。
绿色！
血液从红色转为绿色，老者已经奄奄一息，再也无法保持人类的身躯。
他的血肉开始发生变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开始变黑。
只是变黑的长发并不代表他回复了生命力，只是他的妖身原本便是黑发。
黑发出现的同时。他的全身上下冒出了无数黑色钢针，刺穿了他的衣物，在他的伤口上，身躯中涌现。
他的下颚也开始拉长。有獠牙滋长至了唇外。
只是这些变化过后，他便没有了一丝声息，因为林凡在他的身上已经刺了近百剑。
他的身躯现如今看来血肉模糊，一眼望去一片糜烂，恶心到了极致。
但他再也无法看到他的妖身，他的确成为了妖族万年以来死的最憋屈的一只大妖。
只是林凡不确定这只潜藏在覆雪门多年的大妖是否真的就此死去，而为了确保他的死去，林凡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割掉头颅！
断剑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老者的脖颈，林凡抓住了他的黑色长发。没理会脖颈下喷涌而出的绿色血液，他站了起来，然后向前走去。
覆雪门人群之中完全已经不知所措的长老弟子们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路。
林凡走到了覆雪门的人群前端。高举着喷洒鲜血的妖族头颅，轻声道：“他才是真正的大妖，孙长老只是中了妖毒。”
无论是烟雨五门，还是玄冰堂都不关心真正的大妖是谁，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光明正大的取得龙骨，并且他们拥有足够的理由。
但无论是烟雨五门。还是玄冰堂，所有人看着一身鲜血的林凡。竟是无人敢于理直气壮的质问林凡，说出一番人族的至高道理。
林凡将手中那颗大妖的头颅甩飞。
还有些零零散散绿液流淌的头颅跌落在了崖坪之上，打了几个轱辘，然后静静的面向了烟雨五门以及玄冰堂。
林凡擦了擦他脸上的血，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面貌有多狰狞，有多骇人。
但他却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他转过头看向了周流火。
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往往需要培养，需要磨合。
但不知为何林凡此时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周流火便理解了其中的深意，他道：“可以试试，但你确定吗？”
林凡当然确定。
孙德乾是他的恩人。
早在很多年前，在蒙尘的万书阁中，孙德乾便察觉到了林凡的傻了吧唧的手舞足蹈。
但他却一直没有戳破，宛如守护幼苗一般，在万书阁中足足沉默了四年。
在剑谱交到林凡手中后，林凡终于明白孙德乾在这些年都为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林凡很快来到了孙德乾的身边，没有仔细的看孙德乾如今的恐怖面目。
但却看到了孙德乾艰难抽出的剑。
这把剑在孙德乾的手中缓慢的举起，只是对准的是自己。
孙德乾比任何人都明白，只要他死了，覆雪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他很想死。
围绕在孙德乾身边有很多覆雪门的人，只是没有人阻止孙德乾的动作。
这种冷漠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会让林凡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寒心，他握住了孙德乾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打掉了他手中的长剑，
然后他没有任何嫌弃的将无法开口说话的孙德乾背在了身上，看了一眼叶凝霜。
无需多言，叶凝霜便明白林凡眼神中的含义。
也无需多言，林凡便明白了叶凝霜的暂时选择。
然后林凡背着孙德乾走出覆雪门人群，周流火与真鉴和尚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林凡身边。
周流火与真鉴和尚行动，便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但是在周天之内带走一只妖，显然是一件大事。
玄冰堂以及烟雨五门有很多理由阻止周流火依仗身份实力将林凡背上的孙德乾带走。
只是还未等他们开口，周流火便抢先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家五弟是条小白龙，在天衍之中我能带他活下来，在这覆雪山上自然也能。”
“所以，不要试图阻止我。”
“不然，我可能会发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