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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媛暂时还没想清楚拿肚子里的“非婚生子”怎么办,生来下是肯定的,问题是要不要找一个丈夫“喜当爹”?
越想越烦,她对任泽的厌恶和不满上升到历史最高点。对方想必是算准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自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咽。果然当年和他分手再正确没有,一肚子黑水的坏家伙。
见张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韩非之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没有女儿,一向把嫡亲妹妹当成女儿来养。即使她现在是个身居高位的成年人,在他眼里依然还是那个扎着小辫儿没长大的女孩。
感受到韩非之略带指责的目光,张媛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一边强打起精神加入众人的谈话,一边暗暗盘算着宴会结束后找自家大哥坦白求助。
这种问题本来应该找同性家人讨论比较好,例如她的妈妈张蓼。不是张媛和母亲的关系不好,相反,母女俩的关系亲近到张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她得知此事后会作何反应。
张蓼一定先是挑了挑眉毛,然后痛心疾首地指责她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如此拙劣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设计到。像这样丢脸的事,她早就应该偷偷收拾干净而不是等快瞒不住了来向母亲求助。
作为惩罚,上万字用毛笔书写的检讨书是逃不掉了。但好处就是张媛不用再担心后续的处理,张蓼十有八/九会亲自找她的三个丈夫谈话,看看哪个比较适合当孩子的父亲。
如果行不通,她的手上还有一长串男人的名字可以选择。其中个个都曾表示过但凡能够娶到总统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正在权力中心的张媛,想找个男人当娃儿的便宜老爸绝对不是难事。
问题在于,张媛比她的母亲多了那么一丢丢的道德感。丈夫们是默许了任泽的存在,却从来没同意过可以让他进门,更遑论闹出人命来了。有正经老公干晾在旁边,跑去跟野男人生儿子,她想想都觉得自己渣透了。
因此张媛只能找韩非之帮忙,尽量把伤害降低最低。她的哥哥既是男人,又正义感爆棚,再合适不过了。
在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内,韩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各种生面孔熟面孔看得颜辞眼花缭乱,暗自腹诽着安京最能耐的人估计有大半都聚在这儿了。
其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成霜的弟弟,目前演艺圈的一哥,楚湘。长得帅是肯定的,不过更吸引人的是他身上那种任何衣服都抵挡不住的男人味。一言以概之,以他为中心半径五米的圆圈内,空气里飘满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颜辞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十分面熟,视线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对方异常敏感,几乎是瞬间发现了她的存在。
楚湘习惯性地冲她笑了笑,一口闪亮的白牙,唇边还有个小小的酒窝。尼玛,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邪魅一笑”。电力太强大,颜辞险些扛不住,只能恨恨地撇过头。
他明明穿得十分正式严谨,却时不时流露出几分不合时宜的痞气。事实证明,女人们大多都爱这种矛盾的反差,楚湘的身边一直是全场女性最集中的地方。
虽然男女比例不协调,但归功于漫长的生命和永远年轻的状态,国内的娱乐产业十分发达。不像两千年前,在这里只要一个女人愿意,她可以一辈子扮演十八岁的角色。
或许正是因为容颜不老是常态,这边没有多少女明星喜欢装嫩,她们更倾向于选择年长的富有挑战性的角色,比如饰演几千年前古代高门大户的正妻。
贵圈依然有点乱,不过因为压力和竞争小,爆出来的新闻有时甚至吸引不了群众的眼球。很多人当演员只是玩票,试个二三十年再转行。现在贵圈里的几大巨头,担心的不是丑闻,而是旗下明星突然辞职不干了。
例如楚湘,家里本身就是搞传媒的。他当初入行只是兴趣而已,没料到的是一不小心火遍全国。于是轮到楚湘的爸爸楚秋纠结了,到底是让儿子继续做明星呢还是让他退到幕后当大老板?
出于*保护,楚湘并没有向大众公布他和公司高层是一家人的事实。这时候的颜辞还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背景,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个莫名眼熟的男人非常适合出演“霸道总裁”,“冷酷王爷”之类的角色。他怎么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呢?他应该一开口就是“女人,我要定你了。”或者“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
颜辞脑洞大开,越想越觉得好有画面感,决定先到洗手间乐呵一会儿,免得一个人傻笑被当做神经病。
她正在镜子前面整理头发,恰好碰到成霜进来补妆。两个人相视一笑,各忙各的。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颜辞突然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她闻声回头,原来是成霜的钱包掉到了地上。后者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然后俯身捡起了钱包。
可能是原先就开着的关系,眼尖的颜辞瞬间注意到了钱包里夹着的一张照片。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女孩亲热地牵着手,一个看得出是少女时代的成霜,另一个……
颜辞不知道即将成为自己十一舅母的余潇和成霜是什么关系,不过她已经开始后悔方才多看了那一眼。默默继续打理整齐得不得了的头发,颜辞祈祷着成霜赶紧离开盥洗室。
“她那时很清纯对吧?”成霜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啊?”完全听懂的颜辞试图装傻,一说完就发现自己装得很没有诚意。
“呵呵……”成霜低低笑了两声,“别告诉我你没看到那张照片里的余潇。”
颜辞灵光一闪,“你是特意让我瞧见的?”
成霜没有正面回答,脸上的表情写着“这不是废话吗?”几个字。
颜辞本来想问“为什么”,幸好及时吞到了肚子里。开玩笑,明显答案不会是她愿意听到的。
成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颜辞的下文,一看小丫头又开始捣鼓头发。她好笑又无奈,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知道吗?当年我们俩是彼此成人仪式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