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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锦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嫁都嫁了,还能如何?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这般自责内疚,便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暂时不能化成人形而已,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莫子瑟抱住莫子锦巨大的头,泣不成声,“哥哥,我不是没被挖过心,我知道那是怎样的痛。”当初断崖给她的剜心之痛至今记忆犹新,虽不是火麒麟的致命伤,但终究是疼痛至极的。
“傻妹妹,事已至此,自责有何用?断崖已经答应我了,寒漠定会用我这颗火麒麟之心攻上天界,便可一雪火麒麟家族的耻辱。”
“哥哥,那些真的重要吗?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莫子瑟不明白,哥哥这样的执着从何而来?在她看来,此前那种安稳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莫子锦的眼中满是愤懑,“子瑟,如今有谁还记得我们火麒麟是神兽?我们如今同那些妖兽有何不同?连个像样的栖身之所都没有。”想来他与断崖斗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占了他的洞府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颗心若能换取失去的尊严,也值得。
“哥哥,我不明白,你明明被断崖伤害至此,你不恨他吗?你不想杀了他吗?”
莫子瑟眼中的杀气让莫子锦觉得有些心疼,曾经那个单纯无邪的妹妹,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妹妹,他是天狗族的上将军,他是寒漠的左膀右臂,他是我的希望。”断崖的实力他最是清楚,此前便能与他打个平手,再配合寒漠,攻上天界指日可待。火麒麟族如今势单力薄,终究是难成大器,只有依附强大的族群,才有可能找回尊严。
“哥哥,你这是要脱离神籍吗?”莫子瑟的眼中全是惊讶,哥哥这是要与整个天界为敌。
莫子锦笑了,有些虚弱,“子瑟,你嫁给穷奇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们终究是回不去天界了。”
莫子瑟瘫坐在地上,原来哥哥早就想到了,可是还是成全了她的爱情。“哥哥,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子瑟,莫要再自责了,如今只要天狗族能打败远苍,我所受的痛苦就不会白费。”莫子锦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如果他的身体能很快恢复,他一定要跟着寒漠一起攻打天界,亲手擒获远苍,他要问问远苍,兔死狗烹,是何道理?
莫子瑟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突然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事,且一点用处都没有,除了会害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其他的一无是处。她伸出手,猛伸进自己的胸膛,将自己的心掏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妹妹,你干什么?”莫子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前一片殷红,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脸就像死尸一样苍白。
莫子瑟将手中跳动的心脏推进了莫子锦胸前的血窟窿里,并输了些法力给莫子锦。
“不要,妹妹。”莫子锦看着自己的妹妹就这样直直地倒下,那一瞬间,他的体内充满力量,化成了人形,他抱紧毫无血色的莫子瑟,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的傻妹妹啊。
莫子瑟
苦笑道,“哥哥,这颗心留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被断崖践踏,不如就放在你身上,希望你用它找回尊严。”这样也好,她便不会愧疚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便不会痛彻心扉地自我挣扎,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子瑟......”莫子锦喃喃着她的名字,他唯一的妹妹,居然亲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何等痛苦,何等悲哀,“断崖!断崖!”莫子锦撕心裂肺地大喊,此刻他只求有人能救救他的妹妹。
断崖瞬间出现,见脸色苍白如纸的莫子瑟,脸色瞬间比外面的夜幕还黑,他蹲下身子,为她输了些法力,“怎么回事?”
莫子锦哽咽地说,“她太傻了,居然把她的心给了我。”他本已经做好了要永远留在这溶洞的打算了,子瑟本不必如此。
断崖强忍住泪水,恶狠狠地对着莫子瑟吼道,“莫子瑟,你休想用这种方法逃离我。”他抱着她离开了溶洞,徒留莫子锦一人伤心欲绝。
很快,莫子锦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起身打坐,他必须要尽快修炼,早日恢复法力,不能辜负莫子瑟今日的付出。
断崖抱着莫子瑟出了结界,将她安放在床上,开始为她渡法力。这次莫子瑟的身体比上次更加虚弱,此前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加上她吃的甚少,身子已经极其虚弱,这次又自己剜了心,更是雪上加霜,恐怕很难恢复如初了。
莫子瑟的额头上全是虚汗,她瘫软在断崖的怀里,眼睛虚开一条缝,见到神色凝重的断崖,便直觉想推开他,可如今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便觉得甚是悲哀,奈何她又不愿意在他面前哭泣,强忍着眼泪。
断崖搂紧她,“你最好乖乖养伤,否则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的哥哥生不如死。”
“卑鄙。”莫子瑟虚弱地骂着他,如今这种状况,断崖还要威胁她,这男人为何这般恶劣,当初她看上他什么了?
“如果我再卑鄙一些,今日你便见不到你的哥哥了,他早成为一尊雕像了。”他又没有白拿莫子锦的心脏,他给了莫子锦补偿,甚至承诺了莫子锦想要的未来。
“断崖,你放了我吧,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好?”莫子瑟无比虚弱,如今她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只求此生不复相见。
“你休想。”断崖狠狠吻住虚弱的莫子瑟,如今她这幅模样还能去哪里?随便一只百年小妖都能轻易将她杀死,他岂可就这样放她走。如今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只要她安好就好。
“断崖,你可知你曾是我最爱的人,如今却是我要用尽生命去恨的人。”莫子瑟被断崖拥在怀中,动弹不得。
断崖冷笑,“如果恨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动力,那你便恨我吧。”
莫子瑟强忍着泪水,暗怪自己没用,在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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