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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武府内,自从武小四被绑架后,老夫人就茶饭不思,心疼这个小儿子,生怕那天杀的匪徒虐待了武小四。
县令大人也是被气得不轻,自己管辖境内有土匪他知道,之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由于县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也不是自己开口就能办成事,县尉那边可一直是自己的死对头,虽然大朗如今也是在兵部任校尉一职,可那是远在京城啊,想要回来一趟可是千难万难。
县衙内,武洪坐在首位,下方的捕头黄土生满头大汗。
列县治安一直是个大难题,靠近北关,再过去就是那胡人的地盘,每年秋季就是胡人狩猎的日子,狩猎的对象就是边关的几个县,朝廷的国师大人还在此作法摆下了道家九字真言阵,附近几个县城都因此改了名字,在前朝本来叫大田县的,灵神建国后改为列县,附近几个县城分别改名临县兵县斗县等等组成了舅子真言阵法,据说能增强灵神王朝国运,消弱胡人王庭的国运。
但是人家胡人每年秋季依然来狩猎一番就跑路,好歹这几个县的县老爷大多是带兵出身,加上连脊山的阻拦和北连关异常坚固,而从小道潜行过来的胡人部队非常少,大多一两百骑,造成的危害也不大。但是架不住一个秋季都来,整个灵同府地界可谓恨透了这帮胡人,多次想要剿灭入侵的胡人部队,但是胡人部队人数少又有武功高手参与其中,机动性强,只要在大雪封山之前逃回北方草原即可。所以每年秋季就是附近县衙压力最大的日子。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县令气的咬牙,一拍桌子,“黄土生,你们这治安治理的可真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贼人入室绑架,你可知罪?”说罢还斜眼了一下老神在在的县尉孙茂林。
县尉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下方的黄土生一哆嗦,心想:这明明就是晚上绑的啊!
急忙说道:“大人,卑职已经派出兄弟们去查探了,根据回来的消息分析,大概可能是旋风山那一帮土匪所为。”
“大概?可能?”
“大人,目前看来也只有旋风山的那群土匪才有这脑子干这事啊,换成旁人谁会去劫四公子啊。”
“你什么意思,话给我说清楚咯!”武洪也不怎么喜欢武小四但是那不是别人瞧不起他的理由!
“卑职意思是四公子天资聪明为人正直……嗯,那个嗯”黄土生吓坏了。
“想不出来优点就别说了。”武洪气坏了。
“谢大人。”
旁边的县尉都差点笑出声来,看县令大人即将恼羞成怒忙劝解道:“大人也不必着急,想来那些匪徒无非是为了些钱财,不至于伤害了四公子的性命,只要是为了钱就有的是办法,耐心等候即可,不出意外应该会有匪人过来提出要求,到时候···”说到这抬起头看了一眼黄土生。
黄土生眨巴一下眼睛:“到时候我们就跟踪他?找到他们的老巢,一举消灭,敢动大人的四公子这是没拿我们当一回事啊。”
“一举消灭说的轻松,要是那旋风山的土匪,你怎么消灭?”
“这……”黄土生一时语塞。
要说这旋风山的土匪也是有些历史,因为选址较好,所在山峰后方不远就是大名鼎鼎的连脊山,连脊山横跨东西全长上千公里,南北悬崖峭壁,陡峭异常,是灵神朝的天然屏障。哪怕是延伸出来的一个小山峰也是易守难攻的要地!旋风山正是其中之一,旋风帮的来历也是根据旋风山来取名的,历任好几位帮主都算是有头脑的人,努力发展可奈何这个世道不太平,终其一生也是草莽之辈。
不过听说这一届的帮主白旋风是一女子,听闻膀大腰圆,如同丈二金刚,还生吃人心,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过细问下来也没人见过。话说空穴不来风,黄土生不想这事要真是旋风帮做的,那就玩大发了。
旋风帮人数不多但是地理位置让县里的历任县令县尉都头疼不已,攻过去人家就躲山上,守住要道,围困呢,山上又不缺水,实在没吃的就往连脊山方向去打猎,等官兵一退又出来劫财犯事。
多年来屡次围剿都无功而返,不过这么多年也是有了一定的默契,本着生存为主,发财为辅的目的,旋风山也大多劫财不伤命,多少还给过路的客商留下大部分,算是上是义匪了。
等到王大木送来信件,武洪取得信件一看,勃然大怒,想要叫人拿下这贼子,可又担心这贼人有援手。就算拿下了,可能也救不了四子性命,无奈只好虚与委蛇。
黄土生便独自一人悄然跟随。天快擦黑,才回得衙门禀告县令,知其确实乃旋风山土匪。武洪一听急了:“这旋风山虽然是土匪,但多年也未出现过与官府刚正面的情况啊,这是为何?听说上一届当家的去世,现在的旋风山首领是其独女赵梦瑶。听说那是一五大三粗的悍妇,八成是个没脑子的。虽然县衙不愿与旋风山斗生斗死,但是欺负到老夫头上可也饶不了他们!”
“二十万两,这旋风帮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讹到我的头上了!”回到家中,武洪怒不可遏。老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让武洪的怒气值蹭蹭上涨。
“夫人,别哭了。老夫一定会将四子救回来的。”
“管家,去将三少爷叫来!”
“是!”老管家转身离去。
“爹,您叫我?”一位风度翩翩、俊朗不凡的年轻小生走进来,瞧其模样与武小四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武家三子武嘉豪。
“三儿啊,如今你大哥在京城,二哥又去府学读书,家中就你们两兄弟。现在四儿落在了山匪手里,生死未卜。山匪要老夫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才放人。你打小就聪明,给爹想想办法,看这事如何是好。”
武嘉豪给爹娘行了一礼后道:“爹娘不要担心,匪人无非是要些钱粮。这些年家中也存了不少银子,只要保证了四弟的性命,舍弃些钱粮也无伤大雅。”
武洪看了他一眼,暗道三儿这孩子还是不错,聪明能干,大是大非瞧得清,不愧是我的种。
“难道就没办法治治他们?老夫也曾是久经沙场之人,被人欺上门来也是头一遭,这口气不出我可咽不下去。”武洪曾经也是随先皇征战多年的军卒,一步一步爬到游击将军职位,军中袍泽无数。后来先皇驾崩新皇继位,昔年袍泽大多被安排到文职,据说是先皇临死前的手笔。
一个大老粗管理县城,能有啥办法,随大流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武洪当初也学那些夫子之乎者也了一段时间,想来还是没学到精髓,加上军中的做派,时而拽文时而拽武,弄的不伦不类的,也是如此才教那县尉等人多有瞧之不起。
“爹爹容我道来,既然是旋风山的土匪,根据他们多年的行事作风,想来四弟性命无忧,只要给了钱粮先换回四弟再找机会发难,以城内卫所的兵力找准机会也不是全拿他们没有办法,这事爹爹可以交给我来办。”
“只怕孙茂林那厮可不会那么配合我们,不过其他时候也就罢了,但是这次要是不给我这面子,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三儿这事回头我再与你细说,现在你先派人去京城通知你大哥,你二哥那里就不用了,让他安心学习,难得家中有一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可不能让他分心。”
“是,爹爹!”
“唉!”武洪一声叹息,想来自己是真的老了,换成年轻那会,哪会管那么多,早已单枪匹马闯上山去,好叫那贼子知道知道老夫的手腕。年轻时随先皇南征北战,斩于马下的乱军也是数不清了。
太祖立国后国内多有叛乱,土匪横行,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率领部下征战各方,主要剿匪,或镇压各地军镇叛乱,半生时间都是在马上,落下不少后遗症,等到登基称帝,已无多少时日,后来传位与二皇子灵天逸,先皇就两个儿子,大儿子灵天雄在和叛军厮杀中中计被俘,先皇与叛军谈判退兵放人,并且提供物资。
价格都谈好了就一锤子买卖的事中途徒生事端,灵天雄自作聪明趁半夜看管不利的时候放火想趁乱逃出,城内与其接应的世家大族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等火光一起,就杀进去制造混乱,接到灵天雄则万事大吉,可火势太猛,灵天雄这个放火的都没跑出来就被活活烧死。
世家大族可不知道这事,还拼命的派人往里冲,不过半晌就传出灵天雄被火烧死的消息。接应的世家大族傻眼了,叛军也傻眼了。
叛军这都准备好给他放了的,谁知道这节骨眼人居然把自己烧死了,这可是皇太孙啊,谁死他都不可以死,现在不但人死了,灰可能都找不回来了。
先皇知道消息后,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之后更是不计一切代价势必攻破城池,将城中叛军屠杀殆尽,就连自己这一方的世家大族也被连累的差点灭了族,后来太祖驾崩,先皇继位。立下二子灵天逸为太子。可自从灵天雄去世后,先皇就没有过一天的笑脸,做事也越来越狠辣,可能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早早收了他的性命。
太子灵天逸登基之前,少有人见过,据说是一位文韬武略不逊先皇的盛世明君,奈何灵神朝建国时日尚短,国内各种势力盘踞,加上各地世家大族的把控,朝廷的话语权少的可怜,老百姓已经习惯了战火纷飞的年代,只要能活着都不奢求其他。
改革并非一蹴而就,就算新皇继位后一直想改变这个世道,有这想法也有这能力,可掣肘太多,效果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