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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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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言一步步朝她走近,像捉小鸡一样擒住了她想要用淋浴头砸他的手。
他的力量根本就是压倒性的,她丝毫动弹不得地被他控制住,愤怒到想把他生吞活剥。
“祝静,”他的眼睛因为水汽而雾蒙蒙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对我感兴趣。”
她气得发狂,“放屁。”
“对我没兴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他轻笑,捏住她下巴的手此时下滑、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对我没有感觉,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连看都不敢看我?”
祝静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发狠用脚去踹他,却被他三下五除二捏住了胳膊和腿,用力按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她的黑发如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他的目光注视着她,手却在她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抚摸,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她浑身都在发抖,却又无法抗拒他指尖的动作,身体里热潮翻涌,她羞愧怒极,只能奋力挣脱、用尽全力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扇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也停了动作,却朝她张开的嘴唇吻了下去。
祝静发狠咬他放肆的舌头,却反而换来他更加侵入骨髓的接吻技巧,唇舌间她领略到了极致的感觉,哪怕她心中此刻是绝望而愤怒的,却也无法抵抗他。
“水。”半晌,他伸下手去摸了摸,在她唇边笑着低语。
她能感觉到,他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作为东风的她,此时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真的是用咬的,牙齿拼命地咬着他的嘴唇,直到她感觉到血的味道。
“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男人更兴奋?”他嘴唇淌血,却不见动怒地俯视着她,“祝静,承认吧,你骨子里喜欢玩火,玩完还觉得能全身而退,从最开始就是。”
她冷笑,扔下淋浴头,“做吧,做完就给我滚。”
他不置可否,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双腿分开盘在自己的腰间。
祝静没有看他,将脸侧向了一边。
等了很久,身体里却并没有异物的充满。
她回过头,却见他已经关了花洒,打开了淋浴室的门。
他将她放下在地上,将淋浴头放在她的手里,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然后,他就拿起了地上湿漉漉的衣物,离开了浴室。
直到他离开了很久,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冷,重新打开花洒。
她彻底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大费周章破门而入,她也根本已经无谓到听之任之,他却在那种时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太可怕了。
可是她觉得更可怕的是自己,在这短暂的七天里,他调查她、戏弄她、甚至侵犯她,无恶不作,但在她的心底里,却并没有将他恨之入骨。
…
第二天到了机场之后,导游将登机牌和护照一一交给所有人,与他们告别。
孟方言是自己开的车,其实可以直接就从黄石公园离开,但却还是一路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机场。
“方言,后会有期。”曾序用拳头轻轻砸了一记他的肩膀,笑说。
“嗯。”孟方言点头。
“联系方式我们都给你了,你回到伦敦的时候记得找我们吃饭哈,来我和我哥家吃烧烤!”曾琦踮着脚在曾序后面朝他挥手,还不忘加上一句,“一定要来啊!”
“好。”
其他和他相处了七天的医学院同窗们都很喜欢这个既英俊又绅士的男人,离别时都十分依依不舍,每个都想争取和他多说两句话,尤其是女孩子,虽然知道没有办法和他真的扯上些什么关系,但也还是觉得在旅行中能遇到这样的旅伴是件很幸运的事。
祝静自从拿了登机牌后就始终一个人坐在休息椅上看书,直到曾琦跑过来坐在她身边,拼命捏她的胳膊时才抬起头。
“静爷,你都不去和方言告别吗?哪怕说一句再见也行啊!”曾琦歪头盯着她的眼睛直瞧,“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俩今天都怪怪的,你怎么躲他躲得更远了?”
祝静心里为曾琦歪打正着的洞察力暗暗心惊,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拍了拍曾琦的头,“什么都没发生,别瞎操心了。”
“小七,静爷,走了走了,要去登机了。”曾琦本来还想继续把她劝去和孟方言道个别,谁知那边曾序已经在喊她们去登机了。
曾琦先去了曾序那边,祝静摘下耳机,将书收进随身携带的包里,背起包,也朝他们走去。
孟方言站在人群的最外头,微笑着朝已经走去登机的大部队挥了挥手,祝静朝他的方向走去,看着他高挑的背影,突然又回想起昨天他裸着身抱着自己的样子。
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她再也、永远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
祝静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原本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说什么,却听到他磁性低哑的嗓音叫住了她。
“祝静。”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在熙熙攘攘的人声中,却只有她能听到。
她顿了脚步,没有回头。
他站在她的身后,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如潜伏在暗处等待狩猎的豹子的眼神。
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无论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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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a国,t市。
祝静拖着行李箱大步走下电梯,将关闭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机开机。
一直以来,她每年都会依据英国的假期回国两-三次,分别是在复活节、暑假和圣诞的假期。
而这一年却有些特殊,自从去年的夏天离开t市后,她便没有再回来过。
手机甫一打开,便有好几条微信消息和短信,她先打开短信信箱草草扫了两眼,当看到一个熟悉号码的来电提醒后,便立刻回拨了过去。
“到了?”
电话接通,对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一走出海关你应该就能看见我,我下了手术台直接过来的,穿的白大褂。”
“祝沉吟,”说话间,她已经拿着手机大步走出海关,“做人不要老是这么高调,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白衣天使么?”
站在关口外身着白衣、频频引人侧目的英俊男人很快对上她的视线,在那头低笑了一声,轻轻切了电话。
这么多年的默契,始终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相隔两国而削减半分,从他接到她开始直到上车,两人之间甚至连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一个走在前面默默拖行李,一个在后面快速地拨电话回短信。
等祝静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一旁的祝沉吟已经极其自然地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她喝了两口水,转过脸,神情非常认真地看着祝沉吟清俊的侧脸,“哥,你要是我的男朋友该多好。”
祝沉吟发动车子,勾着嘴唇道,“你上飞机前喝了几瓶?”
她摇了摇手指,“一口没喝。”
他听罢,无奈地腾出纤长的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那还胡言乱语。”
“因为我知道你拿我没办法。”祝静脱下高跟鞋,舒舒服服地将椅背调后,盘腿而坐,“在那些整天追在你身后的女孩子里的其中一个拿下你之前,你就再让我享受一会哥哥的无边宠爱吧。”
他轻轻一笑,“这次回来t市多久?”
“一周后就走。”
“以后的志向还是没有变?”
她点点头,正色道,“脑神经研究,做科研。”
“这一周回家住么?”
祝静面色一沉。
祝沉吟心觉可能失言,立刻淡然接口道,“我可以帮你申请医院的宿舍一周。”
“不用,我定了酒店的。”
祝沉吟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个小堂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只要一提到她所谓的家人,浑身上下所有的刺都会瞬间竖起来。
“静静。”
前方红灯亮起,祝沉吟停了车,想要说句什么,却被她扬手打断。
“哥,我不会再因为周易祺和祝容融的事情作践自己,我的选择,我今后的人生,和那些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祝沉吟是她父亲祝敬国的哥哥、也就是她大伯的儿子,她生母和祝敬国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原因是因为她生母劈腿跟别的男人跑了,自此以后整个祝家就再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瞧过她,尤其祝敬国和第二任妻子结婚有了祝容融后,她在祝家就是空气,但是祝沉吟却还是背着祝家所有人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络。
她和周易祺分手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一天是不喝醉睡在酒吧的,甚至被曾琦他们送去医院洗胃过一次,后来祝沉吟知道后二话不说硬是向医院请了假、一张机票直接飞来英国,把她彻头彻尾地用冷水浇醒,监督她到恢复正常生活为止。
她十一岁出国,到现在二十五岁,祝沉吟是她这辈子活到现在唯一真心对她好的男人。
噢不对,可能以前还有周易祺?不知道算不算。
“你放心。”她最后放软了语气。
祝沉吟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送你去酒店?”
“先去城东的健身俱乐部,菱画找我。”
…
到了俱乐部,她把行李先在前台寄存,直接就往健身房里走。
走到里面,她几乎不用再打电话给菱画确认位置,就直接走到了跑步机区域。
“嘿,”从几个肌肉男身边穿过,她用手敲了敲其中一台跑步机的控制面板,“姑娘,约么?”
菱画本来戴着耳机一脸不耐烦,此时看到她,神情立刻就变了,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将手递给她,“约。”
接着,在几个搔首弄姿很久就为博得美人一眼的肌肉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美人就浅笑嫣嫣地跟着另一个美人跑了。
这个世界现在真是看不懂了,美男都只跟美男睡,连美女也只跟美女睡了。
两人出了健身房,往女更衣室走去,菱画摘下耳机,拿眼睛瞥她,“小样精气神挺好啊。”
祝静眼也不抬,“托您的福。”
菱画哈哈大笑,美眸一转,“怎么?睡了哪个倒霉男人吸来的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