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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房内的座位是这样安排的,是老爷居中,左手边是甘力宝、右手边是女儿是是、方柏林、龙纪纲、大亨、流弹、罗敏茹、李昕妍、尚慧凝、花问柳、何东杰。
“老夫敬诸君”是伟臣首先举起酒杯,众人齐齐举起酒杯,却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喝。
“各位多虑了,这酒名唤‘玉琼酿’是包大人亲手酿制的。这个……方先生喝过,他知道这酒的好处。”是伟臣微笑着点点头。
“大家喝吧,别辜负包拯包大人的一番心意。”方柏林带头一饮而尽。
其他人纷纷举杯,喝下后顿觉胸腔温热,暖意盈身。
这时候,佳肴一一奉上,大亨最饿,一筷子下去。
“等等”方柏林连忙伸手拦着“是老爷,这菜…….”心想,上次我来阴间就是喝了个‘玉琼酿’,可什么都没吃过,这菜.....
大亨一听连忙打住,看着方柏林。
“没事没事,吃吧。”是伟臣连连摆手,看到大家还是不敢动筷子,就说“厨子是你们阳间的人,敬初把赵师傅请出来。”
大管家卢敬初连忙去请掌厨师傅。
“为什么不能吃?这跟我们阳间的菜没什么不同啊?”甘力宝小声嘀咕。
“我们道门有‘阴事勿匿’一说,就是说阴间的任何东西,阳人是不能私自占有。一来阴阳有别,免得引起相互排斥和冲突。二来阴人都是从阳人转变的,就算是不相识,阳人对阴人也附有照顾义务,你吃了阴人的饭,他们吃什么呢。”方柏林尽量用甘力宝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
“我还是不太明白。”甘力宝挠挠头。
“他们的资源都是我们给的,你吃了他们吃什么?”方柏林看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
“哦,意思就是我们吃了他们的,他们就要挨饿对吧?那现在我们喝了他们的酒,这又如何是好呢?”甘力宝双手一摊。
“这酒啊是包大人的,我找个机会啊给他补上十箱阳间的白酒,反正不用他吃亏就行。”方柏林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
“哦,上次在我医院,你一下子买那么多的白酒原来就是这用途啊?”甘力宝恍然大悟。
“对”方柏林点点头。
这时候卢敬初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一进来就客气地跟大家打招呼,还跟大亨和流弹握手“各位,放心吃吧,这些都是我煮的,味道如何?请多多指教。我呢是阳间一个酒楼的退休厨师,难得是老爷不嫌弃我手艺,我就偶尔下来赚两个钱。”赵师傅咪咪笑。
“赵师傅手艺好,可惜啊,一个月只来几天,我这家酒楼就是靠着赵师傅做活招牌的,我们这边很多熟客都是奔着他的手艺来的,他在这里的人气啊,堪比你们阳间的那个….什么红。”是伟臣自豪地努努嘴。
“是老公公,你说的是网红吧”龙纪纲乖巧地给是伟臣夹了一筷子菜。
是伟臣乐呵呵地问“是啊是啊,咦,这孩子是谁啊?”
“是我们师兄的徒弟,哦,就是上次来地府的那位警察,他叫韦仲新,这两位警察也是我那位警察兄弟的兄弟。”方柏林介绍。
“我们仨是发小。”甘力宝补充说。
“大家都吃点吧。”方柏林把每个菜都试了个遍,才邀大家举筷子。
众人也都饿了,一阵风卷残云。
“你们啊,在我这可以放心吃喝,但在其他的地方就不要随意吃喝了。”是伟臣放下筷子看着众人。
“为什么?”流弹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这个啊,问你们方师叔吧。”是伟臣微笑着看着众人吃喝。
“因为这是在阴间,若然随意吃喝或者拿了这里的东西,阳气立即受损,减弱你的阳寿,而且你的肠胃未必受得了。”方柏林看到是老爷盛意拳拳宴请大家,点到即止说了一下就好,顾全是老爷他们的面子。
众人吃喝间,听得外间一阵喧哗,外面似乎在争吵着什么,是伟臣起初还忍着,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抬头喊了句“敬初”。
卢敬初敲门进来恭敬地喊了句“老爷”。
“外面怎么回事?”是伟臣一脸愠怒。
“我现在去看看”卢敬初哈腰点头,是伟臣挥了挥手。
“是不是有人砸场啊?是老爷,我俩替你出去看看。”大亨站了起来。
“别别别,你们是我的客人,坐下慢慢吃。老夫虽不才,但在地府还是薄有人缘的,多年以来承蒙各方君子抬爱,老夫才能在地府浪得虚名。”是伟臣言下之意就是说,老子在地府还是人脉很广的,看谁敢在此搞事。
方柏林忽而想起一事,连忙站起来对着是伟臣深深三鞠躬,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唬住了,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对方柏林的了解,他性格天不怕地不怕,有一副侠义心肠。为人耿直,极少敷衍趋势,但眼下的举动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伟臣也愣了,站起来对着方柏林一拱手“?方公子多礼了,您对老夫有恩,有什么请吩咐。”
“方柏林知道,是老爷与阎君有莫大交情,此事是在下一时意气,办得不甚妥当,恳请是老爷代为向阎君谢罪。”方柏林说完又深深一鞠躬。
“到底什么事啊?愿闻其详。”是老爷看方柏林的态势,知道事情肯定棘手。
方柏林就从?‘天宝大厦’说起,一直说到自己如何利用手机收藏那一万多从地震中死去的阴灵,后来托‘五营兵’把他们带回地府报到,再到后来得知这一万多阴灵被阎君关在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里,他们虽然没有及时到地府报到,可那是受到了一个叫祖叔的人的蛊惑,才误信谗言留在阳间的,后来他们迷途知返,在我劝说下自愿跟随‘五营兵’回来。自己又如何几次与黑白无常交手,后来打伤黑无常的事从头到尾说一次。
大亨留意到在方柏林说‘祖叔’二字的时候,旁边的何东杰和花问柳两人肩膀缩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对看了一眼,大亨看在眼里,脸上装着若无其事。这俩人有鬼,他心里这么断定着,就更加留意观察二人了。
是老爷看他语调平和,眉宇间并无炫耀之色,显然个中双方各有不是,听完后默不做声,一脸的为难,好久才拱拱手“老夫听公子所言,整件事也是事出有因,而绝非私藏阴灵。当真如此,老夫还说得上话,但此事兹事体大,阎君多方查找那六万多失踪阴灵不得果,公子在这当口送回一万多阴灵,还打伤了范无救,在面子上和事件疑点上阎王难免一下子接受不了,迁怒于你也是情理之中,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啊。”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当真难办的话……”方柏林见此,也不想强人所。
“爹爹”是是看到方柏林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推了推是伟臣。
是伟臣点点头“孩儿,我没说不帮忙。这样吧,方公子你再详细说一下,老夫想听仔细了,这事方能办得周全。”
方柏林律师出身,阐述事情是他拿手好戏,当下将整件事的几个关键点陈述重点、提出论证、关键细节一一陈述。
是伟臣则不发一言,拈须细酌,偶尔看一眼方柏林,是伟臣能称为阴间首富,自然是颖悟绝伦、七窍玲珑,边听边观察方柏林的表情,听完了心里大概也有初步的思路了,只是作为生意人,还是稳妥为上,嘴里还是反复强调‘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而已。其实心里面连连称奇,这小子胆子生毛了?
就在此时,卢敬初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纸,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叠叠不同面额的冥币。
“怎么了?”是伟臣眼睛停留在冥币上面。
“老爷是这样的,外面有顾客吃完饭后结账,柜台先生发现所使用的冥钞字体模糊,印章不清晰,喏,请老爷过目。”卢敬初边说边递上那一叠冥币。
是伟臣接过一看,果真字体模糊、印刷依稀可见、纸质甚是粗糙。再翻看其他几张,同等面额的居然有不同印刷版本。
“从现在起,这种东西一律被视为伪钞,你通知所有银号,停收所有这种冥钞,阳间那些奸商的心越来越黑了,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垃圾场吗?敬初,你现在立即知会上面阳间的分号,让他们找人尽快重新设计版面,重新指定纸质,以后我们就只认新的冥钞,还有所有从阳间送往阴间的东西,包括除了冥币外、还有别墅洋房、工人汽车等等这一切都要重新设计样稿,限期三天必须完成。”是伟臣声音虽不大,但卢敬初知道老爷脾气,当下只是连连点头。
“那新的冥币还未定稿印刷之前呢?”卢敬初低头小心翼翼地问。
“这些个垃圾全部拒收,不得入境,少收几天的钱,对我们银号损失不大,如果让这些垃圾再入境。我们地府尊严何在?敬初我告诉你,就这些垃圾,我忍了上面那些奸商好多好多年了,这次你给我彻底解决这事。”多年的商海浮沉,练就了是伟臣不露辞色老成练达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