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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把众人吓一跳,纷纷安静下来看着徐石。
“方律师为什么杀你?怎么杀的?时间、地点、动机?有目击证人吗?”龙纪纲柳眉倒竖,粉脸通红。
“就在刚才,在那个大窟窿下面,他想……勒死我,当时只有我俩,没有人看见,他想非礼我,被我发现了,我反抗,他就拼命掐我脖子,直到我休克…….”徐石咬牙切齿地指着方柏林。
“你说方律师垂涎你的美色?要非礼你?你反抗,他就把你掐晕了,是这样吗?”韦仲新看着徐石的眼睛。
“大概是….”徐石不敢看韦仲新的眼睛。
“哼,那简单。第一、下面这么黑,你凭什么断定就是方律师掐你脖子?第二、他既然把你掐晕了,那么在你脖子上肯定要深浅不一的勒痕。第三、从方律师离开会议室,一路都有闭路电视监控着,我们可以调取。第四、方律师要是袭击你的人,刚刚就不会卖力气救你了,我们看他倒不像是装出来的。第五、你说方律师非礼你,这个我们倒很想听听细节,他怎么非礼你的?非礼哪了?”说话的是高孝芯,说完后还不忘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场的人都愕然了,因为一直感觉高孝芯都是酷酷的,之前的交谈都是一句起两句止的,真没没想到说起话来逻辑这么慎密,表达竟然这么连贯。
“请你把脖子抬起来,让我检查你的勒痕。”龙纪纲向徐石走过去,经过高孝芯身边的时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我…….脖子没有勒痕。”徐石头一偏。
“你刚刚不是说他用力勒你脖子吗?怎么会没有勒痕呢?还是让我检查一下吧,说不定我还可以找到他……非礼你的证据。”龙纪纲右手食指勾了勾,一脸正经。话音刚下,闪电般扑了过去,一把捏住徐石的太阳穴上的头维穴。
徐石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刚想说话,又被三个女警死死按住,龙纪纲认真地检查了徐石的脖子,一扭头对着韦仲新“报告,经初步检查,未见事主脖子上有任何勒痕。”
“徐小姐,要不要去做个法医鉴定?”韦仲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要……放开我,你们……滥用职权,我去省厅督察处和监察委投诉你们,哎呦,放开我。”徐石死命推着龙纪纲。
龙纪纲靠在徐石的胸上,闭着眼在享受背后的酥软,大亨用力咳嗽了一声,龙纪纲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流弹和大亨围了上来问。
“不错,身材不错,就是嘴巴太臭了。”龙纪纲用手一拨短发,用力点点头,小声地说。
“各就各位继续干活,徐小姐你身体没什么事就请跟我来,警方需要了解高孝文自杀当晚录制现场的情况,还有你刚刚为什么掉进那个大窟窿。请跟我来!龙纪纲,安排两个女警过来帮忙。”韦仲新又对方柏林暧昧地笑了笑“你让我查出你非礼……她的证据,我一定亲手捉你。”
方柏林立即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腔“大人冤枉……啊,小人承认是贪嘴,但从来都不吃屎的啊……”
韦仲新哈哈一笑,带着徐石走了。
方柏林突然想到,高岗好像还在身后,立刻尴尬地转身“对不起高先生,让你见笑了。”
高岗微微一笑“你跟韦科长感情很好”
“我们是发小。”方柏林想起这两位兄弟,脑子里不期然回忆起三人儿时开心的片段。
“看得出啊,连他那几个手下也很尊敬你。”高岗深深地呼了口气,看了看身后的高孝芯和高孝晴。
又转身对身后保镖说“你们都陪两位小姐上去休息,都不要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
为首的保镖面有难色“高先生,这……恐怕不妥吧。”
“在电视台怕什么?而且还有方先生陪着我,我是瞧出来了,方律师能文能武,人才啊。”高岗微笑着说。
“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保护高先生的。”方柏林对为首的保镖说。
高岗挥挥手,众人领命下去。
“晴晴,你去休息吧,陪陪咱妈。我在这陪陪爸爸。”高孝芯轻轻拍了拍高孝晴。
“对,回去陪陪你妈妈。”高岗挥挥手,众人下去了。
“高先生,今晚我们就在这开坛,所以请你务必转达给高台长知道,今晚八点后,这里不能再让人进出或者逗留了。另外我需要‘五色果’各二十担,摆放在那个位置。”方柏林用手指了指。
“为什么要这么多‘五色果’?”高岗看了看方柏林,方柏林良久不语,最后轻声说“就算是祭奠一下这里众多的游魂野鬼吧。”说完沉默不语。
高岗对旁边的高孝芯说“按方律师说的办,40担‘五色果’”
“这么多?来得及准备吗?”方柏林有点担心。
“我们有个果园在市郊,一个电话,两个小时就可以完事”高孝芯淡淡地说。
方柏林若有所思点点头“高先生,令公子今晚要是不肯放过徐石,我只能用‘杀鬼咒’把他诛了,同样的他如果不肯离开这里,我也会诛了他。”
高岗想了想“方先生,我想劝劝小儿,你看是不是……”
“你可以劝他,但是刚刚高小姐也说了,高孝文对她说了,除了你高家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方柏林指了指高孝芯,高孝芯默默地点点头。
方柏林暗暗向着高岗打了个眼色,暗地里指了指高孝芯,高岗会意了,转身对身后的高孝芯说“芯芯,我忘拿药了,你可以帮我去…..拿吗?”
高孝芯点点头,转身离去。
高岗上下打量方柏林一眼“方律师宅心仁厚,现在好像不多见你这种人了。”
“过奖了,身为学道之人,我虽不敢说心怀家国,但那么一点点慈悲之心还是有的,我老是在想,将来手上有钱了,除了做生意,我还想做什么?后来看到‘天宝’大厦那三千多阴灵,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还有一万多阴灵不知道散落在什么地方,我要救他们,把他们送回阴曹地府去。太可恶了,既然拿阴灵来奴役。也不知道那被救的三千多阴灵现在怎样了?”方柏林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也听老孙提了几句,本来我一向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事,孝文的离去,让我想到了许多,三个孩子里面我亏欠最多的是芯芯,她是长女,她出生的时候正是我在工地做苦力的时候,难得她妈妈不嫌弃我,跟我一齐受苦,连带着芯芯也一样。”高岗重重地叹了一声。
“高小姐刚刚跟我说,她能听到一些常人听不到的奇怪声音,请问...高先生知道...这件事吗”方柏林留意着高岗的表情。
高岗脸色凝重地看着方柏林,良久点点头。又指了指前方,示意方柏林向前走。“上幼儿园中班的时候,那会儿我还在工地上班,有一天晚上我买了一个鸡腿回来,芯芯可能饿了,迫不及待拿起就吃。我劈手夺过不让她吃,她就哭。她妈妈当时怀了孝文,看到芯芯哭,就跑过来抱着她哄她,但芯芯是那种一哭就停不住的人。我烦了就凶她,她哭得更厉害了。我没忍住,一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头一晕就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有一种与她年纪极不相称的目光看着我,目光乌黑有神,但又显得深邃犀利。我愧疚地看着她。后来张开嘴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凑近问她,她歪过头看了看我身后,嘴里喃喃自语。
我连忙问她,还疼吗?但她似乎没听到,指着我身后嘀嘀咕咕,我转身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当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哗’的下来了,一边哭一边狠狠抽自己耳光。最后我抱着她哭,她却平静地看着我。
后来为筹医药费,花光所有积蓄,不停接工作,为多接几个活,我直接睡在工地上。芯芯伤好了后,有一次她主动跟我说,她听到有好多人在她耳边说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小孩子说笑。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她独自站在门前指着远处喃喃自语,情形跟医院一样。我才知道她应该是中邪了,当时我又怕又心疼,很多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用。到后来我看她好像慢慢习惯了,还尝试一个人发出不同人的的声音。”高岗眼眶开始通红了。
“其实......那个鸡腿是给她妈妈补身的,她妈妈怀了孝文,那天是她妈妈生日啊。”高岗没忍住,眼泪在脸上乱爬。
高先生别激动,注意身体啊,我想问现在,还有谁知道高小姐有这种异能?”方柏林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高家的人都知道。她自从能听见那些声音,就开始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看到她妈妈还好一点,看到我就一言不发,有时候可以一天都不说一个字。我问她是不是恨爸爸,她看了看我没作声,有时问急了,就摇摇头。长大后就更加不说话了,而且还不喜欢跟人来往,尤其是异性。唉.....都怪我啊。”高岗接过纸巾擦了擦眼。
方柏林的心像烧开的水上下翻滚着,不自觉又想起自己的童年。
“高先生多虑了,你们是大户人家,两位高小姐等同于是两位公主,你急啥?大把人排着队想做你女婿。”方柏林为安慰高岗,夸张地比划了个大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