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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并没有动她,而是凝神去观察四周的动静,巫啼花有些奇怪,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时鼻吼喷出的热气。
倏地,她感觉腰上多了只手,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她的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靠到他怀里,后背抵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感觉到两人肌肤相亲的触感,巫啼花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身子僵直的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虽说她这些年挺饥渴的,可还是觉得进展得太快了。
“别这么着急嘛。”她刚一开口就被他捂住嘴巴。
“闭嘴。”
巫啼花听话的闭了嘴,沉默中,气氛也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她感觉到四周好像有阵风吹进来,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抬手一指,一道幽兰的冷光从他指尖射出,将火堆熄灭了。
他一手扣住她后颈,将她往水里按,同时自己也沉进去。
这是要淹死她啊,巫啼花大力的扑腾起来。
他似乎也想起来她不能闭气,好心的让她留了半个头在外面,但是似乎给她罩了层什么东西,只见黑暗中蓝光一闪。
妖风在溶洞中回旋着,四处查看。
巫啼花有时会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妖怪,连这么厉害的人都怕他,要是被对方看到他们在一起,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同伙,这样想着,身子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一分。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妖风离去了,水里的男子也渐渐浮出水面。
巫啼花突然想起刚才猴子也是看到了这阵风才逃走的,原来刚才这个人刚才沉入了水里,所以她没发现他。
他放开了她,巫啼花立即向后退了好几步,与他隔天安全的距离,这个人,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她朝岸上看了看,幸好刚才只洗了衣服,床单还在。
“喂,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对方没接话,大概不屑于回答,巫啼花看看四周,也是,这黑鸦鸦的,根本看不见。
她飞快的从水里起来,摸黑把衣服穿好,找了火镰重新把火堆点着,直到四周恢复了明亮,她才长舒了口气。
巫啼花加了柴把火得烧得很旺,坐在火堆旁连衣服带人干烤着。
晚上出来的急,她只带了两个杂粮馒头留着当干粮,跑了一晚上,这会也觉得饿了,拿了根树枝叉着馒头架在火堆上烤着,不一会就有馒头的味道飘出来。
馒头烤得焦黄诱人,巫啼花看着还坐在水里的人,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问道:“要不要分你一半?”
那人微闭的眸子慢慢抬了起来,看了她一眼。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刚要把馒头放进嘴里,就听见他说:“你过来,扶我起来。”
“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武功那么高难道是残疾?
但她还是乖乖的走过去扶他。
他在池子中央,巫啼花刚穿了衣服不想下水,便道:“你过来点。”
他只是冷着脸不为所动,巫啼花突然想起来,要是他能动,还叫她扶干嘛?
这么说来,好像从刚才开始他就在那个位置一直没动过。
说是扶他,他双腿根本不能动,巫啼花几乎是半扛着把他弄出来的。
他*着上身,下面穿了条中裤,她扶他到火堆旁边坐下,“你的衣服呢?”
那人指了指另一头的角落。
巫啼花走过去把他衣服抱了过来,看料子不像是一般穷苦人家,腰带上绣着二龙戏珠的图案,正中间缀了一颗鹌鹑蛋那么大的珠子,巫啼花有点手痒,不过看对方并不好对付,还是算了。
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她在石头上腾出一块地,把他的衣服烤上。
看着他光着上身坐在那儿,巫啼花好心的把床单给他盖上,这回他倒是没拒绝。
巫啼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披着床单,看起来有点可怜。
巫啼花原本可怜他,想掰了块馒头给他,没想到他不领情,不过话说回来,穿得起那么名贵衣服的人怎么会吃杂粮馒头呢?
巫啼花自己吃过馒头,拿棍子戳着火,没事找话聊,“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偷跑出来的?”
“刚才追你的人好像是妖耶?”
“那……你是妖吗?”
她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那人却跟没听见似的,淡定的闭眸打座。
巫啼花觉得好没意思,找了块干净地方打算睡觉,却听见他说,“你是”十二峰“的人?”
他知道“十二峰”应该是妖才对,巫啼花不禁想起家里那两只妖,妖比妖得死啊!
巫啼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时辨别不出他的意图,万一他是寻仇呢?于是撒了个谎道:“我是山下的猎户,我爹上山打猎半个月没回家了,我娘让我上山找找。”
他半信半疑的,却并没再问下去。
巫啼花停了一会道:“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他已经重新闭上眸。
“那……时候不早了,睡觉罢。”
巫啼花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她跑了一晚上确实累了,蜷着身子刚闭上眼就睡着了。
隔天醒过来时,火堆只剩下一点火苗还在烧着,昨天那个人还维持着昨天她睡前的姿势,老听人说妖精打坐修练,可在她看来,对于多动癌晚期的人来说,坐着不动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她揉揉眼睛,见外头天已大亮了,不知道这会青儿他们发没发现她离家出走了,如果发现了会不会来找她?才走了一个晚上,就有些想回去了。
没出息,巫啼花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打起精神伸了个懒腰,接下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你一晚上没睡啊?”
对方睁开眼,冷冷的道:“去找点水来。”
刚睡醒就使唤人家,巫啼花不满的噘起嘴,但还是乖乖的站起身。
巫啼花身子一晃,抚着石头站稳,昨天穿着湿衣服睡了一晚上,大概是着了凉,这会有点不舒服。
她强忍着不舒服,从外头找了片芭蕉叶盛了那边暗河里的淡水给他。
他喝了水道:“把衣服拿过来给我穿上。”
我是你丫鬟吗?
巫啼花忍着气去给他拿衣服,心想一会侍候完他,要赶紧脱身才行,她可不愿意给他当老妈子。
巫啼花把他的衣服拿给他,突然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掉了下来,像是块挺值钱的玉,巫啼花见那人没注意,悄悄拾起来看了一眼。
白玉圆润通透,看得出来是块好玉,有半只手掌那么大,上面镂刻了个人像,在玉料上面刻画这是常见的事,可是镂刻却不简单,这旷世的手工艺在当代早就失传了,不知是出于哪位高人之手。
巫啼花看着那人,微微皱了皱眉,这人有点眼熟。
她把玉佩翻过来,背后刻着琅嬛两个字。
琅嬛,是人名吗?
“怎么还不过来?”他有些不耐烦。
“来了。”巫啼花忙把那东西收好,给他拿过去。
他冷冷的道:“更衣。”
巫啼花愣了一下,突然嗤地笑了出来,他还真拿她当丫鬟了,“喂,我说,我们素不相识,我好心好意帮你,但不代表我欠你的啊,请别人帮忙之后是不是要说声谢谢字?”
他眸峰一转,眸子里射出两道蓝光,巫啼花被这蓝光射中,觉得身子像过电一下,突然浑身抽筋,动不了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这是唯一还能动的地方,“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聒噪。”
巫啼花忍着气,提醒自己不要逞一时之气,先脱身再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解开她身上的法术,巫啼花手忙脚乱的给他穿衣服,她这两天见青儿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很简单的便服,他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又是束冠又是腰带挂佩,一不小心就弄错了。
在他的脸色更黑之前,巫啼花总算给他穿好了。
巫啼花擦了擦额上的汗,“我也算仁之义尽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同伴来救你罢,我先走了。”
她拿了自己的包袱打算开溜。
身子刚走了两步就被他定在那儿,巫啼花几乎要崩溃了,“你又想干嘛?”
“背我下山。”
“你不是要去十二峰吗?”
他又不说话了,巫啼花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但凡不想回答的就闭上嘴。
太阳才刚刚升起,阳光照着她汗湿的面庞,早上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鸟儿在枝头欢快的唱着歌。
巫啼花踢着草上的露水,鞋已经湿透了,这会,大概整个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外面,她背着他,一步步艰难的前行。
碰见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巫啼花在他快要掉下去之前,把他往上掂了掂,喘着粗气道:“歇,歇一会。”
不等他答应,她就把他往地上一放,自己就势滚到了一旁,四肢一摊,眉毛都懒得动一下。
“谁准你休息了?”
巫啼花都快哭了,一翻身坐起来道:“大哥,你讲讲道理,我只是普通小女子,背着你走这么远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有错吗?你要提前把我累死了,这山上可没有再供你差遣的免费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