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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群豪见这方好手尽数被制服,眼看无望,都逃了去,只剩下一些重伤在身或被封了穴的。陆天铭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再看师父被点了穴不得动弹,便悄悄过去为其解穴。可是八思巴内力至深,那一指麻穴岂是他能解开,连点几下未果。八思巴笑笑,欺身而至,轻轻一指便将他点了住。接着走到弟子杨连真迦身旁,欲为其解穴,这时,突然一道寒光忽闪而来,正是那玉如意。八思巴连忙闪身,转身一瞧陵内的白衣女子,道:“好,贫僧这就来领教姑娘的高招。”说罢当即朝颜曦奔来。
颜曦右掌轻轻一拍,将袁圈推出数丈,这时八思巴已近在咫尺,她刚才仔细看了这和尚的每一招,确实比自己高出太多,自己在招式上决计不是对手,当下召来玉如意与之比拼内力,果然那八思巴也毫不避讳,提掌便击在玉如意之上。颜曦嘴角微扬,心道:你这和尚虽然武功奇高,但是太过自负,看我如何吸光你的内力。不料对方初时内力浩荡,汹涌袭来,突然间却消失殆尽,正纳闷,只见八思巴左掌已呼啸而至。颜曦欲抽回玉如意,却被他牢牢抓住,移半寸不得,只好以自己右手相抵。
这时,轮到八思巴惊骇了,他起初听杨连真迦描述过这守陵女子虽然武功平平,却有一个神奇的宝物,便是这尺余长的玉如意,能吸人真气,所以刚才将计就计先将玉如意制住,这才挥出左掌欲一招定输赢。谁知左掌一触这女子的指尖,内力仍是不断倾泻而出,当下大惊失色,急忙封锁经脉,退了几步,道:“你使的可是《般若普密经》?”
颜曦道:“你怎知我的武功路数。”
八思巴见她承认了所使的正是《般若普密经》,突然双眼发亮,迫不及待道:“你是从何学来,快告诉我。”
颜曦道:“你这和尚莫名其妙,当然是我师父教我的,可是这与你又有何干?”
八思巴定了定心神,显得没那么迫切,又道:“敢问令师尊姓大名?”
“我干嘛要告诉你,难不成你想加害于他,不过只怕以你这点本事,还近不了他身吧。”颜曦道,说罢,众人大骇,均想这颜姑娘所讲的师父是谁,竟连这八思巴都近不得身。莫非是少林寺方丈花寂大师,他的大金钟罩神功,可挡天下最利之刃,但若要让这八思巴尊者近身不得,只怕也有困难。况且也从未听说他有《般若普密经》这门奇特的功夫,更没听说他暗中收了这么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弟子。这时,众人都是遐想联翩。
八思巴这回似乎已有点头绪,道:“令师可叫萨班智达?”众人一听,竟无一人知晓。
颜曦也略微惊讶,道:“你怎知?”
八思巴笑道:“萨班智达正是家师啊,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师兄呢!”
颜曦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武功如此之高,不过未必你就是师兄,我自出生之时,便被师父收入门下,兴许你该叫我师姐!”
八思巴道:“师妹,你最多不过二十年华,可是师兄我十五岁拜入师门,如今已三十余年,叫你一声师妹如何不可。”颜曦听后,倒不说话,转了身去,自己独居这么多年,还从没听人说话这么亲热过,心里直冒鸡皮疙瘩。
八思巴又道:“师妹,师父怎会教你这《般若普密经》,我们同门一场,你可否传了我。”
颜曦道:“你自己若要学,怎么不去求师父,反倒来求我。”
八思巴面露尴尬,道:“师父说我与此经书无缘,无论我如何苦苦哀求,他都无动于衷,不然我怎么会来求你呢。”众人听罢,心里也不禁纳闷,这颜姑娘所使的《般若普密经》虽有独到之处,但却完全不是八思巴的对手,想必也不是什么特厉害的武术,为何这堂堂帝师会如此低声下气得求她传授呢。
颜曦道:“你不用说了,我答应过师父,即便是死也不会透露经书中的一字一句。”
“哼,既然你不肯说,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罢飞身而来,掌势直取她面门。颜曦连忙横出玉如意抵挡,不料胸口一阵掌风袭来,当下左掌一挥。谁知那八思巴突然已闪身在后,刚一转身,腰间已中了一掌,顿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扑倒在地。
八思巴深谙《般若普密经》,练成后可以掌控世间的五行元素,这人体的真气,亦是自然元素中的一种,所以靠内力胜不了她,反而会被她吸了去。但是只要出手速度够快,以她这小小年纪,自然难以抵挡,而且自己早已针对此功练就了随时可以自封经脉的奇功。
“师妹,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交出《般若普密经》?”八思巴道。
颜曦用衣袖轻拭了下嘴角的血渍,哼了一声,将头别了过去,冷若冰霜,没再理会。八思巴怒不可遏,提起一掌欲朝她胸口袭去,这时,忽感侧面有暗器袭来,迅速无比,当下伸手接了住。朝来处一看,只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少年,手中握着一个竹制器具,正是袁圈,他见颜曦岌岌可危,当下拿起师父的八宝袋,掏出这个竹制暗器学着师父的样子使了起来。
杨连真迦忙道:“师父,可得小心了,这小子使毒神出鬼没,那天弟子聊着聊着便被晕翻了。”
八思巴一听,果然觉得接暗器的手指麻痒难耐,当下脱手丢在草地。袁圈见状,忙道:“大和尚,你已经中了我的鬼门断魂针,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看你怎么死。”
八思巴一听这鬼门二字,立时想到了鬼万通,原来这小子是鬼门弟子,难怪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么高明。可是自己皮肤未破损,未必真中毒,多半是这小子虚张声势,但也不得不防,道:“小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施毒害我?”
袁圈道:“你若要伤害颜姑娘,便是我袁圈的敌人,现在你已身众剧毒,要想解药就不可再伤害她。”
八思巴道:“我现在浑身自在,神清气爽,毫无中毒迹象,你休要骗我。”
袁圈道:“信不信由你,再过一炷香时间,毒素侵入五脏六腑,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若不想要解药也行,只需斩断这只手臂亦可保命。”
八思巴这时仍能感觉手指麻痒难耐,心道自己一世英名,切不能死在这无名小子手中,当然更不能自断手臂,故作镇定道:“哈哈,这颜姑娘乃是贫僧师妹,我怎么能同门相残,你快将解药拿来,将来我恳请师父将师妹许配给你。”
袁圈明知他说假,却故作欢喜道:“你说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八思巴道。
袁圈随手从袋子里拿起一个瓷瓶,一看,正是那鬼门阴阳散,心里一阵窃笑,道:“大和尚,你说话可得算数,解药就在这里。”
这时,杨连真迦道:“你确定这就是解药?”
袁圈心道:这和尚倒不笨,看来得想办法证明一下了。一看不远处的陆天铭,便有了主意,道:“这位天铭兄是我的至交好友,你们若是不信,我便先让他吃一颗。”说着取出一粒塞入他口中,陆天铭被点穴,动弹不得,只得乖乖就范。这下八思巴真的是信服了,道:“好,小兄弟,你快将解药拿来。”
杜康年见状,忙道:“袁少侠,切莫将解药给他,否则后患无穷啊!”说罢众人纷纷附和,都说不能将解药给他。袁圈道:“哼,好你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士,若不是你,你们这些人强行加害,我师父又怎么会死,你们说不要给,我就偏偏要给。”说罢,便将解药丢给了八思巴。
八思巴笑道:“小兄弟果然深明大义。”当下接过解药,取了一粒塞入口中。
袁圈心知解药是假,深怕被发觉,当下扶起颜曦便走,偷看一眼陆天铭,发现那张脸正开始扭曲,汗水淋漓,双眼直视着颜曦,透着一丝**,便不忍再看。八思巴吞下药丸后,立即运息经脉,谁知加速了药效的扩散,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心神荡漾,意念已不由自主,看着颜曦那婷婷玉立的身姿,不禁浮想联翩,只觉得前额汗珠如豆,心道莫非中毒了。
“臭小子,你站住,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八思巴道。
袁圈眼见瞒不下去,笑道:“嘿嘿,也没什么,就是鬼门阴阳散而已。”
八思巴一听药名,便已猜到了七八分,道:“快把解药拿来。”说罢又觉得不对,刚才也是问他要解药,结果却着了道,这小子信不得。
袁圈道:“此处往西北方三十里路的绍兴城内,有一家汇春楼,那里解药多的是。”
钱怡一听,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禁嗤得一声笑了出来,心道这小子看似贼头贼脑,做的事情倒真叫人爽快,道:“尊者,你快快去了吧,这帐记我的。”众人一听,大笑不止,倒是杜康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看了看弟子陆天铭,一脸的担忧。
八思巴已然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将袁圈碎尸万段,可刚提起一股真气顿觉欲火浑身,只好作罢。眼下已确定这阴阳散是春药无疑,可是身为得道高僧,帝王之师,真去花街柳巷,成何体统,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当下也只好静心打坐,慢慢运功将毒药逼出来。
袁圈见他就地打坐,闭目凝视,便问:“大和尚,你要不快去,一个时辰内没解药就会毒发身亡,暴毙而死的。”他信口胡诌,只盼八思巴快速离去,颜姑娘便脱险了。谁知八思巴充耳不闻,顾自打坐。颜曦看出了端倪,道:“不好,他内力精湛,这是在运功要将毒素排出体外。”
袁圈惊道:“还有这等功夫,那我们快跑吧。”
颜曦道:“不可,我奉师父之命要在此守护皇陵,怎可……”还未说完,只觉身子一轻,已被袁圈横抱了起来,接着只觉得园陵越来越远,木屋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想用力挣脱,却浑身乏力,渐渐得,发觉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