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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挺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不对的?”水梦琼的眼眸微微眯起,尽管他此刻处于劣势,但神情却依旧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畏惧。
就好像他依旧掌控着主动权一样。
说真的,他此刻从容不迫的状态让沈不归心中涌起一丝微妙的不爽感,总觉得这小子憋着什么坏屁没放,啧了一声,他嗤笑一声,淡声嘲讽道:“我通常不会跟失败者浪费口舌去解释那么多。”
被紧紧捆在水梦琼身侧的怪物仍在拼命地挣扎着,它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那焦黑碳化的皮肤正在痛苦地剥落 伴随着每一次的挣扎,黄褐色的不知名粘液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令人作呕的污迹。
“你就告诉我吧~”水梦琼微笑着漫不经心的撒着娇,声音甜蜜的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
外面,雷声滚滚,每一声惊雷都仿佛要将天空撕裂,雨声噼里啪啦像断了线的珠子狠狠地打在窗户上,雨滴猛烈地撞击着玻璃,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窗户拍碎。
屋内相反的一片死寂,墙壁上的怪物在低声嘶吼起来,红色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沈不归。
水梦琼依旧在甜言蜜语的诱哄着。
沈不归对他的话毫不在意,他闭上双眼,双手叠加在空中比划起手势开始掐诀。
淡色的月色如银,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他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宛如降临人间的神明。
青年的身姿挺拔而优雅,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与月光共舞,指尖微微颤动,一道道微弱的光芒从他手中溢出,屈指一弹,立刻飞向池雀可的躯壳内。
少女脸上柔媚的神色僵住,下一刻月华在她的额间大盛,紧接着她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与此同时那股不属于她本身的美感也在慢慢的褪去。
那满身焦黑的怪物在他闭上眼睛后,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从它的口中发出。
随着叫声的响起,黑色的烟雾从怪物的身上缓缓飘出。
那烟雾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其中还夹杂着细小的颗粒状物质,不到一会儿,怪物的整个身体开始融化,它的皮肤、肌肉和骨骼都逐渐变成了沥青状的物质,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沈不归仅剩的灵力也到了极限,脚步踉跄,身形微微晃了两下,眼前一阵发黑。
好在鱼漪漪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她立刻伸手搀扶住了他,这才让他免于摔倒。
“妈的。”哑声骂了一句,沈不归的眉宇蹙起,“死人妖跟狗皮膏药一样。”
“你没事吧?”鱼漪漪问他。
“没事。”沈不归的脸色苍白,看向地上那一滩散发着恶臭味道的沥青状东西,表情算不上好,“他应该是缠上我们了。”
缓了缓,他吐出了口浊气,哑声道:“他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了。”
水梦琼被他用第一幅画阴了一次,不过看他那副样子,他应该没有用常规的手段去经历那些剧情。
也对,按照他那种性子,大概是刚到那里就把画中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了。
但是他经历了肖恩.安德鲁人生的最后一天,亲自体验了所有,根本没有什么邻岛,安德鲁刚从海上出来就被人杀死,他压根没时间写什么日记。
但凡水梦琼收敛一下自己的傲慢稍微注意一点,也不至于用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妄想除掉他。
而且就算没经历过,他也不会跟副本boSS或Npc做交易,那就是刻在他们玩家骨血之中的红线。
副本中的衍生物跟他们玩家生来就是对立的,他们只会想着杀死玩家,根本没有半分人性。
“现在怎么说?”鱼漪漪踢了踢地上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贺朝锦问他,“这俩货现在在这儿这个样子怎么办?”
确认了没有危险,白符变回了原本的形态,咻的一声飞回了沈不归的袖中。
少女的身体软的,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很明显看他们俩现在这种样子,如果把他们放在这里的话,指不定就会出什么危险。
“我自己去。”锋利的弯刀散成了晶莹的华光,如点点繁星般飘落。沈不归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把沉甸甸的斧头,斧刃上还残留着一些沥青状的东西。
“你有头绪了?”鱼漪漪挑眉问他。
青年回过身剑眉轻挑,“嗯。”
贺朝锦稍微缓过来了点儿,他的肚子现在已经微微隆起了,淡淡的恶臭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似有若无的在室内飘荡。
“去领路人的家里。”他的声音沙哑,强撑的精神看向沈不归,两人对上了视线,沈不归从他的眼球里看到了疲惫的血丝。
“去找他们家怀了孕的老太太,她确实是被拐卖的,我做帮工的家庭他们家怀孕的是一个少女,我从她那里打探了一些消息,在上一个轮回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是那老太太的亲孙女,可惜我染上了那种东西,状态时好时不好的,后来也没能查到更多。”
“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听的不是很真切,但勉强可以串联个大概,跟我已知的消息拼合起来,我有一个不是很确定的猜测。”
“刚刚那人说的故事大概率是真的,只不过他做了改动,真话和假话串在一起说,如果做拐卖生意的不是肖恩.安德鲁,那么村子里的这些女人到底是从何而来?”
鱼漪漪听懂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眸子沉了下来,“这村子里有其他人在做这个事情,水梦琼只是把角色给调换了。”
在那一刹那,思绪如闪电般疾驰,她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豁然开朗,那些曾经困扰她的怪异细节,此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一一串联起来。
“是卡特!”她失声惊呼。
“是的。”贺朝锦说话的时候有点费劲,整个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轻颤,但眼神却在发亮,“那个人就是卡特。”
副本在最开始就把关键人物一直放在他们的面前,甚至大摇大摆的整整三个轮回都没有被他们发现。
“操。”沈不归暗骂了一句,他跟鱼漪漪作为老玩家,思维已经有些固化了,领路人一般在副本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为了开启副本和介绍背景,更类似于新手引导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个副本居然会把关键人物放在领路人的身上,并且大摇大摆整整三个轮回都没有被他们发现出任何的破绽。
如果不是因为贺朝锦作为新手没有被这种固化给带偏,说不定他们还要浪费一段时间才能拐回来。
但是现在细细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在知道他们是落难的商队之后,卡特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热忱,还有他老练的话术。
那个时候他们只以为这是领路人对玩家的正常交互,原来竟是他作为老拐子轻车熟路的操作罢了。
“抱歉,我这个样子可能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贺朝锦压抑着难受,轻咳了两声,神色有些愧疚,“难为你们还要分出来精力照看我,等我出去之后,我就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的沈先生。”
回过了神,沈不归看着他狼狈颓唐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哑声道,“没关系,你已经帮了大忙了,新人能做到你这个地步已经属于很好了。”
说罢,他看向了鱼漪漪,“我去一趟,你在这看好他们,有任何危险及时联系我。”
鱼漪漪肃然的点了点头,嘱咐道,“你也是,注意安全。”
两人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窗外闪电划破夜空,屋子的门被推开,沈不归神色冷峻的迎着雷电交加的夜色踏进雨中。
贺朝锦收回了视线,因为他的离去,光线也随之消失,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鱼漪漪就坐在他的身边,寂静在两个清醒者之间蔓延。
“别怕。”鱼漪漪低声安慰道,“沈不归会带你回去的。”
许是黑暗模糊了她此刻的情绪,也有可能是因为看不到脸,这句话在此刻的贺朝锦听来居然久违的带了点温柔。
这让他有些恍惚,也被唤起了某些久远的思绪,轻轻敛下了眸子,他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痛感,神色平静,低声道,“抱歉,那个时候对你和孩子......”
话说到一半儿就被他后知后觉的止住了,鱼漪漪原本因为同类相惜而滋生的一些柔和情绪也再次跟着冷了下来,这一直是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禁区。
黑暗中看不清脸色,贺朝锦却感受到了她身上传来的压抑感,只能苦笑了一声,接着道,“现在我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因果循环,给你报仇了。”
闷雷声在窗外炸响,鱼漪漪回过了神,淡声讥讽道,“别在这恶心我,就算你这样,我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她其实是知道的,贺朝锦的借口找的很蹩脚,他从小就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人生的信条,在第一次轮回的时候,他说他不能接受吃人肉根本就是谎言。
“你看出来了?”他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墙上,笑容有些伤神,“也是,我的心思总瞒不过你,我是故意吃的,不是想为自己开脱或者想去博你的同情。”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微微哽住,窗外的雨声下的很急,拍在窗户上的声音几乎说得上渗人,半晌他才哑声继续,“我只是想亲身去感受你当时的痛苦。”
早在他吃那顿饭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莴苣的功效是什么,筷子在肉菜上停顿了一瞬,随后在那家人殷切的目光下 他缓缓的夹起了那盘翠绿的莴苣,抱着一种,赎罪的心态送进了口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鱼漪漪别过了脸,两个人都没在说话,雷声闷响,雨声咆哮的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屋外的世界一片嘈杂,喧闹声此起彼伏,然而屋内却沉寂得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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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路泥泞不堪,异常难走,这场雨来得迅猛,雨滴急切而密集,如倾盆倒下一般。地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坑如一张张狰狞的嘴,随时准备吞噬倒霉的行人。
沈不归的视线被雨水模糊而有些受阻,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雨点猛烈地拍打在他的身上,带来了密密麻麻的痛感,他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沿途走的时候特意往几处的室内看了看,透过雨幕和窗户,他偶尔能看到几名玩家忙碌的身影。
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松了松,好在玩家们没有被领路人的死亡影响,还是找到了能居住的地方,如果他们今晚没办法去到岛民们的家里的话,这场雨估计会变得很难办。
就在他低头艰难前进的时候,忽的,头顶打的人身上发痛的雨水忽然间消失了,他条件反射的立刻抬眸,却看到了一只白到有些透明的手举着一把黑色的伞轻轻的罩在他的头顶,给他隔开了雨水。
伞面朝着他的身侧倾斜,才让他的视线得以喘息,眼睛终于能睁开视物,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发丝滑落进衣领,贴在身上的衣物显露出他分明的肌肉线条和让人暗叹的身材。
沈不归并不意外,侧过头看向身侧举着伞的少年,伸手自然的将伞接过,轻笑道,“下雨天还出来?”
两个人的身高有一定的差距,沈不归拿着伞就刚刚好,他往少年的身旁站了站,但也保持了一些距离,免得让自己身上的水弄脏了了少年干净的衣服。
伞面朝着凌翊歪了歪,沈不归任由自己的半边身子在雨中,不甚在乎的轻声道,“我已经湿透了,就别带着你一起被淋湿了。”
在这瓢泼大雨之中,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凌翊收回了看一下他肩膀的视线,淡然的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雨很大,我知道你没拿伞。”
他依旧是那副有些懒散淡漠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让沈不归整颗心脏为之一软,看着少年柔软的发丝,他的眸色暗了暗,垂在一侧的右手忍不住摩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