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阿照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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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太子说你能证明羲和之死,与你凤栖苑众人无关?”

    北燕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太子妃身上。

    “是。”阿照面色严肃,对着北燕帝道:“父皇,可否容许儿臣询问宫婢文雅几个疑问?”

    北燕帝也想看她怎么给自己翻案,龙眸微点,道:“允。”

    得了允许,阿照才转身,冷漠的目光落在宫婢文雅身上,开口问:“文雅,本宫问你,羲和公主遇害时,身为贴身宫婢的你身在何处?”

    “回太子妃,奴…奴婢当时被人打晕扔在假山后,所以…所以公主被害…被害时奴婢不在场。”文雅低头趴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太子妃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好似什么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听到这样的回答,阿照都替她摇了摇头,再问:“羲和公主的尸体,是第二日清晨被宫人发现的,如此说来,你被人打晕扔至假山后一整夜了?”

    太子妃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可在场的众人皆是浮沉官场多年,又怎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

    几个老臣中,左相与姚尚书暗暗相视了一眼,皱眉望向地上的宫婢,眸底狠色。

    因为这拙劣的手段,他们都不敢保证不是自家女儿干的。

    “回答本宫,是与不是。”太子妃突然言词厉色,文雅被吓得整个人晃了一晃,慌了心神,早已方寸大乱,想到若回答不是无法交代自己那晚的去处,只能咬着牙回道:“是,奴婢…奴婢……”

    “回答是便可,本宫再问你,如今你所跪之地,可是本宫的故乡盛凉?”

    太子妃怎么问到她故乡去了?

    众大臣略微不解地望着大殿中央,那背脊挺得笔直的女子。

    上首的慕容烬一直望着她,自始至终神情淡漠,眸色深邃。听着她对婢女文雅的审问,也终于明白这些天为何找不到任何新线索了。

    宫婢文雅,本就是凶手刻意留的活口,目的是做指认凤栖苑的人证,可若这份指认被推翻,凤栖苑的罪名势必就能瞬间大反转。

    这可比到处找新新线索更有用。

    见文雅趴跪在地上不敢开口,阿照随意望向一位大臣,问:“不知这位大人可否帮忙回答一下本宫的疑问,她所跪之地,是北燕之地,还是本宫的故乡盛凉之地?”

    “自是我北燕之地。”那位大臣声音洪亮,正气凛然地问道:“敢问太子妃,此事与羲和公主被害案有何干系?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太子妃扯东扯西的做什么?”

    天下皆知,太子妃这位盛凉裴五小姐最具盛名的,便是她与人文辩时的妙语连珠、伶牙俐齿。

    这再任由她扯东扯西的下去,这案子还审不审了?

    阿照听到提起物证,斜睇了眼那所谓的物证,可笑道:“这便是人证物证?本宫倒是不知,如此拙劣的证词亦能为人证,光光是这人证一词,便足矣证明羲和公主被害案,与我凤栖苑众人无关。”

    地上的文雅一听,急忙道:“不是的,公主的确是被盛凉贼人杀害,有盛凉相思扣为证,奴婢也可以作证?”

    “你作证?”阿照冷笑了声,眼神越发冰冷,冷声问:“你如何作证?就凭你在北燕这冰天雪地的地上躺了一夜毫发无损吗?”

    ‘轰’

    仿佛一个巨雷在脑中炸响,宫婢文雅突然明白了什么,双目圆睁的望着太子妃,面色苍白,眼底一片死色。

    一旁莫北煜满目赞赏地望了太子妃一眼,又扭头瞥向地上的宫婢,讽笑道:“本将倒是不知,咱们北燕的寒冬,竟然能像四季如春的盛凉一般,在地上躺了一夜都没冻死冻伤的。你这婢女的体魄,竟比男儿的还要强健,当真是少见。”

    阿照也笑了,道:“盛凉虽四季如春,可寒冬若是在屋外待上一夜,就算要不了人命,也要冷得半死的。”

    “这样说来,本将对你这小宫婢都佩服了。”

    看着莫北将军与太子妃一唱一和的,众大臣暗翻了个白眼了,都有些怀疑莫北将军是哪国的了。

    其中有位大臣不甘示弱,怒道:“人证作废,那物证难不成还不是西凉所有?”

    “人证尚且都作假了,一件死物还如何让人信服?”莫北将军再次替太子妃当堂反驳。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复杂了,再一看太子殿下的,都在射眼刀子了。

    “这……”那大人细思下,竟也觉得有理,见莫北将军帮着太子妃了,虽颇有微词,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默默地闭了嘴。

    北燕帝不经意般扫了莫北煜一眼,才对着地上的宫婢,厉声道:“说,是何人指使你杀害朕的公主的?”

    天子一怒如雷霆,并非何人都能承受的。

    见事情败露,文雅面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北燕帝又开口,神情不怒自威。

    “是…是是……”文雅浑身哆嗦着,正害怕得想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时,却见姚尚书背着众人,手里悄悄露出一只碧玉镯子。见到那镯子,她瞳孔微缩,咬牙道:“……是,是云良娣。”

    那碧玉镯子是去年羲和公主赏给她的,入冬前她才托人带回家给了她母亲。

    想到家人安危,她哭着趴在低声,大声道:“是云良娣指使奴婢做的。”

    云左相一听,不淡定了,立马跳了出来,怒骂道:“贱婢,休得胡言。”

    可文雅此刻已受到威胁,咬死就是云良娣指使的。

    此刻还在东宫的云潇潇怎么也想不到,她人在禁足中,祸却从天上来。

    “皇上开恩啊!奴婢都是被逼的。”文雅不敢在看众人,只得俯身趴在地上,哭诉道:“那日公主离开太子妃苑落后,在东宫门口,遇到了被太子禁足偷跑出来的云良娣,云良娣说找公主有要事相商,便使人支开了奴婢,等奴婢知道公主遇害时,她又用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逼迫奴婢陷害太子妃,奴婢也不想的,求皇上开恩啊!”